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高档住宅小区里,我们和哥几个碰上了头。
小区刚刚开发出来没多久,是李俊峰的便宜老丈人旗下公司的产物,目前住户不算太多,所以根本不用害怕任何人注意到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我们到地方的时候,钱龙、李俊峰、孟胜乐、卢和王鑫龙正凑成一堆喝酒打牌,地藏和车勇聚在另外一边边看电视边聊天,车勇身上的伤基本全都被处理过,光着个膀子,浑身上下不是裹绑绷带,就是被涂抹着青一块紫一块的碘伏,不过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跟哥几个打了声招呼后,我轻声问向地藏:“吕哲呢?”
“搁屋里撞死,一问三不知,还说晚点你肯定会把他放掉。”地藏指了指斜对面的卧室道:“那小子智商不低,甭管我们问什么都懂得岔开话题,但凡我俩下手重一点,马上就开始翻白眼、吐白沫,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活着的价值。”
李俊峰攥着酒瓶子,满脸潮红的骂咧:“要我说,就是特么惯得臭毛病,问一句剁他一根手指头,你看他还敢不敢跟咱犟,操!”
“疯子,我跟你说句摸良心的话哈,你千万别不高兴,你老丈人看不上你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你曾经是个下三滥,而是因为明明你现在已经西装革履,却还总想着暴力用事,既然上岸了,就别老琢磨海里的事儿。”我微笑着劝阻:“暴力是解决问题的手段,但不是唯一手段,尤其是在段位比较高的角色面前,咱们展现出来的暴力,只能算他们眼中一个无关痛痒的笑话,你得明白,竞争是棋逢对手,而畏惧来源于甘拜下风。”
李俊峰不服气的哼唧:“我特么”
张星宇及时站出身子笑道:“兄弟,你朗的意思很简单,孙子是装得,绅士也是装得,想要随心所欲,先得析言破律!”
李俊峰立时间陷入沉寂。
“所谓析言破律,直白点就是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张星宇搂住他的肩膀头道:“这个世界可能一万个人都希望你活的像个鬼,唯独王朗期盼你能命比金贵!你以为他为啥明明把事情全都处理完了还不肯走?不就是想助你在老丈人家更上一层楼嘛,我们能做的全是表面,真正该思索如何起航的是你本尊,难道你希望弟兄们往后再来上京遇上事情,还跟这次一样,只能依托你老丈人么?”
“我”李俊峰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精芒。
唯恐他给自己施加的压力太大,我不动声色的踩了张星宇脚面一下子,笑呵呵的岔开话题:“疯子,那个枪手搁哪呢?你带我去跟他碰个头呗”
4058 最锋利的刀
“啊?”
李俊峰愣了一下。
我鼓起眼珠子质问:“咋啦,别告诉我人死了,或者跑了昂!”
“那倒没有。”李俊峰连忙摆摆手:“我意思是咱不应该先撬开吕哲的嘴吗?毕竟敖辉可能把小雅和小影都绑架了,万一狗东西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去。”
听到他提出和刚刚张星宇一样的疑问,我无比欣慰的笑了。
不论时间和关系如何变迁,弟兄们对我和我身边人的在意程度丝毫没有改变,人混到这一步,我自问还是比较成功的。
“你感觉吕哲那边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我点燃一支烟笑道:“他把该说的全都说了,剩下的核心机密,哪怕你给他牙齿一颗一颗全掰下来,估计也不会有任何收获,问他不等于是在耽误咱自己的时间吗?”
李俊峰呢喃道:“可是”
张星宇笑盈盈道:“吕哲现在的价值就是为了交换,只不过你朗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到底值多少,所以耐着性子等待敖辉主动联系,这方面你不用担心了,你现在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提升你在你岳父眼中的高度,还有我们这帮兄弟能为你做什么。”
“咣当咣当”
就在这时候,门口玄关处卫生间的房门传来一阵异响。
李俊峰揉搓着后脑勺解释:“那个枪手让我们锁卫生间了,刚刚车勇和地藏刚给他送完筋骨。”
不多会儿,我推开卫生间的房门。
首先闯入眼帘的就是枪手被破布嘟着嘴巴,赤身的躺在浴池中,浴池的凉水管正往外“哗哗”放着水,水面上还飘着拳头大小的冰疙瘩,小伙的双手双脚被铁链子捆绑,两手和卫生间门把手之间连接着一条钢丝绳,只要他一动弹,房门就会被震的发出声响,估计是哥几个为了防止他逃跑。
见到我推门进来,小伙马上挣扎的坐起来,发出一阵“呜呜呜”的哀嚎声。
要知道现在已经是初冬时分,上京的室内温度至少在零下四五度左右,此时他浑身的皮肤被冻得泛白,外翻的嘴唇片紫不溜秋,全身筛糠一般剧烈的打着摆子。
我叼着烟卷,笑呵呵的拽下来他口中塞着的破布,努努嘴道:“还好吧兄弟?”
“朗朗朗哥,给给条生路吧。”他瞪圆眼睛,两排牙豁子“咔咔”打架的哀求:“我我我就是个卖命的苦哈哈你你们”
我对着他的脸颊吹了口烟雾,似笑非笑的打断:“我想知道敖辉埋尸的地方,你感觉咱们有没有交流的可能?”
小伙深呼吸两口,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那么颤抖:“朗哥,别为难我了,说出来我肯定死路一条,就算你放过我,敖辉也得让我抵命,况且我知道,只要我吐口,下场只能是暴尸荒野,您高抬贵手吧,我求求你了。”
“那就是没得说喽?ok!”我歪脖笑道,随即抻脖朝门外吆喝:“勇哥,来一下!”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泛起,车勇迅速出现在门口,邪笑着吧唧嘴:“怎么滴?需要我再给兄弟加点冰吗?”
“我感觉冰块已经不能满足兄弟喷张的血脉了,黑市上好像有卖一种叫透心凉的好玩意儿,据说成分是液态氮,可以一下子让温度降个十几二十度,你给他整一点吧。”我指着浴池交代。
车勇表情夸张的吆喝:“我靠,液态氮能给人冻住,你确定吗?”
他是在故意配合我,目的就是吓唬小伙,接下来可能会遭遇什么。
“无妨,反正命不是我的,他既然想玩,我就陪着一块挑战下。”我无所谓的伸了个懒腰。
四十多分钟后,卫生间内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嚎声。
没一会儿,车勇揉搓着双手,不停哈气的走出来,朝我挤眉弄眼:“你说的玩意儿真特么要命,浴池中只是被我加入很少量“液态氮”,那小子立马冻得哭爹喊娘,我估摸着用不了多久,他就得全招供。”
我笑了笑,驴唇不对马嘴道:“哥,你再受累跑一趟腿,订一桌子好菜,完事再找两个长得不错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