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问了几句,然后上前给那身体不适的老单于乱按摩一通身子,老单于这时候也没有力气推开她,身体渐渐地不听使唤,但她的按摩又不见成效,不由得狠狠地瞪了一眼安胡阏氏。
安胡阏氏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正要向方瑾发泄怒火,都是这个女奴让她出丑。
方瑾适时地上前找准穴道给老单于按摩身子,似畏缩地道:“要这样找准穴位才行,不是瞎按一通就行的……”柔柔弱弱的话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具威慑力。
呼延勃知道方瑾不是那种柔弱的华国女子,这不是她的真性情,想要当场揭穿她的举动,但在看到父亲的五官渐渐有些和缓,不再扭曲,而那僵硬的身子慢慢地软了下来,手脚渐渐有些活络,这么说方瑾没有使坏,他也停下了要再用话寻机处死她的机会。
他的心现在说不出的挣扎,但很快就坚定下来,现在的胡国还需要父亲这个统治者,不然力量不均衡的几个势力肯定会加速王庭的分崩离析,父亲现在不能死。
其他的族长见到呼延赞与安胡阏氏没有再说话,他们也不好越俎待疱,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老单于的身体只怕挨不了多久,接下来有谁堪当单于?除了安胡阏氏与呼延赞的追随者之外,那些与呼延一族同样具备实力的族长也渐渐地生出异样的心思,此时的王帐里除了呼延勃这个儿子真心关心父亲的身体之外,其他的人都在打别的主意。
此时,除了老单于发出的舒服哼叫声外,是安静得很,方瑾的手使劲地按摩老单于的身子,美眸迅速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那各异的心思都尽收眼底,但在看到呼延勃的目光紧盯在老单于的身上,那眼里的担忧之色看来不是假的,心里微微一震,亲眼目睹了老单于是如何待他的,他还能发自内心关心他的安全。
感动归感动,但是她始终不是善者,“单于的病正好是初发,还不算太严重,所以只要这样经常给他按摩可以减轻他的病症,但我先声明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只要时日一长,病情必定要加重,所以还必须要配合别的医治方法……”此时她的声音一重,故意没有再说下去,不管如何还是要留一手,再说她又不是医者,这老单于的病只要瞎治一通保证她这段时日的生活即可,等大军杀至,她才不管他的死活。
呼延赞板着脸,“到底要怎样治?你说出来我即刻派人到中原去绑一个医者回来……”
“只怕皇子去绑也赶不及了,先莫说两国交战,不能轻易掳人过边境线,再者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这里惟有我有本事能缓解单于的病情,我虽是华国人,但却是安胡阏氏的人,你们也不用怕我在这里面动手脚。”方瑾看到老单于已经缓过来了,这才行了华国的跪拜大礼以示她对单于的尊重,“还请单于发落。”
老单于的手脚还是麻麻的,只是现在稍微能动,浑浊的目光看了眼方瑾的头顶,一个华国女奴他还不放在心上,他身边这么多人,她要害到他还真不容易,遂道:“从今天起你就只管给我按摩身子,将你所知要如何治这病的方子开一张给三皇儿……”顿了顿,看了眼年轻的妻子,遂加上几个字,“和安胡阏氏,如果你敢害我的命,我可以保证你不能活着走出这王帐。”最后是警告她别耍花样。
方瑾达到了接近老单于的机会,不过没有一开始就应下,而是再度瑟缩了半晌,像那被老鹰抓着的小鸡一般颤抖着身子,最后在安胡阏氏的喝声下,这才畏畏诺诺地应了声是。
但那低下没有让人看到的脸却是笑容大大的,不负她使计让这老单于轻微中风,给了自己上位的机会,斜瞟了一眼颇不悦瞪她的呼延勃,心里正爽着。
她的表现没有给人有威胁的感觉,老单于对于她的举动还是满意的,惟有呼延勃的表情沉重地看着方瑾,知道这个时候再说什么反对的话父亲都听不进去,只能加深他对自己的不满。
但是有人想要退场,偏有人不想让他如愿,方瑾有些害怕地抬头,小声地道:“单于……奴婢怕……五皇子会不会还对奴婢动手?”
呼延赞一听,记起了那场争执,抬头看了眼呼延赞,将方瑾那句话翻译给一脸不解的父亲听,果然,父亲听后两眼狠瞪呼延勃,对于他的桀骜不顺,他不满久矣,双眼一沉,“五皇子即刻起要圈禁起来,直到我发下命令放了他才为止,到这天之前如果你敢走出圈禁地,那我就让你到地狱去与你阿妈做伴。”
呼延勃的眼睛瞪大了,到头来他还是要处罚他,而三哥却是什么事也没有,虽然他承认了对这个女奴不轨,但他也不应这样草率的处罚,父亲的处置让他对他失望了,右手靠胸行了一礼,然后随着王帐的侍卫往外走,那步伐依然坚定而没有凌乱,可见他克制的功夫不错。
安胡阏氏看着他倔傲而落寞的背影,想要开口为他求情几句,但是刚才被这老头质疑了,如果她再多说什么只怕老头也会让她下不了台,所以抿紧唇在一旁暗中愤恨地看着这老头。
呼延赞微微一笑,然后回头看向方瑾,没想到她舞跳得好还懂这一招,真是妙极,这个女人与他的关系可是非同一般,他有自信让两人关系和缓,一如在华国如胶似漆那会儿。
方瑾一阵恶寒,将看着呼延勃离去的背影的目光转回到老单于身上,只见到他正在听着前方的战报,她在一旁听了一会儿,知道荀英已经朝王庭前进,心里一阵的欣喜,看到老单于正要布置军事,忙在一旁比划着,要他早些歇息。
老单于看了她一眼,吩咐了一句安胡阏氏找个人教她说胡语,安胡阏氏复杂地看了眼方瑾,然后顺从地点头应是。
他这才命呼延赞将那些部族首领遣了出去,在方瑾被安胡阏氏带出王帐之时,与这最为宠爱的儿子详谈了好一会儿。
方瑾想要留下听他们说什么,但是前方的安胡阏氏走得急,她现在名义上仍是她的女奴,不好做得过态,遂随她一路走回她的穹庐内,刚一踏进去,“啪”地一声,安胡阏氏一巴掌就甩到她的脸上,那抿紧的唇与眉眼间都深深地表露出她对她极其的不满。
她捂住被打疼的半边脸,眯着眼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