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刺满绣花。非常精致奢华。
一件大红色的对襟坎肩套在她的阏氏礼服上。坎肩上的图案是部落里的女人连夜赶着绣起來的。上面绘着狩猎的各个场面。连成一个故事。
紫色的筒裤扎进上好羊皮制成的长筒靴子里。身下垫着干净的黄绢。
从各个部落里聚集來的萨满巫师们戴着狰狞的面具。头上插着各色动物的羽毛或者尾巴。手里拿着铜钹或者铁剑。在穹庐的正方向吟唱做法。
金铁交加的声音震得我脑袋发木。耳边总有嗡嗡的鸣声回旋盘绕。
按照礼仪。我也一直跪在莫顿的旁边哀悼。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跪在角落里的老侍女突然直起身子站了起來。
所有的人一开始并沒有注意到她。直到她走出大门外。和众位萨满巫师一起开始吟唱。才有人发现不妥。
她眼神呆呆地着前方。茫然沒有方向。手脚好像被人提动一样。一开始显得非常呆滞。
渐渐地。她的声音越來越大。行动也越來越激烈。甚至从其中一位最年高的巫师手中夺过了金钹和铁尺。锵锵锵地敲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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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由来之
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老侍女原本呆滞的眼睛突然睁大。在这一刻好像大阏氏附体一样。高声颂道:“失去了岩洞的苍鹰已经展开了翅膀翱翔。被烈火焚烧捶打的利剑也将闪动光芒。我匈奴的领头人啊。需要年青的臂膀。送走了老狼。小狼就要成为狼王。”
她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金钹。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吟唱。
沙哑的声音显得那么悲切。让听的人连心都忍不住颤抖起來。
一旁的萨满巫师也忘了索回自己的法器。反而随着她的声音起伏高低。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和四肢。
她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吟唱。手中的铁尺也越來越快的敲打着金钹。到后來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急。甚至比眨眼还要快的速度。
我和莫顿彼此相望。从他的瞳孔里。我到我惊异骇然的眼神。还不等我说。莫顿就立即站起。踏着坚定的脚步。向她走去。
他要制止她。如果真的让老侍女继续下去。恐怕后果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
就在莫顿快要靠近她的时候。她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抛开手中的金钹。
金钹落地。发出“锵”地一声。
铁尺用力。“噗”地刺入自己的胸膛。
她双手握着铁尺。三棱的尺头从前胸一直透出后背。鲜红的血顺着铁尺射出。好像绚丽的火花。夺目而又艳丽。
血流得那么快。那么迅速。
莫顿痛呼一声。连忙上前抱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躯。
从小。就是她的呵护下长大。比起大阏氏。老侍女更像一个慈母。
马兰勒也发出一声惊呼。飞快地扑到了她的身上。眼泪好像珍珠一般滑落。捂着嘴却不敢哭出声。
老侍女依旧双手握着铁尺。一句话也不说。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老侍女诡异的行为被萨满巫师解说为大阏氏附体。召唤她一起去陪伴她。
而老侍女那预言一般的吟诵。更是让人认为是大阏氏心愿未了。借着老侍女的身体來进行最后一场作法。
于是。有人就反复的传诵着那首老侍女临终前所说的话。
苍鹰已经展开了翅膀翱翔。
利剑也已经闪动光芒。
送走了老狼。小狼就要成为狼王。
他们自然而然地就认为。这应该是大阏氏想要告诉大家。莫顿应该正式进入匈奴的长老集会了。
一直以來。头曼单于对莫顿的态度就是冷淡厌恶。以至于所有的人都以为单于不喜欢莫顿。
也有人暗中讶异。在莫顿年少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很是得到单于的宠爱。为什么后來单于的转变如此之大。
因此。塔罕阏氏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大单于冷淡莫顿的缘由。
因为对母亲的冷落。所以延续到了儿子的身上。也因为对儿子的冷淡。做母亲的也更加沒有曲意逢迎自己的男人。
最后的一天。大阏氏被葬入了早已挖好的墓穴里。老侍女也被一同埋了进去。
巨大的墓穴就好像活人住着的穹庐一样。大阏氏的棺椁被安葬入正中间。老侍女的棺木略小。安葬在下方。围绕着大阏氏的周围。还有各式各样的青铜饰器。
有的是一只展翅的大雁或者一只昂首的羚羊。有的是一个方形的饰牌。上面镂空雕刻着相对的两只双峰骆驼。繁复的缠枝纹路绕满四周。
还有的是黄灿灿的金器玉器。陶罐、铜壶以及石器和绸缎丝帛等等。
所有吃的喝的用的玩的应有尽有、琳琅满目。甚至包括马匹和牛羊、稻谷和弓箭都被一同安放在大阏氏的棺椁周围。
墓冢合上。又垒上了巨大的石块。堆放得高高的。等到过一段时间。就会再度放上更多的石块。以求它屹立不倒。永远不被惊动。
天色阴沉得好像一块沾满污水的抹布。灰灰的。就连一向洁白的云朵也显得那么肮脏。让人着就不愉快。
莫顿跪在大阏氏的墓冢前。同样阴沉着脸不发一言。
他的胡渣已经丛生。双眉盛载着太多的悲痛。
突然。他抽出腰间的刀鞘。锋利的刀锋一闪。他的面颊上立刻划出一道鲜红的刀口。鲜血顺着面颊滴落在他的衣襟上、膝盖下。就好像他的眼泪。不会轻易流。
男儿当流血不流泪。
他倔强的握着刀锋。转手又在另一边也划下一道血痕。鲜血依旧滴落。
我握紧拳头抵住胸口。尽管心里为他感到疼痛。却不说一个阻拦他的字。
痛吧。尽情地痛吧。如果疼痛能缓解心里巨大的悲痛。那么就多痛几下。
痛过之后。就把这份悲愤化为力量。让自己从此以后更加坚强。不要辜负自己母亲的期望。也不要辜负自己的梦想。
葬礼过后。大单于终于召见莫顿和我。
只有我们三人在穹庐里。一向宽大的大帐更加显得宽敞无比、空荡荡的。
单于盘膝坐在一张狼皮垫子上。他仿佛一夜之间急速地衰老下去。就好像失去伴侣的大雁。哀鸣阵阵。凄惨凄惶。
他对莫顿开口说道:“等到五月的祭祀大会。跪拜祖先以及天地诸神的时候。我会宣布。将单于之位传给你。”
单于好像非常疲倦地闭了闭眼睛:“这样。大概你母亲也该瞑目了。”
莫顿眼中似有不安。他眉头一聚。开口说道:“父王。您的身体还很强壮。也打的死虎豹。不用这么早就传给我。”
头曼单于缓缓摇头。似乎讥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