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二合一)
【***我有一万句脏话要讲!】
【气死我了, 原来不光是医闹,还是个有前科的QJ犯!】
【这种人渣还救什么救啊,骨灰都给他扬了!】
直播间观众义愤填膺, 弹幕刷得飞起。
金大爷还不知道他儿子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光是面前这个小女孩的连声追问, 就已经让他如芒在背,羞愧难当。
他声若蚊蝇地说出一个陌生的名字,只有离得最近的江芜听见了。
……居然不是华星宜吗?
陶警官看出了江芜的惊讶,凑过去小声补充:“金鹏飞是十二年前入狱的,时间对不上。”
不对。
江芜握住拳头, 一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
她忽然跳下沙发, 冲进了金鹏飞的卧室。
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被子胡乱地卷成一团,对面是一个双开门衣柜。
金鹏飞应该刚出来没几天,这间卧室里的一切仿佛也停在了十二年前。
江芜环顾一周,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符,往空中一抛。
符纸悬在半空, 然后摇摇晃晃地在屋子里飞了起来。
这符还是上次去长生制药时, 凌尘道长给的,正好拿来做探测器。
咻地一声, 符纸钻进了床底。
江芜也蹲下去看。
床下有个大号行李箱, 有几摞旧书,攒的废纸壳,还有一个……铁皮盒子?
符纸就牢牢贴在那个盒子上,微微颤动着。
江芜抬手做了个抓握的动作, 符纸带着铁皮盒子, 从床底下滑了出来。
这是个上了年头的马口铁盒, 上面印的图案已经斑驳不清,边缘处还有深褐色的锈痕。
像是那种小孩子拿来藏东西的“百宝箱”。
盒子上挂了把老式铜锁,江芜垂着眼,一把扯断,丢到一边。
她打开了盒子。
里面有一堆花花绿绿的圆形硬卡片,五彩斑斓的小玻璃球,活灵活现的小兵玩具,还有一个已经淘汰多年的老式翻盖手机。
江芜拿起手机研究了一会儿,她打开翻盖,按了几下键盘,屏幕居然亮了。
有人一直在给这个旧手机充电?
黄符从盒子上飘了起来,啪叽一下,又贴在了手机后盖上。
其实不用它提醒,江芜也能感受到这上面蕴含的强大怨念。
就在她准备点开短信和相册找线索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
一只苍白枯瘦的手从她身后伸了出来。
赖佳一直站在门口直播,突然见到这一幕,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华华华星宜!”
是画像上,还有档案里失踪了二十年的华星宜!
她突然出现在江芜身后,还抢走了那个手机!
江芜猛地转过身,“你一直跟着我?”
华星宜站在房间中央,她的身体比刚才在医院时更加凝实了,如果忽略她飘在半空的脚尖,看起来就像个活人。
她对贴在手机后盖上的符纸毫不畏惧,指尖慢慢收紧,然后一松。
手机被她捏成了一团看不出形状的废铁,啪嗒一声砸在地板上。
华星宜冲江芜笑了,“原来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当然。”江芜认真地看着她,“我从不偏袒活人,也不会放过一个恶鬼。”
“恶鬼?是说我吗?”
华星宜又笑了,年轻姣好的面孔上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她的身影慢慢消散,消失前只留下一句——
“我在……等着你。”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居然有鬼能从崽崽手里抢东西?】
【这个女鬼好强!崽崽这次不会遇上对手了吧?】
【家人们我是不是缺课了,华星宜到底是谁啊?人面肿瘤就是她搞的鬼?】
【前面的,崽崽之前在医院时单独出去了一趟,不知道是去见谁了】
“崽崽不好了!”
赖佳忽然接到妈妈电话,语速飞快地转达给江芜:“我妈说刚才所有病人同时陷入昏迷,病情急剧恶化,他们身上的肿瘤……好像要长出来了!”
“我知道了。”江芜沉着小脸,“小陶,你马上去医院,把所有病人都带出来。”
陶警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带出来?带到哪里?”
江芜反手劈开空气,半个身子没入虚空裂缝,只剩缥缈不定的声音传来。
“——城关中学。”
*
江芜出现在城关中学大门口,远远地望着校园内的教学楼。
这所学校有些年头了。听陶警官说,由于连年生源减少,升学率下降,教育部门决定并校。从今年秋季新学期开始,城关中学将不再招收新生,还没毕业的学生也会转到另外一所中学。
也就是说,张桂枝今年带完最后一届毕业生,城关中学就将彻底成为历史。
这会是华星宜选择二十年后回来复仇的原因吗?
