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1)

锦鲤少女走运记 刍不回 3489 汉字|25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77章

  温华园自从盗窃案后, 安保堪称固若金汤, 不像以前门禁之后, 要是有人要进小区,非得把嗓子吼破才能把保安喊起来。

  现在却是轮班制, 每晚都有人守夜,门禁之后查得更严,保安室装了监控,谁敢打瞌睡就等着上面扣工资吧。

  这晚守夜的俩人, 未免犯困,抹了好几次风油精,还说了几句荤话提神。

  其中一人注意着门外, 荤话说着说着突然暴起:“什么人?”

  另一人跟着冲出来。

  然而来人溜得很快,俩人只看到这人佝偻着的背影,几乎眨眼消失在了路口。

  最先看到来人的保安出了小区, 盯着那背影看了一会:“瞧着有点眼熟, 好像以前也来过。”

  另一个走到他身边:“都溜了, 应该没什么事吧, 这要出事了,咱们也得扣钱的。”

  当头的保安也有点不安,扭头,却见保安室的窗户上放着一样东西。

  他走过去拿起来一看。

  那是一个皱皱巴巴的纸封, 封壳上歪歪扭扭地写着:“请帮我转交A4六单元302, 很重要。”

  他身后的保安不安:“不会是什么威胁信吧?”

  “拆开看看?”

  “不行, 这是给业主的, 还是通知业主吧。”

  、

  早上,肖芳正要去网店上班,刚到门口就被保安叫住了。

  “肖女士,这里有你的信。”

  温华园业主不多,保安几乎都认了个脸熟。

  “我的信。”肖芳奇怪,“谁会给我寄信?”

  保安室还没轮换,仍是昨晚那两个,其中一个道:“不知道,一个鬼鬼祟祟的人送来的,你看看是不是什么威胁信,要是威胁信我们马上报警。摸着还挺厚的,你们是得罪什么人了吗?”

  能得罪什么人?肖芳一头雾水,接过信看了眼字,直接拆开。

  信封的确很厚,而且宽大,说是信更像是纸包起来的一团玩意。

  拆开后,先露出来竟是一本老旧的房产证,肖芳还来不及细看,纸包里掉出了一样东西砸在地上,肖芳低头一看,竟是一串钥匙。

  保安帮肖芳捡起来:“这是来给你送房子的?”

  肖芳心里已经对谁送来这些东西有谱了。她没再继续翻下去,对保安道了谢,快步往外走,仍要赶去网店工作。

  只是她还没走远,身后保安室传来两个保安讨论的声音:“卧槽,快看报纸,昨晚南城区荒地那边居然发生车祸了,车主反复碾压被撞的人,这他妈也太狠了吧。”

  肖芳揣着那包纸赶到网店,大部分员工都已经到了。

  大家都知道肖芳家里出事了,工作的时间也从初五推迟到了初六,肖芳一进来,就纷纷和她说些安慰的话,让她节哀。

  肖芳没说什么,只让大家自去忙,又坐到一旁打开手里那捧纸。

  房产证上是景山的名字,已经有些泛黄了。房产证下压着的是一本存折,最新的数据显示只有两千块钱。存折是肖芳和景山没离婚时共用的,密码肖芳知道。

  另外就是一串钥匙,显然是那套老房子的。

  肖芳仔细看完,刚想把东西收起来,一个人莽莽撞撞地冲进来:“出事了肖妹子出事了啊!”

  肖芳抬眼,李成功老婆几乎是扑在肖芳腿边,她抽出一张皱皱巴巴的报纸:“肖妹子,你看这则消息。”

  肖芳扶住她:“没事,你别激动。”又顺着她指的看过去,只见报纸上偌大的几个字。

  无脸男深夜被撞,惨遭肇事凶手反复碾压身亡。

  报纸上配了几张醒目的图,但图却很模糊。

  李成功老婆颤着手指着图上的死者:“这件衣服,这件灰色的衣服,他昨晚上穿的,还有这条裤子,黑色的裤子,应该也没有错。新闻里说他面目模糊,也对的上,因为他昨晚上突然闯到我平时泼水的地方,被我泼了一锅开水,我让他去医院,他躲在屋里死活不出来,后来半夜跑出去,也不知道去干嘛。结果死在了你们这边,他是不是来找你了?”

