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
好在竹叶青将鸿飞当做一截枯枝,稍作停留,攀着松树溜下树去。
鸿飞长舒口气,冷汗止不住下流,后背凉意阵阵,湿透了。
“报告,推进遇阻,请求支援。”鸿飞掩着耳麦,汇报情况,同时聚精会神,再次把目光坚定不移地移向狙击枪夜视镜。
竹叶青没有影响到他,他趴在树上,目光清澈,默默守护着同志们的后背。
王波组经过起初的慌乱,迅速调整,战斗队形很快成型。
他阴沉着脸,忍着洋辣子刺入肌肤的细刺带来的瘙痒,打了个加速前进的手势。
同志们默不作声,快速推进。
风啸呜咽,苦竹、松树瑟瑟作响,在晚风中扶摇扭摆,如妖魔鬼怪。
王波踩着枯树乱枝,脚下传来细微的声响。
竹叶沙沙,松叶瑟瑟,是如此的清晰。
王波感觉这夜色静谧得有些诡异,诡异到耳边传来阵阵犹如歌舞的声音。
他晃了晃脑袋,歌舞的声音更加清晰了,如泣如哭,似在诉说一段怨念。
王波堵住耳朵,又松开,那歌声早已消失,似无中生有。
他再次晃了晃脑袋,心中信念坚定不移,默念一句邪不压正,弯着腰,林中穿梭如履平地。
吴山最惨。
他揉着眼角处樱桃大的包,眯着眼睛呸了一声,道:“给我拿烟雾弹来熏。”
唰唰唰,三颗烟雾弹滚在原地,马蜂群很快消失。
“继续,我就不信了,还能有啥。”吴山捂着鼻,带着小队战士冲出烟雾,五十米的距离拉近到三十米。
“好香啊。这是夜来香的味道。”
吴山吸了吸鼻,道:“嗯,差不离,难怪这里没有蚊虫,夜来香驱虫。”
“呕”
有人拉开面罩,吐出声来。
“怎么会呕”吴山捂着嘴,隔夜饭吐了一嘴。
他拉开面罩,扔掉脏兮兮的罩子,抹了抹嘴,还没说话,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吴山组吐得天昏地暗,夜来香的味道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腥味,是呕吐物的味道,也是药粉的味道。
“防毒面具。”吴山大吼一声,从腰间拿出猪鼻子戴在头上。
他打了几个手势,小组成员心境坚若磐石,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纵使身上传来蜂蛰的不适,依然坚定不移地继续挺进。
同样的遭遇,在东南黄端宇的二小队和正北钱亮的三小队发生着。
种类繁多的毒虫毒蛇。
虚无缥缈的歌舞乐声。
突兀出现的香气味道。
不同的诡异,一样的结果,魑魅魍魉、区区手段,阻挡不了同志们稳健的步伐。
虫师月小琉,能驱虫赶兽。
乐师月小玖,能乱人心智。
药师月小柒,医师也是毒师。
长生堂主赵猛座下,十二香主,以月为姓,小翼一到始而十二为名,各有所长,四人复活,此时的上柏村独见其三,月小尒下落不明。
老槐树下,赵猛、张志和、周波、月小琉、月小玖、月小柒悉数在列。
“堂主,咱们逃吧,事情闹大,对我们没有好处。”张志和推了推眼镜,摸着臃肿的左脸,补充道:
“退避三舍不是怕,以退为进才是上策。”
赵猛目力极远,月色下也能看到装备精良的人,他舔了舔嘴唇,道:“这就是现世的强者吗?手中的宝贝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走,我们去会会。”
周波腿软,打着哆嗦,紧紧跟在赵猛身后。
张志和摇了摇头,虽屈身赵猛座下,但现代人的思想还是让他暂时接受不了古人的思维方式。
月小琉挥舞着手臂,如月下的精灵,数不清的五颜六色的蝴蝶绕着她翩翩起舞。
她甩出一条舞袖,上面洒满月小柒配制的药。
蝴蝶翻飞,沾满药粉,凌空四散。
月小玖舔着一杯酸奶,唇瓣轻启,无形的乐声犹如水中投石激起的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四方。
临时指挥所里,陈宇时刻关注着战场局势。
他汇总各方小队长的情况,上报给丁炳山。
“不对,这伙人不是普通角色,命令,直升机火力支援。”
命令下达,轰隆隆的巨响,两架直5,一架直9打开探照灯直扑上柏村。
“开炮。”
轰轰轰,三发空地导弹,从不同的方向刺进原考古队营地。
瞬间,火光映天。
漫天是吊舱机枪喷射而出的火舌,交织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火力封锁网。
同志们在强大火力支援掩护下,迅速突进,三支中队分别从西南、东南、正北三个方向冲进营地。
同志们犹如下山猛虎,钢铁洪流一般铁爪一样攒进赵猛等人盘踞的老巢。
“二小队突破营地。”
“一小队攻克旧屋。”
捷报频传,正义之师一往无前。
“跑了?”王波呸了一声,在突击队员警戒下,用脚踢着屋内沾着血迹的绷带和空瘪的啤酒罐。
“跑不了。”吴山扶了扶钢盔,脸上满是坚毅,裂嘴笑道:“华夏军人,陆战无敌,几个小虾米还能蹦跶多少水花,追。”
崇山峻岭中,前一刻还在意气风发的赵猛等人。
此时蓬头垢面,慌不择路。
月小琉驱策着一头骨瘦如柴的狼在前引路。
后方不远处是,是警犬威武的吠声,和数不清的灯光。
头上时不时传来阵阵轰鸣,直吓得六人埋头狂奔。
“这就是现世真正的强者吗?”赵猛再也不是那种意气风发,云淡风轻,脸上尽是骇然。
他望着夜空中朦朦胧胧的“铁鸟”,双眼迷离,有些魂不守舍。
“堂主,早说过”
“你在质疑我?”赵猛脸色迥变,单手掐在张志和喉咙上,将他凌空提起。
周波早已瑟瑟发抖,跪在一旁,颤颤巍巍道:“堂,堂主,快跑吧,再迟就来不及了。”
枪声阵阵,追击的人近了。
赵猛再次变脸,哼了一声,将张志和扔在地上,带头狂奔。
论个人战力,赵猛等人的确不俗。
若论群体素养和联合作战,别说一个赵猛,就是随便来几支国外的特种部队,也不敢在华夏的国土放肆。
华夏军人,陆战无敌,可不是吹出来。
第四十三章 清白得洗
鹅城。
是个奇妙的城市。
秋冬季几乎没雨,气候舒适,老天温暖得像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大半年挤不出一滴眼泪。
到了夏季,理应最热的季节,却又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说哭就哭,毫无征兆。
江晓蔷前脚刚进市局的门,后脚天空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她用手背试了试袋子的温度,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在大厅坐下又站起。
她咬着右上唇角,踱步到窗边,望着雨线渐渐迷蒙的大门,迟疑片刻,往看守所走去。
看守所一夜,贾行云睡得很踏实。
“不用担惊受怕,岁月静好,真棒。”贾行云伸了伸懒腰,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江晓蔷提着皮蛋瘦肉粥来“探监”。
她打开羁押房的门,闻言,道:“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我们这些人民警察替你们负重前行。”
“同志们辛苦了,向伟大的人民警察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