吱呀一声,江芜推开边上的小铁门,走进空荡荡的校园。
沿着主干道直走就是教学楼,左右是两栋相对低矮的建筑,分别是食堂和宿舍。
操场的角落里摆着高低杠和秋千,蓝色油漆剥落,露出斑驳的铁管。身后是靠近围墙的一块空地,几个月没人打理,野草长得很快,足有半人多高了。
江芜坐在秋千上,双脚蹬地,秋千慢慢晃了起来,两端的铁链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她慢悠悠地荡着秋千,视线扫过整个校园,最后落在对面的沙地上。
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沙坑,旁边放着几个深绿色的旧垫子,似乎是给学生练习跳远用的场地。
一阵风吹过,沙粒漫天飞舞,荒草簌簌而动。
她静静地坐着,直到大门外响起车轮急刹的摩擦声。
陶警官走进来,找到了荡秋千的江芜,“人都带来了,就在门外救护车上,然后呢?”
江芜跳下秋千,拍了拍手,“然后?当然是请演员就位,准备看戏了。”
陶警官迷茫,“什么演员?看什么戏?”
江芜看着操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当然是看一场,迟到了二十年的审判啊。
*
赖佳妈妈也跟着救护车一起来了,本来她是坚决不同意让这些病人离开医院的,是赖佳跟她单独说了什么,又有陶警官亮出身份,她才点了头。
而随着救护车越来越接近目的地,她惊奇地发现,这些病人的情况似乎有所好转,生命体征趋于稳定,就连刚才在医院里几乎要破体而出的肿瘤,也恢复了安静。
等陶警官和车上的医护人员将这些病人一一搬进校园内后,严磊第一个睁开了眼睛,迷茫地望向四周:“这是什么地方?”
他不是在医院里吗?还是他现在在做梦?
“不记得了吗?这里是你们的母校,城关中学啊。”
江芜还坐在秋千上,笑眯眯地看着严磊,“故地重游的感觉怎么样?”
严磊眼中越发茫然,就在这时,他身边的曹欣忽然没命地尖叫起来,“不,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让我走,我不要回来——”
说完她转身就往大门的方向跑去,可还没跑几步,就被空气中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重重弹了回来。
其他人试图绕开这个方向,可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道屏障将他们牢牢圈在这方寸之间。身穿蓝白条病号服的八个人,就像八只实验小白鼠,被关在了笼子里。
“你们在搞什么鬼,快放老子出去!”
醒来后的金鹏飞依旧凶狠暴躁,冲着赖佳妈妈的方向破口大骂,“你这个庸医,治不好我妈,还想害死我是不是?我要回医院!”
“曹欣?还有你是……魏玉敏?”严磊终于认出了这两个同班同学,“赖医生说的时候我还不信,为什么我们会这么倒霉啊?”
曹欣听到严磊的话,突然停止了捶打空气的动作,神经质地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透着一股穷途末路的疯狂。
她转过来,直勾勾地看着严磊,终于吼出那个让她极度恐惧又崩溃的名字。
“华星宜……是华星宜!是她回来报仇了!”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个梦魇一般的名字后,曹欣忽然就不怕了,她张牙舞爪地对着空气挥舞着,“你出来啊,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你出来啊!”
“你在叫我吗?”
曹欣忽然惊恐地低下头。
这声音……好像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小腿传来一股钻心的刺痛,她踉跄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疼痛越来越强烈,她的小腿像是被钳子狠狠扭动,裤腿下有什么东西在不断隆起……
“啊!!!”
曹欣发出不似活人般的凄厉惨叫,下一秒,蓝白色的布料被撕裂,鲜血如蓬草般漫天泼洒。
她的小腿扭曲成一个可怕的角度,一颗如人头大小的肿瘤从模糊的血肉中挣脱出来,飘在空中,眉眼五官栩栩如生,赫然是华星宜的模样。
她慢慢飘到曹欣面前,几乎要贴上她的脸,唇瓣开合,声音也一如二十年前,清澈甜美。
“你想见我,可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边吗?”
曹欣的脸惨白惨白的,惊恐和大量失血让她无法思考,甚至连晕过去都做不到。
她终于明白,自从确诊肿瘤之后,那股如蛆附骨般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了。
她的半条腿已经被撕裂了,肌肉和筋膜暴露在空气中,下面是断开的腿骨,截面粗糙得像是被小孩子随手拧坏的旧玩具。
就像她当年带着她的小跟班们对华星宜做的那些,居高临下的,傲慢肆意的,恶毒残忍的,欺凌。
“星宜?你是星宜吗?”
