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到时候笑话可就闹大了。
“亲的?我跟他认识好多年了,从没听说他有啥兄弟亲戚的。”迟疑几秒后,我小心翼翼的又问。
“你好像傻,我俩长得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是亲的。”小伙再次鄙夷的瞟了我一眼:“我以前在上京殡仪馆当保安的,不小心弄丢一具尸体,老板说要抓我去监狱,幸亏我哥帮忙,赔了老板一大笔钱。”
我惊诧的揉搓着下巴颏问:“然后呢?”
合着这家伙刚刚说自己只看管过死人的话不是吹牛,人家确实是干这个的。
“傻呀你!然后他就变成我哥了呗,我答应给他干五年活还账,我哥特好,只让我干三年。”小伙嫌弃的白楞我一眼:“算了,跟你说不清楚,以你的智商太难理解了,我哥让我保护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快点的,我待会还要”
说着话,他又掏出白纸展开,自言自语的哼唧:“第五帮王朗买部新手机。”
看完,他捧若珍宝的将白纸又叠起来揣进衣服内兜里,朝我摆摆手:“我给你买手机去了啊。”
不待我回应,他拔腿就往门口走。
“兄弟,能不能给我倒杯水,我嗓子眼都快冒烟了。”我连忙喊住他。
“我哥让我保护你,又没说让我伺候你,自己倒!”小伙头也没回的摔门离开。
盯着震的“嗡嗡”作响的门板,我顷刻间有点哭笑不得。
死胖砸绝对不是找人保护我的,这特么就是赤裸裸的报复,有这么个玩意儿杵在旁边,我感觉自己都得少活岁数。
猛然间,我想到张星宇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一切照旧,马上陷入沉思当中。
他之所以把事情全都扛起来,就是不想让我们用买杨利民亲戚家地皮的计划流产,说的再直接一点,只要我们在这事儿上能讨杨利民欢心,我哥陈花椒十有八九无恙,张星宇极有可能也会从轻发落。
还是那句话,制度是死的,可执行制度的人是活的,尺度的大小,取决于握尺人的心情。
“嗡嗡嗡”
就在这时,我兜里的手机猛然震动,看到是个陌生号码,我迅速接起。
电话接通,手机那头先是一阵沉寂,足足能有一两分钟左右,传来陆国康的声音:“小朗,我是我是老陆”
4101 二牲口
听到陆国康的声音,我心口一颤,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淡淡的“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陆国康自我介绍之后,也没有再吭声,我俩就那么怪异的相互保持沉默。
又过去差不多半分钟左右,他喘了口粗气:“我差点被敖辉的人抓到,幸亏地藏帮了我。”
“嗯!”我仍旧冷漠的应了一声。
“我很想和小胖说句对不起的,他明明猜到我有异样,可始终都没戳破,只是让地藏躲在暗处里保护我,我真的特别对不起他。”陆国康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好像是哭了。
我牙齿咬得吱嘎作响,紧紧攥着拳头道:“他听不到了,他刚刚被抓,没意外的话,未来很多年他都听不到你的歉意,希望他出狱的时候,你还健在吧。”
对于陆国康,如果说之前我还有几分情义的话,现在只剩下无尽的厌恶和反感,我可以理解他为了自保,不肯出面指证敖辉,也能体谅他唯恐被殃及池鱼,选择回避,可明知道我们现在如此艰难,他竟然还跟吕哲里应外合,这就决不能饶恕。
“小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想这么做的。”陆国康哭腔十足的呢喃:“我不希望你在追着那两具尸体的事情不放,如果尸体的真相被戳破,敖辉确实会被通缉,我呢?小朗,我也曾为你、为头狼蹲过大狱,能不能看在咱们过往的情分上”
“不能!”我斩钉截铁的打断:“老陆,如果事发之前你跟我开诚布公,也许我会选择庇护你,哪怕再想别的方式围追堵截敖辉也没问题,可现在你把我所有退路都封死了,我亲堂哥背锅,我手足入狱,你如果是我的话,能就此放弃么?”
“我我可是”陆国康被我问的打起磕巴。
我抽了口气道:“兄弟一场,你走吧,用最快的方式销声匿迹,是我能做到最大的忍让。”
“咣当!”
房间门,这时再次被人暴力的撞开,只见刚刚那个神戳戳的小伙脸庞涨红的又冲了进来,大大咧咧的朝我挥舞手臂:“那啥,我刚刚才看到我哥写的第六条,他让我接下来的时间里,所有事情都听你的,你要喝水是吧,我给你倒去。”
没给我任何开口的借口,他直接走到饮水机旁边,瓮声瓮气哼唧:“热的还是凉的?需不需要加糖”
“我再打给你吧,当哥的这辈子最后一次求你,希望你能给我条活路。”
手机那边的陆国康做贼心虚一般忙不迭挂断电话。
“喏,喝吧,不够我再给你倒!”这时,那小子也将一杯热气腾腾的水递到我面前。
接过水杯,我轻声问道:“你帮我买的手机呢?”
“给你。”他从怀里拽出一部还没拆封的国产机丢给我。
我一边拆包装,一边笑问:“办事还挺有效率,手机卡呢?”
“我哥又没让买。”他理直气壮的搓了搓胸口,接着一屁股坐在床边,同时往旁边推搡我的两腿:“你往旁边让让,叫我喘口气,十几层楼跑上跑下太累人了。”
攥着崭新的手机,我刹那间有点欲哭无泪,这小子还真是属算盘的,拨一下动一下,不拨绝对不带动弹的。
见他额头泛着一层细汗,我递给他两张面巾纸问:“医院电梯停电了么?”
“啊,对呀!”他点点脑袋,立即很有兴趣的看向我:“咦,你难道跟我哥一样,也会算命?我哥就可厉害啦,很多事情他都能算得出来。”
“嗯,我俩一个门派的。”我强憋着笑意,表情认真的点点脑袋:“你叫什么啊兄弟?”
“二牲口!”他脱口而出,随即抓了抓后脑勺道:“我绰号叫张生,因为家里排行老二,干活又很有劲,所以殡仪馆里的人都喊我二牲口。”
我估摸着他是想说“正名”叫张生的,但自己又捣腾不清楚。
“老家哪的?”我笑呵呵的又问。
自称“二牲口”的小伙拨浪鼓一般晃晃脑袋,回答道:“不知道,记事起我和我妈、我哥就在上京捡破烂,他俩死了以后,开废品站的老潘头好心介绍我去拳馆里上班,拳馆里那帮人对我特别好,白天让我陪打拳,晚上还教我打枪,是真枪,会嘣嘣响的那种。”
我立时间皱起眉头:“那后来呢,你为什么会去殡仪馆当保安?”
在上京那种复杂的地界,平常人别说摸枪了,拎把刀可能都得出事儿,这样看来,这小子应该是被人卖进某个神秘组织充当枪手培养的。
“后来有一天,我们坐车、坐飞机、坐船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去哪。”二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