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1 章(1 / 1)

骨钱令 夏语楼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良子的手,愤愤道:“老子就吃亏在没有好文凭,找不到好工作,但凡一月能赚到三千,老子也不愿意在这里打工。”

“你看,你就是标准的当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的人。”良子拔掉线手套的线头,转身拿起铁锤,扶稳铁钉。

他转头朝熊仔嗤鼻一哼,“别说狗肉它不香,你不也天天吃。”

熊仔眼神闪烁,梗着脖子,白脸辩解道:“我没有吃肉,我就喝汤。”

“德行。虚伪得一比。”良子抡起铁锤就钉,忘了眼神没有盯住,嗵地一声就砸在拇指上。

“握草。”良子怒骂一声,含着拇指嘬了好几口,呸地一声将血水吐到地上。

他定眼一看,拇指的指甲盖都破了一半。

不看还好,只是觉得拇指麻木,这一看顿时痛得他钻心。

“活该,报应。”熊仔内心嘀咕,脸上却是露出凄然的表情,捏着一坨半湿的狗粮站起来,“哎呀,伤着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来来来,先用这个敷上,止血。”

“真的?”良子捏紧冒血的拇指,松开又赶紧捂上。

“真的是真的,骗你是小狗。”熊仔眼中带着促狭,也不等良子同意,掰开半湿的狗粮一合,将良子的拇指裹成鸡蛋团。

“诶,还真踏马的有效,凉飕飕的。”良子晃了晃鸡蛋团,忽又龇牙咧嘴,“不行,我这心里不踏实,得去医院打针破伤风。”

“行啊,狗老板在那,你请得到假,我半个月工资给你。”熊仔指了指工棚的方向,“我劝你啊,去将就着搞点酒精消消毒,打消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良子抽了抽嘴角,望了眼梨树下正兴奋跳舞的元亮,暗骂一声“狗老板”,捏着鸡蛋团碎了一口,摇头往工棚的方向走去。

“叫你吃狗肉,痛死你,最好发炎,烂手指烂死你。”熊仔坐在板凳上,摔打着狗粮,嘀嘀咕咕。

元亮在歪脖梨树下跳交谊舞。

他握着田园犬的前肢,一人一狗,跳着慢三。

元亮曲腿踩步,脚步轻快。

田园犬踉踉跄跄,哈着舌头,后肢仓促前进后退。

一曲终了,就像完成了某种仪式。

元亮抖了抖狗绳,牵着田园犬来到梨树下。

梨树的歪脖树杈光滑平整,树皮都被磨掉。

地上的沙土暗红一片,与周遭的颜色格格不入。

田园犬来到梨树下,本能地不安起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 狗老板,良子,熊仔

他呜咽有声,来回转圈,嗅了嗅暗红沙土的味道,猛地汪汪汪大叫。

“小乖乖,乖乖的。”元亮颤抖着横肉,一把一把地从后往前摸着油灿灿的光头。

他将狗绳抛起,穿过歪脖树杈。

田园犬猛地窜开,拖着狗绳就跑。

元亮腮肉一抽,一脚踏在狗绳末端。

狗绳绷紧,田园犬汪地一声尖细的叫唤,被拉扯力扯倒在地。

它四肢乱弹,扑腾着泥灰站了起来,夹着尾巴甩了甩,朝元亮示好。

元亮擦着狗绳,眼露怜悯,啧啧啧地伸出左手抚摸田园犬的头。

田园犬眯着眼享受着,突然甩头,一口咬向元亮的左手。

元亮汪地一声,右手一把掐住田园犬的后脖。

“畜生就是畜生。”元亮眼中充血,五大三粗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用力地捏着田园犬的后脖,单手提着走到梨树下。

