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车,而是在八井子的街上慢慢走着。
正是下班的时间,人流、车流多了一些。
时间有点不凑巧,但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以及教训,这次再找专业人员培训一下,想来应该能有进步。
不期待能像手术一样,自己看到就会,上手一次就能达到专家水平,只是做个家常菜,就不信它会这么难!
吴冕虽然一路顺风顺水,但性情里自有吴仲泰传下来的那股子韧劲,百折不挠。
一路缓缓走到萉垟老店,吴冕在脑海里用升完级的大脑复盘了成百上千次的炒菜。
这次不做什么茄丝,吴冕选择了另外一个更普遍的家常菜柿子炒鸡蛋。
柿子鸡蛋么,原理很简单,也看自家老太太做过一次。用做手术的经验来看,自己上手就是一级棒的家常菜。做几次之后,就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在简单的菜肴上做出花来,每个人看到后都会食指大动,口水横流。
顶级厨师,吴冕从前认为也就那么回事。
但上次的失败给了他当头一闷棍。
来到萉垟老店,张萍在外面打扫屋子,准备迎接晚上的客人。见吴冕进来,她笑着问道,“小冕,你女朋友呢?”
“未婚妻。”吴冕说道。
“好,好,小希呢?怎么没跟着”张萍说着说着,看吴冕的脸色阴沉,有些奇怪,“怎么?吵架了?”
“没有。”
“小冕啊,不是姐说你。”张萍在围裙上抹了两下手,“你性子强,记性好,要让着点小希。别时不时的总翻旧账,吵架就要先认错,翻旧账没意思。”
“萍姐,这是你第122次说这话了。”吴冕面无表情的说道,仿佛再次穿上卡其色风衣,戴上黑色墨镜,黑色小羊皮手套,把自己装进套子里。
“你看你,记性是真好。”张萍了解吴冕,并不在意,“去道个歉,女孩儿跟你耍小性子,就是为了你哄哄她。”
“丫头不会这么做,她傻乎乎的。”吴冕说道。
“”张萍不高兴了,“有你这么说你未婚妻的么。”
“女朋友也行。”
一块抹布摔过来。
吴冕接住,很认真的看着张萍,问道,“老板娘,你会做柿子炒鸡蛋么?”
“啥?”张萍怔了一下。
“柿子炒鸡蛋。”
“会啊,满汉全席不会,柿子炒鸡蛋谁不会。做的不好吃,但勉强能吃。”张萍疑惑的看着吴冕。
“嗯,我来看看你和雪花姐做柿子炒鸡蛋。”吴冕道,“以后结婚了,总不能让丫头做饭不是,我想学。”
张萍怔了半晌,随即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
“吴冕你个狗日的,也有今天!”张萍叉腰,手指着吴冕,笑声带着东北女人特有的豪迈。
“”吴冕无奈,“老板娘,你这趁人之危可是不好。”
“哈哈哈”老板娘笑道,“你就是因为这事儿愁眉苦脸的?不是和小希那丫头吵架了?”
“嗯,只是单纯的想做菜。我试过一次,那是一种很奇妙、很古怪的体验。”吴冕皱眉说道,“老板娘你说说菜谱上都是什么事儿,盐少许,有少许这个计量单位么?”
“”
“所以说秦始皇统一度量衡,是很有必要的。”
261 不!我要做饭给她吃
“要不今天晚上不开张了,你专心做菜。”张萍笑着问道。
“不用,做一次,成就成了,不成我自己再琢磨。”吴冕很坚定的说道,“而且一定会成,肯定是最好吃的柿子炒鸡蛋。”
看着吴冕的表情,张萍只是笑,却不说话。
他的嘴微微抿着,嘴角扬起一道漂亮的弧线,坚毅中带着几分自信,以及难以言明的那股子骄傲。
但张萍心里却是不信。
“雪花!”张萍大声喊道。
“忙着呢,怎么了!”聂雪花的声音在里面传出来。
“柿子,留几个。”
说着,张萍领吴冕进了后厨。
“呦,小冕怎么来了?想吃大地的柿子了?今儿正好,送菜的师傅车上有,我就留了几个。”聂雪花笑着拿起一个红中带点青的柿子,顺手洗干净,地给吴冕。
“雪花姐,我不是吃柿子,我要做柿子炒鸡蛋。”吴冕看见柿子后,心里没来由的紧张。
这是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感觉,一种挑战。仿佛吴冕面对的是高难度不,任何手术都难不住吴冕。此时此刻仿佛面对的是陌生的统一力场理论,而他已经有了初步解决的方式方法。
只要做好,下一秒就会出现在诺贝尔奖的领奖台上,享受全世界的瞩目。
聂雪花看着吴冕认真的表情,哭笑不得。就做个柿子炒鸡蛋,至于么。
吴冕接过聂雪花手里的柿子,手指轻轻抚摸,像是抚摸楚知希娇嫩的肌肤一样,感受着柿子的成分。
软硬度、从什么位置下刀,柿子汁水怎么能尽量保留。
无数的数据、画面出现在吴冕的脑海里,可是和看病不一样,最后却没有一条通往成功的方案。
各种数据越多,吴冕就越是迷茫,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下刀才能做出做好吃的柿子炒鸡蛋。
汁水留多了,会不会冲淡鸡蛋的香味?汁水留少了,会不会缺了柿子的味道?
而这还只是柿子,鸡蛋呢?到底是养鸡场的洋鸡蛋还是农村小笨鸡下的笨鸡蛋?虽然成分应该没什么不同,但是口感的确不一样。
吴冕觉得自己轻敌了。
鸡蛋的口感,意味着成分的不同。每一种不同的鸡蛋,每一样不同的口感,打鸡蛋的时候力度都应该不一样。
搅拌的时候,手法也有不同的区别。
只一瞬间,吴冕就想到三百六十六种不同的力度,如何能把鸡蛋打匀,却又不丧失它本来的味道。
这还只是鸡蛋
不同的柿子和不同的鸡蛋之间,该怎么选取,比例如何,用糖还是用盐、用急火还是慢火、用
无数没有答案的信息涌上吴冕的脑海。
他的脑子嗡的一下,太湖5号差点直接宕机。
见吴冕脸色不对,张萍和聂雪花担心的对视一眼,张萍问道,“小冕,你想什么呢?”
“没。”吴冕深深吸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只是一名刚到医院的实习生,什么都不懂。
实习生这种幼稚的生物自己骂的多了去了,从协和骂到麻省,各种天之骄子在吴冕的面前都灰溜溜的、老老实实的。
如今自己变成实习生,感受却是极端不好。
一切都是未知而茫然,下一步该怎么走完全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吴冕有一种迷茫的情绪,仿佛无所不能的仙人被打落凡尘,落入滚滚红尘之中,难以自拔。
“要不”张萍见吴冕的脸色越来越白,白的发亮,皮肤下的血管隐约可见,整个人白的和透明的一般。
她担心的问道,“我先做一次,你看看?”
“啊?”吴冕很少见的愣神,没听清张萍说什么。
“小冕,你怎么琢磨做饭呢?”聂雪花奇怪的看着吴冕问道。
“这不是年后准备结婚么。”吴冕故作镇定,说道,“结婚之后总要在家生火做饭,不能总叫外卖不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