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少,糊涂人多。”
庄墨青衫大袖一收,迈出三步,青衫落拓,飒然不羁,尚有感叹之余力,全无半点慌乱之神色,只缓缓抬手,伸出两指,夹住了那一道黑金剑光!
明灿灿的剑芒闪动,似是不甘如此简单便就范,犀利的剑气随着剑光的颤动四散激射,一时间传经阁中竟有剑气纵横,许多同门就算早已退的老远,却仍是不甚被剑气擦中,划出一道道血痕。
而处于剑气最中心的庄墨,浑身上下半点伤口也无,一袭青衫完好无损,像是独立于风暴之外,不受其侵扰。
“咔嚓!”
第一百零八章 饶他
“咔嚓!”
好不费劲,像是断了枯枝,折了衰草,黑金剑光被庄墨以二指夹断,任杰脸上浮出一抹红润,几次翻涌,才将要溢出嘴角的鲜血生生又咽了下去。
两指断蛟蟒。
这一道黑金剑光威力称得上骇人二字,被庄墨二指夹住之后爆发出的一阵剑气风暴扰的传经阁中白茫茫的云雾之气散的七零八落,凌乱一片。
不少围观的同门无辜受创,被激射开来的剑气划伤,所幸都是皮外伤口,没有什么大碍。
可任杰付出的代价也极大,这一道剑光与他之间的联系十分紧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黑金剑光被庄墨以二指断了,真气并剑气两者并做反噬,直让他难受至极,丹田处的那一口本命真气差点就被震散,变成废人一个。
庄墨入古灵只两月有余,又一直安身于山峰上听法悟道,任杰根本就不知道这一身青衫的人是谁,便是知道庄墨修出了真气,也自信凭了这一道黑金剑光足以胜过。
这位任师兄心中是又惊又怒,眼中满是厉色,他不知道从哪里古灵何时有这么一位青衫公子,修出了真气还要来凝露崖传经阁听法,自己还偏偏撞上了这块铁板。
“庄大公子,这小子看起来是个阴险小人啊,要不要干脆就”张有虎冷不丁地说出这么一句话,任杰脸上顿时便有些精彩。
“我觉得非常有必要,这家伙就不是个好东西,不知撞了什么狗运才能凝练真气,留着迟早是个祸害。”叶枯在一旁煞有介事地附和道。
听见这两人的话,任杰顿时急了,眼中狠厉也消失了,转而有些惊慌,色厉内荏地大声叫道:“你们敢!这可是在我古灵传经阁中!”
任杰这番话底气不是很足,叶枯所料不差,他确实是借了背后这一口无剑剑鞘之利才堪堪修出了本命真气,到了凡骨七品。
宗门不会为了死了的他而让庄墨这等前途大好的弟子陪葬,最多是象征性的惩罚一下,不痛不痒。
看着庄墨偏了偏头,像是在征询谁的建议,到底是心中没底,任杰立刻又低声道:“你们得罪了汤怜,就是得罪了汤长老,若是再敢杀我,便是落下了口实,你们也活不了。”
庄墨呵的一笑,这一声极轻,在受创颇重的任杰耳中像是幻听一般。
祖明辉见事态很是不妙,虽是不喜任杰的为人,可也不想真正闹出人命来,拱手劝道:“庄师弟,都是同门,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在他身前的杨茵见任杰落败早就收了手,只是愤然地盯着徐客,不做言语。
“我们庄大公子饶得他,他却不一定饶不得我们,祖师兄说及同门二字,我看这崽子刚才出手拿小叶子的时候好像是没想起来这两个字吧”张有虎高声答道。
“这,哎。”祖明辉一时语塞,张有虎说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都是实话罢了。
庄墨却退了一步,道:“祖师兄开口说情,我这做师弟自当应允,只是不知叶兄意下如何”
“不杀就不杀,杀这等小人是会脏了手的。”叶枯本也只是吓吓任杰,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平淡地答道。
“师弟还是尽早到青云台登册,有了这一层身份做倚仗,汤长老也不敢明着把你们怎么样了。”
祖明辉接过正捂着心口难受的任杰,又向几人拱了拱手,便驾了遁光,带着人离去了。
“师姐!”
徐客从庄墨的两名侍女中间挤了出来,手中拿着那一片绯红树叶,挠了挠头,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说道:“杨师姐莫怪,当时情急,就”
需知这修士间争斗,动辄便是生死,更别说收了别人一件法宝,一件灵器了。
只要你有这个能耐,对方绝对不敢说半个不字,这也是杨茵为什么没有开口索要的原因。
杨茵倒是一征,根本没有想过对方会将这绯红叶片交还与她,真正接过树叶时才恍然回过神来,展颜一笑,向着徐客拜了一礼,这才驭了神虹离去。
尚暖伸手在徐客面前晃了晃,后者讷讷地眨了眨眼,一连哦了几下,一声小过一声。
张有虎一边搂着一个,左手是叶枯,右手是面若寒霜的吴行云,哈哈笑着,大摇大摆地离了传经阁。
临走前,叶枯向后看了一眼,向桑玄使了个眼色,
“跟上。”
惹得桑玄翻了翻白眼。
一行人下了凝露崖,恢弘肃穆的传经阁已被陡峭的崖壁遮挡了形状,一团云气从崖下的云海中浮出,像一朵巨大的白蘑菇,接在众人脚下。
云团软绵绵的,与当初在次城山坪上一路载了众人来到古灵的那一团云颇为相似。
“你们说这几十座山峰间的云气,是不是都是云尊吞吐间酝酿而出的”张有虎寻了个安逸的地方躺下,突发奇想道。
没人搭理他。
古灵山门乃是木宫祖庭所在,云气浩渺如海,若真是那头幻云兽吞吐而成,只怕它也真当得起那一个“尊”字了
“直接去青云台吧。”站在云上,吴行云提议,倒不是怕了汤怜告状,而是为了更好的修行,有个师傅指点总要好过只凭直觉乱撞乱蒙。
叶枯入古灵只是为了苍霞乙木卷而已,并非真心要落身此门,想了想,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叶小弟难道是还没有修出真气吗”尚暖有些讶异地问道,与吴行云一样,她总觉得叶枯这人有些古怪,说他神秘,有时又偏偏做些不着边际的事,可若说他是个庸才吧,又不大像。
张张有虎赶忙插话道:“妹子你可不能乱叫,别看我一直是小叶子小叶子的喊,他的年纪可真的不小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叶枯不知道张有虎这一番话究竟是有所指还是无所指,只笑道:“天姿所限,小弟这就回去勤加修炼。”
众人也不好强留,只得在此分成两路。
叶枯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回到居所,本来庄墨那四位侍女也不曾修出真气,去了青云台也是无益,只不过这四人一副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