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1)

锦鲤少女走运记 刍不回 6367 汉字|11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45章

  S市并没有比雪灾天的源市好多少, 在他们出门的时候甚至也开始下起了雪, 只是很小, 偶尔飘来那么一丝鹅绒般的飞絮,落地就化了。

  景鲤靠着窗户看了一会, 被江景行攥住手腕,拉到了身边。

  她手暖烘烘的,像个小暖炉一样,江景行有些担心她感冒还没完全好, 按着她脑袋,压向自己胸前,低头试了试。

  还算正常,但只是这么试一下, 并不准确。

  景鲤知道自己状态如何,笑道:“没事,我起来的时候体温已经正常了。”

  “怎么感冒了?”江景行没有放开她,还在她额角亲了亲。

  景鲤索性往他身边靠近了些,靠在他肩上:“昨天去参加晚会,和明溪吹了会风,就感冒了。”

  她想起明溪,又不免想起林为仪, 问道:“林为仪最近做什么呢?”

  明溪喜欢林为仪, 林为仪对明溪也好像并不是没有感觉。

  她说完觉得不对, 封闭的车厢里空气又闷滞了几分, 被江景行攥住的手腕隐隐作疼。

  脑袋顶上江景行闷声道:“问他干什么?”

  景鲤抽了下手, 反而被他攥得更紧,她干笑道:“我就是随口问问。”

  江景行不再理会她,手从她腰上穿过去,抚着她腕骨。

  车子很快开到了一家酒店楼下。

  江景行先下车,伸手扶景鲤出来,旁边司机和门童都干看着。

  进酒店的时候,江景行对那司机道:“回去和你们刘总说,没时间,不去了。”

  司机恭敬道了声好,眼观鼻鼻观心。

  景鲤被风吹得瑟缩了一下,被江景行半抱着,进了酒店。

  俩人在外还从来没这么亲密过,进门后,景鲤便自觉要走开一点,却又被江景行揽过去。

  景鲤本以为这家酒店就是开年会的酒店了,进来却发现里面很冷清。

  一直到上了楼,一路进了房,她才知道,江景行哪是要去参加什么年会,可能单纯就是想把她拐出来。

  她本来就不觉得江景行会去凑什么年会的热闹,现在只觉果然如此。

  房间里很暖和,景鲤进门脱了外套,因为病刚好,折腾一通又有些浑身没劲。

  她走到沙发边坐下,仰头望着江景行给她倒水。

  江景行试了试温度,把杯子递到她手边。

  景鲤喝了口,觉得水有些苦。

  江景行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片刻后回来,又摸了摸景鲤额头。

  景鲤靠着他,道:“我没事。”

  她说着没事,又有些昏沉。

  江景行再次亲了亲她额头:“哪里不舒服?”

  “好苦。”景鲤晕晕乎乎的,靠在他怀里蹭了蹭,上来的时候鼻子是通的,被风吹得还挺清醒,这会鼻子又堵了,她难以呼吸,微张着嘴喘息,像条搁浅口渴的鱼。

  江景行不合时宜地眸光暗了暗,把景鲤抱得更紧了些。

  景鲤晕沉之中还不忘问他:“我们不去是不是应该打个招呼?”

  江景行低声道:“打过了。”

  景鲤:“那你怎么说的?”

  “没空。”

  景鲤端着杯子又喝了一口水,莞尔:“你这样怎么行啊小白,要委婉,人家官方是爸爸,咱们要客气一点,这样以后有事也好行方便。”

  江景行目光柔和得不像话,拉过一旁薄毯在她膝上搭了下:“他们不敢不给你行方便。”

  景鲤唔了一声,心想我家小白说话还是这么霸气侧漏啊。

  正内心吐槽着,门被敲响了。

  “我去看看。”

  江景行打的那个电话,是给酒店医务室的。

  来了一个医生一个护士。

  景鲤趴在沙发上,有些茫然。

  俩人走到她身边,护士放下医药箱,温声问道:“请问客人你哪里不舒服?”

