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1 / 1)

骨钱令 夏语楼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似于虐杀。

杀他的人,从头到尾面无表情,麻木地往他嘴里灌着杂物,如同灌着过年的香肠。

那香肠啊,鼓鼓囊囊,满满的充实感,发胀发红,挂在窗上晾晒着,被晒干的颜色,大抵就是阿青此时的脸色吧。

全身覆着黑泥的人,脸上涂抹树汁,只剩眼白。

他手中拿着一把造型奇怪的荷瓣剑,静静地注视着阿青的尸体。

阿青的死鱼眼瞪得圆圆的,望着天,似乎准备跟要冒出的朝阳对视。

他对自己的死似早已预见,但是他死不瞑目,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是真的死得不甘心。

“犯我华夏者,死。”贾行云面无表情,声音带着嘶哑,将阿青的尸体拖到草仓后面跟阿彪丢在一起。

两人瞪圆眼珠,对视着。

似乎在对话。

“嗨,你也死了啊。”

“是啊,好巧,一起啊。”

贾行云意难平,看到石柱上绑着的三个血人。

他胸中怒火可烧天。

胸前骨钱令转动着,以从未有过的速度转动着。

他胸中的骨钱令纹身瞬间暴涨,覆盖他全身,如果他没有在脸上抹泥做伪装,可以看到数不清的色彩斑斓的山水纹在他脸上蔓延。

赌石场中将螺尾咬嵌入骨钱令主盘时,那种玄妙的感觉更加强烈。

心随意转,站在干枯草垛边的贾行云变了。

变得与灰枯的草垛一样的颜色。

似乎这里没有人,只有干枯的草垛。

贾行云不是消失了,是与环境融为一体了。

这就是融魂螺尾咬入体的异变,变色龙的本质。

海黾旋同时逆转,与环境融为一体的贾行云轻如鸿毛,行动敏捷,犹如鬼魅。

他在周遭环境中自如切换。

干枯的草垛色,盛怒的鲜花色,尘土的灰白色,松竹的翠绿色他就是螺尾咬本身,能幻颜辨色的本体。

第一百零四章 鬼魅破胆

井水边,水桶落地。

打水的杂牌惊讶地看着前胸,那里有一把从后背透入的剑。

箭垛中,打着哈欠的杂牌睡梦中身首异处,死得不明不白。

树林里,偷偷摸摸抽烟的几人,只觉刮起一阵旋风,头就飘上了天,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死之前都没有弄明白,那不是幻觉的极乐世界,是真正的升天。

一个,两个,三个

贾行云犹如鬼魅,无声无息地清理着外围的杂牌,二十来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见了阎王。

这些人,估计会永不超生吧。

“老子手都抽软了。”周波揉着手臂,骂骂咧咧地走向篝火旁,颓然盘腿坐下。

他接过丹拓递来的鸡腿,刚撕咬一口,崩得他门牙两侧松动。

“草。”周波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门牙,气得那道断眉揪做一团。

丹拓敲了敲自己的翡翠绿牙,撕咬一口羊排,含糊不清道:“按个这玩意,啃东西贼香。”

“拿酒来。”周波挽着袖子,朝地上吐了口浓痰,被火苗炸响的声音吸引过去。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眼花。

他看到篝火旁似乎有个红色的人。

那红人旁若无人地走到喝得五迷三道的杂牌旁,咔嚓一声拗断了对方的脖子。

周波吓得魂飞天外,再次揉了揉眼,红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倒在地上的杂牌,嘴里流出黄酒,还有带着血色的果汁。

嗯,那是果汁吧。

应该喝醉了。

周波不敢相信,愣愣地看着离丹拓最近的三个杂牌被一把奇怪的大剑串成一串葫芦。

那大剑似乎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怎么了,不是要喝酒吗?”丹拓举着手在愣愣出神的周波眼前晃了晃,有些诧异不解。

他狐疑地顺着周波的眼神扭头,惊得坐在地上顿时连连后蹭。

血。

殷红的鲜血蜿蜒到他方才盘坐的地方,如蛇尾一样扭动。

“来人,来人。”丹拓掏出手枪对着空气胡乱射击,大声嚷嚷。

静谧的村寨只有枪声的回响和火苗的炸响。

围着火堆倒在地上的杂牌,悄无声息,如烂醉不省人事的酒鬼。

酒鬼们,嘴中流出的不是呕吐物,是血,腥红的血。

“你们是人?”呵呵哈气的声音,似近似远,冰冷的语气,让一切觉得匪夷所思的两人惊魂不已。

“是人是鬼?”周波生吞着口水,咽得嗓子眼发痒。

他举着枪漫无目的原地转圈,头上的汗水瀑布流下,迷糊了双眼。

他胡乱抹了一把脸,看到一道暗影从眼前晃过。

砰砰砰,连开三枪,连条鬼影也没摸着。

他心惊肉跳,脸皮抽搐,本就难看的脸更丑了。

“出来啊,出来。”丹拓酒意全无,大汗淋漓,浑身粘稠。

他开着枪,为自己壮胆。

“好哇。”戏谑的声音,阴沉得犹如来自地底。

有人动了。

是火堆旁死去的杂牌。

生硬地、慢吞吞地耸拉着脑袋丧尸一般站了起来。

丹拓、周波连滚带爬,朝活死人开枪。

杂牌的尸体被打得千疮百孔,血肉模糊,轰然倒地。

两人的心提到嗓子眼,还没缓口气,倒地的尸体又慢悠悠站了起来。

“还我命来。”悠长低沉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怨念,让两人毛骨悚然。

周波汗毛倒立,全身打着摆子,手中的枪似有千斤重。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周波嘴中呢喃,脚下如同生根,死活迈不开腿,他吓着了,吓得裤裆湿哒哒的,尿液顺着裤腿流进鞋窝。

慢悠悠晃动的杂牌尸体,突然扭转着脖子,咔擦一声连皮带肉转了360°,猛然加速,张牙舞爪,腾空朝周波飞扑过来。

“啊”

一阵变调的惊恐尖叫,周波抱着杂牌尸体后跌在地。

他胡乱叫嚷着,头皮发麻,心脏收缩,全身抽搐,瞳孔渐渐放大,保持着瞪圆的眼球和夸张的大嘴,嘴角溢出腥臭的黄污,渐渐没了呼吸。

周波死了。

被吓破了胆。

“我不怕你”丹拓胡乱开着枪,音调都变得颤抖。

他朝扑在周波身上的杂牌尸体开枪,弹如雨下,射穿了尸体,也打爆了周波的头。

“来啊,来啊。”丹拓滚在地上,茫然四顾,举着卡壳的枪,胡乱瞎指。

寂静,沉闷的寂静。

似乎先前发生的一切只不过幻觉。

贾行云举着杂牌的尸体,吓死了周波。

他此时躲在暗处,阴霾的眼神死死盯着近乎发狂的丹拓。

丹拓,暂时不能死。

这样死太便宜他了。

贾行云在海黾旋、螺尾咬的双重加持下,犹如魅影。

他提着荷瓣剑以诡异的角度出现在丹拓的身后。

挥剑。

精准的片刀。

飞起薄薄的肉片。

丹拓痛不欲生,被无处不在的刀锋渐渐将双腿片成白骨。

贾行云从视频中见到左盘江和莫献进的牺牲。

他恨死了丹拓,冷血地对他施以剐刑。

时间慢慢流逝,天空放晴,朝霞初露,霞云渐散,那枚暖阳缓缓爬出。

场中只剩下一具白骨,一具被肉片堆积的白骨。

阳光映照在贾行云脸上,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