严磊壮着胆子喊那颗飘在半空的,华星宜的“头”,“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偷偷捂住自己的肚子,紧张得整个胃部都在不停翻涌。
不敢想象,如果他肚子里的肿瘤其实也是这种东西……
“华星宜”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又念出了几个让严磊耳熟的名字,“魏玉敏,赵晓秋,李媛,你们当年跟着曹欣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结果这些年混得也不怎么样嘛。”
三个被叫到名字,已经三十多岁的女人抖如筛糠,像三只瑟瑟发抖的小鹌鹑,眼神里充满祈求。
“对不起,华星宜,我们当初什么都不懂,都是曹欣……都是曹欣非要我们欺负你的!”魏玉敏大声向她求饶,哭得涕泗横流,“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们毕竟还当过一年的同桌啊!”
“同桌?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就是你把严磊写给我的情书偷给曹欣的吧?”
“华星宜”又飘到了魏玉敏面前,贴在她的耳边说,“你也喜欢严磊,所以你看不得我和他好,才撺掇着曹欣来欺负我,对不对?”
魏玉敏猛地看向严磊,后者正一脸不可思议,“原来你们还欺负过星宜?”
严磊想起来了,那会儿曹欣是学校里有名的“欣姐”,不爱学习,身后成天跟着几个和她同样不学无术的小女生,据说谁要是被她们看不顺眼了,就会被堵在女厕所扇耳光。
那时候严磊还是班上的前几名,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跟这些坏女生从来没有交集,更不关心她们每天都干了什么。
可他没想到,原来华星宜也是她们欺辱的对象。
“扯头发,扇耳光,用拖地的脏水泼我的衣服和书包,拿美工刀在我胳膊上刻字,还用烟头烫那些伤口……”
“华星宜”一桩桩数着曹欣带着魏玉敏她们做过的事,光是说出来就带着无法想象的残忍。
“你们喜欢严磊,就去告诉他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我让他喜欢我了吗?”
“华星宜”微微蹙着眉,十分不解地看着魏玉敏,“还是说,欺负别人的滋味就这么好吗?”
魏赵李三人疼得脸色煞白,病号服下慢慢渗出细密的血珠。
原来这些日子她们所承受的痛苦,都来源于二十年前那些几乎被她们遗忘了的“恶作剧”。
原来刀子割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真的会疼。
“啊,有点累了,光是曹欣一个人,好像还不够呢。”
“华星宜”说完,长在那三人身上不同位置的肿瘤纷纷破体而出,手臂,大腿,后背的血肉被撕裂,化作她的养料,她的“祭品”。
像是玩腻了这种吓唬人的恶作剧,她完整的身体慢慢从空气中浮现,甚至还饶有兴味地转过头,冲秋千上的江芜打了个招呼。
江芜也冲她挥了挥手,做了个“你随意”的动作。
地上已经血流成河,却始终绕着一个无形的圆圈打转,一滴都没有流到外面。
严磊觉得肚子更疼了,他忍着想吐的冲动,艰难开口:“星宜,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其实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很惦记你,当年是我幼稚不懂事,连站出来替你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你少说几句吧,或许我还可以让你死得慢一点。”
华星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冷漠的目光让严磊果断闭了嘴,只是脸上不免露出委屈又不服气的神情。
他不就是害得华星宜被他妈骂了一顿吗,这也罪不至死吧?
“让我想想,下一个该轮到谁了呢?”
华星宜飘向角落里一直紧紧闭着眼装死的男人,看着他咬紧牙关,浑身发抖的模样,咯咯笑了起来。
“三年二班的潘强同学,逃避是没有用的,睁开眼睛看看现实吧。”
被叫做潘强的男人哆哆嗦嗦地睁开了眼,入目所及便是一片血红,吓得他当场尿了裤子,毫无形象地跪地求饶,“华星宜,我错了,我不该放学跟踪你,更不该……骚扰你,但你看在我什么都没做成的份上,放过我吧!”
“骚扰?你可真会避重就轻啊。”
华星宜语气冰冷,“如果不是我爷爷那天在路口接我,把你吓跑了,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潘强哭得不成人样,“可我确实什么都没做啊……”
他只是听班上的赵晓秋说,别看隔壁班的华星宜长得纯,其实骨子里就是个骚/货,不光跟他们班的严磊好过,还跟其他好几个男生都有一腿……
他就是一时动了歪心思,后来也没得手,难道这也要给人判死刑吗?
