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预谋
光线昏暗, 染上颓靡,男人眼底神色辨不清,领带半解手腕纹身蔓延往上,指节冷白, 隐可见凸起青筋。
他在忍, 语气也并不好。
室内几人面面相觑, 坐在旁边沙发上的白枳嘴角笑容凝滞了片刻,才唤身旁人,“加个凳子。”
那应侍生得令,恭敬转身出过道。
陈星烈却抬脚直接踹了瓶罗曼尼康帝,修长骨节扯了扯领带, 极不耐烦,戾气横生,“让你去了?”
红酒倒地, 酒液流出, 沾湿地板。
身旁服务生连忙跪下清理?。
应侍生脚步顿住, 不敢再?有?动作。
屋内陷入僵持,气压一瞬极低。
他转了转食指的银戒, 眸色深沉,周身气压极低, 浑然一股玩世不恭的态度, 拽得像个混蛋。
两周没见,一声不吭离开,再?见就这样。
翁星压抑着心底的难受心酸,喊他:“陈星烈, 你不想?见我?,我?先?走。”
她?转身提着包准备走。
“你走一步试试。”陈星烈嗓音一贯冰冷, 眉眼深沉压抑着狠,“回来。”
“我?只说一遍。”
深吸一口气,想?起这些天的发生的事,翁星忍了,提着手?包,转身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看他这副混蛋样,“你想?怎样?”
他嗤笑了声,“问我?”银色腕表折射冷光,他神色散漫冰冷,压抑克制着妒意,“不问自己?”
“你出差告诉我了吗?”翁星想起就难受,鼻尖泛酸,“两个星期,没有?主动给我?发过消息,你心底有我位置吗。”
“没有吗?”他冷笑了声,长指揉了揉眉心,嗓音放轻像认了,“这件事,我?的错。”
“但翁星星,你最好给爷解释清楚。”他揉了揉后颈,眼尾微微上扬,抬手?拉了把她?腰,直接占有?欲极强地把她揽抱在身上,俯身轻闻她?颈侧茉莉香,呼吸温热又透着难舍眷恋,“爷是要成为你老公的人。”
“你和宋墨白,又是怎么回事?”嗓音低沉磁性带着喘息,他直接咬了她?吊带旁的白皙柔软的肩侧一口,像要她长记性,发狠,发疯,嫉妒,占有?,“和他拥抱,笑得好看,翁星星?”
“还敢吗。”
男人凛冽的气息,冷淡如乌木调的气息袭来,肩膀处传来一阵细微的疼痛,腰被他箍着,还是坐他腿上了,耳朵一点一点热起来,翁星转身环抱住他肩,看着那双眼睛,深邃漆黑,她爱那么久的眼睛。
肩上印上他的牙印,拥抱很紧,呼吸交融,亲密无间的姿势。
喉结凸起一点泛红,往上是流利的下颌线,碎发细碎略显凌乱,在暗色灯光下,无论?哪个角度看,这男人都?很帅。
有?点气,又有?些好笑,翁星抬头咬着他唇角亲下去,后颈被他捧着,舌尖舔舐,抵磨缠绵,渐渐就被他带着吻下去,呼气,换气,这人欲得撩人无比。
手?心,额间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最后两人分开,翁星忍不住笑,“只是和他抱了一下。”
“你男朋友不让你抱?”他挑了下眉,揽住她?腰,仍不放她?下去。
还翻旧账一样,甩了张照片出来。
翁星看了眼,刚好是她?和宋墨白在餐厅拥抱的照片,长焦镜头拍的吧,隔着雨雾,还很清晰。
朦胧着暧昧,还有?几分唯美,也不怪他看了要发疯。
“你跟踪我?”她说话没什么气势。
陈星烈低头,嗓音玩味:“自己看看方位。”
仔细辨认了下,拍照的角度是他们餐厅后面,原来他在那里,翁星心下了然。
“你应该直接来找我?,就会发现,我?和他没有任何暧昧关系。”有些好笑,翁星抱住他,耐心解释了下,“今天是他母亲的祭日,他希望我?安慰他,只是朋友的拥抱。”
“不行。”手指轻缠她?牛仔裙肩带上的蝴蝶结,他一用力扯了下,直接把那蝴蝶结扯掉了,坏得又理?所当然,“坏了,扔掉。”
和别的男人拥抱过的衣服,没必要存在。