  景鲤看向江景行:“我没有不舒服。”

  她生病了语气软得不行,带着鼻音,有点可怜巴巴的味道。

  江景行站到沙发后,摸了摸她脑袋:“先量下体温。”

  护士给景鲤量了一下,三十八度,还在烧着。

  医生又问景鲤哪里不舒服,给她配药,又要吊水。

  景鲤左手已经吊过一次了,再扎会疼,她有些不想吊水,但更不想打针,毕竟在准男朋友面前脱裤子打针太羞耻了。

  江景行把她抱上床。

  景鲤乖乖躺着,任由医生又扎了她右手。

  医生走的时候柳潜来了电话。

  为了不让柳潜担心,景鲤嗯嗯啊啊地扯谎:“啊,我在年会上啊,玩得很开心,你放心好了,我晚点会回去的,我没事,我好好的,真的。药我回去吃就行了。”

  她不打草稿地扯谎的时候,江景行大概是还嫌不够乱,躺到了她身边,把她抱进怀里,温热的呼吸就扑在她颈侧,还在景鲤修长白皙的脖颈上若有似无地亲了下。

  景鲤抖了一下,在那边柳潜还在说“晚点干爹去你们年会酒店接你”的时候,把电话挂了。

  江景行抽走她的手机,抱着她,唇畔又不经意蹭过她耳廓。

  景鲤:“……我,我病着。”

  江景行捉住她试图推开他的手,暧昧地摩挲着她指缝,嗯了一声。

  可能是病着太敏感,景鲤总觉得手上传来的触感过于折磨人了,脸颊慢慢地越来越红。

  江景行低头看她,俩人盖着被子,于昏暗的室内安静地对视。

  江景行的眼神,大概是除她以外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温柔,不过片刻,他移开了视线。

  景鲤却像被蛊惑了般,抬头在他唇角亲了亲。

  江景行僵了一瞬。

  景鲤红着脸,呼吸灼热,笑着问他:“你是不是想我了,小白,你想我了才来找我的对不对。什么年会,根本就是借口而已,你想我了就直说啊,我又不会……”

  她絮絮叨叨还没说完,被江景行堵住了。

  他直接用手捂住了景鲤的嘴,景鲤忍不住瞪他。

  他眼底又泄出一丝藏不住的笑意,慢慢松开手,低下头来,也在景鲤唇边亲了亲。

  那气息已经很近很近,湿热的,温润的,好像有些淡淡青柠的味道。

  景鲤头晕目眩,过了会,突然煞风景地问道:“小白,你家用的什么洗衣粉?”

  江景行屈指弹了下她额头,躺回去,只还一手搂着她。

  景鲤靠在他肩侧,迷迷糊糊的又有些想睡,心想病着的自己真是快要退化成猪了,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一点上进心也没有。

  她又想到刚才那个吻,放假后她好像欠江景行挺多晚安吻了。

  由晚安吻她又想到江景行上次问她,cmo结束后可不可以做大题。

  什么大题?接吻吗?

  想到接吻两个字景鲤都觉得害羞。她认真考虑了半晌,在昏沉入睡前,郑重道:“小白,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等高考结束,人民就解放了,只有一年半了,再坚持坚持,啊。”

  江景行无言半晌,转头看到她闭着眼,呼吸平缓,已经睡得很安稳,又有些无可奈何,伸手轻轻拨开她嘴边的头发,抚了抚她温热的脸颊。

  景鲤睡到九点多,被江景行叫起来吃了药,量了体温,见没事,又下楼去餐厅吃晚饭。

  吃完之后,柳潜就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似的,掐着点打来电话,催景鲤回家:“干爹已经到酒店外面了,宝贝儿,今晚和小男朋友玩了一晚上了,该回家了。”

  景鲤无语片刻:“那好吧,不过我现在不在年会的酒店。”

  她看了一眼江景行,还是把地址报给了柳潜。

  柳潜到的时候,景鲤在大厅坐着等他,车子停在外面,他大步进来,拍了拍景鲤的肩,又摸了下她额头:“去车里等干爹。”

  景鲤哦了声,又看了眼江景行,见他面色不虞,但对上景鲤视线时,目光还是柔和下来。

  景鲤知道柳潜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本来不想柳潜为难江景行,但她知道柳潜是个什么性子,要是维护江景行,指不定柳潜更要为难人家了。

  她最后什么也没说,起身走了。

  柳潜基本不怎么抽烟,在景鲤面前更是从来没抽过,一心想要塑造一个完美好爸爸的形象,但在江景行面前没这么多讲究。

  他掏出烟来,甚至示意江景行:“抽吗?”

