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 黍米 油炸糕 / 摘果 收猎物(1 / 1)

在灾难中靠种田求生 八里做梦 3151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53章 . 黍米 油炸糕 / 摘果 收猎物

  耕地里的作物收完后, 开始播种小麦。

  播种完后,农活就暂时告一段落。

  今天,他们要去摘苹果、柿子, 顺便检查窖坑陷阱。

  去年做得柿饼太好吃, 直至今年,程年都念念不忘,这几天总在念叨着什么时候再做柿饼呀, 好想吃柿饼呀。

  原初贝想着,确实要趁早去摘柿子, 不然柿子熟透就掉到地上烂掉了,还有也在等待美味的鸟类,从它们嘴里抢食可不是件简单事。

  于是,趁着天好,他们带着红尾上山了。

  北方的深秋美得醉人,湛蓝的天空高而远, 淡淡的云朵散落各处。

  阴雨天少, 多是响晴的明媚天气。

  山林也褪去了青翠欲滴的绿色, 山尖的枫叶也红了, 在阳光在熠熠生辉,各色秋菊点缀在林子里, 为秋景增添出别样风姿。

  一夜秋风至, 银杏黄了, 片片杏叶金灿灿的。

  清风再拂过, 满树叶片像天女散花一夜,飒飒落下,落得满地金黄。

  藏在其中的银杏果渐渐成熟,等熟透后从枝叶间自然抖落, 啪地一下,砸到地上。

  新鲜的银杏果可不能直接吃,里面含有银杏酸,是种毒性成分,吃完后容易腹泻、头晕等。把外皮剥掉,清洗,晒干、烘烤后才能食用,剥去那层绿色的外皮,就能吃到清香软糯的果肉了。

  加工处理后的银杏果,可以作坚果吃,还能盐焗、与刀豆一起清炒,或者煲汤等等。

  秋末冬初,等满树的银杏叶落得差不多了,就是收获白果的最佳时节了。

  植物千姿百态,但原初贝和程年却一致认为,柿子树最为风姿卓越。

  平时不打眼的柿子树,一到秋天显得尤为清雅。

  叶片都落光了,嶙峋的枝干上徒留红彤彤的柿子,树长得越高,越显高雅。

  只可惜,院子里的柿子树尚且年幼,萌态大于风雅。

  抵达柿子树跟前时,地上已经有些烂掉的柿子了,程年看着直呼心疼。

  提前做好了摘果的工具,用一根长竹竿,杆头劈开一条长缝,缝里横夹上一小节木条,木条下方用藤绳缠紧。

  摘柿子的时候,举起竹竿,让枝头的柿子枝节被那道缝夹住,把竹竿左右拧两下,那段树枝就会被扭断了。

  就这样如法炮制,慢慢地,你能获得大半树的柿子。

  有些熟透了,撕开那层薄皮,照着果肉吸溜一口。

  啊,像吸入了一汪蜜,依旧如此清甜可口啊。

  今年除了做柿饼,他们还打算留些柿子,到冬天时吃。

  把熟柿子埋在雪地里,等过了一夜,柿子被冻得硬邦邦的,用勺子舀着吃,冰冰甜甜,就像在吃冰淇淋一样,等果肉在舌头上慢慢化开后,又恢复了柿子原本的口感,又恢复了水果滋味。

  这边的苹果树就矮得多了,枝头上挂着成熟饱满的果实,粉红粉红的,像少女粉扑扑的脸蛋。

  直接站在树下,就能摘下很多。

  太高的,就交给程年这个大高个把。

  但也不要全部摘光,摘一半、留一半,不要贪心,给大自然的万物生灵们留点口粮吧。

  摘完果子后,他们继续检查窖坑,边走边采集成熟的果子。

  红尾走在前面,背上架着两个大篓子,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食物,边走边甩尾,偶尔停下来吃软草。

  “总感觉粉云最近有点不对劲,老是蹲在棚屋里,也不爱动。”

  “是生病了吗?看着好像也还行啊。”

  原初贝沉吟几声,正想说出自己的猜测时,听到程年发出惊喜的叫声。

  “呀,前面那个坑上的草堆没有了,是不是有动物掉进去了!?”

