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菜鸡互啄是啄不出水平的……
那个晚上, 陈思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来到了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穿过小树林, 走过碎石桥，远远看到一棵好大的古树, 古树盘根错节地向生长着，树荫茂密的一侧悬着一个绑花的木秋千, 风一吹, 便有红叶随风飘落。
一只胖橘趴在铺满落叶的秋千旁, 眯开一双睡眼, 瞄了她一下，便又打着哈欠扭头睡去。
她走上前去，伸手把胖橘抱进怀里, 又小心翼翼坐上秋千, 一手扶着秋千绳，一手抱着不住往自己怀里钻的胖橘，两脚轻轻一蹬，一前一后地缓缓荡了起来。
荡着荡着，忽有一双手扶上了秋千的吊绳，像所有电视剧里有的浪漫场景那样，站在她的身后, 为她推起了秋千。
在那人的帮忙下，秋千越荡越高, 她下意识想要回头去看, 却见胖橘不知为何忽然惊醒，从她怀中跳了出去。
“腿子？”
她疑惑地望着胖橘逃走，却不料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屁股下的秋千就被人从身后一鞭子抽上了天。
没错，那绝对是鞭子的声音，而且是撕天里画屏输出型武器长鞭的技能音效……
而下一秒的她，则像愤怒的小鸟一样，惊叫着朝着远方飞了出去。
那一瞬的失重感，让陈思小蹬了一下右腿，一脸懵逼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望着米白色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似是在回忆刚才那个奇怪的梦。
想着想着，眼角不由得抽搐了两下。
陆远你大爷！
游戏里不给我面子都算了，在梦里都还要欺负我！
……
不对，不对……比起在梦里都要被某人欺负，更要命的难道不是她竟然会做这种梦吗？
庄园、秋千、橘猫，还有那个会从背后一鞭子把她抽飞的人妖奶妈。
这都啥跟啥啊？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在梦里，梦一个见都没见过一面的异性。
可，可她就是梦到了……
陈思忍不住坐起身来，将双手抬至脸边，轻轻拍了自己几下，这才用力摇了摇头，把那乱七八糟的梦抛在了脑后。
打开电脑时，是上午九点。
陈思吃着刚烤好的吐司，下意识看了一眼Q.Q的好友列表，见那只橘猫的头像是灰着的，竟是自己都没意识到地瘪了瘪嘴，而后才点开了游戏的客户端，一个人寂寞地爬上了线。
上线后，她又点开好友列表看了一眼，大早上在线的好友寥寥无几，方奕珺算是一个。
短暂呆愣后，她果断点开了与方奕珺的私聊框。
【私聊】[我不禁陷入沉思]：这么早啊。
【私聊】[猫大王爱哈哈]：本人？
【私聊】[我不禁陷入沉思]：废话，那谁还会主动戳你不成？
【私聊】[猫大王爱哈哈]：那谁谁啊？
【私聊】[我不禁陷入沉思]：就那谁咯，你少装。
【私聊】[猫大王爱哈哈]：也是哦，他要主动戳我，某人不得疑神疑鬼？
【私聊】[我不禁陷入沉思]：？？？
【私聊】[猫大王爱哈哈]：[偷笑][偷笑][偷笑]
【私聊】[我不禁陷入沉思]：……
就在昨天，她与某人刚知道对方的性别，刚吵完一次莫名其妙的架，也刚在月老那儿离了婚。
其他人不知道这当中的误会，胡乱联想也就算了，方奕珺分明是知道的啊。
可她怎么感觉，在方奕珺看来，她和某人就跟已经成了似的？
算了，这种不重要。
反正……
反正她好像一点也不介意旁人对他们之间关系的误会，甚至多少会因为这样的误会感到窃喜。
这样的感觉来得太过突然，就连她自己也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仔细想想，好像早从刚认识的那一天起，她就挺喜欢那个家伙的。
至于为什么，她说不出具体的原因。
她只知道，自己与那家伙从相识到相熟就是一件特别神奇的事。
在过去的两年里，她虽然玩着这款网游，却一直都只是不断砸钱，感受着那除去战力、排名和各种外观外，基本毫无乐趣的单机玩法，全然不愿意与外界接触。
她的游戏世界里，好像除了方奕珺就只有代练。
所有的玩法，如果方奕珺抽不出空陪她，她就只会交给代练，或者跟在帮会大团屁股后面，一脸茫然地自我煎熬到活动结束。
可这一切就在她最想离开的结束了。
她意外压榨了一个想找她卖金的搬砖党，又因为得知真相那一瞬的不好意思，对这个搬砖党产生了一种十分微妙的好感。
