这么大岁数了,能吃动么?教授有些疑惑。
因为他的年纪也越来越大了,现在教授已经告别了很多他年轻时候喜欢吃,却比较费牙的食物。
老人把掰下来的大饼递给身边的小狗,然后自己一边排队,一边抱着大饼在吃。
饼很硬,费力咬下来一口,他拿出半瓶水,喝了一点水。
就这样,他一边排队,一边和相依为命的小狗吃着东西。
鲁道夫·瓦格纳教授很喜欢这种生活,他甚至无数次的想,等拿到诺奖,人生圆满了,就带着自己心爱的小提琴,开始流浪。
但绝对不能吃这么硬的饼,教授享受的是流浪的无拘无束,而不是要每天缺衣少食,餐风露宿。
这个老人,他要捐款么?他好像连自己的生活都维系不下去了。
老人很沉默,小狗很懂事。
一张大饼,用了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吃进去。
半个小时,老人已经接近了捐款箱。教授觉得自己很荒唐,竟然在这儿站了半个小时,而不是去酒吧喝着啤酒庆祝老板终于要回来了。
又过了十分钟,老人来到捐款箱前。工作人员很诧异,但还是热情的递给老人一瓶水。
老人微笑拒绝,一张脸上,堆满如山的皱褶,每一道皱褶里都很脏,带着油泥。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已经磨掉色的包,小心翼翼的打开。
一张张最大面值是五元的零钱被取出来。
老人很小心的把钱捋好,按照面值大小,堆成一沓,最后交给了工作人员。
鲁道夫·瓦格纳教授很不理解,这些钱,他估计只有二十多块,折换成欧元……完全没必要。
他是捐款的么?为了遥远的那面的那场地震?
工作人员收起钱,很客气,其中一个女孩扶着老人离开,走了十多步后,和老人说了几句话,然后深深鞠躬。
老人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在夜幕下的霓虹灯光中,显得灿烂而又慈祥。
小狗似乎知道完成了一天最重要的工作,开始欢快的在老人身边跑来跑去。
佝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消失在五彩斑斓的都市辉煌灯火后,融了进去。
鲁道夫·瓦格纳教授皱着眉,他似乎看到了老板的身影,他似乎理解了一点老板为什么放下诺奖,直接离开。
离开的不仅仅是诺奖,还有他心爱的姑娘。
嗯,云哥儿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是这样么?
鲁道夫·瓦格纳教授回头看去,长龙一点没有变短,还是那么长,长的一眼看不到头。
他沉默了,完全没有喝酒庆祝的心思。
教授低下头,心里有些迷茫,在夜幕笼罩下的帝都街头转悠着。
……
……
注我09年去大连的时候,火车站前门有一个拾荒的老人家,带着一条小狗。当时只是看着有趣,小狗很听话,还能做一点小事儿。后来秋天天气渐冷的时候又去了一次,小狗生了一窝狗崽子,活蹦乱跳的。
我看到两对大学生情侣买了肯德基,在喂狗。站了一会,听其中的一个男孩儿给女朋友讲,08年他去捐款,看到老人家和这条小狗在排队的故事。
天冷了,我找地儿做了一床厚实的棉被,离开的时候给送过去。老人家去拾荒卖钱养家,不在。我把被子放下,打开一个角,看着小狗们钻进去,有些开心。
好久没去大连了,不知道他和它还在不在。
713 蓬溪乡医院么?(盟主ynaB加更5)
华西,大院里,不断有身穿着白服的身影在绿色的帐篷中穿梭。
忙碌是整体的氛围,像是漫天密布的彤云一般,压在心头很久了,压得所有人连叫苦、喊累的时间都没有。
有那空,还不如找个地儿囫囵个躺下睡一会,没什么比这再幸福的了。
急诊科主任坐在华西院里的路边,手里拿着打印出来的数据,正在琢磨什么。
“主任,新上的应急管理系统,真是挺好用的。”一名医务处的小办事员站在一边,说到。
“嗯,你也不看看是谁做的。”主任看着手里的数据,沉思着什么。
“谁做的啊?”小办事员惊讶,难道做系统的人,主任认识?
“前几天还在咱们这儿帮忙来着,后来他手下来了一批人,就上前线去了。”
小办事员愕然。
这种时候,前线可不是说上就能上的。
说是手眼通天,也不为过。
可是,和应急的医疗管理系统软件有什么关系?
“数据不对啊。”急诊科主任点着手里的a4纸,说到“蓬溪乡的骨盆骨折患者呢?为什么数据上没有体现?”
小办事员不是学医的,他怔了一下,马上说到“我这就去查。”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老主任皱眉沉思,生怕出什么问题。
按说蓬溪乡处于最前沿地带,理应转运更多的急危重症的病人。可是数据显示,从大约2天前,重症骨盆骨折的伤员就没有出现过。
和内脏破裂一样,重度骨盆骨折的伤员是救治最多的一种外伤之一。
这种外伤不是马上就要命的那种,但也特别重,时间长了肯定要命。
一般大部队开进去,把人从瓦砾堆里挖出来,都会耽搁至少一天时间。
几乎所有送来的这类都处于失血性休克状态,必须要急诊抢救的。
难道说蓬溪乡辐射的6个受灾严重的县市救援工作出了什么问题?
也不应该啊,其他轻重伤员,源源不断的从蓬溪乡送下来,只是没有重度骨盆骨折的伤员。
从最近几个小时的数据显示,连截肢的伤员都渐渐少了。
很快,医务处的小办事员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张纸,说到“主任,是蓬溪乡把手术都做了。术后患者,没有送到咱们这儿,直接送去省院和其他下级医院了。”
“数量有多少?”
“197人次,伤员送到省院和下级医院,恢复良好,只有2人的失血性休克没有纠正,还在抢救中。”小办事员手里的数据,说明了一切。
古怪,蓬溪乡那种地儿,能承受这么大量的重度骨盆骨折的救治工作?
急诊科主任不是很相信,但冰冷的大数据向他展示了事情的真相。
不管信还是不信,数据就在那。不光是手术量,连术后患者回复的情况都有记载。
“对了,接到蓬溪乡的电话,说是那面已经开始做需要截肢伤员的取栓手术,相应的伤员应该很快就能送到咱们这儿。”小办事员说到。
急诊科主任沉默。
他还是想不懂,蓬溪乡那么简陋的条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华西,是最后一道大坝,拦截了洪水一般的从前线运下来的伤员。
无数人在这里救治,那数字触目惊心。作为这里接诊、分诊的急诊科主任,他都不愿意过多去回忆。
可是西南医疗的老大哥,国内医疗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