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景鲤给明溪发了消息, 问她怎么样。
“我来S市了,宴会上听说你出事了, 还好吗?”
明溪回得很快:“我没事,你也在何家的宴会上?”
景鲤:“你没事就好,我跟干爹来的。”
“我马上会过去, 你稍等我一下。”
她还要来宴会, 显然伤得并不重。
景鲤吃了点东西,回去找柳潜。
柳潜已经上楼,在休息间坐着,他周围坐了不少人,男男女女,各个盛装打扮,和柳潜面对着的是个中年男人,旁边赫然是明溪的母亲。
景鲤到的时候大家正在说笑,那男人笑道:“柳潜还是这么逍遥自在啊, 看这架势是真想打一辈子光棍了。”
明溪母亲也笑道:“可怜于小姐等了这么多年了, 也没个回音,不然于小姐我给你介绍一位青年才俊,何苦吊在这一棵不开花的铁树上。”
不管大家说什么, 柳潜都是垂着眼皮,似笑非笑, 既不接茬, 也不打断。
旁边那位于小姐忍不住瞥了一眼柳潜, 得不到他正眼, 也只是淡定一笑:“我什么时候吊在他这歪脖子树上了,我只是没缘,一直没遇到更合适的,也不劳何夫人费这个心了。”
她妆面精致,穿着紫色修身礼服,抬眼瞥到景鲤带着两个小保镖走过来。
刚巧明母也想到了什么,笑道:“听说今天柳先生的女伴是你的干女儿,怎么这会不见人影?”
提到景鲤,柳潜的兴致才扬起来了一些,笑说道:“小丫头嫌我没趣,不肯跟在我身边,自己玩去了。”
他说完,听到一声干爹。
景鲤喊了柳潜一声,却没过去。
柳潜本来交叠着腿,靠坐在沙发上,姿态闲适,看到景鲤眉眼一弯,坐直了身体:“玩好了,过来,给你介绍几个伯伯伯母。”
随着他话音落地,众人都看了过来。
景鲤倒是不怯场,让她过去,那她就过去吧。
她坐到柳潜身边。
柳潜先为她介绍了这次宴会的主角,何先生:“干爹的大学同学,叫他一声何伯伯就行。”
景鲤叫了一声“何伯伯”。
柳潜目光轻轻略过明溪母亲,语气有些敷衍:“你何伯的夫人。”
景鲤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她叫了一声伯母,明母应了,夸了一句:“小姑娘长得真标致。”
柳潜又介绍了几个,最后轮到那位于小姐:“叫她于阿姨就行。”
他没有介绍别的,景鲤便乖乖叫了一声于阿姨。
于阿姨笑道:“你叫景鲤对吧,我知道你,网上很有名,家里开甜品店和网店,我记得你家的衣服很多名人也穿,那个叫喻秀的明星,好像就很喜欢你家的衣服。”
景鲤嗯了一声:“阿姨你也要来一件吗?”
于阿姨:“……”
柳潜笑出声,揉了揉景鲤脑袋:“楼下东西好吃吗?”
景鲤躲开他的手:“弄乱了,还行。”
柳潜帮她把一支松掉的夹子取下来,又重新别上。
俩人靠得有些近,姿态亲密,柳潜眼里带着温柔慈爱的笑意,轻声笑道:“晚点带你去吃别的,不好吃也先垫着肚子。”
众人眼观这一幕,面上不显声色,心底的轻慢与不屑霎时都收了起来。于小姐心里也翻涌着不可思议。
柳潜居然是认真对她这干闺女的,眼底的喜爱丝毫不加掩饰。
景鲤哦了一声,刚好明溪给她发了条短信,她站起身:“我去找我朋友了。”
想了想,景鲤又跟何先生和明母打了声招呼,笑了下道:“伯父,令千金过来了,她和我是同学,我去楼下找她,失陪了。”
何先生面上一僵,好像有点没反应过来:“啊,哦,我女儿?”
明母眼底慌了一刹:“哦,应该是明溪过来了,明溪是我侄女,你们是同学吗?”
