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破阵(1 / 1)

修苦 二货咕 3096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24章 破阵

  玉净道姑先将所有骨牌抛至空中,将所有骨牌排列成一纵九横十二的方阵。她眼神示意张瑜,用手中的玉牌,摆出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方阵。

  张瑜只能照做,好在他的神识融合了《晓神诀》和被风绾儿再三加固,又有窦长宁从旁辅佐,否则的话根本不可能同时操控这么多枚玉符。

  玉净道姑接着对他说:“你要做的很简单,当我取出其中一枚骨牌时,你必须用你的玉牌用两枚加以辅佐,且必须是其左右之数,若与者首、尾,则去中数以相较。带我的骨牌在阵法上稳定之后,则立刻将玉牌收回,不得有一丝拖延。”

  张瑜看着她阴沉的脸色,知道此人绝对不会像她名字那般好相与,若自己的失败让她丢了面子,恐怕自己就得走在窦长宁前头了。

  张瑜没有说话,咬着牙点点头。

  随后,为了确保不干扰二人破阵,郎凌带着其余众人后退千米,红袖女还用肩上的薄纱,隔断了两方的声音,确保他们的交谈不会影响到玉净道姑的发挥,她倒也不是突然好心,只是她知道,若此阵破不开,郎凌只怕不会给众人好脸色看,自己想要打上合鼎宗的愿望只怕也就泡汤了。

  虽然千米对在场的所有人不过也就是弹指间的距离,但勉强也还能算个缓冲区。

  于是众人就在远处看着,看着玉净道姑刚开始时布下玉牌的速度很快,甚至不用思考,就知道在什么位置,应该放置几号玉牌。

  反观张瑜,他的速度从一开始就明显满上一个层次,为了跟上玉净道姑,他咬紧牙关,嘴唇两旁的肌肉隆起,原本光洁的额头上也开始涨起一条条青筋。

  窦长宁能够感受到张瑜现在识海中经受的压力,他想了想,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瓶补充识海的丹药,自己吃了下去。

  就在他身边的郎凌闻见药香,偏过头好奇地问道:“怎么突然这个时候开始吃药?往常怎么没见你吃过?”

  窦长宁将药瓶收起,相应的谎话信手拈来:“我一旦感到精神疲倦,或者紧张,就会想要服食丹药。你别管我,我就吃着玩儿。”

  也不知道郎凌相信没有,不过窦长宁的这副说辞,显然是将郎凌对付过去。毕竟现在的他满心满眼的都是如何解开阵法这一件事。

  张瑜通过与窦长宁链接的识海,感受到药力对识海的滋润,他原本“突突”发疼的脑袋,在药力的作用下也逐步缓解。

  好消息还不止如此,随着时间的流失,阵法上的骨牌越来越多,按照常理而言,布阵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

  可眼下的情况却与众人想得相反,玉净道姑陷入了缓慢的思考中,还剩下三十六枚骨牌,每布下一枚,她都要思考许久,又是甚至还要张瑜先用玉牌推演,放上去的位置是否合适,反复确认之后,才敢下一枚骨牌。

  张瑜此刻才算是真得压力骤减,他刚刚绷紧的神识也得以缓解,不得不说,窦长宁的灵药来得恰到好处,否则的话,自己必定此刻已经眼冒金星、口吐泡沫了。

  闲下来的张瑜可没有闲着,他在近距离的观察玉净道姑的推演方法,这种破阵方式对他来说很有借鉴意义,只不过因为刚刚为了跟上玉净道姑的步骤,太过急躁,根本无暇顾及“偷师”,现在有了闲暇的时间,自然要从她手中偷偷地多学两手了。

  于是,张瑜看似低眉顺眼的目不斜视,实则用余光不断关注着玉净道姑的推演手法,和不是捏动的法诀,将其记在心中。结合刚刚玉净道姑对他的轻微知道,倒也让他琢磨出其中的两三分一丝来,只是目前还未能连成一体。若是想要真正懂得阵鼎宗的手法的话,系统的训练和真正的功法那还是必不可少的。

  玉净道姑可没有功夫在这儿管张瑜,是不是偷偷摸摸学习阵鼎宗的推演之法,就算是张瑜盯着她看,她也不会在意。说到底还是对自己的功法太过自信,她相信没有人交到入门的话,张瑜绝对是学不会的。若如果这般轻易就能通过观察将阵鼎宗的功法学去,那么在场的其他元婴修士,远比张瑜还要危险。

  而且此时的她,所耗费的精神和心力,远比她看上去的要大上许多。“蛟龙骨啼牌”确实是用来演算和破阵的绝世好物,搭配上破阵香,世上的绝大多数阵法就没有破不开的。

  可此物作为一次就必须得动用一百零八件高阶法宝的成套法宝,对操纵者的神识要求是非常之高的。自小就被当做宗门接班人培养的玉净道姑,除了打小时候起就用各种千年灵株提升自己的神识外,还学习了一门法术,专门可以提高神识。

