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看监护仪上的显示的生命体征很平稳,高压已经到了100毫米汞柱,视野右上方系统面板的血红色渐渐变淡,郑仁知道患者已经基本脱离了危险。
“行。”郑仁点点头,又看了看患者术后的两项急查化验,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道:“晚上你吃什么?我订饭。”
“不吃了。”苏云抻了一个懒腰,笑呵呵的说到:“伊人刚说,发现了一家新开的烤肉,一会患者状态再平稳些,我们出去吃。”
“……”
“住院总,你好好看家。”
“……”郑仁转身就走,毫不犹豫。
住院总,真心不是人干的活啊。
小伙伴们开开心心的出去吃饭,自己只能在医院守着急诊。虽然郑仁不好吃,但能沉默的看着大家说说笑笑,也是好的。
还真是无聊呀,不行就去急诊科看看有没有小缝合,练练手也好。
郑仁一边走,一边想。
出了icu最外的大门,汤秀急切的靠近一步,又有些胆怯,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见汤秀一脸犹豫、彷徨的模样,郑仁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你父亲已经麻醉清醒了,因为失血太多,身体太弱,不想增加心肺负担,所以用呼吸机辅助呼吸一晚,估计明天一早应该能转回急诊病房。”
听到郑仁的话,汤秀一颗心彻底放下来了。
“谢谢您,郑医生。”
“没事。”郑仁摆摆手,大步离开。
汤秀放下一颗心,开始给母亲和其他亲属打电话,告诉他们这个噩耗和还算不错的结果。
狗日的韦锋!汤秀一边打电话,心里一边骂了一句脏话。
要不是总编把稿子压下来,一旦见报,郑医生就会被停职,这是最基本的。
要是那样的话……等待自己的会不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越想越是后怕,汤秀蹲下去,不顾形象的用后背靠在墙壁上,依靠墙壁来支撑自己的身体。
一阵阵的冷意从墙上传出来,冷彻心扉。
还真是幸运啊,过了很久,她心里感慨。
……
……
郑仁回到急诊病房,拿出一本急诊急救的书开始学习。好像什么时候老潘主任让自己去参加个学术会来着,具体是什么会议,郑仁都忘记了。那张请柬,也不知道撇到哪里去了。
不过既然是急诊科的住院总,学点急诊急救的知识,总不会错的。
五点半,谢伊人跑下来,问郑仁晚上想吃什么。
郑仁迟疑了半晌,谢伊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在谢伊人的世界里,怎么会有人不喜欢美食?要是这个世界没有好吃的,那该有多无趣。
嗯,郑仁的确很无趣。
谢伊人也没等郑仁的答案,告诉郑仁别订饭,就拉着常悦跑掉了。
杨磊毫无存在感的、稳重的跟在后面,看了一眼谢伊人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郑仁,暧昧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大家都走了,病房里能走的患者也都回家了,安安静静,空空荡荡的。
郑仁专心致志看书。
七点多,电话响起。
郑仁接起来,乱糟糟的背景中,尖锐的惊呼声顺着电话冒了出来。
0140 打劫急诊
操!这特么又出什么事儿了!
随着那阵吵杂的、尖锐的杂音冲到耳朵里,郑仁自身马上便有了反应。
血压升高,心跳加快。
只要有急诊抢救,就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很多急诊科的医生、护士都不同程度的出现心律失常的毛病,要靠口服倍他乐克来缓解症状。
郑仁感到自己有些心慌、胸闷、气短,但这时候顾不上了。他站起身,大步冲了下去。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郑仁简单交代自己要去急诊科,有事儿打电话,便一路小跑以最快速度冲了下来。
吃瓜群众们在走廊里、大厅里张望着,走廊里挥之不去的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呕吐物的酸臭、血液的血腥味道变成一种难以名状的气体。
没有人说话,紧张的气氛让所有人都缄默下来,只有不懂事的几个孩子歇斯底里的哭声像是咏叹调一样在急诊科内外回荡着。
郑仁分开人群,大步冲了上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是患者猝死还是心脏骤停?是喝了百草枯抢救,还是……
无数个可能性在一瞬间平面铺开。
急诊科的治疗室,护士配置药品的房间外面,几个保安哥们畏缩着、犹豫着。
一看郑仁冲到,带班的保安苦着脸来到郑仁身边,小声道:“郑总,一个人要抢毒麻药。”
郑仁的心像是被无形的拳头攥紧了似得,连跳动的频率都缓慢了几分。
不是急诊抢救,这事儿大条了!
在很多年前,毒麻药物管控不严格的时候,这种事儿经常发生。
可是随着行规越来越规范,毒麻药物的保管像是军统局的绝密文件一样,需要两个或是以上的人同时保管钥匙。如果患者需要,有毒麻方权限的医生开方,两名护士确认,才能给患者用。
而且每一个安瓶都要回收,换取下一次的药品。
自从管理严格,加上接连不断的严打、打黑除恶专项活动,黑恶势力已经无处可逃,隐藏起来。
像今天的这种情况好久都没发生过了。
郑仁分开挤在最前面的吃瓜群众,见治疗室的里面,一个护士蜷缩在墙角,被吓得脸色惨白,手脚不住的颤抖。她努力的用手捂住嘴,不发出声音刺激歹徒。
她是那么的用力,郑仁能看见她手指关节煞白煞白的。
一个一米七左右,瘦小枯干的年轻人正在用钥匙在每一个锁上的抽屉、柜子那试探。
他的手臂上纹了一条黑漆漆的龙形纹身,纹身手法粗劣,黑乎乎的一团,只能勉强看出来或许是一条龙。
左手拿着一把西瓜刀,随着手臂的抽搐不断无规律的抖动着。
郑仁知道,越是这种人,越是可怕。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想要做什么,或许这件事情就此平息,或许会闹出人命来。
至于事情会向哪一个方向进展,郑仁也不知道,没人能知道。
“怎么打不开!”试过多次,还是打不开抽屉,年轻人怒了!他的声音嘶哑、含糊不清,以至于无论是郑仁还是躲在墙角的护士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更不要说交流了。
他抄起一个外用盐水瓶子,用力砸向躲在墙角的护士。
可是他四肢并不协调,没有准头,瓶子扔到柜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玻璃瓶子破碎的声音是那么刺耳,蜷缩在角落里的护士用双手捂住耳朵,一声尖叫。
尖叫声仿佛刺激到已经丧失理智的年轻人,他红着眼睛用刀指向护士,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郑仁没听清楚。
眼看局面要失去控制,郑仁顾不得会有什么后果,抬起一脚,踹在半掩的门上。
“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