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三胖挑衅
“什么!这怎么可能!”听到此消息的花洛阳一拍桌子,当场就从赌桌上站了起来,她瞪大双眼,琥珀色的瞳孔之中满是对言语的不敢置信。
好在她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性,她手呈拈花状,淡淡的药香从她的指尖流出,一座药鼎出现在她的头顶,带着她冲向角落的应无求,沿途中闪避不及的人群,连同桌子、赌具一同撞飞到墙边。
应无求看到他的出现,也没有慌张,只是他的头顶也亮出了一座宝鼎,随后两人一同布下结界,旁观者再无从得知他们在说些什么。
而张瑜和窦长宁趁着众人还未回过神来,立刻调转身形,朝着门外冲去,他们可不知道两人知道什么,会说什么,只能先逃之夭夭。
万一被发现那些人皆死在窦长宁与玉净道姑之手,就冲刚刚大丽花女的表现,自己和窦长宁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可应无求有怎么能放两人轻易离开呢?他自有用的到两人的地方。
还未等二人走出门口,一道黑影就出现在二人的身前,黑影手持双盾,两面盾牌相互之间一碰撞,发出的音浪直接将二人掀翻,还未等二人从全身酥麻的状态中苏醒,黑影便将手中的盾牌压在二人的身上,二人一瞬之间便动弹不得。
同时,他们的识海中,收到了应无求的传音:别想着逃跑,你们只有跟着我才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窦长宁想要在此地发动自己的灵力,却被张瑜阻止,毕竟此地的元婴修士那么多,还有两位是元婴最顶级的修士,仅凭借他和自己,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能活着逃出去,与其如此,倒不如先留下看看那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要再做打算。
窦长宁听了张瑜的话,将身上的灵力散去,乖乖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张瑜则调动神识,搜集着四周人的闲言碎语,好增加自己对眼下情况的了解。
不出他所料,肯定有知情之人。麻将的四人桌上,也不知道是他们神经大条,还是对麻将的瘾实在太大,现如今居然又开始四人搓上了,便搓还边聊天。
“眼下这是什么情况?影鼎宗这个宗门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正常的,影鼎宗虽说也是九鼎之一,与‘合鼎、幻鼎、药鼎、器鼎、体鼎、阵鼎、符鼎、法鼎’并列为九鼎,也是开辟九鼎大陆之初便成立的宗门,但已经落寞许久了,其门派弟子凋敝。你没听刚刚花前辈说嘛,现如今影鼎宗最强之人不过是个元婴大圆满,还能有什么出息。要知道合鼎宗可是有三名伪仙境的存在的,我们法鼎宗都有伪仙长老坐镇。”
坐在他下家的赌徒,打出一张东风后顺着他的话茬接着往下说:“也是,不过我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三千年前,影鼎宗可是与合鼎宗并列的第一大宗,只是后来因为其掌门又开了暗魂教,修炼了魔族禁术,才导致整个修仙界不得不对他们进行讨伐。谁曾想影鼎宗的掌门已经彻底丧心病狂,逆转了护山阵法,竟然用无数影鼎宗弟子的性命,献祭给魔族的魔王,致使魔王降临,致使其他几宗的弟子都损伤大半。”
在场的修士哪一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当听见了此语之后,都难免将不善的目光落在窦长宁和张瑜身上,好像他们就是祸害修仙界的罪魁祸首一般。
那四个搓麻将的人,像是故意显摆一般,按理说这样子的秘闻,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他们的胆子倒不小,堂而皇之的继续说道:“二条!至此之后,影鼎宗就已经名存实亡了,三次问鼎之战都没有来参加,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根基彻底断绝,整个修仙界也没了他们的踪迹。”
“碰,九万!你怎么专给我喂牌啊,我可告诉你们,这把我已经听牌了,你们可得注意一些。”
“你的牌品,就算是让你听了,你都胡不了,急什么?刚刚那个影鼎宗之人说谁死了?真的假的!”
