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起那莫名的欣喜和满足感,就连唇角也不经意地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只是听到纳兰圣德在殿内扬声说道:“今日皇儿大喜,朕深感欣慰,愿与众卿家不醉不归!”随即便是震耳欲聋又齐整恭谨的回应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的脸色顿时一沉,那弧度也立即消失不见了,再想到沐羽曦与那戴着狐狸面具的男子卿卿我我的那一幕,被背叛的恨意便又再次汹涌而上,浑身立即散发出冰冷的戾气。
暗魅一惊,忙低声提醒道:“主子……”
纳兰昊旸这才回过神来,敛了神色,痛苦地咳嗽着,缓缓地继续前行。
苏瑾自出了大殿之后就有些神不守舍,心里尽想着莫翼托甘霖捎来的那句“洞房花烛夜,嫦娥奔月时”,但现在二皇子竟然醒了,虽然他不可能要与自己行那夫妻之礼,但有他在身边,这洞房花烛夜又怎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人?他身边这两个侍卫的功夫可是极高的。
越想便越是纠结,也不由得更是对凤倾珏生出怨怼之色来。
他不在半路抢亲也就罢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和别的男人拜了堂完了婚也就罢了,难道到现在还不愿出来将她救走吗?还说爱她呢,难道全都只是谎言?
两人各怀心思,却揪着同一条红绸,还真是天意弄人。
待进了喜房,李喜娘让苏瑾坐在喜床上,出去吩咐了几句,便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银托盘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另一个喜娘,拿着放有酒壶和两个银酒杯的银托盘,恭谨地对纳兰昊旸说道:“二殿下,吉时已到,该挑新娘子的盖头了。”
说完,掀起那红布,把那托盘递到纳兰昊旸面前。原来那托盘上放着的便是一杆挑盖头用的精致银秤。
纳兰昊旸狭眸冷睨了一眼银秤,又用不明意味的目光瞥了一眼安静坐着的新娘子,拿起那银秤在暗魅的搀扶下缓缓走到苏瑾面前,扬手将那红盖头挑开,却又不耐烦地将那银秤扔回了那托盘里,转身就往外走去。
虽然脚步蹒跚,却是决然。
他相貌丑陋,众人本就不敢正眼看他,此时见他脸色阴沉不定,以为他恼怒娶了这昭颜郡主,所以发脾气,更是吓得浑身发颤。李喜娘咽了咽口水,眼见他就要跨出门槛了,忙唤道:“二殿下,这交杯酒还未喝呢。”
纳兰昊旸冷冷地回眸,瞪视着苏瑾,冷声应道:“不贞不洁之人,怎配与我喝交杯酒!”
(宇清重感冒了,有些发烧,难受得很,今晚只更得这三千字了,还请亲们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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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洞房夜花烛夜5
他说得极为不屑,眼里更满是憎恶之色,饶是再淡定的甘霖也忍不住回嘴怒应道:“小姐如何不贞不洁了?”
这二殿下长得鬼模鬼样,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竟然还敢嫌弃自家小姐?!只不过是和三皇子和离过罢了,又如何称得上不贞不洁?
也不看看是谁才刚把他从阎王手里抢过来!(甘霖已经笃定是因为苏瑾冲喜成功才让二殿下苏醒了)。
“她自己心知肚明!”纳兰昊旸一肚子妒火,哪里冷静得下来,当下也这么气冲冲地说了一句,瞧着苏瑾那潋滟红艳的唇瓣就越是有强吻她的冲动,随之又暗骂自己不争气,明知道她水性杨花自己竟然还对她有感觉,也不嫌她肮脏……不由得胸间气血一滚,竟然真的咳嗽个不停,待咳过了,随意用手背一擦嘴,赫然看到一抹鲜红。
暗魅和暗魈一见便慌了,连忙上前去搀扶住他,两双眼睛冷冰冰地参杂着恨意射过来,也不知道瞪的是苏瑾还是甘霖,倒骇得李喜娘等人噤若寒蝉,身子也抖颤个不停檫。
甘霖已是满脸涨红。什么叫心知肚明?!小姐才不会知道他肚子里的那些龌蹉想法!蜷紧了拳头怒视着那面恶心也恶的二殿下正要再反驳他,手却被苏瑾给用力摁住了,她不解地低头望去,却见苏瑾对自己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再应嘴,才忍着气抿了嘴。
苏瑾虽然被纳兰昊旸对自己格外的憎恶有些惊诧,却是有些愠怒,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甚至暗暗有些窃喜。这二殿下最好对自己深恶痛绝,连看自己一眼都嫌多,这样她也不必担心要跟他上*床。
瞥见苏瑾轻吁了一口气,她的心思纳兰昊旸立即明了,心像是被撒了一把尖石,使劲地颠簸,咯得无处不痛。他盯着她,怒气越涨越高,直冲头顶,几欲冲过去伸手掐死她。她就这么不待见他吗?既然不乐意嫁他,为何不要死要活地拒婚,或者干脆不理不顾地走人酸?
冷哼一声,纳兰昊旸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暗魅和暗魈忙跟了上去。
那骇人的目光终于消失了,李喜娘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惊得身子发软,嘴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外人皆说这二皇子是个病秧子,没想到也是个狠厉角色啊,身边的侍卫更是冷血无情,她可真是倒霉透了。
另外的那个喜娘更像是快要晕厥过去了,身子抖颤得像在打摆子,眼里满是惧怕之色,那手里的托盘都快要落地了。
苏瑾只觉得饥肠辘辘,在花桥上吃的那个苹果早就消化掉了,见状低叹一声,说道:“李喜娘,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都出去吧。”
反正喜娘们的职责也只是到了喜房看着新婚夫妻喝了交杯酒就算完成了,既然纳兰昊旸不愿意喝,喜娘们也不必一直呆在这。
李喜娘如蒙大赦地,有些同情地看着苏瑾,却是不敢离开,而是怯声说道:“可是这交杯酒……”
苏瑾眼珠儿一转,悠然起身,径自走到那喜娘面前,捧起一杯一饮而尽,又将另一杯酒倒在了地上,说道:“这总可以交差了吧?”
“这……”李喜娘和另一个喜娘瞪大了眼睛。
甘霖挑眉叱道:“皇子妃已经喝过交杯酒了,你们还不走,难道想要留下来闹洞房不成么?”
李喜娘这才会意,和那喜娘对视了一眼,朝苏瑾行礼道:“二皇子妃,贱奴们先告退了。”
在沐相府里,她这个京城第一媒婆还可以倚老卖老,称自己为我,此时是在皇子府,郡主的地位已经变了,哪里还敢不分尊卑?既然不是奴婢,也就只能叫自己贱奴了。
说完,收拾了那银秤什么的转身就走,一把房门关上便拖着那喜娘撒腿就跑。只是,才刚转到右边的小径,暗处里闪出一个人来,随即只觉颈部一凉,侧头望去,竟是一把匕首搁在了自己的颈项上,吓得更是惶然失色。
那喜娘也好不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