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明显没太大的意外:“好,那我就不往下继续说了,你找我什么事?”
我直接了当道:“告诉我杨利民现在的住址。”
“这事儿这事儿属于机密,我不太方便说呐。”王麟磕巴两下。
他的这番故弄玄虚,让我更加的反感起来:“不方便说拉倒,只要他需要吃喝拉撒睡,我就不信打听不出来,就这样吧,您慢慢忙着!挂了!”
“别”
没给他矫情完的机会,我迅速挂断电话。
五秒钟不到,王麟给我发过来一条包含地址的短信。
“看来犯贱这种事情,跟年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瞥了一眼笑骂。
一个多小时后,我照着短信的地址找到县城一栋独门独户的小院,刚打算把路上买好的礼品临下车,一条似曾相识的身影冷不丁从院里走出来,那家伙大白天套件连帽的牛仔卫衣,帽子扣在脑袋上,里头居然还戴着顶鸭舌帽,鼻梁上架副墨镜,脸上捂条白色围脖,整个人神神秘秘的。
出门之后,那家伙做贼一般来回看看周围,所幸我今天恰好开台工地买菜用的面包车,并不算扎眼,也没引起那家伙的任何主意,十几秒之后,那人速度很快的钻进不远处的一条胡同里。
我坐在车里,直勾勾盯着那家伙的背影,总感觉特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愣了好一阵子神儿后,我才拎起礼物走向小院。
刚一进屋,我就看到穿一身枣红色睡袍在树下打太极的杨利民,老家伙的精气神相当好,五十多岁的人了却看不出任何疲态,虽然我不懂太极这玩意儿,但瞅他打的一板一眼,好像很专业。
我故意跺跺脚,发出声响引起他主意后,随即才满脸堆笑的出声:“杨叔您好,刚从朋友那里得知您的住所,一直也没顾上来探望您,真不好意思哈。”
老头点点脑袋,算是跟我打过招呼,接着又继续比比划划。
“没事儿,您打完这一圈,我不着急。”我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将礼物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然后随意观察四周,不算太大的院子被收拾的井井有条,一株开始抽芽的大柳树,一方石桌,几盏石凳,颇有股子“大隐隐于市”的味道。
坐在凉冰冰的石凳上等了足足能有半个多钟头,随着杨利民“喝”的一声吐息收拳,他才微笑着走到我面前。
“怪不得您老显年轻,光这套拳打下来消耗的体力就下于参加一次马拉松吧。”我清了清嗓子讨好道:“等我到了您这个岁数,如果能活的像您一样潇洒,那绝对算是祖宗积德了。”
“祖宗积德是虚的,自己积德才是实实在在。”杨利民看都没看我拎过来的礼物,整个人稳如标枪一般笔直的坐在我面前,微信道:“你是为工地的事情来的,还是为杨广的事情?”
“有什么区别么?”我抽动鼻子反问。
“如果是工地的事情,我应该对你提出赞许,虽然你的动机不纯,但却实实在在在位地方做了实事。”杨利民开口道:“如果是为了杨广,我只能送客,对于这个孩子,我现在完全无话可说,更没有想帮他的余力。”
我干咳着劝阻:“说到底他是您侄”
“我有点累了,就不留你在这里吃饭。”杨利民从兜里摸出一块叠的方方正正的小手帕抹擦一下额头道:“你自便吧。”
“杨叔杨叔,咱换个话题唠。”见他要下逐客令,我赶忙插混打科:“听说县里面昨晚有大行动,王麟身先士卒”
“他只能算得上戴罪立功。”杨利民木然道:“倘若我没有把他和敖辉勾结的罪证摔在他脸上,你认为他会出此下策么?”
听到他的话,我立时间懵了一下子,敢情杨利民知道的东西比我要多的多,同时又禁不住在心底咒骂王麟的不老实。
没理会我的表情变幻,杨利民随口又道:“敖辉找过你吧”
4364 他的
面对这个明明长相平淡无奇,但身上却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着威压感的老头,心虚这种我很少有的情绪一下子浮上心头,尤其是被他那双明明没什么光泽,却又显得很深邃的眸子盯注时候,我更是连说谎话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是,他昨晚上的确找过我。”我抓了抓后脑勺回答。
“藏在你那里,确实是最安全的。”杨利民并没多少意外的微笑:“那么你今天过来,是替他当说客么?”
“说客?”我怔了一怔,马上矢口否认:“不存在,我俩不是朋友。”
“事实上,当你产生要来见我的想法时候,你就已经变成了他的说客。”杨利民打断我的话:“而他不过是想借你的嘴巴像我宣战自己是何等的四平八稳,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他一定跟你说了不少关于杨广的事情吧。”
“还好。”我接茬点头,同时在心底一阵诽谤:装的漠不关心的是你,借机找话题的是还是你,你们玩政治的是真比我这个混社会的更虚伪。
当然,这话我肯定不敢说出口。
“小广是个苦命孩子,但同时又是个招人憎恨的角色,一腔孤勇无处可用。”杨利民感慨似的评价道:“你想说的我基本上也都能猜出来,这样吧,我也跟你撂个实底,我不介意你们在我眼皮下搞什么小动作,但不要伤及我的底线。”
我无奈的解释:“杨叔,这事儿我真委屈,从始至终我可都没有要拿杨广做文章的想法,全是敖辉在操作,我试图过喝醒他,可您也知道人心这东西一旦遭受蛊惑,旁人是真的没辙。”
“你真没这样的想法?”杨利民微微欠身,直勾勾的注视我:“如果不是你在暗暗的推波助澜,杨广第一次犯错,就应该被扭送到相关单位,你第一次和他面对面,也同样有能力阻止,事情为什么仍旧在不停恶化,说白了,不就是你也想看看,如果我被逼到两难境遇会做出何种处理?”
我马上叫苦连天:“叔,我冤呐,比窦娥还要冤”
“冤不冤,你我心里都有数。”杨利民平静的摆摆手:“好了,不再继续这种毫无营养的话题,说说吧,你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我思索一下后,默默念出两个字:“求解!”
“想知道你和敖辉未来的方向?”杨利民挑动眉梢:“还是想了解我接下来的动向?”
我实话实说道:“我只关心我自己。”
“事实上你和敖辉的命运已经连在一起,不管你承认与否。”杨利民摇摇脑袋:“抓他,就肯定要抓你,不然漫天的诉状可能会通过各种各样的媒介引起轩然大波,而抓你,又势必牵扯到不少利益体,这其中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暂时没人能够预估出来,不过他应该快要伏法了。”
“他会伏法?”我瞬间惊呆了。
“暂时的。”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