以她的性格，这样的好感本不该存在超过一天，可偏偏那个下午敌对发起了宣战，她在他的保护下稀里糊涂活了下来，又在帮战后稀里糊涂与他成为了游戏里的夫妻，然后故事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开始了。
她随口一提，他就陪她去了沉船。
她送件时装，他就帮她连日肝回榜一，打了敌对的脸，还说要教她练操作。
她喜欢他的庄园，他明明懒得建，却还是在察觉到她失落的情绪后选择了答应。
其实除去这些，还有很多很多的细节。
比如，帮战和活动时基本随叫随到。
又比如，平日里聊天用词令她不适时的一秒滑跪，又是转移话题，又是耐心安慰。
她以为他是个女孩子，毕竟她的世界很小，真没见过哪个男生那么懂得体贴一个人微不足道的情绪。
游戏里的感情很不值钱，两个人相互间有点好感就能试试，反正也就一条系统公告的事，分分合合都没有任何负担，正是因这样，当一个男玩家对女玩家格外照顾时，八成都是想要与她处处情缘的。
可这个家伙不是。 铱驊
他并不是因为觉得她是个女孩子才照顾她的情绪，相反他还以为她是个男的。
如今仔细回想，她才发现自己每一次分外热情地靠近，似乎都在为他带去一种不便言说的困扰。可尽管如此，在她表现出心底失落时，他还是会压下那份困扰，像最初认识时那样分担她的负面情绪。
所以他就是一个很细心，很会照顾别人情绪的人啊。
如果这样一个人是个女孩子，她希望自己有幸成为这个女孩子最好的朋友。
可这样一个人是个男生，她就多少有些忍不住要心动了……
但她有点拿不准，这些让她心动的点滴，到底只属于她一个人，还是属于那家伙的每一位“老板”。
她忍不住去猜，那些近似同情的安慰和帮助，那些操作上的耐心指导，那些没付费的额外陪伴，都可能是属于很多人的。
可那个独一无二的庄园，还有昨夜忽然出现在庄园里的秋千，有没有可能是对方给予她的暗示呢？
她越想越觉得像，可偏偏又怕自己会错了意，最后会尴尬收场。
【私聊】[我不禁陷入沉思]：你在玩啥呢？
【私聊】[猫大王爱哈哈]：没事做，拉镖刷刷帮贡。
【私聊】[猫大王爱哈哈]：这个点敌对少，不容易被揍。
【私聊】[我不禁陷入沉思]：来我庄园玩玩。
【私聊】[猫大王爱哈哈]：上次不是去看过了吗？
【私聊】[我不禁陷入沉思]：再来看一次，有变化！
【私聊】[猫大王爱哈哈]：那等我拉完这一镖。
陈思见方奕珺答应了，忙切到Q.Q给她发了一个语音邀请。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清早的，你也会找我聊天？”
“想你了呗。”
“噫~~~！”方奕珺把一个“噫”字转出了种九曲十八弯的嫌弃之感，“少来，我还不知道你？说吧，又有什么开心事想分享啊？”
“不就是昨晚下了个本，贴吧的帖子都是你发给我的。”
“就这？没别的了？”
“还能有什么别的啊？”
“装，你接着装。”方奕珺话语些微顿了顿，语气傲娇道，“有进展就直说，不说我不听了！”
“有，好像……好像有！”陈思说着，抿了抿唇，“我不太确定，所以找你问问。”
“嗯，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就让我再做一次你的感情顾问吧！”方奕珺的语气兴奋又八卦，“问，你尽管问！”
“你先到我庄园看了我再说。”
“……神秘兮兮的。”
“嘻嘻。”
几分钟后，红衣的女冲霄骑着火凤，风风火火地飞到了正在庄园发呆的男龙棘身旁。
“哈喽，帅哥。”方奕珺随口调侃着，下了坐骑便在四周转悠了一圈，“哪里变了？这片儿吗？感觉和上次一样啊。”
“有变化，你再看看！”陈思认真道。
“看不出来！”方奕珺理直气壮道，“这是你的庄园，我就来过一次，又不熟，哪记得挪过什么花花草草？”
陈思一时噎住，沉默了两秒，最后还是控制着自己的角色走到了那个古树秋千下，坐到上面一前一后地按着方向机，让自己慢慢荡了起来。
方奕珺显然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你先前世界上喊着收的那个秋千？”
“嗯！”
“收到啦？”
“不是收到的，是某人送给我的。”
“啧啧~”
“就是昨天晚上，下完本后他上号帮我打了下职业挑战，我再上线，这秋千就在这儿杵着了。”陈思说着，语气里满是掩不住的欣喜与炫耀。
“然后呢？”方奕珺追问。
陈思左手继续停在键盘上荡着秋千，右手托腮望着游戏里的角色发了会儿呆，嘴角不禁上扬了些许。
“然后，然后我向他问了地址，给他家腿子寄了点吃的。”
“额，啥？”
“腿子，他家猫叫腿子。”
“哦~~~！”
方奕珺意味深长地“哦”着，末了控制不住地姨母笑了起来。