  因此,直至她修炼到了元婴期,她的神识要比一般的元婴修士多出四分之一。

  由此可见,玉净道姑修炼的提升神识的功法,到底与《晓神诀》还是有一定差距的,随着《晓神诀》的一步步修炼,神识最终可以超过同级之人的六层还要多,孰强孰弱一看便知。

  玉净道姑精致且秀气的脸庞上,一滴滴汗珠顺着她如桃花般的脸颊滚落,有的汗珠滚进了她遮掩的领口之中,而有的则沿着她立体的下颚线,悬挂在美人尖上,再滴落到脚下的尘土之中。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玉净道姑布阵的速度简直可以用龟速来形容,不过终究也就只剩下七枚骨牌没有放置了,只要确认了七枚骨牌的位置,就能将山谷上的阵法彻底打开,进入到山谷之内。

  张瑜看着玉净道姑用灵力将骨牌放在阵法左上的某个位置,当下他就察觉道此地的位置不对,应该再向下偏离三分,一旦此位置错了,接下来所有的玉牌位置都会有所偏差,整个布阵就会功亏一篑。

  玉净道姑现在的状态,正处于外人不能有一丝干扰的情况,若张瑜出言提醒,只怕她不但不会领情,而且还会因为自己的神思被打断,难以找回如今的状态而勃然大怒。

  没有办法,张瑜只能在用玉牌固定骨牌时,悄悄地趁着玉净道姑不注意,将其向下移动,等移动到他认为的正确位置后,才将玉牌收起。

  沉浸在破阵之中的玉净道姑,自然没有发觉这一小小的移动,倒是已经在外,目不转睛观察破阵的一种修士,无一不看见了张瑜的动作。

  王大壮是个粗鄙之人,除了体修之外,任何术法、符箓、炼丹炼器,都是一窍不通,他见张瑜首次在固定位置时,将玉牌进行移动,顿时恨不得冲进去,将张瑜揪出来,指着他的脑袋问他究竟是何意思。

  他粗声粗气地询问窦长宁:“你找来之人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觉得他比阵鼎宗千年一遇的天才少女,阵鼎宗培养多年的少宗主还要懂嘛?我丑话说在前头,一旦因为他的此次改动,而导致我们破阵失败,那就别怪我将他和你一起锤成肉泥!”

  窦长宁没有理会王大壮的威胁,自从他遇上张瑜之后,他便相信张瑜从来不会做无的放矢之事,事实证明,张瑜的每一次举动都是有原因的,结果自然也是对他们最有利的。

  王大壮见一个小小的金丹修士都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伸出如同钵盂大小的巴掌就要扇在窦长宁的脸上。

  可他显然是忘记了,现在的窦长宁可是被郎凌罩着的,自己不经过郎凌的同意动手,打得可就不止是窦长宁的脸,还是将郎凌的脸踩在地上。

  郎凌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纵使现在的他也对张瑜擅自改动阵法而表示十分不满,但这和他允许别人挑战自己的权威是两码事。

  他也没有多说话,闪身出现在窦长宁的面前,王大壮非但没有收力,反而想要趁此机会,狠狠地教训下郎凌,凭什么在人前都由他占尽了坟头哦,不就是第一鼎宗的核心弟子吗!凭什么一切都得按照他的意愿来。

  今天,他就要通过拳头,告诉众人,他王大壮可绝对不是好惹的。

  眼看着蒲扇大小的巴掌就要扇在郎凌的脸上,带动的掌风都已经将郎凌的鬓角吹起。

  而郎凌只是伸出食指和中指,双指间闪烁着七彩的光刃,对着王大壮的掌心一指。

  只见那看似微弱细小的光刃,成功划开了王大壮的掌心,王大壮法宝都难以伤害的法体,在他的面前不值一提。

  郎凌划开了王大壮的掌心后可没有收手,沿着缺口光刃越变越大,就像是片生鱼片那般,贴着王大壮的骨骼,将他的血肉从骨架上分离,不出一息,他的整条手臂也就只剩下骨骼了,由于速度过快,血液一滴都没有滴在地上,而全部都被一片片的包含在大小、厚薄的皮肉之中。

  后知后觉的王大壮此刻才感受到钻心的疼痛,他抱着手臂大喊,同时立刻扭头逃窜。

  郎凌怎么可能放过他!

  王大壮每走一步,身上就会有一个部件被一片片的割下血肉,露出被筋膜覆盖的骨骼。

  王大壮只走了三步,就被郎凌活剐万刀,只剩下骨骼和内脏的高大身躯碎倒在地上,浓郁的血腥味在这一刻蔓延。

  在场的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彼此都震惊与郎凌的狠辣,与他表现在外的温和全然不同。

  众人之中反应最快的是红袖女和魏梁,他们一前一后的抢先说道:“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尤其是红袖女还添了一句:“王师兄真是太爱逞能了,独自挑战蛮荒圣灵,最终却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这句话连王大壮的死因都帮郎凌找好了,不可谓不贴心。

  剩余众人接连表态,而郎凌却一步步走向窦长宁。

  窦长宁咽了口口水,将眼中的恐惧深藏在心底,就当郎凌的手要抚摸上窦长宁的头发时,天地晃动,一股恶臭的霉味和腐烂气息,从山谷中喷涌而出,黑雾像是汹涌的浪潮,一瞬间就将所有人吞噬。

  阵法已破,山谷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