元亮再次抛绳,左手接过绳端,小跑后退,将田园犬吊在半空。

他将狗绳系在树丫上,转身走进工棚。

田园犬吊在半空转圈,四肢乱弹。

它似乎预见自己的命运,也不叫唤,眼中饱含泪水。

狗场犬声大震,几百只大小犬暴躁嘶吼,在笼中跳来撞去。

“不要吵不要闹,都有都有。”熊仔捧着食盆,一瓢瓢舀进食槽。

汪吼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一头体型巨大的藏獒冲撞铁笼,一口就将铝制的瓢咬成两瓣。

散落的瓢被几头小一点的藏獒撕咬得稀碎。

“握草,今天是怎么了。”熊仔被那头体型巨大的藏獒吓得头上冒金星。

他拍着胸口,一阵后怕,无意间对上藏獒那双嗜人的眼,下意识打了冷战。

“踏马的,这哪是狗,分明就是野兽,想不通那些有钱人买这玩意干什么。”熊仔捡起倒扣在地上的食盆,离得藏獒区远远的。

元亮从工棚抱出一个精致的工具箱,一路小跑到梨树下。

他半跪在地上,打开工具箱,兴奋地搓手,“小乖乖,乖乖的哦。”

箱内琳琅满目,尽是奇形怪状的小共具,直的、卷的、弯的、曲的、单刃的、双刃的、带刺的、带球的……,无奇不有。

元亮朝掌心吐了吐口水,戴上白色的乳胶手套。

他那左手断指位置耸嗒着,格格不入。

元亮拿出一个带刺球的刀,朝上喷了口酒,站起身,眼神灼灼望向被吊在半空转圈的田园犬。

他嘿嘿一笑,喉咙里发出古怪的音节,脸上瞬间涨得酱紫。

他举起刀,用轻柔的动作梳理着田园犬的毛。

从头到尾,一拉而下。

说来奇怪,这五大三粗的汉子,手法精准,没有伤及田园犬皮肤分毫。

他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兴奋地跳起舞,手舞足蹈吹掉刀上的毛,又一刀刮了下去。

不消片刻,田园犬就成了一具无毛的肉肉狗。

它呜咽有声,眼中饱含泪水。

元亮在它身上喷洒酒精,轻柔地给它洗澡,像抚摸许久不见的情人。

他半跪在地,手指颤抖着在工具箱内挑选。

他换刀了,换了一把锋利的解剖刀。

……

良子消完毒,拇指肿起,比原来粗了整整一圈。

他从工棚的缝隙处盯着元亮的动作,全身都在颤抖。

“打死你,打死你……”良子眼睛瞪得鼓圆,低声嘀咕,右手举着一把剁骨刀,在空荡荡的砧板上剁来剁去。

熊仔端着食盆,用屁股撞开房门。

一把剁骨刀擦着他的头,钉在门板上。

熊仔吓得手中的食盆嗵地一声闷响,倒扣在地上。

“尼踏马捶到脑子了吧。”熊仔颤颤巍巍回头,看到良子眼睛充血,如一头发癫的狗,上裂上唇。

良子晃了晃脑袋,从走神的状态回神。

“怎么了?你咋把食盆扣地上了。”良子一脸疑惑,右手捏着左手拇指,努嘴朝门板上的剁骨刀示意,“刀什么时候飞上面去了。”

他摇头晃脑,若无其事走过去,踮着脚摇晃掉剁骨刀。

他下意识用左手拇指肚去试刀锋,看到在流着淡黄液体的拇指明显愣了一下。

“那个,良子,问你个事。”熊仔侧了侧身,脚步挪了挪,正对着门外。

“啥事?借钱没有。”良子弹着剁骨刀,凑到耳边听响。

“我听说狗场的员工除了你都干不长,为啥。”熊仔盯着良子的眼睛,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不想放过。

“为啥?”良子嘿嘿一笑,直愣愣地盯着熊仔上下打量,“因为他们都跟你一样,不吃狗肉。”

熊仔被良子渗人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

他试着转移话题,问了一个突然从他心底冒出的问题,“那个,良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