“陈思，我早说你俩不简单，你还当他是个姑娘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跟弯了似的，每天开口闭口都是小桃子、小桃子、小桃子！”她说着，啧啧啧地打趣道，“怎么样，让我说准了吧？你这少女怀春的模样，一天天地跟我装啥啊？”
“现在不是我的问题，我不太明白他怎么想的……”
“陈思啊陈思，你真是个木鱼脑袋啊，到底是有和尚把你敲傻了，还是有经声把你念傻了啊？”方奕珺恨铁不成钢道，“人家在已知你是姑娘的前提下，单独开语音陪你打本，一双眼全程注意着你，只为在你出错的时候假装失误替你发红包，下完本还一声不吭把你一直想要的秋千摆你家里了！诶，他人都这样做了，你还看不出来他对你也有意思吗？！”
“……你说得好有道理。”陈思愣愣应着，心底似有一股狂喜，正在向上冲撞着她脑子里绷紧的那一根弦。
“我看你也别犹豫了，我这就把民政局搬过来，问他和不和你在一起！”
“方奕珺！你别闹！”陈思一下急了。
“你这么大一个富婆，换谁和你在一起都可以少努力十几年，哪个搬砖的拒绝你啊？再说了，你俩本来就有好感，你怕什么？”
“我……”陈思茫然地眨了眨眼，键盘上停着的手指不自觉向内蜷缩了几分，“总之，总之你别闹……太急了，我还是觉得不一定，不太够……”
“不太够？”方奕珺沉默了几秒，瘪嘴道，“你想复杂了吧，游戏而已，每年七夕和情人节都有一大堆刚组队刷了一天活动就跑去月老那结婚的玩家，有好感就试试，不合适就分了呗，又不需要什么承诺……”
“我不喜欢那样……”
陈思说着，双手托住下巴，在方奕珺看不到的地方无声地摇了摇头。
她想象中的感情，可以快得毫无预兆，但不能只是随便试试。
她从来不懂怎么与人相处，习惯性的被动让她难以和任何人拥有舒适的交流体验，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对自己而言十分特殊的人，她不希望这是一场随便试试的网恋。
所以短暂沉默后，她小声说了一句：“我想再看看。”
方奕珺想了想，没再在一旁胡乱起哄，只笑了笑，认同到：“行啊，那你多看看，我随时帮你把关。”
“嗯！”陈思连连点头。
“对了陈思。”
“啊？”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男号荡秋千的画面很诡异。”
“……您可闭嘴吧！”
陈思说着，望向游戏界面愣了会儿神。
这可是我想桃子送她的秋千，诡异又怎么了？
她就荡，她就荡！
“我就荡！”
“好好好，你荡你荡，我帮你推推！”
方奕珺说着，几步跑到陈思的秋千后头，拔剑出鞘，用那些能产生剑气的技能推起了秋千。
这样的举动，让陈思不禁想起了醒来时那诡异的梦，顿时哭笑不得地从秋千上跳了下去。
“怎么下去了啊？”
“你拉镖去，快回去拉镖！”
“……懂了，我就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
“快去快去，别在这儿待着了！”
“哼！”方奕珺大声表示不满。
“哈！”陈思大声回应。
短暂沉默后，幼稚的“哼哈二将”们忍不住一齐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累了，这才慢慢停下。
不知过了几秒，陈思忽然听到了一句感慨。
“真好。”
“好什么？”
“你开心就好，比什么都好。”
“……干什么啊，忽然说这种矫情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我受不了你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啊？开心的忽然矫情一下，弄得她都有点想哭了，结果又开始傻笑……
……
那天早上，方奕珺到底还是陈思催回去拉镖了。
可她没有一个人回去，而是拉上了陈思一起。
陈思一时没想起，自己上一次拉镖刷帮贡是啥时候的事，毕竟自己什么都可以交给代练，只要花够了钱，就根本不需要花时间去刷这些不断重复的任务。
只是她最近才发现，游戏里有些玩法虽然重复，但有人陪着就是不一样的。
她和方奕珺开着语音，天南地北地闲聊着很多事情，从游戏到现实，从如今到初高中的校园时光。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两人这才挂断了语音，散掉了队伍。
昨晚和她约好要陪她练手的我想桃子，今天却是晚饭后才上了游戏。
但他早早就在Q.Q向陈思说明了原因，这个季度的战场段位和排名就快结算了，有几个老板的号不太好，段位还没有打到，不能只打满这周积分上限就完了，还需要多肝一阵。
