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暗中偷袭
一行人又足足等了七天的时间,才将张瑜等来。
张瑜到来之际,只有窦长宁一人站在阵前,虽然两人已经在识海中练习许久两人见面时的表情和神态。
可当彼此见到完好无损的真人时,心中的情绪一时间难以言喻。
好在张瑜反应快,迅速地上前,抱住窦长宁后痛哭,边哭还边喊着:“窦大哥,我这一路上找你找的好苦啊,你是不知道我这路上差点都见不到你了!”
窦长宁感受道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温热的泪珠,以及透过他残破的衣袍,摸到他后背上的伤口,一时也无语凝噎。
他为了演戏,在张瑜的掩护下,深吸一口气后,将张瑜推开,红着眼睛说:“好了,别闹了,都已经是金丹的人了,怎么还像一个孩子似的。”
张瑜知道自己若是离窦长宁太近,自己一定会忍不住与他亲近,于是也就顺势差开了话题,他抹了把眼泪走到阵法前,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阵法。
他想要去将手伸如黑雾之中,却被阵法的力量阻隔开盖,像是有一层滑腻的油脂,阻隔在他的身前,手摸上去又油又滑,伸进去半个手掌之后,便再难寸进。可是等他将手抽出来时,手掌却是干燥无比,仿佛刚才的一切感受都是他的幻觉。
张瑜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妙的阵法,明明此阵法的布置极为简单,甚至直接告诉了你阵眼所在之处,就是山谷的最深处。
但是,你想要破阵的话,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将阵法破坏后,直接进入此地。
这条方法显然是行不通的,连阵眼都接触不到,谈何破坏阵法呢?
那边只剩下第二条路,就是在这个阵法之上,布置下许多小型的破话阵法,然后将这些阵法同时破解,如此一来,小型阵法的瓦解,必定能将其所附着的大阵法连带着一同碎裂。
张瑜正在埋头的端详着阵法,他的背后窦长宁已经将太极轮盘悄悄亮起,一道白光已经瞄准了他。
窦长宁面无表情,言语冷淡的问道:“这阵法你可有能力破解?”
张瑜头也没回,故作不知的说道:“有一定难度,需要耗些时间,不过哥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肩膀上就被白光狠狠地来了一下,直接被白光穿透肩膀钉在地上。
张瑜不敢置信地扭过了头,却发现窦长宁整整齐齐的站着七名元婴后期的修士,这些修士呈现半环绕之资,眼神漠然地看着自己。
张瑜眼中恰到好处的震惊和不敢置信的,他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沾到了他的下颚,流进了他的衣襟。
张瑜扯着嗓子追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对我,我们可是亲如兄弟一般呐!”
张瑜的戏瘾上来了,根本克制不住,他夸张地用右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双眼擎泪,好像是在控诉窦长宁是个负心之人。
窦长宁是没眼看这样浮夸的表演,倒是周围的元婴修士都没有看出其中的破绽来,尤其是红袖女,还要煽风点火地说:“小弟弟,别伤心了,是让你遇人不淑,遇上个背后捅刀子的朋友呢?”
话虽然是对他说的话,眼神可是直勾勾地看着郎凌,好像是在暗示他小心窦长宁给他捅刀子。
红袖女不知道的是,早在动手之前,张瑜已经知道窦长宁的下手力度,甚至是他要求窦长宁下手重一些,好让戏更加逼真一些。否则按照窦长宁的设想,他根本就不想让张瑜受伤,只想要装模作样的将他捆起来就完事了。
毕竟,如果他不先出手将张瑜制服,那制服张瑜的人只可能是元婴修士,他们一与张瑜没有情分,而是下手绝对会比自己还要重,与其到时候真的身受重伤,不如现在就由他来动手。
因此,别看现在张瑜被白光定在地上口吐鲜血,搭配上他破破烂烂的法袍,和肉眼可见的伤痕,看似凄惨无比,实则以张瑜的肉体而言,只是略微有些疼痛罢了。
窦长宁钉住他的白光,也在暗中帮他缓解疼痛和伤势,虽然肩膀上的伤口看似不能治愈,但借此机会治疗众人察觉不了得暗伤还是可以的。
在场的元婴虽然知道窦长宁一直在使用灵力,却都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是在用灵力控制张瑜,谁都不曾想到两人可以不用传音,直接在识海内沟通。
识海之中,张瑜又变回了那个撒娇鬼,逼迫窦长宁立下了许多不平等、不可描述的契约,引得窦长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精神分裂。
明明他的目光看上去充斥着怨恨和愤怒,还有一丝潜藏着,却有能让人看出的惊恐。
但在识海中,却能和自己油嘴滑舌的调笑,果真是有两幅面孔。
就在窦长宁都快演不下去,要被张瑜逗笑之时,还是由玉净道姑先开了口:“既然人已经到了,也看了阵法,何不让我试上一试,好看看他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窦长宁看了眼郎凌,不顾在神识中醋海翻波的张瑜,得到了他肯定的眼神后,选择化解白光。
窦长宁惺惺作态地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扔给了从地上坐起的张瑜,对着他说:“还不赶紧把药吃了,要是你不能配合前辈把阵法破开,我一定亲手要了你的命!”
