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这古之四派各执了一分残术,若是能得全此四卷,四卷合一,细细参悟一番,于我以九团气愈截脉、种仙根恐怕也有所助益。”
叶枯正这么想着,就听见岳丘沉声一喝,那一方山岳压落而下,这番威势直让江梨窒息,根本喘不过气来,他虚手一引,周遭从屋瓦漏缝落下的雨水顿时化作一支水箭,只听哧得一声,直奔那一座气势雄浑似可镇压一域的山岳而去。
“啪。”
水箭击于山岳上,一如当车之螳臂,瞬间便被压溃,却也让那山岳一偏,让那一片被山岳大势镇封了的天地露出一丝空档来,叶枯一把将江梨抱起,化作一道玄光便从这一点缺漏间钻了出去,没入了山林之中。
岳丘只一心提防江梨,哪里料得叶枯会如此,立马转身一望却早已见不到半点人影,只得在心头暗道怪哉,挥手将那座山岳散了在庙中寻找起那一座幻阵阵基来,务求不要让过路歇脚的人再遭灾祸。
他这一声怪哉是奇怪叶枯竟有一身修为却半点没有显露,也是奇怪叶枯分明有一身法力怎么会去护一个狐妖。岳丘与叶枯都是人族,在他想来,理应是他们两人一致对外才是,毕竟这狐妖虽然大多都是绝色佳人,可又哪里能入得他们修士之眼?多是被那些家财万贯的的富贾或是高官养在家中,作个婢子侍妾,显出些面子来。
“这道友却是糊涂,那狐妖害了人命,他却还护着,算了算了,寻常人的性命在我等修士眼中又算得什么,由得他去吧。”
这便是族与族之间的差异,妖兽与妖族如此相近却仍是不被后者接纳,更莫说自诩为天地灵长的人族了,自是不太可能看得起妖兽。
叶枯带着江梨行于林间,见那岳丘并没有追上来,便渐渐的慢了脚步,将抱着的人儿放了下来。
这山林间仍是有些湿润,水意浸了树上老皮,润了地上腐叶松针,散发出一股清新的气味来,恰又有几方顽石随意地砌成了一个景,用几颗新笋,几蓬新草缀了,衬出一方木石景色来。
第七十章 五器镇魂海天河一叶舟
这山林间仍是有些湿润,水意浸了树上老皮,润了地上腐叶松针,散发出一股清新的气味来,恰又有几方顽石随意地砌成了一个景,用几颗新笋,几蓬新草缀了,衬出一方木石景致来。
“你也见着了,不是人人都如我这般好心,那岳丘应是不图什么财,可一样也饶不得你性命,也不是人人都有闲心听你一番解释,而且就算你解释了也是无用,狐妖狐妖,怎么也脱不开这个名字。”
叶枯坐在那处石景上,望着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江梨,有些话他不想说太明,人族与妖类要想真个和平共处,谈何容易?你江梨就是做了一百件好事,但只要做了一件坏事,或者一件坏事也不做,那些人要是知道了江梨妖狐的身份,只怕会被活生生的烧死去祭那莫须有的神灵。
当然,抓不抓得住是两说,但有这个心思却是八九不离十的。
这林间无端洒得几颗水珠,全打在了江梨的身上,可这姑娘现在心中突突乱跳,叶枯怀抱的温热似还在身上散不去,哪里会在意几颗水珠,至于叶枯的话就更听不进去了。
想她江梨在山中得了那神秘宫殿的奇遇,又苦修了百载才能够脱去妖狐躯壳,化作人形,哪里跟人如此亲近过?就算是抱也只是与江荔姐姐,除此之外也再无别人了,况且这叶枯与江荔又哪能做相同去说,就是她再不涉世事,也知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如今被这还不知道姓名的公子如此轻薄,又该如何是好?
江梨摇了摇头,将这些恼人的想法全都甩出脑袋去,心中暗道:“我想这么多做什么,只要知道这公子从那岳丘手上救了我一条性命就是了,倒是他方才说了什么我全没听清”
“我也不想管你,就在此分别吧。”
这句话江梨却听得清清楚楚,直印到了她心里去了,江梨心中焦急,却又想不到什么理由让叶枯带上她或者留下来,那小手伸到一半又跟触电似的缩了回来,只扭捏摩挲着衣角,一步也迈不出去。
叶枯将她这模样全看在了眼底,只是却也没什么好留恋的,游物之境的身法游于物外,把那江梨全抛在了身后,不去管了。
“我连那公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怎么回想着跟着他去,一定是犯了癔症,可眼下也不知那岳丘有没有离开,要是现在回去小庙中说不定就是个自投罗网,我却不会做出这等傻事来,可眼下又该去往哪里,而且若是姐姐回来寻我恰巧被那岳丘撞见了,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江梨心知这公子的道行不知比自己高了多少了去,追肯定是追不上了,只能在那方石景前来回踱步,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可惜这一路上却没逢上什么好精致,叶枯也就没了那等吟豪词,啸豪音的兴致,想来这一点心性上,他却比做这首词的人物差了一筹。
不过他自也有他的收获,“不知己”心魔已除,这番历练的收获已是不小,虽未说明了心见了性,却也不会再为了“我”之一字而入执。
“我”之一字,本就是无状之状,无象之象,是谓之曰恍惚,便是勘破了生死玄关之辈都未必能勘破这一简简单单的“我”字,有人以天地为“我”,可常人又怎么能知晓这“天”为何物,“地”何穷极,故而也是无状,只是借这般“象”发下了宏愿,坚定了道心,便要将这迷迷蒙蒙的门户一脚踢破,直指本源。
相传古时有人曾以大道为“我”,大道者,何也?有道是只不知其名,字之曰大道,强为之名曰大,自然更加是莫可名状,不可言说,可人之一世便是化无为有,能从空虚而入灵冥,大道覆天载地,展铺四面八方,高不可际,深不可测,包裹天地,禀授无形,以其为“我”,那是何等的大胸襟?何等的大气魄?睥之以天,睨之以地,求之以力,证之以道,便是将天下山川、日月星辰、花草虫鱼、飞禽走兽、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尽皆收入心中,窥三千而通至理,御有穷而知无极。
“我却不知,这天地有什么好,这大道又有何益处,竟有人以其作茧而自缚,怪也,哀也。”
叶枯寻到山间静处,说是静处,却有一道不大不小的水流从一个山孔中泻下,是清凉更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