陈思挺理解的，就也没有多催。
她挂着游戏，看着综艺，一直耐心等到晚上我想桃子空出了时间。
因为目标是要练龙棘打龙棘，所以陈思最后不得不暴露了自己的小号ID，让我想桃子用大号多脱几件装备和她练起了手。
她偷偷练了那么久的PVP技术，就算有打不过的人，也已经很久没有被谁吊打过了。
但是今天，她在相似战力的情况下，又一次感受到了被人摁在地上反复摩擦的滋味。
她下意识想要结束这种单方面接受吊打的训练，却刚委婉提出那小小的退意，就被我想桃子一句“再来”给坚定地阻断了。
——再来，再来，注意心态，再来一次。
这是那个晚上陈思听得最多的话。
她不止一次问“为什么”，自己到底输在了哪个地方，可我想桃子只会说：“多来几次你就知道了。”
她不知道，直到我想桃子说累了，她都还没弄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一直被摁在地上摩擦。
但就在当她点开职业挑战界面，找着那些熟悉的ID开始往上打时，瞬间就发现了一个神奇的现象。
被摩擦了一整晚的自己，忽然能够打过以前一直打不过，甚至昨天都还打不过的那几个人了。
虽然做不到赢得多么潇洒帅气，但事实就是她真的可以打过了。
陈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想桃子：“……啊？”
陈思：“我打上去了啊，昨天都还打不过的那些人，我刚才一次就打过了！”
我想桃子：“老板牛逼！”
陈思小小噎了一下。
我想桃子这棒读的语气，还真是相当敷衍啊。
“所以这是为什么啊，你隔空把我任督二脉打通啦？”
“普通的经验累积而已。”
“可我之前也一直在打人和挨打啊！”
“不太一样。”
“嗯？”
“菜鸡互啄是啄不出水平的。”
“……”
虽然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可陈思就是忽然不怎么想说话。
感情在她眼里怎么都打不过的那些人，在我想桃子眼里都是随处可见的菜鸡。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啊，字里行间装逼如风，偏偏又每次装逼都让人无法反驳。
最关键的是，他把她也一起骂进去了啊！
虽然谁都知道她手残，可她就是有点不开心了。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说呢？”
“额……”我想桃子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解释道，“玩游戏也有天赋一说，有的人不管被揍多少次，该菜还是菜，但有的人被揍几次就支棱起来了。”
陈思细细品了一下这句话，嘴角稍稍向上扬了几分，却又在下一秒噘了起来。
“你在安慰我，我就是菜，不需要安慰的。”
“我在说大实话。”我想桃子说，“认识你第一天我就看出来了，你手速和反应都不错。”
“你说沉船那天？”
“嗯。”
“那天的话，不是在安慰我吗？”
“是啊。”
陈思下意识翻了个白眼。
随即，她听到了后面半句。
“但我也没乱说，你知道的，我这人老实。”
“……”
仔细回想，确实挺老实，该伤人的时候，从来不懂什么叫委婉。
所以说……她是真有那么一点点天赋的？
我想桃子：“按零基础来算的话，你进步速度特别快。”
我想桃子这番话让陈思倍感欣喜，她本还想说点什么，却听我想桃子开口说了一句：“我休息好了，要不要再来挨揍一小时？”
下一秒，她狠狠挂断了语音。
我不禁陷入沉思：[达咩]
陆远吃屁：[目瞪狗呆]
我不禁陷入沉思：明天！
陆远吃屁：明天肝战场。
我不禁陷入沉思：后天！
陆远吃屁：后天要周本。
我不禁陷入沉思：对哦，那大后天！
陆远吃屁：大后天也要肝战场。
我不禁陷入沉思：……
陆远吃屁：这个季度我摸鱼太多了。
陆远吃屁：死线冲业绩_(:з」∠)_
我不禁陷入沉思：……
这叫什么？平时不努力，死线徒伤悲！
拖延症，喜欢拖？
拖到最后苦的还是自己！
我不禁陷入沉思：下次还敢拖吗？
陆远吃屁：[再也不敢了]
我不禁陷入沉思：[希望你说到做到]
陆远吃屁：虽然但是
陆远吃屁：如果不是老板老使唤我，我也不至于拖到最后一周。
我不禁陷入沉思：[黑人问号]
我不禁陷入沉思：怪我咯？？？
陆远吃屁：[我哪敢说话]
陆远吃屁：[全是我的问题]
……
陈思不禁陷入了一阵沉思。
仔细想想，这一个月自己确实总是使唤他来着。
如此看来，为了往后不再背这个锅，她必须得找个理由，让这家伙变成自己一个人的打工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