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心里去”
徐卫回头看了徐大一眼,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强行要走了。
徐原也是在气头上,但见徐卫如此,心里也失悔,想了想,和缓了一下语气:“哎呀,老九,这弟兄之间,几句言语冲突算不得甚,怎么就要走?回来回来,哥哥读书少,这话就糙了点,没旁的意思。”
徐成一听,也忙着敲边鼓:“九叔,消消火,父帅就是急了点,没恶意。”
徐卫胸膛一阵起伏,片刻之后,回去一屁股坐下,脸上仍是一片冰霜。徐原见了,主动拿起酒壶给他倒了几滴,又捧杯道:“来,九弟,哥哥给你赔个不是,我是这两天急坏了,啊,来,喝一个。”
徐卫单手端起杯,跟他碰了一下,小抿半口,并不说话。
徐原落坐下去,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小声道:“老九,哥哥的意思是,我们弟兄几个吧,现在都在陕西掌兵。咱们要团结,不能被人分化了,更不能让牵着鼻子走。只要我们团结,就等于西军团结,不是吗?”
徐卫听到这里,才坐正身子,点头道:“大哥这话在理。”
“这就对了嘛。”徐原笑道。
徐卫一时沉默,忽然对徐成道:“你在外头看着点,隔墙有耳。”徐成领命而去。
“但大哥你想过没有?我们团结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徐家昌盛么?但徐氏一门想维持西军第一将门的地位,就靠统兵多么?显然不成现在陕西面对着金军强力的威胁我们弟兄要长久掌兵,必须让上头感觉到,我们有用,而且能用如果都象大哥你这样搞,上头不止认为我们没用,而且还会认为我们有二心,如果真到了那地步,徐家就完了”徐卫非常认真地说道。
徐原听后,好一阵没言语,良久,质疑道:“不至于吧?”
“不至于?大哥,说实在的,上次行在想把你调到南方去,你凭什么过的关?你真当上头是因为怕你离开之后,泾原就乱了?”徐卫冷笑道。
“难道不是?”徐原在这一点上,还是非常自负的。
“当然不是你以为借口党项人在北边搞点小动作,就能蒙混过去?实话跟你说吧,当时视察各路的六哥,就怀疑此事是你借题发挥我再三地劝,说都是自己兄弟,没必要把这事挑明。六哥也考虑到你年事高了,这么山险路远地折腾不是个办法,所以才把事情压下来”徐卫道。
徐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想到,自己那点手段,被两个堂弟看得真真切切。
徐卫见状,继续劝道:“大哥,如今我们兄弟五人俱在陕西,六哥在宣抚司作判官,我们四个都掌着兵柄。徐家的声势,可谓盛极一时这种时候,更应该低调一些务实一些象你那么搞,很容易让人抓住把柄到时候背时的可就不止你一个人了”
第五百零六章西军总帅
第五百零六章西军总帅
徐原显然不是个轻易被说得动的人,眉毛胡子拧作一团:“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徐家兄弟就得服服帖帖听宣抚司的吆喝?他徐处仁想搓圆就搓圆,想捏扁就捏扁?万一他哪天发了失心疯,又让大军集结去反攻女真,我也一声不吭操起家伙就去?部队折光了也无所谓?”
这个问题,徐卫还真不好回答,因为这是文武之间的矛盾,属于历史问题。从大宋立开就定了文臣总驭,武臣统兵的原则。思之再三,他从侧面分析道:“话不是这么说,大哥注意到没有?川陕宣抚司设在四川境内的绵州,这里面没点门道么?”
徐原听了这话,还真仔细想了想,沉吟道:“无非就是远一点,能说明什么问题?”
“怎么不说明问题?如果说,川陕宣抚司要加强对西军的控制,那宣抚司至少应该设在兴元府。现在挪到绵州去,我估摸着,前沿的军务措置,还是要假武臣之手。”徐卫道。
这引起了徐原极大的兴趣,他又提起酒壶给堂弟满上,一边道:“哦?还有这么一说?如果真是如此,那倒是件好事川陕宣抚司给我们保障就行,前面军队的统率、更戍、训练、指挥我们说了算。”
徐卫点点头:“估计就是这样。”
徐原坐回去,立马摇了摇头:“不对,现在陕西四个帅司,如果宣抚司放手不管,那四帅各行其事,这不是瓦罐里养王八嘛?”
他一针见血,徐卫不便明说,只得含糊得:“相信上头总有考虑吧。”随即岔开话题“这次徐宣抚说要让兵力布置更合理,又让王禀到你手底下作副帅,我知道大哥心里肯定不痛快。但不是作兄弟的胳膊往外拐,三路讨司撤销的时候,你退回泾原,怎么把人环庆的部队给吞了不少?这事我们弟兄几个不说,人家能不说吗?刘光世又不是傻子上头要匀一匀,你索性把环庆的旧部退给他得了。”
徐原不吭声。
徐九见状,劝道:“哥哥,上次反攻让你出兵,你大部调的都是环庆军。这事军中同袍其实都知道,也都有看法。再说了,现在钱粮吃紧,你握着那么多部队也是个累赘你不知道你泾原一路的消耗,抵得上我们三路么?这要是长久下去,不光徐处仁不满,刘光世和姚平仲肯定也有话说听弟一句劝,把部队退给刘光世,欢欢喜喜地让王禀去渭州,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他这话算是说到徐原痛处了,牙疼似的咂巴着嘴,徐大道:“这个,容我考虑考虑。你小子别真胳膊朝外拐,把哥哥给坑了。”
“不听就算了,到时候再出什么事,你别又说人家故意整你。”徐卫没好气道。
这顿饭,两兄弟争一阵,吵一阵,紧一阵,缓一阵,总算是吃完了。徐原到底还是同意发还环庆的部队,并接受王禀到泾原作副帅。他不同意也没办法,如果能拉拢徐卫,两兄弟一齐施加压力,徐处仁可能会忌惮。可现在徐卫不跟他一起搞,他纵然是陕西实力最雄厚的大帅,也不敢公然和宣抚司对抗。更何况,陕西四帅中,其他三帅都明确表态全力支持宣抚司,他如果有什么异常举动,不就跟其他三路对立起来了么?
这顿饭让徐原发现一件事情,徐家排行最末的那小子自己有些诓不住他了。看到没,居然敢跟我拍桌子打椅子,大声嚷嚷了,这在从前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吃过午饭,歇息一阵,到了晌午之后,各路将帅又云集帅司节堂,继续军事会议。
徐处仁进来的时候,众将帅起身相迎,他也客气地还礼,过一脸通红的姚平仲身旁时,他笑道:“没少喝呀。”
“没办法,徐经略忒小气,那馆驿的伙食跟熙河有一比。卑职肚里没油水,寻个馆子吃了两杯。”姚平仲道。
“你少踏削我我要是有钱有粮,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