景鲤笑了笑:“是啊,我们都在源市一中上学,伯母看来是不记得我了。原来伯母和明溪不是母女是姑侄关系吗,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她说完,整个休息室都静了下来,何氏夫妻俩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柳潜却仍然言笑自若,闲散地叮嘱景鲤:“不能玩太久了,过会干爹去找你。”
景鲤嗯了一声,没管剩下众人都是什么反应,起身走了。
她倒不是故意的,本以为明溪是随母姓,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更像是明母为了嫁入豪门,连女儿都不认了,亲生女儿当侄女,怪不得明溪家境那么好,却还要回源市考试,有钱人转个户口有什么难的。
明溪显然在来的车上给景鲤回的短信,来得很快。
景鲤在楼下花园一角找到明溪。
一个佣人为明溪搬来了一桌好吃的,明溪穿着一条星空礼服裙,长发盘起,戴了一个王冠发箍。
她毫不顾忌形象地坐在院里吃吃喝喝,点心牛排这个尝尝那个戳戳,又喝一口气泡酒。
看到景鲤三人,她招手:“快过来,一起吃。”
景鲤走过去,那个佣人瞥了一眼景鲤,又对明溪道:“明小姐,待会夫人过来看到该说你了。”
明溪轻呵一声:“谁让她要我来的。”
景鲤听出这声音是和明母说话的那个人,应该是明母比较放心的人。
她在一旁坐下。
明溪又让她吃,景鲤摇了摇头。
明溪喝了一口气泡酒:“不好吃吧?”
她托腮打量了景鲤一眼:“我也觉得不好吃。话说小鲤你今天真漂亮。”
景鲤礼尚往来地互吹:“你也很漂亮。你身体没事吧?”
明溪打了个酒嗝:“没事,追尾不严重,车子只是蹭了点皮,我也去医院检查过了。”
景鲤想了想道:“我刚刚在楼上看到你妈了。”
她话音一落,佣人扫了她一眼。
明溪有些微醺般,竖着纤细手指在红润的唇边,气声:“嘘,这里,她是我姑。”
她大概也不想吃了,起身过来挽景鲤:“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不过她刚说完,大厅那边传来一道播音腔:“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感谢诸位拨冗参加我们何先生和明女士的慈善晚宴……”
明溪顿了顿,拉着景鲤往前厅走:“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景鲤还没回答,那位播音腔主持已经说出了答案:“今天还是我们和先生和明女士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
俩人进了大厅,找了个角落站好。
主持人在台上介绍本次晚宴的情况,请晚宴的主人,何氏夫妻上台,又介绍夫妻俩做过的慈善项目。
何先生和明母当场捐出了一千万,属实大手笔
主持人说明,这笔钱将由何氏集团下的慈善基金会落实,所有款目都会有明确的去向。
明溪道:“这个基金会是去年十一月份成立的,交由我姑打理,这还是第一次面向社会募集善款。”
“我姑嫁进何家十年,一直是个家庭主妇,终于有一天熬出头了,也能做点有用的事了。”
她轻轻笑了笑,好像在为她姑姑高兴,实际上眼底古井无波。
她站了一会,不想再杵在这了拉着景鲤往楼上走:“你是不是觉得很讽刺,你见过她,你知道她其实是我妈,其实大家现在也都知道了,只是大家不说而已。”
“她当年把我过继给她弟弟,虽说成了姑姑,但也没有不管我,一直对我还是挺好的,给我小公主一样的待遇,让我接受最好的教育,让我和那些豪门千金公子们来往,保证最有质量的交际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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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拉着景鲤在楼道口坐下,风一阵阵从窗口灌进来,景鲤冷得发抖,她却毫无感觉:“她一直要我听话,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她希望我以后能过得比她更好,不要像她一样只能靠男人。我听她的话,一直很乖,我只有一次没听她的,我那时难得和她吵一次,她想让我去吴市读书,我没答应,我说我要回源市陪我爸妈。”
明溪托腮,扭头对景鲤抿唇一笑:“她被我气死了。”
景鲤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抬手摸了摸她脑袋,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明溪又道:“我叔叔婶婶看不起她,我也看不起她。嫁进豪门又怎么样,有钱又怎么样,天天受人白眼,忍气吞声,我都为她憋屈。”
她之前大概是找不到人说这些,和景鲤亲密起来,就忍不住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明溪扭头对景鲤道:“小鲤啊,你可要赶紧帮我赚钱,等我经济独立,我就永远也不要搭理她了。”
“好,”景鲤摸了摸脖子,“你冷不冷,我好冷。”
她快被冻得打哆嗦了。
明溪抱住她:“我也冷,抱在一起就不冷了。”
景鲤想笑又心疼,只好也抬手抱住她。
等柳潜找到俩人的时候,景鲤唇色都青了。
柳潜皱着眉,见明溪也没差多远,也不好指责什么,只敲了敲景鲤脑袋:“不知道找个暖和的地方待着。”
他脱了西装外套,给景鲤披上,又严厉地瞪了一眼胡意林孟柏:“你们俩怎么看着人的?”
胡意林摸了摸后脑勺,有些无辜。
他们是被景鲤和明溪赶到一边去的,谁知道这俩丫头冷也不知道躲风。
景鲤被柳潜半抱着,和明溪打了声招呼:“我先走了。”
明溪唇色青白,嗯了一声。
回程车上,景鲤裹着薄毯,身体终于回暖,想起来,问柳潜:“干爹你捐了多少?”
