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大婚
对于昭元帝的出现, 顾敬臣毫不意外。
周景祎是颜贵妃看着长大的,颜贵妃照顾他这么多年, 又处处防备他, 定能猜到他的心思。今日周景祎用了颜家人,颜贵妃定然早就得到了消息。她之所以没阻止,定是要坐收渔翁之利。
最好的办法就是看着周景祎和他斗。
然后, 把皇上请过来。
皇上知晓周景祎绑架了意晚,甚至想要杀了他,定不会轻易饶恕。
颜贵妃的目的轻轻松松就能达到。
他刚刚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几乎就能判断出来是皇上。
昭元帝看着太子,怒斥:“你个畜生,竟然做出来此等事!”
周景祎先是紧张害怕, 在看到皇上和顾敬臣站在一处时, 想到这些年父皇是如何对顾敬臣的,又是如何对自己的,内心的怒火又升了起来。
“还不是被您逼的!您是如何对顾敬臣的,又是如何对儿子的?您就是偏心他, 处处信任他, 您从来不信任我!”
昭元帝痛心疾首。
“把这个畜生给朕带回宫去!”
话音刚落,外面就涌现出来一批禁卫军。
而周景祎身边的这些死士立马就挡在了禁卫军前面。
昭元帝微微眯了眯眼:“怎么, 你还想造反不成?”
周景祎本没这般想, 听到这话, 像是突然被点着了什么一样,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看看自己这边的人,再看看禁卫军的人数, 心中微动。
他是青龙国的储君, 若是父皇死了, 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整个青龙国都将会是他的。
“是你逼我的!”周景祎一字一顿说道。
他再次抬了抬手:“弓箭手!”
昭元帝骤然色变。
顾敬臣挡在了他的身前。
周景祎冷笑:“呵,你还真是父皇的好儿子,不枉父皇这些年这么疼爱你。别忘了,你夫人还在我手中。我就看看今日你能救得了谁!”
说着周景祎举起刀,对准了怀中的人。
同时,嘴里说道:“放箭!”
昭元帝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心中满是感动。
他知道,这么多年来敬臣一直对自己很是疏离,没想到今日在危急关头竟然会挡在自己面前。可见他心中对自己也并非没有半点情意。
顾敬臣看向周景祎怀中的人,微微点头。
周景祎正举刀挥向意晚,不料变故突生,意晚竟从他怀中挣脱开来不说,那把原本指向她的刀子也指向了周景祎。
所有人都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周景祎惊骇不已。
乔意晚何时这般厉害了?
不对!
“你……你……你不是乔意晚,你是谁?”
“意晚”撕下来脸上的□□,露出来一张其貌不扬的脸,竟不是女子,而是一名身形瘦弱的男子。
冯乐柔劝不动太子,便让人打听了太子想要做什么,从内应听到的只言片语中,她猜到太子想要在顾敬臣的婚礼上搞破坏。再次劝说无果,冯乐柔没有再继续。她转头把消息递给了顾敬臣。
顾敬臣想不通周景祎为何要破坏他和意晚的婚礼。
也不知他为何要劫走意晚。
这种事第一次不成,保不齐还会有第二次,总这么防着也不是事儿,倒不如一次问清楚了。
意晚不喜出门,人又深居侯府内宅之中。周景祎若想做成此事,做好的时机就是今日。趁着人多,他才能有机会。
思及此,他找了一个身形和意晚差不多的下属,隐藏在意晚身边。待劫匪来时,那人便代替意晚被人掳走,而意晚在骚乱过后,继续坐着轿子去了定北侯府。
当下情势逆转。
早已埋伏在外面的京北大营的兵冲了进来。
太子以及黑衣人被制服。
昭元帝:“敬臣,今日多亏有你。”
顾敬臣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昭元帝的距离:“皇上折煞臣了,您是一国之君,我是您的臣子,护着您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对自己疏离的儿子,昭元帝心里有些不得劲儿。
顾敬臣:“今日是臣的大喜之日,吉时将至,若皇上无事,臣便先告退了。”
昭元帝:“敬臣,你我父子,你,我,我和你母亲之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皇上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顾敬臣看向皇上,道:“您早就知道母亲并非生病而是中毒对吗?”