  江景行不抽,并没有去接。

  柳潜靠回沙发上,抽了一口烟,冷冷盯着江景行。

  俩人一贯互看不顺眼,柳潜更是觉得江景行哪哪不是,成绩成绩不如他干闺女,家境家境比不上,样貌也不过如此,能力更不必说,性格也不够温柔体贴。这样的天,景鲤还感冒着,还把人往外带。这样一个人,哪点值得景鲤喜欢,柳潜真是费解得很。

  柳潜自己单身许多年了,但不是没有过男女关系,以前走心,现在走肾,那个于小姐就是他固定床伴,勉强算个红颜知己,但是不管对女朋友还是对床伴,柳潜一贯大方体贴。

  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知道温柔体贴四个字怎么写吗。

  柳潜不打算结婚,有个景鲤当女儿就很满足了,家里还有三个熊侄子,四舍五入就是儿女双全,他的家产,以后都是要留给这些小家伙的。就江景行这样的,他是真看不上。

  景鲤的对象,不但不能没钱,还一定要对她好,古人讲究门当户对,都是有其道理的。

  柳潜有话却又不说,江景行不想抽二手烟,冷淡地道了声失陪,站了起来。

  “站住。”柳潜皱着眉把烟掐了,起身,“你知道她今天病了,还要把她带出来参加年会,那年会恐怕也只是个借口,今天都带她去哪了,我怎么瞧着那气色比上午病着的时候还不好看?”

  柳潜真不是在找茬,景鲤虽然睡饱了,但气色确实不怎么好。

  江景行本以为他要说别的,闻言还真顿了顿,回身面对着他:“难道不是因为你昨天带她赴宴,才让她病的?”

  柳潜呵了一声:“所以你还敢质问我?”

  江景行漠然道:“我的人,我会照顾好,我带她做什么,也不劳你费心。”

  柳潜眉梢一挑:“你的人?你可别忘了,景鲤可是把我当亲生父亲,小子,我要是开口阻止你们俩,你觉得景鲤会为了你和我闹吗?你不过是个外人,这个世界上,优秀的男人还不好找吗,以她的条件,要找个比你好的,轻而易举。”

  江景行闻言眼皮微垂,盯着地面,嘴角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的确,不过以她的性格,她不会闹,她只会对你很失望,干爹。还有,你可能还不够了解她,她的事情,她更喜欢自己做主。”

  江景行说完留意到门口处,景鲤的身影晃过,眉心一拢,没再逗留,转身走了。

  柳潜气得笑了一声,却又不得不承认江景行说得对,否则以他的性格,要阻止早开口了。

  他嗤了一声:“叫谁干爹,臭小子。”

  酒店外,景鲤收到了江景行的短信:“回车上。”

  景鲤的病没再反复,只是白天睡得多了,晚上难免睡不着,她还惦记着开店的事,半夜爬起来上了q,又点开了邮箱。

  可能是快过年,又放着假,大家竟然都还没睡。

  景鲤闲着,拉了一个人进群。

  乔震:“这又是谁?”

  林为仪:“怎么又拉人?”

  景鲤:“明溪,你们没加她好友吗?”

  林翼:“加了啊,欢迎明溪。”

  女生们都说了欢迎,胡意林欢迎完还问道:“你怎么还不去睡,感冒不知道好好休息啊?”

  明溪终于出来:“你问我吗,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景鲤道:“他在说我,我感冒已经好了,你怎么样?”

  明溪:“已经没事了。”

  林翼:“明溪你感冒了呀,现在天冷要注意保暖。”

  明溪:“我知道,谢谢。”

  景鲤没有参与群里的聊天,继续去翻看邮件。

  胡意林和江景行先后给她发消息。

  胡意林:“还不快点睡觉!”

  江景行:“去睡。”

  景鲤回了江景行:“我再看会邮件。”

  “邮箱给我,你去睡。”

  景鲤无奈:“我睡不着。”

  她回复完,还是翻着邮箱,过了会,鼠标顿住。

  仔细把邮件再看了一遍,景鲤点开对话框,回复江景行:“我找到合适的设计师了。”

  不用去求什么大工作室,也不用特地去国外拜访,她终于找到了她心里最好的设计师。

  群里还在聊些有的没的,乔震发现自己没加明溪的号,懊恼不已:“老子居然连小仙女的号都没加,失策失策。”

  林翼:“林少是不是也没加,不然怎么连明溪的号都认不出来。”

  林为仪:“懒得加,少废话。”

  金远:“什么懒得加,人家根本不爱加你吧,同个桌,天天跟人冷着脸,人家欠你钱了还是抄你家了?”

  林为仪:“老子对谁都这样,你要不要来跟我同桌试试?”

  金远:“吼,怕你吼!”