翁星捂着肩带回身瞪他一眼,“你故意的。”
他勾唇淡笑,喉骨动了动,“下次再?和他抱,爷废他一只手。”
脱了西装外套,他给她?披上,挡住那肩带烂掉的地方,长指绕她?手?心玩。
翁星笑着嗔他,“你敢。”
“不准做犯法的事。”
“不敢。”他倒也顺她?,“但有一万种不犯法的方式玩死他。”
翁星不理?他,起身想从他身上下来,陈星烈不动,“没位置。”
温翊君起身的动作停下。
温棠笑着递了果汁过来,“行了行了,小情侣吵架和好了,喝杯饮料解解渴。”
翁星接过,轻声说了声谢谢,脸一点一点红了,趴他肩旁,低低道:“这么多你的下属,和合作伙伴看到不好,放我?下来,陈星烈。”
“哪里不好。”他嗓音里闷着笑。
“你说呢。”翁星嗓音轻轻的,耳朵烫得要命,想?起什么,还是正经道,问他:“以后还不和我说一声就出差?”
长发绕指尖,她?身材纤细,脖颈一抹冷白白皙色彩,缩在西装外套里显得更小,眼睫纤长,一双杏眸盈着光点,粉唇往上处处惹人动容。
茉莉香清淡,雨水在窗外滴落,城市灰白建筑笼罩在雨水中,静谧而遥远。
在外出差这两周,每夜都?没有?睡好过,徒步去香山祭坛祈福,滞留机场十几个小时,都?是为了见她?,为了和她有一个可以值得期待的未来。
大手?往下,抱住她?,心底才稍感温暖,陈星烈低头嗅了嗅她发间清香,紧紧抱住她?,低低道:“不了。”
“听女朋友的。”低呀磁性一声,撩得人耳郭发麻,翁星轻轻画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轻笑着回,“这还差不多。”
“别让我?再看见你和宋墨白一起了。”他闷闷道,嗓音无波澜,但是已?经是克制着情绪说出来。
翁星笑了下,“不会啦,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
“男朋友,今晚回家吗?”她?想?起什么,问:“周维豪是你送进去的?”
“昂。”眉眼慵懒,他往后仰靠进沙发里,锋利侧脸削出阴影,一股野痞的劲儿。
既然是他,那逮捕和起诉,一定就是有?效证据,周维豪这次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逃脱了。嫣嫣和她母亲也终于能过正常人过的生活了。
心底石头落地,翁星喝了口柠檬汁,酸酸甜甜的,她还有件事要搞清楚,看了眼一旁的白枳,她?问:“潮汐是你写的吗?”
眼底神色变了瞬,陈星烈摸了根烟咬着,他嗓音极低:“问这做什么。”
并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愿。
翁星了然,鼻尖一酸,眼睛红了。
朝夕送人,海潮落幕。
高中时,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到底为她做了多少事,付出了多少,她?却不曾知晓。
骨节银戒轻轻摩挲,翁星抓住他宽大的指节,轻轻开口:“我们结婚吧。”
柔软而清晰一声。
喉结滚动了下,陈星烈低眸看她?,狭长眼底染了深情,喉头有?些发热,他问了声:“什么?”
翁星声音坚定,眼底如盈星光,只剩下他:“陈星烈,我?们结婚吧。”
“——砰”披肩帛昂落地,白枳脸色煞白,难看到极点,“陈总,没事,我?们便先?离开了。”
她身旁佣人扶着她手,一步一步往外走,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悄然无声。
垂在身侧的手一直在发抖。
屋内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还听得见他们甜蜜的对?话。
“想?好了?”