闻言,昭元帝神色微变。
顾敬臣:“去岁太子被您罚去祭祖,就是因为您察觉到他给母亲的药里下了毒。”
看着顾敬臣的眼睛,昭元帝有些心虚。
太子是一国储君,即便做了那样的事情,也不能过分处置,否则将会动摇局势。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纵容竟然险些酿成大祸。
今日若非敬臣出手相助,他怕是也要死在他疼爱的太子手中。
顾敬臣:“微臣不敢怪太子殿下下毒,也不敢怪贵妃娘娘怂恿,更不敢怪您不告知臣。只是臣的母亲并未做错什么,不该受这样的罪。”
昭元帝立即道:“你放心,朕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顾敬臣躬了躬身,转身离去。
站在庙门前,看着暗沉下来的天色,他回首望了一眼破庙。
太子想除掉他,除掉他的母亲。
颜贵妃想利用太子的手除掉他和意晚,再利用皇上的手除掉太子。
这天下就这么好吗,值得人人抛弃心中的道德善念,不顾手足,不顾父子伦理、夫妻情意。
城内慌乱了片刻,很快便有消息传了出来,新娘子的轿子没有消失,而是率先到达了定北侯府。只是今日毕竟出现了匪徒,故而定北侯去捉拿匪徒了。
等顾敬臣回了京城,天色已暗,吉时也至。
宾客们全都瞪大眼睛等着看这一场成亲典礼。
毕竟,顾敬臣去追匪徒了,而意晚究竟是被匪徒劫走了还是真的在定北侯府中,无人知晓。
顾敬臣出现在正厅时,意晚也被人扶着从府中走了出来。
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宾客们都安了心。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纵然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顾敬臣此刻心中仍旧难掩喜悦。
他的晚儿,终于在今日嫁给他了。
婚仪结束,意晚被人扶着回了房,顾敬臣则是去外面敬酒了。
顾敬臣今日来者不拒,把众人敬的酒全都喝了。
大家赫然发现,往常待人如千里之外的定北侯今日似乎格外好说话,待人格外亲切。众人难得见他这副模样,不停地敬他酒。
顾敬臣回房时已经亥时了。
他今日穿了一袭红色的婚服,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看着独坐在婚床上的意晚,顾敬臣想到了无数梦中的情形。
这一幕和他在梦中梦到的何其相似。
美梦将要成真,顾敬臣手有些抖。
意晚垂眸看着顾敬臣颤抖的手,闻着他身上透出来的酒气,小声说了一句:“你今晚是不是酒喝多了。”
被心爱之人看低,顾敬臣失笑:“没有,掀盖头的力气还是有的。”
随着话音落下,意晚头上的红盖头被人掀开了。
顾敬臣那一张脸呈现在了眼前。
看着顾敬臣眼神中浓的化不开的□□,想到前世无数个夜晚,意晚心蓦然一抖。
她却不知,她这模样更加激起了顾敬臣心中的欲望。
“晚儿,就寝吧。”
意晚微微瞪大了眼睛。今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顾敬臣不想解释一下吗?
看着顾敬臣逼近的俊脸,意晚抬手推了推他。
“嗯?”顾敬臣低头亲了亲意晚的手。
意晚心一颤。
“等……等一下。”
顾敬臣哑声道:“等什么?晚儿,刚刚嬷嬷说的话你没记住吗?咱们只差最后一步了。”
顾敬臣又逼近了一些。
“我都等了好久了。”
意晚半个身子都倒在了床上。
床上应该是有花生、桂圆、红枣之类的。
“疼!”
顾敬臣闷笑出声:“晚儿,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喊疼了?”
意晚一下子就明白了顾敬臣口中的话,脸蹭的一下子红了起来。
他……他怎么能说这么……这么流氓的话。
“床上有东西。”
顾敬臣瞥了一眼床上,这才发现床上有些不平整,他抬手摸了摸,手中抓起来一把零零碎碎的东西。有花生,也有枣子桂圆。
怪不得晚儿说疼。
好事被打断,顾敬臣脸色有些不悦,他抬手将意晚抱了起来,朝着榻边走去。
榻何时换了位置?她前世刚刚嫁给他的时候好像不在这里吧,他今生怎么知道她喜欢把榻放在这里的?