  林为仪:“吼你大爷。”

  接下来,不管群里发什么,林为仪都没再回复。

  一群人把林为仪三百六十度嘲讽了一遍。

  只是第二天上午,十点钟,明溪在群里回了一条:“林少,我昨天睡着了,没来得及通过你的请求,不好意思。”

  本来群里安安静静的,赖床少年们春睡未醒,这下又开始嘻嘻哈哈,再次全方位嘲讽林为仪。

  “谁说他懒得加来着,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人,虚伪啊。”

  “林少这铁嘴功又上一层楼。”

  “你们别取笑林少啦,林少也不容易的。”乔震贱兮兮回复。

  众人在群里哈哈哈笑成一团。

  私聊里,林为仪:“你不能私聊和我说?”

  明溪:“我私聊那么多条你都没回复。”

  她通过林为仪好友请求后,确实给林为仪发了两条私聊,一条道早安,一条问他这次考得怎么样。她没有回学校拿成绩单,只打了个电话问老师成绩。

  林为仪:“我在睡觉。”

  明溪:“你是猪吗,现在还在睡。”

  林为仪:“你不怼人心里不舒服是不是,我还没问你明明有号为什么说自己没号?”

  明溪:“懒得加你,原话奉还。”

  林为仪内心骂了句日,本来想问她感冒好没好,现在什么话也不想说了,扔开手机。

  在柳潜这待了四天,景鲤回了家,因为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她没急着联系看中的设计师。

  知道景鲤不用再出国,两个老人都很高兴,胡意林和孟柏却不怎么开心,他们天天盼着能去国外玩。

  景鲤倒是也想去,她还想去看秀,但是现在开店的事情明显更重要。

  春节过去后,才初三,景鲤又开始忙碌起来。

  她约了设计师,除了带设计师看房子,还要招待来求职的人,后厨、采购还有服务员这些现在都需要开始准备起来了,S店的工作服景鲤已经让网店做了起来。

  关于员工培训,景鲤让李店长和米慕斯负责,现在招来的人都暂时留在一店这边培训,等以后S店开起来了,再由S店的一店来进行培训管理。既然是高档甜品店,服务员的培训自然要更为苛刻。

  设计师是原来在别墅里工作的设计公司的,那家设计公司就是他和她女朋友创办的,但是他女友得了癌症去世了,他颓废了一阵,无力维持公司,最终公司倒闭。

  景鲤初六才见到这位设计师。

  俩人直接约在了别墅里。

  去年的雪灾终于结束,别墅露出了原貌,爬山虎竟仍然生机盎然,只是玫瑰已经彻底萎败,石阶上甚至生出了薄薄青苔,踩上去有些滑溜。

  设计师叫陈乐,一头长发,蓄着胡子,戴一副黑框眼镜,背着一个军绿色的包,像个流浪汉。

  景鲤和他握了握手:“我看了你的设计,很喜欢。”

  陈乐却笑了笑:“那其实不是我的设计,是我女朋友的。”

  俩人进了屋,别墅里面是很简约大方的风格,用作公司没有问题,但是作为甜品店,就显得过于冷硬了。

  陈乐道:“她其实一直幻想要一个这样的别墅,以后如果有家了,就把家设计成那样,只是可惜……”

  他看起来其实很平静,但可能是伤心多了,难过不出来了。

  景鲤很同情他,也很心疼他,但是同情心疼完了,还是要关心他能不能为自己设计好这家甜品店,这毕竟是他女朋友的设计,不是他自己的。

  陈乐很诚恳,在他如实告知景鲤他的投稿是他女朋友的设计时,景鲤就看出来了。

  俩人在别墅里对设计稿又讨论了一番。

  原来的设计稿是带卧室的,毕竟是要设计成家,但景鲤想要的是一家甜品店。

  别墅的一楼和二楼都很空旷,一楼有厨房,毫无悬念,将来的后厨就在一楼了,但是二楼,在陈乐女友的设计里,是卧室和书房,一间很大的卧室,旁边隔出一间书房。整个二楼其实是没有一间完整的可以当作卧室的房间的,房间和房间之间,需要在装修时另行隔断。这都是陈乐女友的设想。

  景鲤当时看中的是,他们的设计风格很温馨,但和别墅周围的环境又是相融的,让人有种虽然生活在别墅里,但也归隐山林间的奢华低调感。

  现代人不就追求这样的生活方式吗,前世还有段子,良田一亩,存款一亿。

  景鲤在和陈乐沟通时,发现他很能理解自己的想法,甚至当场在设计稿上进行了简单的修改,修改出来的内容,也完全符合景鲤的想象。

  景鲤对他简直太满意了,不过看他这样落魄的样子,还是有些不忍,劝道:“生活在向前,你应该振作起来了,我相信你女朋友在天上肯定不愿意看到你一直这个样子。”