张瑜自然愤恨地向他瞪了一眼,可是目光接触到众人时,刚刚鼓起的勇气都也全部消散,只能认命的打开白色瓷瓶,一股脑儿的看都不看一眼,全部吞了下去。
都是愈伤的良药,窦长宁怕药丸发苦,还在其中添加了千年的蜂王浆作为调剂,吃起来就像糖豆一般。
真当他吧唧着嘴回味时,他的耳边窦长宁的催促声再次响起:“还不赶紧起来干活,难道真得想死不成?”
张瑜发现窦长宁陪在自己身旁久了,演戏的功夫呈直线上升,把一个仗势欺人、狐假虎威的得势小人演绎的活灵活现。
这样一来,自然会有人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不由自主地对张瑜产生同情,毕竟他们看窦长宁可是十分不顺眼。
只是眼前的众人仍未层发话,他们倒要看看张瑜值不值得自己为他求情。
与先前测试窦长宁一样,玉净道姑在地上摆下一个缩小的阵法,让张瑜破阵,限时一柱香的时间。
张瑜只是瞥了一眼,便迅速找到其中关窍,双手在空中不停地轻点,一杆杆阵旗从他的储物袋中飞出,随着他飞速的指尖变换这轨迹,不用半柱香的时间,十七杆阵旗一同落下,直接将阵法破开。
玉净道姑有些不敢置信,要知道她布下的阵法,可都是经过自己改良的,此人居然一眼就能识出,而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将阵法破开,足见其背后的天赋。
玉净道姑想到人才凋敝的阵鼎宗,一时起了惜才之心,便多嘴夸了一句:“你的布阵天赋不错,只是修为还是低了些,勉强够用了。”
张瑜像是被老师褒奖的学生一般,羞红的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笑容,他挠了挠鬓角的秀发,言语羞涩地说道:“我酷爱阵法,因此在修为上就有所落后了。”
玉净道姑想了想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郎凌一眼后,原本略带欣赏的目光转冷,语气冷淡地说:“接下来我破阵的步骤,你一定要跟上,而且要几乎与我同步。每一步都必须转确无误,千万不能有一点差错,否则就是功亏一篑。一旦功亏一篑,你的下场便只有死!”
张瑜先愣了下,随即诚惶诚恐地点点头,跟在玉净道姑的身后,走到了阵法前。
玉净道姑取出一套用上等的地泉玉雕刻而成的一百零八张玉牌,将它交给张瑜,示意张瑜用这个。
张瑜随手操纵了两下,发现此物不仅比阵旗更加节省灵力,而且还更为灵活,最关键的是,一百零八件玉牌都是法宝,虽然全部是下阶法宝,但数量如此至多也是实属罕见。他爱不释手地操纵了一番,厚着脸皮地对着玉净道姑感谢,感谢她将此宝赠予自己。
玉净道姑不想在花小花和红袖女面前丢了脸面,也就没有说此物只是暂时借给张瑜之物,反正等阵法破了之后,再连他的性命一同取走便是了。
玉净道姑又取出一套更为精致的玉牌,张瑜只是看了一眼,却难掩惊讶的低呼出声音。
他心中直呼:好家伙,全部都是上阶法宝组成的一百零八张骨牌,骨牌不似玉牌,其上似乎带有类似于蛮荒战场的气息,骨牌一出,一时间内天地中传来一声悠远浑厚的嘶吼,仔细辨别却有再难寻觅。
“蛟龙骨啼牌!阵鼎宗把这个都交给你了,就不怕出什么意外。”向来自视甚高的红袖女居然也同张瑜般低呼出声,可见此套法宝属实难得。
玉净道姑虽然想要保持自己高冷的形象,可她上样的眼角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得意。
花小花见她如此出风头,一口银牙差点都要咬碎了,不就是有个宗主老爹吗?谁没有一样,只是她上头还有其他姐妹罢了。气得她当场也不顾及形象了,直接催促道:“既然这等法宝都拿出来了,还不抓紧开始?”
玉净道姑本来还想在显摆一会儿,可她的余光瞥见了焦急地郎凌,想了想便带着张瑜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