  隔得老远,程年就看见那个窖坑上的树枝没有,只能看见黑漆漆的洞口。

  他兴高采烈地牵着原初贝的手,拉着红尾走到跟前。

  坑里蹲着两只长毛鼠,紧紧地挨在一起,黑亮的长绒毛上全是土渣和树叶。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们,被吓得瑟瑟发抖。

  程年把它们捞出来,放进背篓里,盖上盖子。

  盖子上面用苹果压着,压紧压实了,别让这两只长毛鼠偷跑出来。

  直到日薄西山时,剩余的窖坑也都检查完了,一共抓到了五只长毛鼠和一只橘子同类。

  他们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家,瘫在门口的橘子,一见到他们就立马蹦跶起来,冲到跟前,激动地吱吱叫。

  等程年掏出它的同类时,它的毛瞬间炸开了。

  压着头,冲着那个同类低声怒吼,要不是程年拦着,说不定就直接开打了。

  那只同类比橘子瘦一圈,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蒙了。

  它缩着脖子躲在旁边,看起来是又害怕又好奇。

  好像对橘子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即使被吓成这样,还总是试探性地伸爪子想要摸过去。

  可惜,每次爪子刚伸出来,就被橘子狠狠地打了回去。

  程年只好把橘子抱进屋,这只新同伴,暂且起名为柿子吧,再把柿子抱到红尾的棚屋里。

  趁着天色还亮,程年紧急地用竹篾编了个竹笼。

  新的养殖房还未搭建,长毛鼠又会凿洞,唯有放进竹笼里才觉得放心。

  在笼子下面垫上一层厚实的稻草,撒两把干豆子。

  新窝搭好后,把六只长毛鼠赶紧去。

  他们发出的叫声很奇特,不是吱吱声,而是“七七”声。

  长毛鼠们挤成一堆,彼此取暖,跟前的大豆看都不看,眼里全是惊恐。

  在路上的时候,原初贝揪着长毛鼠,把每一只都轮番检查了一遍。

  长耳竖立,会转动,毛发油亮,眼睛圆瞪而有神,眼角周边都看着很干净,没有黏膜等分泌物,看起来都挺健康。

  现在刚到新环境,肯定会有惊恐和害怕的情绪,食欲不振很正常。

  程年处理完这些后,回到木屋。

  原初贝朝着卧室方向,扬了扬下巴,“里面那只还在生气呢,气鼓鼓的,我哄了大半天了,一直没哄好,你快去看看吧。”

  程年挑挑眉,不解道,“怎么还生气了?这不是给它带了个玩伴吗?”

  原初贝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推测说“大概是吃醋了?”

  拉开卧室草帘,橘子趴在床头的角落里,耷拉着耳朵,情绪看起来很低沉。

  经过这一年的喂养,橘子被他们养得肥唧唧的,比以前胖了一圈。每次趴着的时候,小肚子两边能挤出两滩软肉。

  程年趴到它身边,用手指戳了戳它的脑袋,“怎么,你还生气了?”