  陈乐苦笑了笑:“她的离开,把我的好运也带走了,我也希望我能振作起来,可是生活总是不如意。”

  景鲤身上还有过年没吃完的糖,分了一些给他:“大家都说我是锦鲤,说我能给他们带去好运,我自己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我希望这是真的,这样也能分一点给你。”

  陈乐接了糖,感激地道了谢:“我听说过你的事。”

  俩人出了门,刚到院门口,陈乐接了个电话,他电话里的声音大得离谱:“陈乐你快看微文,那个抄你设计还反咬一口的畜生,被人扒出来他以前留学的时候抄雷蒙大师的,他在雷蒙大师工作室工作,专抄人家的弃稿,雷蒙大师以前不和他计较,结果他昨天在设计大赛上大放厥词说雷蒙也是仿他的风格,把雷蒙激怒了,给他发了律师函,哈哈哈,恶人有恶报啊。”

  陈乐却并不像电话里那人那么激动:“一码归一码,他抄雷蒙,不代表我没抄他。”

  “你抄他个屁,他的成名设计都是偷你的,要不是他,咱们公司能垮吗,你能一蹶不振,这么久都起不来吗?”

  陈乐想说什么,被那人打断了:“我不管,我这就上网放证据去了,以前放证据没人信,现在大家看清这狗屁大设计师嘴脸了,总该有人信了。”

  对方说完把电话挂了。

  景鲤站在一旁等他通话结束。

  陈乐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笑了一下:“我是个有污点的设计师,你如果觉得不好,趁着没签合同,景小姐,你还可以反悔。”

  景鲤也笑了笑:“我在找设计师之前,确实是疏忽了,没想过要去查设计师的背景和历史,现在有点后悔。”

  陈乐眼里划过一丝失落,没有说什么。

  景鲤却又道:“我之前去S市找过那个反咬你抄袭的设计师,被他助理骂跑了,要是之前查一查是什么情况,我可能就不会去找他了,浪费时间。”

  陈乐眼睛又亮起来。

  和陈乐谈得很开心,接触过,景鲤知道他是有实力有想法的,而且这人给她的感觉很诚恳。

  陈乐大概是被景鲤鼓舞了,一个星期后把完整修过的设计稿发给了景鲤,还有效果图。虽然早在设计的时候陈乐女友就已经测量过房子,陈乐还是又去别墅跑了两趟。

  又改了几次,景鲤觉得很满意,约了他签合同,正式选定他作为S店的设计师。

  终稿在正月十一出来,这个时候,景鲤的人员招聘也差不多了,别墅正式开始动工。

  监工的事,景鲤交给了米慕斯和新招的S店店长,这位店长很有经验,以前在一家高档西餐厅工作,因为和主厨发生口角,自己主动辞职了。

  到开学的时候,大部分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景鲤终于能安心上学等开业了,只是没想到这时候,陈乐突然出来感谢了她。

  他在微文发了长文图,感谢景鲤的信任和帮助,是景鲤给了他力量和勇气去抗争这一切,她的幸运糖果,让他重获新生,他终于“沉冤昭雪”,不再是“抄袭的罪人”。遇到景鲤是他人生的又一个转折点,他在低谷中摸索,终于有一天,又一次窥见了光。他会把这次拿到的钱全部捐献出去。

  陈乐事件是这段时间微文上的热点,因为之前景鲤找的那个大设计师是微文上很有名气的人,导致雷蒙给这位设计师发律师函上了微文广场,的确当时有人说该设计师抄袭不代表陈乐没抄袭,这是两码事。但是景鲤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转发了陈乐的澄清微文。

  越是和陈乐接触,景鲤越了解他的水平,大设计师放在杂志上的设计稿,都没有让她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只是觉得相较而言还不错,但是陈乐有。其实网友们也觉得陈乐很有才华,只是不知道被谁洗脑,这种才华变成了“抄出花来了”,还质问他,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原创?导致陈乐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景鲤的站队,导致局势再一次转变,舆论慢慢开始偏向陈乐。

  景鲤的粉丝里,有懂行的网友站出来,冷静地指出,所谓大设计师,为什么近些年的作品越来越没灵气,而且风格变化捉摸不定,反倒是和这位陈设计师风格相仿的设计,很有让人惊艳的地方。陈设计师放出来的这些设计,风格稳定,灵气依旧,甚至更有进步。这到底是“抄出花来了”,还是其实根本就是这位大设计师倒打一耙,贼喊捉贼,诬陷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