  肖芳让她冷静,拉起她,让她坐到旁边,自己盯着报纸,逐字看过去。

  新闻大意是,死者深夜走在南城区荒郊的马路上,被一个酒驾的醉鬼撞到,醉鬼怕死者死得不够彻底,下车查看后又上车来回碾压死者,最终将死者轧得肠穿肚破面目全非。肇事者在出南城区的时候开车冲下高架桥,警方赶到时已经失去生命迹象。经查,肇事者是个有前科的强奸犯。

  死者的脸有大面积烫伤,看不清面容,目前还没有家属认领尸体,还请家属看到新闻后与警方联络。

  底下还有几张血腥的照片,报纸可能是有意的,拍得非常模糊。

  肖芳瞥了一眼,强忍住想吐的冲动,除了恶心,竟没有半点难受的情绪。

  李成功老婆观察肖芳好一会,忐忑地问道:“是他吧,怎么会这样,肖妹子你说怎么办?你要不要和景鲤说一声,去警察局看看?”

  肖芳把报纸放到一边,道:“先忙吧。”

  、

  景鲤还不知道景山出车祸的事,也不知道景山送了房产证过来。

  她待在书房,耽误了这么多天,终于拆了江景行差金远送来的信。

  抽开后里面只有一张白纸,前面是借条模板,留了两个空给她填。

  一个是数额,一个是落款。

  景鲤有些想笑,翻到背面,却愣了一下。

  “推荐推出甜品:koi fish。”

  Koi是个陌生的单词,但不查,景鲤也能推测出是什么意思。她忍不住扬起嘴角,翻出一本书,小心叠好纸夹了进去。

  本来这天景鲤是要留在家里继续准备开店事宜的,却被肖芳一个电话叫了出去。

  到了网店楼下,肖芳给景鲤看了眼报纸。

  “去不去警察局?”

  景鲤看完只觉反胃,把报纸还给肖芳:“你给点钱给邱姨,让李成功去或者让她找人去,祁山上挖个坑埋了吧。”

  肖芳看向景鲤。

  景鲤和她对视一眼,忍不住道:“妈,我已经尽力了,我真的没办法……”

  肖芳摸摸她的脑袋,打断了她:“没事,那就妈妈来处理吧。”

  景鲤嗯了一声。

  她对景山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她几乎没从景山身上感受到过一丁半点的父爱,这个人从头至尾,都让她很恶心。

  看完江景行信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肖芳又把景山送来的房产证、钥匙、存折塞给景鲤:“他昨晚上送到小区门口的,你拿回去吧。”

  景鲤哦了一声,看了两眼,还是接了过来。

  肖芳又摸摸她脑袋:“别想了小鲤,事情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景鲤点点头。

  但到了饭点,她还是没什么胃口,潦草吃完,牵着小白下楼,往前门走,还没到临春路正路上,就已经听到喧哗的人声。

  景鲤有一段时间没出来了,而且过年这段时间,大部分人都回家团圆去了,现在初六,可能店面才开。

  商业街竟已经完全开起来了。

  景鲤牵着小白一路闲逛,慢慢忘了景山惨死的事。

  服装店、饮食店、手机店……西河路靠近临春路这边竟还开了家大型超市,都热热闹闹,新年促销的广播与音乐交响混杂,大街上人来人往。

  临春路这边的店铺基本都是小吃店零食店,人竟比西河路还多,摩肩接踵。可能打工回来过年的和本地常驻的一个不落都来了吧。

  路边设了休息的长椅,景鲤走过去坐下,捡起椅子上一张传单。

  印的是西河商业街开业的消息,传单用的是光洁平滑的铜版纸,入目就是吸人眼球的“跳楼”折扣,传单上还列举了商业街引进的各种品牌,从吃、穿、家用再到玩、乐应有尽有。内容虽多,却不花哨,还很能让人get到重点。