他的问题引起了牌桌上另外三人的不屑,其中一人更是直截了当地说:“郎凌郎冽怎么可能死,要知道他们都是离元婴只差一步的巅峰修士,尤其是郎凌可是即将到来的合鼎宗最有机会争夺合鼎之人,若他死了合鼎宗不得疯了一样寻找凶手啊。九万!”
“说来也是,话说刚刚你看到那两座虚鼎没有,花前辈的药鼎可真是漂亮,其上绽放的百花,让我都像是闻到灵丹出世。”
“你别说,我倒是更喜欢影鼎宗那人的影鼎,其上烙印刻着的墨龙,就像是真的一样,栩栩如生不说,还特别的灵动。”
渐渐地,四人交谈的话题逐渐失去营养,周围之人,竖起耳朵继续听下去的心思大减,也就不在对他们的言语多做理会了。
赌徒的胆子是真的大,众人见角落之内许久未曾传出声响,也不赶紧离开,反倒是捡起刚刚被花洛阳撞翻的赌具,不一会儿,吆五喝六的之声便再次在客栈之内响起。
张瑜在心中反复回味着搜集来的信息,猜测着影鼎宗之人的真实意图。心中到也不是很慌张,毕竟如果那人想要将自己与窦长宁揭发,早就可以动手了,何必只是将二人困住呢?
窦长宁的心态比张瑜的还要好,他闭着眼睛直接就躺在地上休息了,也不顾压在他身上的盾牌咯不硌得慌。若不是此地有暴露修为的风险,张瑜估计他会立刻开始修炼。
自从与张瑜在一起后,窦长宁的修炼也愈发的勤快,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懒散的贵公子了。
张瑜和窦长宁就这样被两块盾牌压在地上,新来的“吃瓜群众”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两个大老爷们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难免好奇地询问周边之人,一来二去之间,张瑜搜获到的消息就愈发多了。
只是,他们这样身体不能动弹的躺倒在地,难免成为别人的活靶子。
“就是你们宗门之人说我大哥二哥都死了的!”一双登云靴出现在张瑜的眼前,看品质至少是上阶法宝。
张瑜顺着靴子网上看,一个穿金戴玉的小胖子,正气呼呼地挎着脸看向两人,满脸的不屑都快从他健硕的脸颊溢出来了,只是因为脸上的肥肉堆积,让人很难第一时间找到他的眼睛。
张瑜找了好久,才从他满脸的横肉之中,找到一小条眯起的缝,不仔细看就像是肥肉堆叠的褶皱。
小胖子身后还跟着不少的跟班,有的穿得光鲜亮丽,虽然比不上小胖子,倒也算是贵气,而有的人则是明显的蛮荒修士,不仅穿着土得掉渣,而且神态唯唯诺诺,低着头,哈着腰,再加上一脸褶子硬挤出来的尴尬笑容,让人看着就生理不适。
他身后一人凑到小胖子的跟前说:“郎家三少,这两人已经被影鼎宗的那名修士定住了,一时半会儿估计说不出话来。”
小胖子点了点头,随即绕着两人转了一圈,越看他们越觉得不顺眼。
张瑜和窦长宁虽然被盾牌压着,可是并不能阻止其他人透过透明的盾牌,看到二人身上华贵的衣着,以及二人英俊的相貌。
窦长宁自不必说,他的相貌在修仙界这种专门出俊男靓女的地方,都可以说是最顶尖存在。至于张瑜,虽然他皮肤黑了些,但因为体法双修的缘故,他的轮廓硬朗,身姿挺拔,足以弥补相貌上的不足。
这让沉迷女色酒气,身子虚浮臃肿的郎冰怎么能不嫉妒,他向来最讨厌长得好看之人,若是女的他就要把她搞到手后,狠狠地玩弄之后,再将她抛弃。若是男的,那就要被他收作小弟,日夜打骂凌辱,才能缓解他心中的怨气。
可眼下的二人,他连收作小弟的欲望都没有,只想要当场狠狠地羞辱他们。
被郎凌宠惯了的郎冰哪里会顾及旁人的目光,当场就将他小弟刚刚告诉他,两人并不能回话的事情抛在耳后,或许他就是寻个由头,想要作贱张瑜和窦长宁罢了。
他抬起自己肥硕如猪蹄的脚,狠狠地踢在张瑜的胸上,想要将他踹飞,不料,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之声,郎冰作为一名元婴修士,竟然滑稽地摔倒在地,捧着他的脚“嗷嗷”叫唤,本来就小的眼睛,这下更是因为疼痛蜷缩在肥肉之中,只能顺着他的泪痕,倒推找到他的眼睛。