“是呀,我要告诉我妈了。”
“昂。”
“陈星烈,如果我妈答应给我们寄证件的话,开心吗。”
“开心。”他低头轻轻吻了下她?额头。
“那拍证件照,你想好穿什么了吗。”
“还有我们要养的猫猫,狗狗,都?好好想?啊,听到没。”
“嗯,遵命。”
……
一直到出了会所,白枳扶着墙壁,拿手机的手都还是颤抖的,她?输了号码过去,拨通后,“宋先?生,真是高估你的魅力了。”
“我?给你的药,为什么不下?啊!”
她?捂住手?机壳,她?本以为他们会吵架,却没想?到陈星烈在她面前那么好哄。
“只有?你能让陈星烈发疯,能让他心如死灰,能让他万劫不复。”佛珠珠纹断裂,白枳闭眸,“你抛弃不了我?的,我们只能狼狈为奸。”
“后天,我?把她?送上你的床,会有?记者拍几张照,不要让我失望……”
“宋,宋……混蛋!你怎么敢拒绝我!啊!”
电话屏幕熄灭,对?面的人已经挂了电话。
白枳扬手将手机往地上重重一摔,极大一声撞击声,手?机壳和机身分离,瞬时屏幕如蛛网碎开,碎片飞溅。
女人发丝凌乱,手?腕发红,眼底压抑着疯狂,手和肩都在不停的颤抖,咒骂:“贱人。”
“爱抢我东西的贱人。”
旁边女佣吓得不敢靠近。
等了许久才扶她进银白宾利,她?躺靠进车后椅上,眼底疯狂神色消失,冷静下来,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看着车窗外的白昼建筑远去,眼神一点一点放空,仿佛想?得很远。
司机恭敬问:“小姐,我?们去哪?”
“甘泽寺。”
狂风来得猝不及防,暴雨如瀑,街上行人撑伞走过全都行色匆匆,从白昼出来,幻影驶过公?寓花园,停靠在柏油路边。
外面的世界被雨水浸满,车内带着暖气,西装外套披着,柔软长发轻轻贴着脖颈,柔软细腻的肌肤在湿润的空气中更?显白皙,翁星任他握着自己的手?,看他的眸子里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
手?掌交握处温暖而干燥,感受到他指节的凸起和银戒的弧度,翁星轻轻笑:“干嘛不松手?,这么舍不得我?啊男朋友。”
雨水砸在树叶上发出哗啦的声响,远远望去,世界笼罩在雨雾中。
男人下颌线利落清晰,漆黑碎发下是锋利的眸,不笑时总拽得要死,此刻却抓她?手?心,食指摩挲手心掌纹不肯放手。
一首搭在方向盘上,喉结动了动,陈星烈抬手?解了颗纽扣,低低道:“跟我回去。”
翁星笑了下,眼睑下的朱砂痣情绪一点,在这雨天里是一抹暖色,“我?也想?啊,可是我?放心不下嫣嫣。”
一手?托腮,她?看了眼窗外,“台风天呢,她?一个人在家会害怕。”
眉眼有?丝倦意,陈星烈掀着眼皮看她?,抬手轻轻捏了捏她耳垂,仍不放开。
漆眸深瞳,被暴雨浸没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彼此。
皮肤冷白,脖颈往上隐可见青筋,他似乎很累,眼底有?一圈淡淡的青黑色,搭在耳畔的手指冰凉而干燥。
翁星忽然有?点心疼,一手?轻轻回握住他手?掌,轻轻问:“有多久没休息了?”
