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听不懂。”她说着又望了眼那边的几个病床,“是不是吓到了?”
庄佩佩身边的小护士还想再问,那边已经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疾步走过来,“刚才来了电话,格林大街上面有严重车祸,送了两个人过来,就在路上,你们准备准备!”
小护士只好抓着庄佩佩赶快往外走。
“请问……”小女孩忽然用力向后拉她的手,抬头望着她,“刚才那个小男孩得了什么病?”
“他只是发烧而已,明天一早就可以走了。”小护士刮了下孩子的鼻头,“很担心他吗?没事的,你生病的时候按时吃药喝水,永远不会来这里的,放心吧!”
小女孩并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急着问,“他爸爸没有陪着他吗?他应该很孤单吧?”
小护士笑了,“他有妈妈陪呢。”说着就推开了急诊室的大门,把孩子交回给了父母。
玛吉看到艾丽莎脸色有些苍白,有些担忧,“没事吧?”
“她在里面乱跑,可能是吓到了。”小护士无奈地说,“回家喝些防感冒的冲剂,这阵子有流行性感冒病菌,很多小孩子都病了。”
彼得最后决定留下来守夜,其余的都跟着小陈的车一起回去,一路上大家兴致都不高,脸上或多或少带着疲惫,谁也没说话。
庄佩佩想了一路,她无论怎么用力地回忆,都不记得曾经认识过一个叫秦宇,或者秦航的兄弟。她对秦礼超的记忆,除了那间废弃的工厂,也只停留在有一年家里的某一场宴会上,他带着小他二十几岁的新婚妻子一起出现,和爸爸亲切握手的画面。
她现在真的恨不得自己能再多想出点什么,什么都行!
她心急似火,可是大脑里一片空白,再想不到任何有关于她和秦家的交集。
模糊的那些画面里面,唯一她能稍微确定的是,那晚上的“秦太太”,并不是秦宇身边趴着睡着的“秦太太”……
庄佩佩低头沉思,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前世的庄小梅在怀特家暂住的那段日子里,到底街对面有没有这姓秦的一家?
她没办法让自己完全陷入庸人自扰的猜测里面,但是怀疑周围人的心,尤其是已经明显觉得图谋不轨的人,她一定要有。
庄佩佩靠在玛吉怀里缓缓合上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她默默地想,今天真的好漫长,也好累啊。
后半夜秦宇被隔壁病患的呻吟声吵醒,他喉咙干涸,想要起身要杯水,却看见妈妈靠在他输液的手边,睡得正香。
查房的小护士拉开门帘,刚好看他也睁着眼睛望自己,就把手指比在唇边做了噤声的手势,笑着说,“我帮你倒水。”
小护士看孩子咕咚咕咚大口喝水,揉了揉他头顶,“宇,明天一早就可以回家了,以后要健康哦!刚才还有个小女孩担心你要命呢。”
秦宇不解地望着她。
“不信呀?不信明天你去C床问一下就知道了。”小护士甜甜地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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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医院 (3)
隔天一早,怀特一家人又赶到医院看望提姆。
彼得出来说提姆昨晚上因为胸闷气短醒过来几次,不过很快又睡着了。今天早上医生已经宣布他的伤口没有感染肺部,以防万一还是开了一些消炎药,因为急诊室病床比较紧张,建议他可以回家疗养。
全家人总算都露出了些喜悦的神情。
不过医生还是叮嘱他暂时不要太剧烈的活动,能卧床就卧床,伤口完全恢复可能需要三个月左右,如果没有意外,新年之后可以和同学一起回学校上课。
玛吉带来了一套衣服,送进去给提姆让他换。
小车这回的休旅车可算立了大功,他把车上自带的那个轮椅推了下来,静静站在一边等着。
按着轮流看望的顺序,庄佩佩这回是和大卫一起进去的。
急诊室里当班的护士已经换过,庄佩佩再也没看到那个笑容可掬的小护士。她谨慎地望了望另外一间床位,秦宇昨晚躺的那里已经空了,门帘被打开,床上又重新铺好了干净的床单,仪器设备也有人整理过了。
提姆半躺在病床上,对着庄佩佩微微地笑。
彼得把夹克衫披到儿子背上,大卫则是站在一旁,温柔地望着孙子。
“感觉好一些吗?”庄佩佩回笑,走上去笨手笨脚地想帮他套袜子。
提姆胸口上被绑上了医用护带。他的手无力地放在身体两侧,看起来还是有些勉强。
“没事。”他冲庄佩佩无所谓地挤挤眼,脸色哪怕再不好看,也压不过这一刻他浑身上下散发的年轻气息。
庄佩佩很喜欢提姆身上逸出的这股春风暖意,她一直很喜欢。
那头棕色短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个好看的淡绿色眼眸泛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夺目光彩。照射得人浑身温暖。庄佩佩从第一次看到这个少年的时候,就对他充满了莫名的好感。
彼得和大卫后来又去办理手续,提姆执意要自己穿衣服,庄佩佩就坐到他身边,看他有些费劲地低头扣着衣领的扣子。
“转头,转头。”提姆看她盯着自己胸膛的眼神不善,心里慎得慌。
庄佩佩只好转过身,把昨晚上马伦和马特对他的赞赏,还有回到家听到大卫叹他英勇无比的话都告诉他,“达芙妮昨晚有打电话过来哦。她也很担心你,还说你真的很了不起呢。”
她没有告诉提姆。她在电话里和达芙妮说,自从知道这一场比赛会上场,提姆每天天不亮就去学校操场跑步,晚上还关在房间里练俯卧撑。知道达芙妮会去看他比赛。特别跟庄佩佩高价买了上面也有D字母的啤酒瓶盖,做成别针挂在球衣胸口上。达芙妮听了好半天没有吭声。
提姆头低的更低,庄佩佩还是偷偷撇到他嘴角显出的美滋滋,还有微微泛红的脸颊。
这画面让庄佩佩想起昨晚上另一个脸红的人。
那种脸红并不是害羞所致,看似发烫的红晕和额头冒出的汗水。那是明显的发烧病态。
看她说着说着有些失神,提姆笑着扳过艾丽莎的肩膀,刮她鼻尖。“想什么呢?我回去你怎么伺候我?”
庄佩佩拉长着咦了一声,白他一眼,“不过是断了根肋骨,手又没折,回去帮我做项链!”
“你要做项链到底干什么?”提姆不解地看了看她,不过很快好像就明白过来,用力弹了下庄佩佩的脑门,“我就不觉得那小子会戴,你省省心吧,还做这么多条让他挑?”
他不屑地撇嘴,“看他那样子我就不怎么喜欢。”
庄佩佩捂着脑袋一脸雾水,“你有病啊!”
“少装了吧你。”提姆一点点挪着,总算脚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