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1)

东登州。”“袁世凯同他手下的小兄弟们商议,想仿照薛仁贵投军的故事,打伙儿前往登州投军。1881年,袁率领他们来到登州,找到了庆字营,投刺求见‘吴军门’。”“吴长庆倒不是不关心故人亡子,他同袁保庆一样,认为此应当埋头书城,从科举场中求出路,不应投笔从戎。他身边有一位文案老夫子,名叫张謇,别号季直,当时被看作是个誉满大江南北的才子,因此叫袁跟张謇学习。习文八股,以备乡试应考。”(《袁世凯演义》)

  且袁携来党伴居于旅邸,费用皆仰给于袁。是既受拘束于师长,又困于经济,日坐愁城,更何能安心向学?始则托故废学,继则以书室为游戏场,遂为张謇氏所不容,告吴以世凯不堪造就。吴氏固古道君子也,视故人之子如己子,培养世凯之心甚热,固请张氏善诱其向学。嗟呼,以意马心猿之袁世凯,使从事于子曰诗云,乌呼可?未几诸种状态皆萌,张謇遂以去就之意告吴曰,如不使袁氏子离书室,只有敬告不敏,辞席之他;如专课公子辈,仍惟命是从。吴因张之坚请,命世凯居外舍,于是袁世凯遂为张謇屏出门墙之外。

  世凯为张謇所排斥,乃以初意陈吴曰:“世凯性不嗜学,独喜武备,非敢违长者命也。处今竞争世界,非学万人敌不可,岂读书始可立名哉?如公之建伟业,立奇勋,又何尝得力于诗书耶?如蒙俯鉴下忱,虽执鞭亦所心愿。”吴壮其议,心颇嘉许,以袁年龄太幼,碍难位置。

  “他终日懒洋洋得过且过,无心读书,张謇免不得教训几句他就鼓起铜铃般大眼发火说:‘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功万里外,岂甘伈伈伣伣老死牖下以腐儒而终其身!’说也奇怪,几句牢骚话却打动了张謇,认为此子心雄志大,终非辕下之驹,原来这位老夫子比袁只大得六岁,也是个有志四方之士,不禁同情地问道:‘你不愿读书却待怎的?’袁索性大放厥词说:‘我袁某人岂是到这里来混饭吃的!既无用武之地何处不可容身?我不久就要远走高飞了。’”(《袁世凯演义》)

  世凯叔时充旅顺船坞炮台等工程总办,遂往求之,思得若干金加捐官级。其叔又命其回籍读书,袁大失意,不得已取其叔数百金捐升同知。复往见吴,伪称其叔亦然其志,命仍投宇下,吴因予帮办营务委员,令随营学习,以资历练,然终不假以权,第有其名而已。袁经此种种磨砺,一切纨绔恶习去其大半,方针稍变,与吴左右相结纳,遇事多为人排解,而营员中贤袁者甚多。袁遂得安处其营次矣。

  

第二章 总督朝鲜

  

第一节壬午之变

  袁世凯厕身军界,嚆矢于朝鲜壬午之变。壬午变乱之原因,基于日清两国之争点。故欲知世凯事实,须先详日清交涉及朝鲜变乱原起。初,朝鲜一意倚赖中国,抱闭关自守主义,不与他国交通。中国以韩为藩属,凡韩廷一举一动,皆须遥商李鸿章。然清果能赫然振作,修兵备,御外侮,使韩服从,犹有可说。乃内政不修,筹边无备,自顾不遑,夜郎自大。以是日清两国对于朝鲜之意见大相龃龉,由是有二党派起焉,得日本之支持者曰独立派,宗倚赖中国之旨者曰事大派。

  光绪八年,美利坚派海军统将薛裴尔为全权大臣,驶军舰东渡,要求朝鲜结约通商。以朝鲜内政外交皆受中国干涉,遂先到清国见李鸿章,此美利坚外交手腕也。李鸿章不知其用意,以为美利坚与朝鲜缔约必先通知我,系明认朝鲜为我藩属,遂许之。并请在天津议订草案,一面瞩韩王派大臣金允植到天津,一面为两国拟条约草案,满拟执牛耳主盟,首条即载韩系清之属国。美大臣见此草案,严词拒绝,李鸿章莫可奈何,于美大臣到韩时派水师提督丁汝昌赴韩,强韩于约内声明藩属字样。韩迫于势,于条约外另给美大臣一照会,声明归清藩属。是约不利于韩甚多。

  “(光绪)八年三月,朝鲜始与美国议约,请莅盟。鸿章奏派道员马建忠、水师统领提督丁汝昌,率威远、扬威、镇海三艘,会美国全权大臣薛裴尔东渡。四月初六日,约成,美使薛裴尔,朝鲜议约官申、金宏集盟于济物浦,汝昌、建忠监之。十四日,陪臣李应浚赍美朝约文并致美国照会呈礼部及北洋大臣代表。”(《清史稿》卷三一三)

  美约订后,韩人皆衔恨中国,又知中国不足恃,欲离其牢笼而独立者颇不乏人。惟韩王昏庸愚懦,王后闵氏专横且淫乱,朝政大权多出闵氏族。韩王父大院君李罡应者,久为不平,欲清君侧以整朝纲。加以受中国逼迫,结美之屈辱条约,群情大哗,大院君乃阴为煽惑。适韩京因合并军营,短缺饷项,又给军士以不堪之食,七月二十三日兵士啸聚,直入长官私邸,大肆屠戮,闵氏族被害尤众。渐至侵日使馆,日花房公使几被其祸,商民财产亦受侵害。公使逃至济屋浦,遇英船救始得归报政府。

  “六月,朝鲜大院君李罡应煽乱兵杀执政数人,入王宫,将杀王妃闵氏,胁王及世子不得与朝士通,并焚日本使馆,在朝鲜练兵教师堀本礼造以下七人死焉。日使花房义质走回长崎。”(《清史稿》卷三一三)

  时清国北洋大臣李鸿章因母丧回籍,代理者为张树声,张闻韩警报,遂飞檄吴长庆带队赴韩,以清韩乱。此袁世凯发现于军界之一大时机也。

  袁世凯久居吴军,磨砺以须,未获一试,一闻军事,遂向吴报奋勇。而吴军久驻多疲弱,一旦整军,官则借故规避,兵则流窜逃奔,营务处及诸营员均纷纷请假。吴方恨诸人退缩,适世凯有奋勇之请,大嘉其志,遂派为援韩先锋委员,兼带亲兵二百名前驱赴韩。世凯既得权柄,诸党伴亦得所委任,遂长驱赴韩。抵韩即大肆杀戮,知变乱之起点由大院君之煽动,阳为派兵保护,而阴实困之,静候吴全军与丁汝昌水师军舰皆抵韩境,再行发落。

  “时建忠、汝昌俱回国,鸿章以忧去,张树声署北洋大臣,电令建忠会汝昌率威远、超勇、扬威三艘东渡观变。二十七日,抵仁川,泊月尾岛,而日本海军少将仁礼景范已乘金刚舰先至。朝鲜臣民惶惧,望中国援兵亟。建忠上书树声,请济师:‘速入王京执逆首,缓则乱深而日人得逞,损国威而失藩封。’汝昌亦内渡请师。”

  “七月初三日,日兵舰先后来仁川,陆兵亦登岸,分驻仁川、济物浦,花房义质且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