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擀面杖、聂雪花右手拿着菜刀走出来。
一句废话不敢多说,他脸色苍白,转身钻上车。
“跟一个人上去,去”吴冕说着,看了一眼楚知希。
“医大二,你们先走,我打电话交代一下。”
吴冕点了点头,找了一个看着最清醒的人推上120急救车。
看着急救车开走,吴冕这才转身回去。
“哥哥,没问题吧。”楚知希凑到吴冕身边,小声耳语。
楚知希没说的太仔细,但吴冕知道楚知希是什么意思,他点了点头,“你不是查过了么,没事。”
“吴冕,怎么回事?”赵哲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可吴冕却不想回答,他只是简单说道,“甲硝唑不能多吃,有依赖性。”
“呃”赵哲回头看了一眼陈露。
陈露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好好说。”楚知希用手指在背后捅了捅吴冕。
吴冕有些无奈,道:“2甲基5硝基咪唑1乙醇本身就有一定的中枢抑制”
“啥?”
这回连陈露这个手术室护士都懵了,完全不知道吴冕在说什么。
“好好的话不会好好说,2甲基5硝基咪唑1乙醇是药物名。”楚知希坐回到桌前,俏目盼兮,闻言细语说道,完全看不出来刚刚指挥抢救的那股子强悍气势。
“一般情况下甲硝唑每天最大剂量是1.8g,一般情况下肠道阿米巴病的治疗中会用到极限量,理论上来讲是没问题的,很少有副作用。”
“但根据研究表明,甲硝唑引起脑病的平均时间是6哥哥,多少天来着?”
“68天。”
“嗯嗯嗯,平均68天会出现药物依赖,平均日剂量为1480mg。”
“甲硝唑能透过血脑屏障算了,老赵你也不是学医的,听这么多没意义,知道甲硝唑不能多吃就行了。”吴冕说道。
“吴冕,这玩意又不是毒麻药,怎么还会上瘾呢?”赵哲满满疑惑,随后又问道。
“这就涉及病理生理、药理学的内容了,要不我推荐几本书,你要是能背下来赶明我收你当研究生怎么样?”吴冕明显懒得解释,打趣说道。
“别闹,你确定么?”
吴冕懒得回答,赵哲这种非专业的人问出来的问题很多都要从零开始的解答,真要讲明白甲硝唑的作用机理、如何通过血脑屏障、如何作用神经中枢,怕是要说好久。
时间久都没事,关键是赵哲听不懂。
“老赵,你就记住甲硝唑不能多吃,对了,因为甲硝唑对胃黏膜有刺激,所以最好要饭后吃。”吴冕干净利索的下了结论,“大露,刚才我看县人民医院的医生,感觉他怎么那么不耐烦呢。”
“唉,别提了。”陈露叹了口气。
“转诊都不想去,估计那货正在吃饭,盼着赶紧回去,饭别凉了。哪家医院不是医院,干嘛非要去省城,是这个意思吧。”吴冕说道。
这里面的小细节吴冕门清儿着呢,但那人可不是推为患者的态度,而是很消极。加上陈露的叹息,吴冕感觉到了异样。
“可能吧,再有就是人民医院要改制,那面的医生可能以后都没事业编制了,一个个全都闹心着呢。”陈露道。
医院改制,难怪呢,吴冕吁了口气。
“前几年,地北省一家医院被南方资金收购,我有个同学在那面。”陈露道,“他那面本来都活不下去了,后来改制,主任带着手下4个医生,一年做2000台介入手术。”
“嗯,我知道你说的那家医院。去年做了2123台,前年做了1878台,增长很迅速。”
“据说特别挣钱,但不知道为什么,年底资方视察的时候都报警了,还有职工撇西红柿鸡蛋。”
“西红柿打卤面,荷包两个鸡蛋,当作是早餐了。”吴冕道。
遇到同学两口子,吴冕多了一丝丝的年轻人应该有的气息。
“改制的医院有欣欣向荣的,但大多数都半死不活,比如说矿院什么的都是,成手的医生去南方找工作。现在南面挖人挖的可凶了,但凡手术能拿起来、职称过得去的医生都去南面了。”
“嗯。”吴冕点了点头,这是客观事实。
“最离谱的是县人民医院的胸外科主任,他开会认识了一位院士,得到院士的赏识,直接辞职去了魔都一家只对美国人开的医院。”
“挺好,那面加班给钱。”吴冕一语中的。
“是呗,过年的时候他值班,初二到的家。我听人民医院的护士说,他大年三十值一个班吴冕,你猜多少钱?”
“68万人民币。”
“呀,你怎么知道?”陈露这回是真的惊讶了。
一个夜班,在中医院夜班费是20块钱。至于加班,根本没钱,那都是奉献,为爱发电。
而美资医院,可不是这样,吴冕在麻省总医院工作过一段时间,对能挣多少钱心知肚明。
只要魔都那面不是太黑的话。
“唉,我三十值班,做了6个剖腹产,一夜没睡,给了200块钱,不算加班只算过年的红包。这人呐,真是没法比。”
22 什么时候去看咱妈
“牢骚是没用的,现在在中医院也挺好,不是特别忙。像去年三十儿那天一连做6个剖腹产的事情太少了。”赵哲安慰道。
吴冕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是他之前没想到过的。
“什么时候收购,有消息么?”吴冕问道。
“快了吧,据说正在弄,这个月底、下个月初就能有消息。”陈露回答道。
看样子八井子也不是自己能安心住一段时间的地方,吴冕叹了口气。
虽然县医院改制的事情和自己没关系,但终究会有一部分人来八井子中医院看病。
一想到这事儿,吴冕就有些愁苦。
萉垟老店的两个老板娘收拾东西,吴冕一桌又边吃边聊一个多小时后吃饭的人越来越多,便和赵哲、陈露两口子买单离开。
把他们俩送上车,吴冕双手插在卡其色风衣的衣兜里,慢悠悠的说道,“我带你去住的地儿。”
“哥哥,赵哥看着有点老呢。”楚知希习惯性的挽住吴冕的胳膊,像是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被社会毒打的呗,你以为八井子这地儿是世外桃源?”
“税务口工作应该不错吧。”
“嗯,这是他去了税务。在帝都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大学生,学金融的,看他说话的意思只要毕业就能去银行挣大钱。真是很好奇,这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切,你还是个孩子,就这么老气横秋的说别人。”楚知希撇嘴,“哪个大学生,我怎么没印象。”
“4年前的12月2日,急诊科会诊,咱们俩下去的。一个大三的学生,20岁,男性,自诉”
“哇哦哥哥,你真厉害!”
这样的对话不知道在这些年里重复过多少次,吴冕或许记得,但楚知希肯定不记得。她已经习惯了吴冕超级强大的记忆力,每每为止感叹。
“你什么时候能记性能好一点呢?”吴冕问道。
“你记性好就行,我有事儿只需要问一句就好,多省事儿。”楚知希笑道,“我是你的眼,你是我的脑子。有人说我没脑子,我一点都不生气,反正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