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不想再喝了。
也许我和他心中都存着让自家清醒一点,更好保护对方的念头吧。
一桌子没滋没味的烤串被我们造的精光,而贺光影送上来的炖肉,我和他却都很有默契的没有碰半筷子。
往楼下走的时候,杨晨搂住我的肩膀头,口中喷着热乎乎的酒气:“小朗啊,你说如果当初咱没跟候瘸子闹腾,你也没离开临县,继续窝在修车铺,我开我的烧烤摊,皇上跑他的黑出租,我们是不是要过的比现在快乐?”
“我不知道会不会快乐,但肯定比现在过的辛苦。”我想了想回答:“至少现在,你我都不需要为钱的事情犯愁,孔子不说了嘛,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可以用钱解决,剩下的百分之一需要更多的钱,咱们的麻烦没解决,只能说明兜里的钞票还是不够厚,嘿嘿。”
“擦,孔子一天是真闲。”杨晨笑骂一句:“甭管咋说,咱哥仨里我岁数最大,有什么问题只要我能冲在前面扛,你和虎逼钱龙都不许往前凑,哦不ok?我错过一次,别让我再留啥遗憾。”
“我滴哥呀,这都啥年代啦,咋还想着扯冲锋陷阵呢,再说跟人拼命撕吧的活儿也轮不上你。”我撇嘴嘟囔。
“兄弟!”杨晨猛然加大揽在我肩膀上的力度,表情也变得认真无比,瞪圆泛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你就说ok不ok?”
我寻思着他可能有点起后劲儿,哄孩子似的吧唧嘴:“哦哦哦,你说哦啥咱哦啥,别整的这出好像要吃人的样子。”
“这就对啦。”杨晨立时间舒展眉梢,懒散的打了个哈欠:“不跟你扯了,我得赶紧补一觉去,从羊城到广平,我基本没敢合眼,有啥事情明天再研究哈,去帮小晖的事儿你也不用太心急,等我跟他联系好了,你再动身也不迟。”
“你丫真是神经病,催着我赶紧去的是你,让我别着急的还是你。”我忍俊不禁的摇摇脑袋:“得了,好好睡一觉,等明天恢复精神,我给你再好好张罗一桌,我记得你爱吃辣,这边有家小饭馆做的辣子鸡相当的有味道”
说着话,我猛然想起面前这个命途多桀的男人已经失去味觉和嗅觉了,对他而言,现在好像吃什么玩意儿都一个样。
杨晨明显也意识到我的想法,大大咧咧的抬手在我胸口怼了一拳头笑骂:“行啦,别特么整伤春悲秋这一出,老子虽然吃不出来啥味儿,但是一点不影响我喜欢看红艳艳的辣椒段,天亮以后给我好好安排哈,喊上小伟和磊哥他们,挺长时间没见面,我还真有点想他们。”
寒暄片刻后,我回到自家的房间,冷不丁看到茶几上杨晨“一货两卖”的几张银行卡,暗道一句这家伙粗心大意,迅速收拾起来,准备明天再一并还给他,这笔钱是杨晨凭自己本事挣上的,具体如何分配,得看他自己的意思。
和衣躺在床上,我久久无法进入睡眠的状态,烙饼似的搁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明明困得一批,可咋也说服不了自己,冷不丁间我感觉后脑勺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立即条件反射的坐起来,翻找半天,才发现一枚珍珠耳钉。
我捏着耳钉来回打量半晌,突兀想起来昨天王影好像就戴着这玩意儿,禁不住自言自语的嘀咕:“她的耳钉咋会好端端跑我床上了,难不成这丫头今天又偷偷溜进我房间了”
4381 生意门道
可能女人天生就比男人多股香味,捏着王影的耳钉,一股源自她身上好闻的味道若影若现,看看时间都快五点了,我估摸着她此刻应该还没起床,也没多想,直接揣进自己衣服兜里,再次倒头躺下。
一边思索着杨晨晚上带给我的信息,一边琢磨接下来应该如何亲近杨利民,不知不觉中我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相当的安逸,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两点多钟。
我眯瞪的揉着眼角,精神病似的喃声嘟囔:“奶奶个哔得,看来熬夜还是很有性价比的,一觉到头,直接把早饭和午饭给省去了,往后谁再说要攒钱,可以推荐他多熬夜。”
絮絮叨叨中,我爬起来洗漱。
刮胡子的时候,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我猛然有种陌生无比的错觉。
可能真的是太长时间没有好好的看过自己了,原本还算有棱有角的脸颊变成了鸭蛋形,不算浓郁的眉毛好像更稀疏了,赤裸着的上半身多出来一层游泳圈,最重要的是我随手扒拉一下脑袋,居然有不少头发脱落。
“油腻大叔!”
这个词儿无端端出现在我脑海中,我自嘲的笑了笑。
过去,我总觉得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反正还年轻,可现在再想想,十八岁貌似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管愿不愿意承认,青春这俩字已经开始对我渐行渐远。
“确实不能再拼下去了。”拿毛巾抹擦一下腮帮子,我摇摇脑袋念叨:“急流勇退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很多时间,我不愿意也不敢去深思,可有时候想法还是会不自觉的涌上心间,这些年我口口声声的嚷嚷着为了更好,为了自由,可却从未仔细的正视一下自己活的有多自我,媳妇孩子闪一边,老爷子想见我都只能开视频。
儿子长这么大,我甚至没有好好的抱过他,老爸生病,我也只是嘴上关心,却很少做什么实质的东西,别人的逢年过年阖家团圆,而我却游走在一个又一个陌生的酒局、饭桌周围,挣到了吗?确实挣到了,失去了吗?真的失去不少!
“笃笃笃”
胡乱琢磨中,房间门被人陡然叩响。
走廊里传来董咚咚的声音:“哥,睡醒没?磊哥有急事找您!”
“来啦。”我揉搓两下腮帮子,胡乱抓起一件衣裳套上,快步走过去开门。
“你是真能睡,早上我就过来了,敲半天门没人应声,打你电话也关机。”套着件白色羽绒服的段磊笑骂着走进来:“再高兴也得注意身体呐,还当你是十八九岁的生慌子,随便熬夜、随便宿醉。”
“没,这不晨子过来了嘛。”我尴尬的笑了笑,侧头朝他身后的董咚咚努嘴:“晨子睡醒没?”
“他一大早就起来啦,非让小伟带他去爬山。”董咚咚耸了耸肩膀头回答:“还说从网上看到这边有个滑雪场,下午准备酣畅淋漓一下子,估摸着得吹晚饭时候才能回来,哥啊,你说你俩差不多大,他的精神头怎么比你好那么多呢。”
“他就是头骡子,我能跟他比嘛。”我抽吸鼻子笑道:“要不是家里条件不好,他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