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1)

大隋国师 一语破春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自然在这里面得了实惠,日子也比从前好过了不少,不敢说顿顿有肉,三天两头吃上一顿荤菜那已经让从前过惯苦日子的人想都不敢想。

外村的人来这边说亲的更是踏破了每家每户的门槛,甚至家中半大的小子就早早定下了亲事。

当然,还有一桩奇事,前一年寒冬,闹了狼灾,栖霞山另一边的铜陵县靠山的几个村子相继遭难,听说还死了十多人,而这边组起巡夜的村汉们,发现狼群逼近这边两村,距离十多丈就不敢靠近,灰溜溜的又跑回了山里。

这也就成了附近的奇谈。

村里人都知道,这得来不易的生活都来自谁,不过最近,村里又修了私塾,那可是在县衙里报备了的,十里八乡,也就陆家村有这待遇,不少人托人走关系,都想家里的娃送来私塾,让那位‘陆郎’教导。

这下,更是让村人走到哪里腰板都是直直的,毕竟他们自家里的娃可是能优先入学,别人则要等到后年去了。

……

下午的阳光照过山村,整洁的路面,陆太公换了晒太阳的地方,坐在太师椅上,拐杖放在一边,听着身后的墙壁内隐约传出的读书声,跟着轻轻摇头晃脑。

过往的村人偶尔也停下来,悄悄在半隙的窗户看看自家孩子认真的表情,这才满意的扛着锄头回家,准备让婆娘多煮点肉,给娃补补脑。

不久,读书声停下,一群孩子欢呼雀跃的冲出房门,挎着装书的布兜,飞跑回家。

轻晃的门扇随后拉开,一袭青纱长袍的青年走出,腰间双鱼含珠玉佩轻摆,迈着脚步来到太师椅前,俯下身子。

“太公,该回家了。”

迷迷糊糊的老人睁开眼,看了看天色,张着没几颗牙的嘴,拄着梨木拐杖,慢吞吞的朝家回去。

柔和的霞光照过俊朗脸侧,陆良生勾了勾嘴唇,朝佝偻的背影拂过袍袖,一缕微风缠在陆太公双腿,慢吞吞的速度明显加快。

“呵呵…老夫宝刀未老,这双腿还是那么利索。”

老人拄着拐杖沐着残阳笑呵呵的朝周围后辈们说道,精神奕奕的回去家中。

陆良生笑着转过身,拿着书本,朝家中走去,途中遇到的村人无不挥手打招呼,一些还未到年龄入学的孩童更是在大人手里被按下头,恭谨的喊一声:“先生。”

“明年就可入学了,到时再喊也不迟。”

陆良生看着有些委屈,眼睛发红的孩童,露出一丝笑,在他头顶抚了抚,孩子只感温热从头上窜进心里,原本被自家爹娘强压的委屈,好过不少。

仰起小脸,愣愣的看着青年书生。

“先生,你不打手心吗……听说先生都会打手心……”

远方,隐约有马蹄声震动地面,陆良生笑着说了句:“不打。”目光从孩童、孩童父母身上挪开,看去村外。

碎石铺砌的道路间,骑着马匹的两道身影,飞驰而来,陆盼在马背上挥手大喊。

“良生,你又中了,头筹——”

三年连拔头筹,生员资格已拿到,该是要出远门了……善小要做,大善也要行。

霞光落在清秀的脸上,陆良生看去远方的想着。

袍摆在风里轻摇。

第四十五章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山村的平静打破,有关陆郎第三次中头筹的消息传开,村里老老少少蜂拥而来,挤在篱笆小院外面,或村口的道路间。

三年童试全部考中,下一步就是去郡城考举人了,不少人心里多少是不舍的,被陆太公拿起拐杖教训了一番。

“良生要是能中举,那是我陆家村所有人祖上有荣的事,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

其实老人眼眶也是红红的。

槐树在风里摇曳,哗哗的响,村里道路间的人分开,陆良生牵着老驴,驮着书架慢慢悠悠走出,身后还跟着抹眼泪的李金花、抽泣的陆小纤。

陆老石为人温吞,也说不出什么来,粗糙的大手很快擦过眼眶,不想别人看见他这个样子。

“出门在外,别委屈自己,遇到不顺啊,就回来,咱两村的人都站在你这边,谁要敢惹你,我们帮你打回去!”

说到后面,声音也哽咽起来。周围,如陆盼等要好的八人也过来,拍响胸膛:“良生,你爹说的对,要是遇上什么事儿,就算是京城,咱八个都给你撑着。”

“就是去河谷郡,又不是不回来。”

陆良生安慰过父亲,才朝他们八人笑起来:“村里我不在,安危还要靠八位叔叔伯伯,之前教给你们的练身之法,好生修习,也督促村里老少都没事就练练。”

“良生放心,我们会好好督促的。”

见陆盼做了保证,陆良生看了看妹妹湿红的眼睛,陆小纤不舍的拉着兄长的袍袖,泪渍滑了下来:“哥……就不可以不走吗?”

有些事,她这个年纪还是懵懵懂懂的,但不妨碍对兄长的崇拜,生活的环境,也大多都是一家人整整齐齐的生活在一起,有女鬼姐姐、有贪睡的蛤蟆、有打闹却和谐的爹娘……

陆良生轻轻刮过她眼角的水渍,笑道:“早去才能早回,你在家好好照顾爹娘。”

小姑娘乖巧的点了点头。

走出村口,母亲李金花还有一帮乡亲都在路边等他,牵着老驴过去,接过母亲递来的包袱,又走了一段,陆良生才让一路送行的妇人还有乡亲们都回去。

“诸位乡亲,良生家中父母就拜托大伙帮忙看顾,若是村里有什么难处……”

人群里有声音好奇的喊道:“有难处,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我尽量赶回来。”陆良生笑起来。

他这番话,令得众人跟着哄笑出声,就连含泪的妇人都破涕笑出来,拿手打儿子一下。

“都要出远门了,还没个正行,到了外面可不许在家里那样了。”

陆良生忽然将母亲抱住,手在她瘦弱的背脊拍了拍,低声道。

“娘…儿子走了。”

骑上驴背,驴脖铜铃轻响,行上了官道,回头望去,远方的栖霞山绿野充盈,山下的村子依旧,一群站在那里的人,挥手送别。

或许有些感受涌上心头。

书生停了老驴,下来面朝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托起宽袖,拱手拜了下去,好一阵,才收拾心情,重新上路。

时间近午时,匆忙的官道间,一人一驴的身影缓缓走入富水县,有认识这道身影的商贩、行人,纷纷让开一条道,冲对方打过招呼。

陆良生也都微笑回应,一路走过长街,来到城中角落的偏僻小院,推开院门,恭谨的唤了声:“恩师。”

古樟老树,阳光穿过枝叶间隙,落在捧书的身影上。

“来了啊,过来坐。”叔骅公垂下书,指了指旁边的石凳。

三年间,老人家更加老了许多,花白的头发已尽全白,将近六十的年纪,精神依旧矍铄,给陆良生到了一杯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