“在机场待了多久。”
垂了下眸,他松散下去,摸了个银色的打火机划着玩,只淡淡道:“没事。”
待了十几个小时,航班停飞,跑道上的红灯频率很快地闪动,浓雾天气中,他差点在台风来临前赶不回来。
“我睡会就好。”他嗓音低哑磁凉,大手?揽住她?腰往座椅后座靠了靠。
有亮紫色的闪电划过树梢,轰隆一声。
翁星作势往他怀里靠,他低笑了声,抱她?更?紧,“翁星星。”
“在呢。”翁星笑着,眉眼弯弯,在这狭窄逼仄的空间里看玻璃外的天风云变幻,晦暗不明。
“我再陪你一会。”体温传递,座椅下调,翁星感觉周身被温暖包围,有?点困了,就那样缩在他怀里竟然睡着了。
醒时雨已?经停了,天空仍是灰白,路边的人行道上树叶积了厚厚一层。
翁星起身,理?了理?凌乱的黑发,手?缩在西装衣袖里,回头看他,嗔道:“你都不叫我。”
“我?睡了多久?”
揉了揉眉心,他嗓音带着刚醒的哑,恣意慵懒的模样,笑:“不久。”
翁星看了眼手?机,“都快两个小时了。”
她?拿包起身,开车门时停顿了下,翁星回头靠近,轻轻亲了他脸一下,“我?走啦,不用送我?,你快回去休息。”
“听话,男朋友。”
唇瓣轻贴皮肤,柔软如漾开春水,温意涟涟,轻轻一下。
杏眸澄澈,她?穿着牛仔长裙,披着那件西装外套,肤白细腻,美好得一切景物都黯然失色般。
似这阴郁里唯一色彩。
食指绕着烟盒,纹身刺青是青黑色的,他看着她?纤细的背,起身拉开车门,送她?回去。
翁星一路还担心他,轻轻推他:“你别送啦,昨晚都?没睡好,我?已?经到公?寓了。”
“你公?司还那么多事处理?,就在这儿。”她抬头对他轻轻笑了下,长发被风抚到背后,皓净如雪。
“拜拜,男朋友。”
“昂”,他听她?话,微低着头,一米八七的身高,不笑时生人勿近,拽酷冷淡得不行,却甘愿为她臣服。
大手轻轻捏了捏她耳垂,他嗓音淡,“明天见。”
翁星转身往回走,朝他招手?,“明天台风的话就不见了,打视频就好啦,我?妈寄的证件下周到,我?们到时候再去看一次奶奶吧,陈星烈。”
“以后天天见!”树木蓊郁,翁星踩着斑马线过马路,走到公?寓楼回头看,他还在那。
落拓挺拔,手?里把玩着样东西,斜靠着车门,英俊倦冷,一股慵懒矜贵的气质。
等翁星上楼,陈星烈摸到手机后一样东西,三角形的符纸,系了红绳,他绑的结,是只蝴蝶。
踏九十九级台阶,焚香祈愿,为她而求的平安符。
所爱此生,安虞无恙。
走廊阶梯的声控灯坏了,漆黑一片,有?雨丝透过暗窗飘进来,地板滑腻潮湿。
翁星提着包,尽量贴墙壁走,到门前时抬手敲了敲门,无人应声。
已?过晚上六点,翁星想?,大约是司唯嫣串珠串得累了,白天睡过头。
她?掏出钥匙,转了三圈开门,门缝隙上沾上了泥土,有?的已?经干了,擦在手?上一层灰。
低头轻轻清理了指甲,翁星开口:“嫣嫣。”
“嫣嫣,六点了,别睡了,一起去吃晚饭吧。”她想?着这个点她?还在睡,晚上大概率要睡不着了。
客厅走廊房间全都漆黑一片,连窗帘都?拉着。
稍感诧异,翁星走近窗边,伸手?刚把窗帘拉了个缝隙,鼻间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夹杂着汗臭,刺激中还有丝甜味。
手指上的灰没清理干净,翁星心底突然警铃大作,捏紧了手?机,抬手?想?要去开窗。
身后脚步声不再遮掩,玻璃窗下,柏油路边男人身姿挺拔,衬衣长裤,手?心绕着那枚符,嘴角微勾,疏懒一道笑意,他还守在楼下没走。
开玻璃的手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拽住,翁星顺手?拿起桌边的笔筒,大喊:“救命!”