不对,此刻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意晚被顾敬臣轻轻放在榻上。
察觉到顾敬臣的意图,意晚的脸红的要滴血。
不是吧,他今晚想在这里?
“不行,嬷嬷说了,婚床一个月不能空!”
顾敬臣神色微怔,随即闷笑出声。
“原来晚儿想在这里?好,等过了一个月咱们就搬到榻上来睡。不过,今日得先睡在婚床上。”
原来自己误会了他,意晚顿时羞得不行。
顾敬臣看着意晚害羞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低头狠狠亲了她一下。亲得她口脂被他沾去了大半,脸上的钗环全都散了,衣领也微微敞开。
看着她在自己身下破碎的模样,顾敬臣觉得自己这辈子怕是都离不开她了。
他克制住内心的沸腾,拉过来一旁的毯子盖在意晚的脸上,这才转身去收拾床铺。
意晚觉得顾敬臣简直莫名其妙,干嘛突然蒙住她的头。
她连忙掀开了毯子。
瞧着身上厚重的衣裳,以及头上的钗环,她准备去里间拆下来。
然而,刚刚从榻上下来,还没走到里间,就被人懒腰打横抱了起来。
“啊!”意晚惊呼出声。
看着顾敬臣,她很是诧异。
“你不是在收拾床铺吗?”
顾敬臣哑声道:“收拾好了,可以休息了。”
意晚微怔,这么快?
“嘎吱”“嘎吱”
听着顾敬臣脚底的声音,意晚这才发现顾敬臣是如何收拾的,怕是直接把床单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简单粗暴!
意晚再次躺在了婚床上,顾敬臣没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随之而来。
“先等一下!”
“等什么?”顾敬臣嘴里说这话,动作却未停。
意晚身子微微发抖:“我……我先脱了身上的婚服,除掉钗环……还……还得净脸。”
顾敬臣闷声道:“我帮你。”
顾敬臣说着要帮意晚,手上也真的去帮了。可是,真的去上手的时候才发现婚服有多么难脱。
“还是让丫鬟们来弄吧,婚服不——”
“撕拉”一声,婚服烂了。
意晚瞪大眼睛看着顾敬臣。
“撕拉”几声,婚服被褪去了。
意晚有些恼怒:“顾敬臣!这婚服可是绣了几个月才绣好的。”
顾敬臣:“夫人可是打算再嫁一回?”
意晚:“自然没有。”
顾敬臣:“所以,留着何用?”
意晚:……
好像也有些道理,可这并不是顾敬臣撕烂婚服的理由。
他今日性子未免太急了些。
前世他明明没这般急切的。
意晚再次推了推顾敬臣:“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你跟我说一说。”
毕竟,今日差点被掳走的人是自己,她还是很关心此事的。一则关心是何人想要掳走她,二则关心代替自己被掳走的人。
“代替我被掳走的人如何了?可有受伤?”
顾敬臣:“没有。”
说完,他继续低头亲着意晚。
意晚颤了颤,她再次推了推顾敬臣。
“今日的事又是何人所为?”
顾敬臣走后,意晚坐在屋内想了许久,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人有两个人。
一是太子,二是颜贵妃。
颜贵妃能容忍太子多年,可见是个擅长谋划之人。今日的事做得过于高调,不像是她所为。倒像是太子的风格。
顾敬臣微微有些不耐:“还有什么问题,一并问完。”
意晚:“……是太子吗?”
顾敬臣:“是。”
意晚:“如何处置的?”
顾敬臣脸色微红,看起来极力在忍耐:“皇上来了,把太子押入了天牢中。”
意晚震惊:“为——”
话未问完,顾敬臣却像是再也忍不住了,道:“晚儿,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确定要一直跟我讨论其他的男人吗?”
意晚抿了抿唇。
虽然是其他男人,可这是非常重要的事啊。
“你干嘛这么急,我又跑不了。”
顾敬臣确实很急。
他已经耐着性子忍了一年多了,再也忍不住了。
他没再理会意晚。
当晚,顾敬臣身体力行地告诉意晚他究竟有多急。
意晚本以为自己多了前世的经验,定能好好应付顾敬臣,没想到在悬殊的实力面前,她的经验毫无作用。
顾敬臣就是一匹狼。
天一黑,就没了人性,暴露出来本性。
作者有话说:
随机送50个小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