“你是什么都没做。”华星宜点了点头,唇角扯起嘲讽的冷笑,“你只是把我‘介绍’给了金鹏飞而已。”
潘强瞬间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人死了以后就是很容易打听消息。”华星宜语气淡淡的,“你不知道我跟了你好几个月,连你见过金鹏飞几次,跟他说过什么都一清二楚吧?”
像是一柄大锤从头顶落下,潘强木着脸,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审判。
华星宜打了个响指,潘强身上又炸开一朵漂亮的血花,他惨叫一声,干脆利落地晕死过去。
终于轮到金鹏飞了。
她一步步走近,冲他慢慢绽开一个微笑,“你真该庆幸自己坐了牢,否则你会比你妈先走一步的。”
“你对我妈做了什么?”金鹏飞色厉内荏地狂吼,“是你害了她,你这个杀人凶手!”
华星宜充耳不闻,自顾自说着,“张老师可比我想象的要脆弱多了,哎,她当年还说我不够坚强呢。对了,你要见见她吗?”
她随意地一挥手,一抹灰色的魂魄突然出现,茫然地看向周围,“我怎么在这里?”
“妈!”金鹏飞激动地扑过去,却扑了个空。
张桂枝也看到了儿子,面露激动:“鹏飞!你已经出来了?你爸怎么没叫我去接你……”
说到一半,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已经死了。
张桂枝猛地一转头,对上华星宜那张永远年轻的脸,吓得语无伦次,“鹏飞,她回来找我们报仇了,你快跑,快跑啊!”
金鹏飞丧着脸,“来不及了妈,我们都被关在这里了。”
张桂枝往四周看了看,终于认出这里就是她教了一辈子书的城关中学。
尘封了二十年的记忆涌上心头。
华星宜,她有印象的,是当时她班里最漂亮的女孩子,文文静静的,读书也很用功。听说家里只有她和一个爷爷,日子过得很艰难,但她从来不抱怨。
但她确实太漂亮了,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蔷薇,哪怕只是静静坐在那里,都会吸引无数追逐的目光。
这在张桂枝眼里是不可原谅的,学生就该好好读书,女孩子太漂亮就是轻浮,就是不自爱!
张桂枝是绝对不会承认,她打心底发疯地嫉妒这样的青春美貌,每次看到华星宜清丽的面孔,都会一遍遍提醒着她,自己是多么平庸。
直到她发现班上最优秀的男孩子严磊,似乎总是偷瞄华星宜,借着讨论功课的机会给她写纸条。两个人还会假装一前一后地离开教室,在操场边上不远不近地散步说话。
张桂枝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严磊那个望子成龙的母亲,如愿以偿地看到她气冲冲找来学校,把华星宜叫到操场上,当着大半个学校学生的面对她破口大骂。
张桂枝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浓茶,得意地笑了。
这是她作为班主任应尽的职责,怎么能让学生早恋呢?
后来严磊果然再也不和华星宜说话了,他甚至不会再看她一眼,两个人明明坐在同一间教室里,却好像把彼此当成了空气。
直到有一天,华星宜顶着湿淋淋的头发跑来办公室找她,哭着说曹欣每天都欺负她,还给张桂枝看了她手臂上鲜血淋漓的伤痕。
张桂枝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你还有脸来找我?人家为什么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是不是你先做了什么不对的事?之前你跟严磊早恋的事我都不追究了,你一个学生不好好学习,成天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还想不想考大学了?”
华星宜似乎被她的训斥吓呆了,白着小脸怯生生的,什么都没说就默默退了出去。
从那以后,曹欣对她的欺负似乎变本加厉了,有好几次都把华星宜反锁在厕所,过了大半节课她才回来。
张桂枝看也不看,直接算她旷课,罚她去走廊上反省。
日复一日,华星宜越来越沉默,她的脸色越来越差,漂亮的蔷薇花终于要凋零了。
张桂枝满意了,拿着她一次比一次退步的成绩单,苦口婆心地训斥,“你现在不明白也没关系,等你长大就知道了,老师是为你好。老师这一辈子对学生问心无愧,不求你们回报,只希望你们个个都有出息。”
她沉醉在这种隐秘的快/感中,直到有一天早上,华星宜没来学校,一整天都没出现。
下午她放学回家,一进门就看到儿子白着脸扑上来。
他颤抖着说:“妈,我好像……杀人了。”
作者有话说:
先放两更,这一章我写的也很痛苦,坐在电脑前反复删删改改了一天
零点前会再更四千的,抱住我的小可爱们hug h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