张瑜本想用灵力反击,因为那人虽然用盾牌压制自己和窦长宁,却没有限制二人灵力的使用,他能够看出来,眼前的小胖子虽然是元婴修为,但观其面相,就知道酒色财气一样没有少沾染,而且从他惨白的圆脸中不难看出,此人体内丹毒不浅,相比他的元婴修为就是靠着服食丹药堆叠起来的,根本不足为据。
小胖子郎冰哪里禁得住这样的疼痛,当时就一巴掌扇在了身旁随从的脸上,发泄着自己的痛苦,同时打开白净瓷瓶,一股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在整个客栈。原本对郎冰找茬已经见怪不怪的赌徒们,闻到药香之后,都将目光汇聚在郎冰身上,准确地说是他手中的瓷瓶身上。
“六纹疗伤丹,还是一股浓郁的牡丹花香,莫不是出自韩大师之手?”
周围有人提出疑问,紧接着就是一片附和的喧闹之声。
“确实是出自韩大师之手,我有一次在多宝阁里见到过。”
“就你还能在多宝阁见到韩大师的丹药,你可知道韩大师的丹药向来只走拍卖会的?”
“是啊,我看你是在梦里见得吧。”
有人相信,自然也有人反驳,只不过他们的话语中多多少少都沾有一些得不到的酸劲。
“怎么可能是韩大师的丹药,若是真的怎会随意用在治疗这点点小伤之上呢!”
“就是,那可是能救命的灵丹啊,肯定得留着关键时候吃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随声附和,执意郎冰丹药的真实性。
郎冰原本还自得能拿出韩大师的丹药,眼下见被众人质疑,连脚上的伤口也顾不上了,立刻单脚想要跳起来。但因为他的体型实在太过巨大,加之下盘无力,整个人晃晃悠悠的,若不是他身后的小弟拖着,根本不可能完成金鸡独立的姿势。
郎冰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你们这帮有眼无珠的臭穷酸的,三爷我的丹药可是正儿八经从拍卖会上花三万灵石拍回来的,你们还在这儿妄自揣测,今天我好心让你们开开眼,还是早些回去偷着乐吧。”
郎冰这话说得极为过分,再配上他贱兮兮的表情去,让人陡然生出想要大耳刮子抽死他的冲动。
但碍于他的身份,一时之间无人敢上前,只能默默的咽下这股恶气。
郎冰吃了丹药之后,脚上的伤好的很快,现在已经可以肆意活动了。
他属实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立刻就叫身后的小弟将窦长宁和张瑜围住。他本来想低着头,将自己的脸贴在二人脸前嘲讽他们的。却发现一是自己这动作做不来,二是自己一低头,所有的视线都被自己的大肚子给遮挡住了,哪里还能用眼神羞辱二人。
后来他提了提肚子,但还是没有办法完成弯腰的动作,最后只能作罢。
不过,他转眼之间就想到了更狠毒的办法,他命令手下所有的小弟,轮番用脚踩在二人的头上,要将二人姣好英俊的容颜彻底摧毁。
张瑜哪里忍受的了有人对窦长宁这般侮辱,当时就准备好,一旦有人敢先站出来,自己就要了他的命。
可还未等他动手,角落的阵法落下,花洛阳和应无求的身影浮现,张瑜用神识朝着二人看去,花洛阳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眉头紧的都能夹死一只绿头苍蝇。
而反观应无求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还冲着两人笑了笑,随即就沉下脸来,变脸速度之快,让张瑜都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应无求将半边脸藏于毡帽之下,目光却落在郎冰和他的一种小弟身上,阴沉着声音说:“是谁想要动我影鼎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