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咔咔”又补了几下,随即哈哈大笑:“王朗,你出来,咱俩摆摆江湖道,弟兄们都往旁边靠靠,别挡着大哥下车!”
说话人正是贺方,这家伙穿件迷彩的长款大衣,脑袋上扣顶黑色的绒线帽子,脚蹬一对高邦靴子,还真有点平事大哥的意思。
“开特么一台破捷达,装狗毛大哥!”
“傻屌东西一个,借给他俩胆子,敢露头么!”
“哈哈哈,废物一个”
四周的小马仔顿时往四周扩展,一个个不干不净的口吐莲花。
我抹擦一把脸颊,简单下整理领口后,打开车门,平静的走了下去。
“哎哟,还真带种啊?”贺方居高临下的注视我,又瞄了眼车后排:“这是单枪匹马来赴宴了呗,车勇呢?让他出来吧,别躲着啦,他不能打嘛,我这么多兄弟站着不动让他打。”
“打呀,老子让他双手双脚。”
“快别提他吹牛逼了方哥,武术冠军咱们也不是没见过,前几年那几个退伍兵上山爷的矿上闹事,咱不照样给丫挺揍得屁滚尿流,我记得当时好像还干死一个是吧。”
“干死俩,弄残废一个”
四周的小马仔顷刻间嘘声四起,不少人冲着我的方向吐唾沫。
“我就站在你面前,可以放人了吧?”我舔舐两下嘴唇,直勾勾的看向贺方。
“行啊,不过得先处理完咱俩的事儿。”贺方一下从前机箱盖上跳下来,手里攥着把雪亮匕首的,刀尖顶在我胸口处,斜楞眼睛挑衅:“你不是跟我叔叫板,说我们敢招惹你,就废掉贺家满门嘛,废呀?咋不废了?”
他的刀尖戳在我身上,很疼,不过能感觉出丫挺并没有用力,这就愈发证实我的猜测,他就是个抛头露面的炮灰,身后还有正主想跟我唠唠。
“咱俩段位不对等,让喊号的出来对话吧。”我微笑着开口:“你冲我咋咋呼呼的吆喝半天,我不也没掉块肉嘛,费那劲干啥。”
“诶我去,你是真拿自己当隐形大哥了。”贺方胳膊上移,用匕首的刀身在我脸上轻轻摩擦:“跟你对话,还需要旁人么?王朗,我也懒得跟你说没用的,咱就掰扯掰扯我们贺家最近的损失,贺庄村你折腾了一轮,达达酒店你就摆了一出,两桩事儿,我管你要点赔偿不过分吧?”
“不过分,但咱可以把刀挪开,这玩意儿没长眼,给我误伤了,你还指啥要钱?”我往后仰了一下脖颈,避开他手里的匕首,皮笑肉不笑道:“要么,你直接开个价?我混到今天,啥都缺,就是不差钱。”
“嘿,他说不差钱,弟兄们都听见没?”贺方转动脖颈朝着四周的小马仔调笑。
“要他十个亿!”
“十亿哪够啊,就人家的身价至少得百亿起步。”
周边的小混子全都发出哄堂大笑。
“听着没,这个价能给得起不?”贺方左胳膊一把勾住我脖颈,右手握着匕首在我侧脸来回比划:“我呢是个讲理的人,不会因为今天人多就欺负你人少,你要是乐意打,我这帮兄弟奉陪到底,你如果害怕,撂这儿三千万,咱们往后井水不犯”
在他喋喋不休的同时,我瞅准时机,身体猛地往下一沉,直接攥在他裤裆上,咬牙低吼:“我特么跟你说没说,把刀挪开!”
“哎哟哎哟”
贺方条件反射的佝偻下腰杆,持刀的手臂朝我狠扎过来。
当时我俩之间的距离满打满算不到半米远,我根本躲不过去,只能任由匕首一下刺穿我的肩膀头,我能做的就是再用力狠掐他的裤裆,这回他没扛住,丢掉匕首,两手尝试着推搡我。
“方哥!”
“老大!”
周边的小马仔一看情况不对劲,立即往我们周边聚集。
“全特么往后稍,不然蛋黄给他捏出来!”我棱起眼珠子咆哮,趁势一手捏他裤裆,以外一只手扣住他的喉结,背靠在我的车门旁,朝着四周喝骂:“把我的人放掉,立刻!马上!”
“看架势,他真是一个人来的,老贺啊,这个侄子能舍不?”
就在四周乱腾腾一片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人群中泛起,尽管看不到说话人到底在哪,但我感觉的出来,这狗日的应该是跟在敖辉身边的那个吴枭。
紧跟着又传来贺金山的声音:“现在医术这么高明,我相信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的好,为了家族,你就忍耐一下吧小方,所有人听令,拿下王朗,死活不论”
4272 恶斗
随着贺金山的一声令下,四面八方包围我的那帮社会小青年瞬间不再顾忌被我牵制住的贺方,一股脑全朝我叫嚷着扑了上来。
“我去尼玛的!”
我慌忙松开贺方,转身蹿上我开来的破“捷达”车前脸,利索的往车顶上攀爬。
打死我也没料到这老贺竟然那么狠,真能弃自己的亲侄子于不顾,而且这变脸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压根没跟我预留任何对白的时间。
“剁他!”
“弄死王朗!”
我前脚刚翻上车顶,那帮小崽子后脚就将“捷达”车团团包围,不计其数片砍、铁管“叮咣”的砸在周边,时不时还能迸出一两点火星子。
面对他们如此犀利的进攻,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往车顶的最中心挪移,借着车身的高度,能避一会儿是一会儿,越来越多的小青年围向“捷达”车,后面一些插不上手的家伙甚至直接将手中的武器朝我身上扔砸过来,我只能被动的拿胳膊护在脸前,不过被他们放翻似乎也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起开,全特么给我让开!”千钧一发之际,贺方一手捂着裤裆,一边抄着把半米多长的西瓜刀满脸通红的挤进人前,举起刀尖冲我嚎叫:“王朗,你不特么狂么!老子给你个机会,来!咱俩单扒拉!”
扫视他一眼,我眼露不屑的挑衅:“你别快吹牛逼了,单对单,我能给你尿泡干出来!”
对于我来说,现在唯一能拖延时间的方式恐怕也就是激怒这个傻缺,但凡他乐意跟我对废一句话,我就能多挣扎一秒,至于后面的事情,完全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当然就算想考虑,也没什么机会。
也正因为贺方的加入,围剿我的那群小青年们暂时停止攻击,纷纷侧目看向他。
“曹尼玛,有能耐你下来,如果我喊帮手,就算我贺方混不起!”贺方瞪着猩红的牛眼,再次举刀指向我。
看来这货应该是真被气到了,想想也能理解,当着自己这么多人的面前,被我掐住裤裆吱哇乱吼,如果再不赶紧找回来场子,往后他绝逼就是广平社会圈里最大的笑柄。
想通这一点,我愈发不屑的狞笑:“你快拉鸡八倒吧,整个广平没一个手子,尽是一帮狗得儿不算的玩意儿,但凡你有三分血性,让你们的狗全让开,今晚上我就算战死在这块,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