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上,“你昨天跑到人家床位旁边哭着问护士,你的小——宇——哥——哥——是不是要死了,今天早上护士可都告诉我了!”
“他五点多走之前还过来看我,那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问我怎么也在这儿。”提姆没好气地哼一声,“我就特别讨厌他说话的口气,就好像质问我是不是跟踪他一样,我闲的啊?”
说道激动处,提姆又低声咳嗽了几下。
庄佩佩的脸一下白一下绿,狠狠愣住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谁,谁哭了??
她恨不得都要下手掐死那个畜生,她做梦都快要笑出声了,她哭毛啊?!
“……他还说什么了?”
提姆一声诡笑,“你的小宇哥哥说,他好开心你来看他啊,他好喜欢你啊——喂你干嘛打我!”
还好提姆躲得快,一个闪身没让庄佩佩的拳头捶到自己胸口上,但是也正因为动作太急,不知道牵扯到了身体哪里的肌肉,疼的他一脸扭曲,“……他说过两天病好了来找你玩,拜托,你不知道他惜字如金啊?还能说什么!”
“过两天啊……”庄佩佩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陷入了沉思。
本来想着暗地里发现的事情暗地里解决的,谁知道秦宇竟然真和提姆撞上个过面,她昨晚上看见他自然也就被小护士说破,没办法装下去了。
没办法装下去了啊……
那就等着对方戳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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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秦宇服了药又睡下去,摸摸他的额头也不怎么烫了,秦太太总算松了一口气。
秦航从屋外探出一个小脑袋,“妈妈,哥哥什么时候能跟我玩?”
秦太太的脸色微沉,横了儿子一眼,心里有股怨气堵在胸前,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走出房间才说,“就总想着玩啊玩啊的,你看看你哥哥,什么会,你呢?整日里就知道玩!我每天已经很累了,你就不能有一天让我松口气?这不行也哭,那不行也哭,烦死了!”
秦航看妈妈转身不再搭理自己下了楼,他一个人愣愣地站在走廊上,低着头紧抿着嘴唇,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本不应该对着秦航说这些的,秦太太心里默想,实在是最近精神紧绷到无法发泄……她刚走到客厅,正好听见落地钟整点报时,抬头看看表,已经到时间了。
对着手中电话卡上的号码拨了过去,跟着输入卡片上的密码,再着是丈夫国内的电话。
这些繁琐的数字她现在已经快要能背下来了。从一开始完全听不懂电话里的英文指示急的落下眼泪,到现在熟练地能在极短的时间里联系上国内的亲戚朋友,有时候还吹嘘一番在美国的生活,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当中的心酸。
听筒那一边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困意,“喂?”
“都已经七点了,怎么还不起来?”秦太太柔声唤着,“礼超,起床了。”
听到对方一声会心的笑声,秦太太的手指慢慢绕上电话线,一圈又一圈,像是她自己的心一样,被绕的有些绵绵发痒。
“我这就起来了。”秦礼超一边说着,一边把被子拉的更高,“孩子呢?”
秦太太娇嗔道,“才刚刚哄睡了小宇,烧退了。小航在二楼玩呢。”她顿了顿,后悔地说,“刚才我把他骂了,哎,最近……看小宇病成这样,我心里实在太难受了。”
“你最近也累的够呛吧?小心生病了。”
“没事……”秦太太心里一软,隔了一会儿才小声说,“就是想你。”
她明明清楚丈夫最近正在事业上升期,不能频繁的出国。可她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国家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身后,实在让她身心疲倦。
“再等等,我看年初能不能过去。”秦礼超温柔地哄着妻子,“你也知道最近党|内斗争的厉害,爸爸和大哥那边也很紧张,我总是走不开的。”
“我明白的……”说着说着眼泪又不听使唤,秦太太用手按住话筒,刻意不让丈夫听见她吸鼻子的声音,。
秦礼超抬头看看时间,“一会儿还有一个会要开,我要走了。”
秦太太轻声说好,秦礼超又补上一句,“美国最近有什么动态你记得留心一点,可能有些新闻会出来。”
“是关于什么的?”秦太太一怔。
秦礼超声音很平静,“关于你家对面的,记着别让孩子说漏了。丽华,别多想,去买几件衣服。要过节了给孩子们也买些玩具什么的,我一有空就过去,我也很想你。”
电话挂上之后,秦礼超窝在被子里本想再躺一会儿,没成想身边的美人翻过身,伸出一条白嫩的大腿缠绕在他的腰上,光滑妖娆的身体把他越缠越紧,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后背,一双媚眼迷着,“我也很想你呢。”
秦礼超被这挑逗的声调搞得筋骨都发酥,更不想起床了。
那一边秦太太放下电话惆怅了老半天,恨不得自己现在能守在丈夫身边,给予他最大的支持和照顾。可一想起自己为何会在美国生活的原因,她用力吸了吸快要绝提的泪水,进去厨房默默做起孩子的晚饭来。
自从八九|年那场动荡之后,不仅华夏国的政策有了新的动态,她的生活也发生了惊天动地的改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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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沈丽华
要说想到自己如今在美国生活,住着西式洋房,开着名贵轿车,秦太太嘴角挂了几分苦笑,她是真的没想过。
这反差也太大了!
她在农村出生,一落地就被爹妈送了人。因为她上面还有八个孩子,家里根本没有能养她的能力,又是女娃娃,出生的时候身子还弱,在乡下当时的医疗环境下面几乎没有存活的希望。要不是有路过的一个杂技团团长看她可怜抱走了她,那个女婴是根本挨不过那年寒冬的。
几经反转,她最后落户在县城里,一家普通的再不过普通的工人家庭。父亲是仪表厂的技工,母亲是纺织厂的工人,两个人都年过五十,为人老实,因为有些原因从来没有要过孩子。
她从小长的漂亮,又有一副好身形,练过几年舞蹈,所以那年学校里有部队下来招手学员,她亮丽的外形很快就被老师内定,要她去当兵加入部队文工团。她傻乎乎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着填了表格,安排进了部队文工团做学员,那年她才十六岁。
因为家庭的关系,她从来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几乎没和人红过眼。也从来不争强好胜,只想在平实中寻找属于自己的一生。
她和秦礼超的爱情萌芽于春花浪漫的季节,她十八岁的时候参加了一场为机关老干|部举行的新年联欢会,当时她穿着一条天蓝色长裙。白色的小皮鞋,独唱了一首《祝福祖国》。
隔天文工团的团长突然来找她,问她有没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