  景鲤的确不太清楚西河路到底是今年什么时候发展起来的,但看了这张传单却突然有印象了。

  西河路在她前世,应该是她暑假的时候发展起来的,因为她暑假在大街上还收到过西河路开业的传单。

  那张传单简陋,远没有现在这么高端有品味。

  有些事,不知道是不是受蝴蝶效应的影响,好像都有了一些改变。

  比如李成功老婆泼开水。

  那开水应该是在景鲤高三快毕业的时候泼的才对,景山前世还娶了冯寡妇,后来把老房子随便卖了,逃债才跑的。

  奶奶去世,则是被墙压死的,因为景山跑了,奶奶无处可去,景鲤和肖芳把她接来,她却每天要出门找景山,最后被老城区一堵破墙给压死了。

  景鲤不在现场,也没看到奶奶死去的惨状。

  景山跑了,钱没还干净,他们负债累累,办不起丧事,最后只是随便请了几个力气大的,把奶奶棺材抬上山埋了就作罢了。

  如今奶奶比起以前,竟早死了好一段时间。

  即便奶奶没有半句责备的话,临到死还在安慰她,景鲤的内心也时时不能平静。

  小白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时不时跳到她膝盖上哈气,要舔她手臂,还着急的嗷呜嗷呜的叫。

  景鲤回神,摸摸他的脑袋:“姐姐没事。”

  奶奶已经去了,现在自责也没用了,她都知道,只是偶尔想起,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景鲤又看了两眼传单,牵起小白:“咱们去楼上看看吧,心情不好那就买买买。”

  反正现在有钱了,她再也不愿意拘着自己了。

  、

  楼上,金远、林为仪、江景行三人逛了一圈。

  金远和林为仪大包小包,只有江景行两手空空。

  林为仪走累了,坐到沙发上:“这边怎么早不开,以前还要跑到昌市去买衣服。”

  金远坐到他身边翘着二郎腿:“你不会网购啊,你家里那么多亲戚朋友在国外,一人给你代购几件都够你穿的了。”

  林为仪:“开那个口多麻烦,哪有自己挑合心意。”

  他说着看向江景行。

  江景行站在栏杆处,正往楼下看。

  卡其色长风衣、黑色长裤,手里握着一杯热咖,站在那,安静不动就是一道风景。

  旁边路过的女生,不知道第几次回头了。

  林为仪瞥了下嘴:“江景行是不是高了点?”

  金远:“高了不是很正常吗,他十五都还没到,诶,话说你是不是要满十五了,就这两天的事了吧?”

  林为仪:“明天。”

  “聚吗?”

  林为仪把手搭到椅背上,有些没劲:“不想聚。”

  每年生日都那么过,早没意思了。

  但他话音刚落,江景行突然扭头看向他:“想要什么礼物?”

  林为仪:“???”

  金远满脸写着“这是谁在说话这是江景行在说话吗他居然在问林为仪要什么礼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江景行喝了一口咖啡:“地点就定在这边的咖啡厅吧,拿铁还可以。”

  他缓步往楼下走。

  林为仪和金远面面相觑。

  金远:“他要给你办?”

  林为仪:“过完年,他是不是换人了?”

  俩人对视一眼,风中凌乱。

  三人下楼,林为仪非常想仔细地问一下江景行是不是转性了,但是江景行面色清冷,目光冷淡,非常生人勿近。

  林为仪观察半晌,内心又很肯定,这他妈换个皮球,估计就是突然抽风吧。

  三人坐电梯到了一楼,电梯门刚打开,就见眼前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女生牵着一条白色的拉布拉多,扎着高高的马尾,头发细软有光泽,侧脸恬静,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上半身是一件墨蓝色的呢子大衣,衬得皮肤很是白皙莹润,下身应该是裙子,被大衣遮住了,只能看到一折黑色的裙边,灰黑色的打底裤包裹着修长匀称的细腿,脚上蹬着一双浅棕小皮鞋。

  景家有女,今已亭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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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几乎是被电梯里的人一起挤出来的。

  身后路过的一个大妈愤怒地道:“干什么都杵在这,门神啊?好好的小伙子都傻了。”

  林为仪捂嘴咳了一声,撇开头。

  金远似笑非笑,打量一眼江景行。

  江景行目光依然平静,落在那道已经走远的身影上,片刻后收回来,往外走,语气微不可察地轻缓两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