  橘子浑身的毛又炸开了,瞪着眼睛,冲他哈了口气,像只气鼓鼓的河豚。

  程年这边细声哄着,原初贝来做晚饭了。

  她今天要用黍米做些糕点吃。

  自现代以来,稻米、小麦成为主要粮食后,黍米这种粮食就退居二线了,很多人都没听过,只是在某些地方还保留着吃黍米的习惯。

  黍谷是个不挑土地、不挑环境的作物。

  即使把它丢在偏僻的山沟沟里,土壤条件一般,它也能顽强生长,结籽成熟,比小麦那些作物好伺候的多。

  它基础的果实分为黏不黏,黏的就是黍,不黏的是黍谷的变种,叫作稷,结出的果实是糜米。

  糜米可以磨成粉,用来做窝窝头,或者发糕面包等食物。而发黏的黍米,更适合用来做成糕点,比如特别出名的油炸糕。

  这两种果实外貌都与粟谷长得相像,都是金黄色的,果实珠圆玉润的,但它们的颗粒稍微比谷米大一点,颜色略浅。

  黍米脱壳,外壳可以留着填充枕头。

  黍米秸秆可以绑成笤帚,用来扫碾扫地。

  将脱了壳的黍米用温水淘洗干净后,捞出沥干。

  将黍米放到手指里,轻轻一捻,若能捻碎成泥了,就可以放到石碾里,碾成细面。

  往黍米面里加入适量温水,水要一点点加,面团太软了蒸出的糕不成形,太硬了口感不行,直到拌成在手里能捏成块状时,就是最佳状态。

  土灶上烧开水,这边的面团也捏的差不多了。

  在蒸笼上铺纱布,把面团一点点撒在纱布上,撒成一张均匀的大饼状。

  根据厚薄程度,判断蒸煮时间,越厚蒸得时间越长。

  大火烧个几十分钟,素糕蒸熟了。

  初出锅的素糕,摸着很烫手,看起来丰腴饴软,像块软糯的黄豆腐。揪下一小块,能吃到黍米的干苦味,非常有嚼劲。

  但这并不是最终的美味,接下来,要进入炸糕环节了。

  在糕上抹上一层胡麻油,防止粘手,刚抹上油的素糕表面,会蹙起密密麻麻的小油泡,香甜的糕香味,夹杂着胡麻油的异香,令人直咽口水。

  与黄米炸糕最配的馅料,那必定是醇厚绵柔的豆沙与枣泥了。

  这两个馅料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初晒干的红枣非常甜,肉厚核小。

  揪下一坨素糕,搓平,用勺子挖出一团比素糕还大点的馅泥。左手托着素糕,右手不紧不慢地旋转,让馅泥不断下陷。

  直到最后,素糕慢慢地将其完全包裹住,最终沦为一体。

  搓成团后,一边捋,一边拍,拍成厚薄适宜的饼状。

  热油开了,素糕下锅。

  只听“哧啦”一声,糕点在热油里开始了翻滚叫唤之旅。

  这一步,素糕在变身为油炸糕,美味即将演绎出一个新高度,美妙的滋味。

  等入口时候,绝对会惊呼真的不亏等待。

  一边炸,一边用筷子时不时地翻动,以免炸糕糊锅。

  要注意时间和火候,约一分钟左右,素糕表面已经炸得亮晶晶了,再度鼓起了一圈油泡泡,外壳变得酥脆,整个屋子里都充斥着炸糕的香甜味。

  在卧室里程年也闻到了,忙抱起与他重回亲昵的橘子,站在油锅旁边望眼欲穿。

  橘子也是一副馋得流口水的样子,黑豆豆眼直勾勾地盯着炸糕,写着好奇和想吃。

  所有炸物,都是刚出锅的时候味道最佳。

  趁热吃上一块炸糕,咬开焦黄的炸糕,里面露出黍米糕的本色,还有褐色发亮的馅泥。

  外壳焦黄酥脆,里面的糕体又黏又糯,沙甜的馅泥已经渗透掉糕里了,趁着滚烫劲,香得舌头都要掉下来了。

  慢慢细品,枣泥馅会有点苦味。

  但却不会觉得苦舌,混合着黍米的淡香,反而有股奇特的劲儿,格外好吃。

  等入冬清闲后,有余力做更多事情了,比如酿点儿黍米酒。

  天寒地冻时,关起门来坐在火盆旁边,在陶碗里煮上一小碗米酒,再配上刚出锅的炸糕。

  然后趁着热乎劲,喝酒吃糕,那必定能从胃到心,到身体各处,到处流窜起一股热烘烘的暖流,浑身的细胞都在沸腾叫嚣。

  光是想想,都会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快活啊。

  一碗油炸糕,竟让人生出了胆量,开始期盼严寒的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