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的外交政策;国会中的反对派指责政府在大好形势面前优柔寡断,坐失良机;舆论界认为把制订对华政策的领导权委托给英国人是“不安全的”,日本应该保持主动独立的精神。报刊上还发表对袁世凯的攻击性言论。
西园寺内阁鉴于日英同盟受到非难,日俄合作的声浪又日趋高涨,于1912年初,调整有关对中国的外交政策,主要是:一、在继续维护日英同盟的同时,加强同俄国的合作,趁俄国策动外蒙“自治”的机会,在内蒙伸展势力;二、通过各种渠道进行侵略活动,并积极向长江流域扩张。此外,军部中的一些狂妄的侵略分子网罗清朝亲贵和内蒙古王公,搞起了所谓“满@蒙@独立运动”。
于是,东北的实际控制着徐天宝也成了列强争相拉拢的对象。但是各国列强拉拢徐天宝的目的却又各不相同,甚至彼此矛盾。
对于美国,在塔夫脱总统资本输出的金元外交下,好不容易通过徐天宝这个代理人将美国资本变相输入了东北,自然希望徐天宝能给东北一个和平稳定的发展局面。美国是不愿意看到日本、沙俄的势力在东北得到加强的。所以,在一般美国大资本家大财团的帮助下,塔夫脱总统明确表态支持徐天宝。
对于德国,威廉二世希望中国能牵制更多的沙俄军队,以减轻自己在东线的军士压力,所以他也是力挺徐天宝的。
对于英国、法国,情况有点特殊,由英俄条约、法俄同盟组成的三国同盟之中,英国、法国反倒希望俄国人在远东碰钉子。理由是如果俄国人在远东扩张受阻,就有可能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东欧来,给德国人施加压力,以减轻英国和法国的负担。在这个逻辑下,英国人和法国人同样支持徐天宝。
各国列强已经基本表态,袁世凯方面的东北都督的圣旨也已经送到,现在就看徐天宝的态度了。
201列强的威胁
话说英法美德日俄在沈阳都设有领事馆,这些领事们各个夹着文件前来东北大都督府约见徐天宝。熊希龄和郭松龄一文一武作为徐天宝的全权代理,接待了这些领事、专使。
常驻在北京的英籍海关代理总税务司安格联首先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是来接受东北三省和热河的海关、邮政收入的,请你们将这些钱全部存入天津汇丰银行。”
熊希龄笑着答道:“对不起,我没有接到我们大都督关于交割税款的任何命令。”
安格联说道:“不管是北京政府,还是南方所谓革命军政府,都已经与我完成了交割手续,现在就剩你们了。我国政府对徐都督擅自截留应该支付给我国的赔款一事表示很不满意,这将对我国承认你们的政权为交战团体很不利。”
熊希龄又笑了,说道:“第一,我们既然革命了,贵国与满清朝廷达成的协议,对于我们没有任何约束力;第二,我们与南方革命党不是一路人,我们不收南京临时政府管辖,与各地军政府也没有隶属关系,所以贵方与他们达成的协议一样对我们没有任何约束力。”
帝国主义者从滦州的“兵变”中敏锐地感到清朝统治中心附近局势不稳,便立即采取了维护其条约特权的措施,是所谓保护措施就是从北京到海口的交通驻扎军队,帝国主义列强急切准备对京津铁路实行警戒,直接起因虽是滦州事件,但也与天津革命危机的加剧有密切关系。到12月中旬为止,英、法、日、德、俄、奥各国在天津驻军总数已达四千五百多名,另外分驻在塘沽、唐山、秦皇岛、山海关各地的约三百七十名。在当时的形势下,这些驻军的作用既在于维护帝国主义者的既得权益,又在于防范中国革命在这一带扩大。
随后,夺取中国的关税是帝国主义乘中国革命之机扩充利权的又一重要事件,这件事是以海关总税务司夺取关税的统辖权而实现的。辛亥革命初起时,武汉革命当局没有马上过问当地海关的事。革命政权第一个接触海关问题并与海关当局发生交锋的是湖南军政府。10月22日长沙发生革命。湖南军政府一建立,即以湘军都督名义照会长沙关英籍税务司伟克非,宣布要接管海关及邮政局(当时邮政局附属于海关管理)。伟克非一面表示拒绝,一面向驻在北京的英籍海关代理总税务司安格联请示办法。安格联已经在筹划海关应付革命的对策,15日他已指示江汉关税务司不要让税款跑到革命党的库里。
伟克非根据安格联的指示,与湖南军政府展开交涉。军政府这时提出将关税收入存贮于政府的大汉银行,暂时冻结,军政府及税务司都不动用。这已经从原来要接管海关的立场向后退了一步,但伟克非仍不接受。他在翟比南的支持及从旁配合下,向革命当局步步进逼。他声称革命政府的银行“靠不住”,军政府还没有得到列强的承认。他暗示,如不听他的话,海关工作人员将实行集体罢工。这期间,帝国主义各国的炮舰不断在长沙江面出现,实际上起了对军政府进行恫吓的作用。处此情况下,湖南军政府在11月初的短短几天内节节退让:第一步,同意税款存贮于英国汇丰银行;第二步,同意以总税务司的名义存贮;第三步,同意在总税务司不“擅行支取”的条件下,自己也不去动用。这就是说,它放弃了自己控制和使用长沙海关税收之权,而把关税的保管权交给了总税务司;而且它还同意岳州(10月23日发生革命)海关的税收也照此处理。这样,长沙关就开了一个先例,这使安格联、朱尔典都非常满意,他们决定把这套办法推广到正在纷纷发生革命的其他通商口岸。帝国主义从夺取革命口岸的关税很快发展到把清朝统治各口的关税也一并夺去,清楚地说明它们维护及扩充其在华权益的范围并不以革命地区为限。
话说东北军夺取山海关之后,山海关成为完全独立经营的关内、外两段铁路的接轨站,并由东北军控制。按照最初京奉铁路的借款协定,此路各站的收入应该上缴汇丰银行设在天津的分理处,其中一部分偿还给英国,其余则要寄给北京政府。但徐天宝不管这些,既然革命了,京奉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