柳潜开着电脑处理公务:“柳家自己有慈善基金,干爹只是带你来凑个热闹的。”
景鲤笑道:“可不捐是不是不太好?”
柳潜:“有什么不好,干爹想捐就捐,不捐就不捐,他们能拿我怎么样?来就是给他们面子了。”
景鲤给他点了赞:“厉害。”
柳潜攥住她手,拖到身边,摸到她手是暖的,放心了一些,道:“晚上想吃点什么?”
景鲤下巴磕在他手臂上,被车里的热气熏得昏昏然:“吃,吃热干面。”
车子开回了家,景鲤没追求地点了一碗热干面,家里的厨师做的,面没多少,卤牛肉装了一大碗,吃得景鲤幸福感爆棚。
只是第二天早上,景鲤就不幸地感冒了,明溪给她发了条短信,问她有没有感冒,并告诉她,她早上起来头昏脑涨,一量体温,三十九度。
家里医生给景鲤量了体温,也是三十九度。
景鲤病恹恹回了个好巧:“我也是三十九度。”
医生开了药,给她吊盐水。
景鲤本来打算上午去一家设计工作室的,已经预约了时间,现在只能打电话过去询问能不能把时间改到下午。
没想到那位客服非常不客气。
“我们设计师非常忙,下午要出差,本来就是赶飞机之前勉强见你一面,你没法按照约定的时间过来,那抱歉,我们不会再给你腾出时间。”
景鲤还没说什么,对方啪地把电话挂了。
她头晕脑胀,有些火大,把手机一扔,心想,我还不稀得非要找你家给我设计呢。不符合她要求,再大的腕设计出来的东西她也不会要。
她吊着盐水,开始回想还有哪些风格合适的设计师,或者干脆直接去日本拜访,但还没等她想明白,就昏昏沉沉地睡了。
柳潜中途进来看过她一次,见她手机在响,人却睡得很沉,看到手机上那个名字,直接给关机了。
景鲤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药水都吊完了,房间里安安静静的。
她昏沉地爬起来,肚子饿得咕咕叫了两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随手捡了颗提子吃了,出门。
她走到楼梯口,还没下楼,已经看到楼下客厅里坐着一个人,一个再眼熟不过的人。
他旁边胡意林、孟柏正在看电视,另一张沙发上坐着柳潜,和他面对着面,一手搭在沙发沿上,握着手机,面色不善。
胡意林、孟柏努力缩到角落,甚至恨不能隐形,至于电视里演什么,那根本不重要了。
江景行其实进屋没片刻,身上还沾染着冷冬的寒气,比起柳潜那属于房子主人的闲散又不失硬气的姿势,他端坐着,反倒显得有些紧绷。
柳潜抬了抬眼皮,瞥到景鲤,只是若无其事地捡起遥控,调低了电视声音,似笑非笑道:“小朋友过来一趟不容易,不过很遗憾,小鲤病着,没法见客。这样吧,等她醒了,我让她给你回个电话。”
江景行不言。
景鲤在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头低了一下。
她正想往下走,却被柳潜暗暗瞪了一眼。
景鲤:“……”
不过没等她走下去,她手机就响了。
江景行并不跟柳潜废话,直接打给了景鲤。
手机铃声响起来时,大家都看了过来,柳潜笑意不改,像是刚看到景鲤:“宝贝儿醒了,睡大半天了,饿不饿?”
“有一点。”
景鲤正想回个想吃的菜,江景行看向她:“病了?”
景鲤下了楼,坐到胡意林旁边,问他:“你怎么过来了,我就是有点发烧。”
江景行凉凉扫了柳潜一眼:“打电话给你,手机关机,问了他们俩。”
他扫了一眼胡意林和孟柏。
景鲤醒来的时候发现手机关机,开机之后电还挺多,便猜到是柳潜帮她关的机。
她看了一眼柳潜,对江景行笑道:“我只是发烧了而已。你来S市干什么,都快过年了。”
她心想着不至于她只是没接电话,他就跑来S市了吧。
江景行也看了柳潜一眼:“晚上有个晚会。”
景鲤很不想问是什么晚会,她对晚会倒也不是太排斥,只是今天还感冒着,不太想出门。
江景行道:“微文明天放假,今天晚上开年会。”
景鲤啊了一声:“微文年会为什么要邀请你?”
“也邀请了你。”江景行拿出了一张烫金请帖,放在了桌上。
景鲤这才明白:“是微文邀请了微文上的红人是吗?”
江景行没有解释,转而问她:“饿了,想吃什么?”
