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一番,约好下午再聚后,他才一路打听着找回了陈府,恩,京城太大,他路不熟。
辞别有些埋怨的陈念生后,缘行背着铺盖卷又一路打听着找到报国寺。
跟随早等候多时的玄悟见了知客,作了一番挂单的流程,缘行算正式入住京都报国寺了。
据说节后的水陆法会将非常隆重,甚至皇帝陛下都将亲临。所以寺内需要做的工作很多。
几乎所有的僧人都参与其中,玄悟一行人虽是客人,却也要帮忙筹备,更别说挂单的缘行了。
竟是些杂活,搬运些东西或清扫打水之类,虽不繁重却比较占用时间。
所以缘行每次干活都很卖力,尽量早早完成好抽出更长时间到藏经楼蹭书看,倒也过得充实。
这时缘行也终于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不对啊。”某日,他放下手中书册,在内心呼唤金蝉,等对方出现后,才道:“按上面所讲,这里最顶级的战力只有先天九阶,而且这种高手极为稀少,可先天九阶并不能飞行,与妖魔对战岂不是很吃亏?他们是如何坚持二百多年的?”他不免想到黑蛟,应该就是这本书中描述的先天九阶了,可人家能驾云,单单机动性就比人类强上不少,再多几个还怎么打?
而且,脑中闪现一道驾云的白色身影,在“梦”中,明明这里的大能都是会飞的。
“随着妖魔界的侵蚀,这世界的灵气会越来越浓郁,谁能保证以后的几百年人类高手止步于先天?而且你忘了还有怀真呢?佛门行走可穿行万界,弄些顶级功法还不轻松?”
一点也不轻松好不?缘行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之前将两本烂大街的秘籍视若珍宝,可被人骂成“土包子”了。
“那是你实力弱,见识短。”金蝉嘲讽道。
缘行:“……”好吧,我认。
突然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知道自己在这段空闲期该做什么了。
他扫视了周围的环境,这里是报国寺的藏经楼,占地很大,里面的书籍分门别类放置得满满当当,这还只是一层,据说再上一层还安放着一些顶级的武学秘籍。
可惜他一个外来和尚是不能上楼的。不过单单能够随意观看第一层书籍就让他很满足了。
更何况这里没有不许抄录的规矩。
说干就干,趁着天还没黑,他兴冲冲地跟经楼管事要了纸币,开始了抄书大业。
随着水陆大会的临近,寺内的气氛除了忙碌外又添了份紧张。
藏经楼放开限制,不再只是白日开放,不少僧人为了在水陆大会之后的辩法环节中扬名出头,选择到此通宵夜读。
缘行也是其中一员,但他对什么扬名一点兴趣都没有,旁人看佛家经典,他只对功法秘籍和一些偏门的经文感兴趣,每日到的最早,走的最晚,旁若无人的奋笔疾书。
有好奇地凑进观瞧,然后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瞄他,他也不在意,成天乐呵呵的。
他对扬名什么的没有丝毫兴趣,得到皇帝嘉奖有何用处?还不如面前这些来得实在。
不论佛道儒,先看名字,能引起他兴趣的先自己翻看一遍,感觉有用出的才抄录下来,至于蓝星存在的,或者一看描述就非常夸张不靠谱的一概不要。
所以几日下来,他积累的武功抄本不多,经文却是不少。
经文是给自己以后看的,自然越多越好,至于武功秘法挑几个有代表性的以防今后有不时之需,不必太多。
再说,毛笔字写的书都是大部头,抄太多怪沉不是?
第一三一章 邀请
几瓣雪花在风的带动下,打着旋儿飘进了敞开的窗子,落在一张写满字迹的黄纸上,可未等融化晕染开,便被一张大手轻轻拂去。
缘行掸落雪花,摘下了腕枕并揉搓着快被冻僵的双手,转头看向窗外,这里的冬天,可真冷。
为了充足的光线,除非下雨,藏经楼白日是不关窗的,这里自然暖和不到哪里去。
等着字迹干爽的功夫,缘行合上借来的经书,起身往内部行去。
走了几步,温暖的气息铺面而来,炭盆里上好的银骨炭冒着蓝幽幽的光,几个僧人正手捧经卷埋头苦读。
缘行轻手轻脚地绕过他们,将经书放回到原本的位置。
这时已将近中午,他回到桌前收拾一番,起身离去。
外面的雪纷纷扬扬,越发的大了,没多久便覆盖了院中的草木与道路,使庄严的报国寺多了分静谧。
中午随着众人吃了顿热饭,下午除了清雪,缘行还被分配到清洗帷幔的工作。
跟着几个沙弥将水倒入大盆中,冬天的井水,冰冷刺骨,与冻得呲牙咧嘴的几人不同,缘行身负内功,到没觉得多凉,只是古代没有肥皂等物,单靠皂角,未免吃力辛苦了些。
陈念生被一个知客僧引着到了这里的时候,正看到缘行卷起袖子蹲在地上奋力搓洗着,旁边的空盆中清洗好的布幔已经堆起老高。
“陈施主……”抬头看见来人,缘行微微一愣连忙站起身,甩甩通红的双手,在自己衣服上擦干才合十招呼。
陈念生微微皱眉,在他眼中缘行乃是神通广大的圣僧,却没料到在这里竟被分配做这种繁重的杂事。
当日在得知缘行在报国寺挂单后,他父亲可是特意递了条子给这里的方丈,没要什么寺中的职位,只拜托方丈对缘行照顾一二,做为圣眷正隆的新晋侯爵,这么点面子都没有吗?
斜睨了身旁苦着脸的知客一眼,他转向缘行笑着说道:“许久不见缘行法师,这次前来我可是有事相求,不知是否方便交谈几句?”
后者看了眼剩下不多的布幔,点头应了,与陈念生并行拐出了后院。反正没多少,谈完事情再洗不迟。
他们一走,方才还一脸尴尬地知客咳嗽了一声,挥手招来其余的沙弥,将缘行盆子中的活计分了。
“和尚在这里过得如何?”走在寺中石板路上,陈念生重新打量了缘行,先询问他的近况。
“这里不错,无论吃用,都是极好的。”缘行淡笑回道。他实话实说,报国寺的斋饭可口精细,种类繁多,既有武僧专享的肉食,也有供给文僧的素食。抄写用的纸笔比天禅寺用的讲究多了。油灯,炭盆,甚至日常用的香烛,洗澡的澡豆,在他看来用奢侈来形容都不为过。
陈念生张张嘴,原想说句干苦活也算好吗?想了想,飞快地转换了话题:“你要参加报国寺的水陆法会吗?”
“看情况吧。”缘行有些不确定,他是挺想见识见识,可惜来历不能与人说,就算凭借玄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