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3 章(1 / 1)

戏精成长日记 今月无眠 2000 汉字|4 英文 字 1个月前

也因为来势汹汹的一群人暂时歇下来。

后来的一群人里,领头的,正是之前在村口给肖家三口指过路的肖德顺。

“阿成,石头,虎子,你们这是在闹个啥?”肖德顺点了几个闹得最凶的人的名字,严肃质问。

“顺子叔,你在村子里是老辈子,不仅是我们,就是厂长以前对你也相当尊重。现在他进去了,你不该和我们一起,帮他说几句话吗?”阿成不仅不觉得自己有错,反倒痛心疾首地指责起肖德顺的不是。

肖德顺却不吃他这一套,不高兴地板起脸:“柱子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又不是被冤枉的,还有什么好说?”

“倒是你们,人家一家人又不欠你们的,拿了别人的东西,怎么会有不付出代价的道理?”

肖德顺的说教还没结束,却听得人群里,虎子一声嗤笑:“呵呵,顺子叔不愧是咱们的长辈,觉悟就是高,帮理不帮亲啊!”

阴阳怪气的话堵得肖德顺心里难受,却又气得一时间想不出该怎么应对,只好一句话直溜溜地顶上去:“我今天就是帮理不帮亲了!咋地!”

虎子怒目以对:“肖德顺!叫你一声叔,还真拿自己是个长辈了!”

“要不是厂长,你家两个儿子还在外边飘着!就是你宝贝到不行的那几坛药酒,没有厂长给你把退休工资涨起来,你再把方子存二十年,也一样配不全!”

不给肖德顺反驳的机会,虎子扭头对着大家吼道:“我们这个村子,要是没有厂长,怎么可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过!现在那家人把厂长送进牢里,就是想断我们财路!”

“你们还想过回以前的日子吗!”

“不想——!”

“让那家人出来说个明白!”

“出来!出来!出来!”

“……”

完了!

全完了!

肖德顺带的人和原本聚在这里的刺头们全搅合在一起,乱攘攘闹哄哄,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来。

肖副厂长只觉得后背全是汗淋淋一片,苦涩的凉意将脑袋里的想法全割裂成了碎纸片。

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嘴角勾起一道比黄连更苦的弧度,没眼再看大门外的乱局,目光往下方涣散开。

天要亡我肖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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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都给我安静

闹剧持续上演。

争执声越来越大,两伙人也从口头冲突上升到了肢体方面的推搡。

没有留时间给肖副厂长短叹长吁,他撑着发虚的身子,一手抹着满头的汗,一手赶紧掏出手机,给请人的那一路打电话。

“你们到哪儿了?怎么还没有过来啊!”

“一分钟,我们一分钟就到!”

好在他所言不虚,还不到一分钟,肖副厂长便看到几辆电三轮突突突地开过来,引得人群里好些人停下了嘴上和手上的动作。

待电三轮停稳,从为首的那辆走下来一个白发全白的老者,他身体不如往日稳健,黑皱的面庞在村里却无人不识。

“天爷,你可算来了!”肖副厂长踉跄地走过来,心有余悸地搀住天爷一边胳膊。

刚才发那一阵虚汗,现在还浸湿着他的背。好在有天爷震场,侥幸之下,倒也不再一个劲地冒汗。

常年在取料室被烟熏火燎,熬胶的炉子又大多架在室外,被晒了几十年,天爷的肤色早就看不出黑以外的颜色。

但从他泛白的嘴唇,却看得出他现在的状况不大好。

若不是听说厂子这边出了事情,他也不至于液体都没输完,就扯了针头、顶着大太阳跟过来。

“都给我安静——”

刻意提高声音之后,天爷的嗓子更显嘶哑,刚说完五个字便咳嗽了好几声。

门卫上的中年人见机地递给过来一个制作粗劣的喇叭。

哪怕这种喇叭极易让人的声音失真,此时却也没人会在意这个。

天爷接过喇叭,冲门卫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却十分难看。

不是他对门卫有意见,实在是眼前的景象让他做不出好脸色。

他是失望至极了——他们老肖家,先是出了个不顾道德人伦的,现在又有这么一批人!

何至于此啊!

天爷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场的人,大多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只有一小撮,和他同辈,也算是知根知底。在这世上,他已经没有直系血亲,也没有老婆。

这些人,就是他最亲的亲人。

可他肖天琛的亲人,竟是这样的!

“你们……是觉得A省肖家,不该拿回狻猊墨,不该告柱子?”

他的话语极缓,却由于积年的威势,让刚才还理直气壮的刺头们生出一丝心虚。

他们发誓,真的只有一丝丝。

“难道,难道天爷你不觉得该这样吗?”最能折腾的虎子底气不足地率先发言。

此话一说出来,虎子却发觉,在天爷面前跟他顶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口子一开,方才的气势似乎又回来了。

“就算狻猊墨的配方是A省肖家那边出的,咱们行内人不说行外话,单就一张方子,能成什么事?要不是有天爷你和厂长费心费力,也不可能完美复原出古狻猊墨,甚至做成产业线。”

“咱们徽省肖家这边也是有功劳又有苦劳的,凭什么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有人领头发言,原先已经静下来的众人又聒噪起来,纷纷附和。

虎子听见周围的发言,底气更足了。

天爷又怎么样?就不信他能完全忽视群众的呼声!

见天爷沉着脸一言不发,更是助长了他的气焰,歪脑筋一转,信口开河道:“那边不是有官面上的人嘛,说不定,其实是他们诬陷了厂长,想打咱们制墨厂的主意呢!”

虎子越想越觉得他的猜想说不得就真撞到了实处上,不禁沾沾自喜地享受起同一阵营人的称赞和附和。

然而,天爷几十年积累下来的气场却不是他一个毛头小子抗得过的。

只见天爷双手往下压了压,人们便习惯性地停止了议论。

虎子咬咬牙,暗恨天爷来得不是时候,正欲再说几个胡乱猜想的话挑动大家的情绪,却听得天爷开口道。

“柱子那边,我已经跟他确认过了,是他对不住A省肖家,法院没有判错。”

天爷一辈子没说过假话,字字千金。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事情,村里人就是再不愿相信,也会相信。

这次,却是村子里有名的浑不吝大声地“嘟囔”道:“就算厂长有错,法院也判得太重了吧!”

依然有人默默点头,开口埋怨的比刚才少了许多,但还是有几个不服气的,提出要再去上诉,要求更改量刑和赔偿的金额。

面对嘈杂的人群,天爷只觉得往日里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这一刻都变得陌生起来。

一如他在被告席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