景鲤实在是有些不想出门,心想今天年会,怎么请帖今天才发,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帖子,还挺有质感的,打开是黑底,几个烫金毛笔字,诚邀景鲤女士参加我司年会晚宴,万望拨冗前来。
底下有酒店地址、时间。
她能不能拒绝?可这也是一个和官方打好关系的好机会,估计去的人应该不少。
她瞥了一眼柳潜。
柳潜倒是听说了微文的年会,毕竟想没听说都不行,届时会邀请很多名人。微文这一年的发展势头很好,但依然只是家小公司,不值一提。
他微微蹙眉:“想去?”
景鲤想了想:“我还是先吃饱吧,我很饿了。”
江景行本来想带景鲤出去吃,现在只能放弃,他甚至不能确定景鲤会不会跟她出去。
知道景鲤很饿,柳潜让佣人先上了一碗汤来,也好让景鲤垫垫肚子。
她病刚好,胃口还行,就是被四个大男人守着,她有些受不了,问柳潜:“你没有工作要处理吗?”
柳潜笑道:“你在这里,干爹怎么能去工作。”
景鲤又问胡意林和孟柏:“你们俩别守着了吧,去看电视。”
胡意林和孟柏也是看柳潜和江景行都过来了,才也跟着过来,哦了一声,起身出了餐厅。
景鲤最后看向江景行。
他就坐在她身边,目光落在她手腕上,见她看过来,什么也没说,把目光收了回去。
景鲤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太高调了,我就去珠宝店里取下来了。”
他嗯了一声,眸光不辨喜怒。可能是碍于柳潜在,他就算有什么情绪也不好表达。
柳潜虽然是不打算去公司,但该忙还是要忙,等厨房上了两道菜,他就被电话叫走了,有个视频会议。
柳潜走到客厅,拍了一下胡意林的肩:“饿吗?”
胡意林:“不饿啊。”
柳潜笑了笑:“傻小子,厨房做了点零嘴,去随便吃点。”
餐厅里,柳潜终于走了,景鲤也吃了个半饱,终于有心情问了:“你会去凑人家公司年会这样的热闹?”
她伸手戳了下江景行肩:“你是不是就是想来看我了?”
江景行:“没有,有些人乐不思蜀,我自然也有我自己的事要忙。”
景鲤莞尔。
他说着别开脸,像个小孩一样,还赌气,强行板着脸。
景鲤拉了拉他放在椅侧的食指:“我哪有乐不思蜀,你不知道我是来干嘛的吗,我是来找设计师的,我是来为你赚钱的,你想想自己这次投了多少钱,打水漂了你也高兴吗?”
他曲起手指,不让景鲤碰。
景鲤偏要戳他,他缩一寸,她就追上去一寸,退无可退了,他终于换攻为守,攥住了景鲤的手,唇边的笑不经意地泄露出丝丝缕缕:“还闹,吃饱了?”
胡意林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点心在哪呢?”胡意林走过来,硬是挤到景鲤和江景行中间,还真找到一盘香芋丸子。
景鲤没好气,扭头气呼呼继续吃饭。
饭后,景鲤洗了个澡,换了身Bobby的衣服,知道柳潜在开会,就只和家里佣人打了个招呼,带着胡意林、孟柏,跟着江景行出门了。
她没想到江景行过来也是叫了司机开车来的。
到了门口,江景行突然扭头对胡意林和孟柏道:“景鲤落了点东西。”
景鲤茫然,正想说我没落啊,江景行淡定地觑了她一眼,又对胡意林道:“你进去找一下,是一张卡片,邀请函里的,可能掉沙发上了。”
胡意林不疑有他,问了长什么样,连忙进去找了。
打发走胡意林,江景行又扫了孟柏一眼:“你们要去,自己打车。”
孟柏比胡意林识趣得多,直接看向景鲤。
景鲤笑着解释道:“你们就别去了吧,我会尽早回来的。”
孟柏犹豫了下道:“行。”
江景行牵住景鲤的手,带着她上了车。
胡意林找半天没找到卡,跑出来就只闻到车尾气,顿时明白过来被耍了:“卧槽,江景行这小子阴险狡诈。孟柏你怎么不拦着他们,也不叫我?”
孟柏瞥他一眼:“他让我们自己打车去。”
胡意林:“那走啊。”
孟柏却摆了摆手,往屋里走:“我不想去凑热闹了,江景行会保护好小鲤的,咱们还是回去看电视吧。”
胡意林愤怒了:“景鲤被那臭小子占便宜了怎么办,你还有心情看电视?”
孟柏回头,有些不忍心说出事实,但在胡意林愤怒的眼神下,还是决定打破他的侥幸心理:“我觉得,他们作为情侣,除了不该做的,别的应该都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