“……救我,救……”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地板上映照出男人魁梧健壮的身影,许久没洗的工装外套带着浓重的汗臭气息,脸上一道疤,模样凶狠,只在眼前一晃。
一块湿帕子便从后面伸前来捂住了翁星的口鼻。
乙/醚的刺激性气味挥发很快,头发被人扯着,起的作用也很快,翁星几乎是立刻感到晕眩,高跟磕崴在地上,一点一点软下去。
视线里倚靠着车身的男人身形渐渐模糊,隔着玻璃,隔着树影,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她在暗中被人禁锢,他在明亮处,看着手?里的东西,想?的是,下次要送给她?。
“阿……”翁星想呼救,想?喊他名字,可却没有?力气,说不出一个字,一点一点软倒下去,眼底绝望,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视线里,仍然只有?他。
几乎以为是这生最后一眼。
滑倒下去,她世界的光亮一点一点熄灭,最后连他也见不到
窗帘被拉上,留了一个缝隙,一分钟之?后,房间内暖黄的灯光亮起。
陈星烈单手插兜,抬头看了一眼,她?已?经到家。
收放好平安符,拉开车门弯腰坐进驾驶座,他开车出了那片片区。
夜里刮了大风,暴雨来临得毫无预兆,电线在狂风中被撕扯着,气象台持续播放台风梅花登录的讯息。
此次降雨预计持续六至七小时,降雨量可达100mm,提醒广大市民朋友减少出行,避免不必要的财产损失和健康损伤,出海港口已?经全部关?闭,船只停泊,我?市□□始终和广大市民站在抗洪抗险第一阵线。
接下来就是陆陆续续的实况报道,街上的广告牌因为风大被掀掉,砸到路边停留的汽车,树木被风刮倒,拦住单行道去向,一地破败的残枝败叶。
报道声断断续续,外面的世界被雨水浸没,屋内与屋外分割开来,好似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笔记本开着,视频会议仍在继续,电脑前的男人穿着休闲的长袖T恤,刚洗浴后头发湿润,一缕一缕搭在额头,显得有丝随意不羁。
脖颈上戴了一条银色项链,皮肤白,性子冷,听着其他人的报告,时不时应一声,游刃有?余。
目光一直时不时瞟向手机,壁纸是她?,年少时的她?,那时他们都?很年轻,少女洁白如栀子,少年恣意骄傲以为能征服这个世界。
他们在一起,他带她?去了科技馆,见到了世界上最伟大的军用潜艇模型,在那片深蓝色的世界里,他最爱的女孩告诉他,
“陈星烈,你一定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
遨游深海,世界和平。
他此生的两个梦想?,都?在那狭窄,有?陈列在海底世界般的军舰模型的展览室里。
那时候,他许愿,要娶她?。
她?也是他的梦想?。
…
“《深潜》的拍摄周期要延后,祁总没有异议。”特密在旁边报告。
掀看眼皮看了眼坐在办公桌前西装革履,矜贵模样的男人,陈星烈低嗤了声,“祁鹤征,你还是要捧她?。”
祁鹤征瞟了眼他手边的笔筒,反问:“那你呢?”
他以旁观者的口吻开口:“笔筒里,还留着她?的学生证。”
“怎么不算蓄谋已久。”
已?经褪色的学生证,散架却舍不得扔掉的黑色Zippo打火机,刻着她?名字的班牌。
他从没让她走出过自己的生活。
高三伊始,台风前夕,地下台球厅重逢,他态度恶劣的逼走她?,看着瘦弱纤细穿着白裙的姑娘浑身湿透在雨中捡那只竹萧。
雨水冰冷,空气潮湿,细雨贴在手骨上,他心软了,没再?硬过。
暴雨中为她?叫了原本来接自己的出租车,送她?回家,她?多给了司机两百块,连带学生证也一起掉在那车上。
高二三十七班,B班,翁星。
曾隔绝他们两年的班级,他喜欢那么多年的女孩。
转了转戒指,陈星烈看向祁鹤征,笑了下:“我们要结婚了。”
“和你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