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围在我左右“突突”一顿狠敲。
我再次被这帮人给砸昏迷过去,只不过这次感觉并没有闭多久的眼睛,我就又被一桶带着冰渣子的冷水给浇醒,此时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胳膊上、手背上全都是被玻璃茬子划出来的伤痕,皮肉朝外翻着,胳膊稍微一动弹,白色的地板砖上马上就能出现一个血淋淋的印子。
耳边传来一阵似曾相识的声音:“草泥马,你们有没有点人性了!”
我吃力的扬起脑袋,突兀的发现齐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他还是那身“小白领”的打扮,白衬衫、灰色西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正一眼不眨的瞄着我打量,六子、贺兵侠、中特站在他身后,全都满目揪心的望着我,刚刚那声咒骂正是从贺兵侠嘴里发出的。
“叔”我声音沙哑,声音小的好似蚊鸣一般的呢喃。
“死不了吧?”齐叔咽了口唾沫,弯腰朝我抻出手。
六子和贺兵侠赶忙过来搀扶我,齐叔厉喝一声:“让他自己爬起来,这点鸡八事儿都站不稳,那他这辈子也就这个逼样了!”
六子和贺兵侠愣了一愣,杵在我旁边没有继续动弹。
我嘴里“呼呼”喘着粗气,一只手抓着齐叔的小腿,另外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掌,废了好半天力气才堪堪站直身体,但因为浑身都疼的厉害,刚站起来,险些又差点摔倒。
齐叔没有帮我,只是冷眼盯着我,我二次又废了半天力气站起,并且慢慢的直起腰杆。
“知道自己啥都不算了吧?”齐叔浑浊的眼眶里有泪水在闪烁,硬撑着没让它掉出来,使劲抽了抽鼻子道:“记住今天因为啥被人收拾的,摔倒不丢人,但要是在同一坑摔两次,那就是弱智!”
“我我记住了。”我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哼哧带喘的回应。
齐叔也不嫌我身上埋汰,不算粗壮的胳膊肘直接揽住我的腰,凑在我耳边声音很小的呢喃:“叔肯定护着你,但叔得让你记住哪错了,剩下的事儿,闭上嘴,有叔在!”
“叔”我鼻子一酸,很没出息的掉出眼泪。
两米远,孙马克、江君、还有那个叫老猪的大胖子四平八稳的坐在沙发上,孙马克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一个高酒杯,微微摇晃着,笑眯眯的问齐叔:“齐哥,晚点你再回家教育孩子,今天的这事儿你说应该怎么算?”
齐叔深呼吸一口,从我身上收回目光,侧头看向孙马克反问:“你想怎么办?”
孙马克轻抿一口高脚杯,仍旧满脸挂笑的说:“你侄子,砸了我两家酒吧,一间酒吧按二百万算吧,再加上老猪被抡了两刀,你总共给我拿五百万,咱们就两清了,你要感觉自己亏,咱们也可以经公处理,ok不”
281 记住这两枪
听到孙马克的漫天要价,六子和贺兵侠直接怒了,张嘴就要骂街,齐叔挥了挥胳膊阻止下来。
齐叔深吸一口气,脸上表情平静的又确定一遍问:“五百万是吧?”
“嗯。”孙马克放下高脚杯,笑着点点脑袋。
齐叔一只手拖着我,另外一只手掏出手机扫视一眼问:“成,我先给你拿一百个当定金,剩下的等我回去筹一下可以不?”
江君捂着裤裆,猪头狗脸似的狂吠:“老齐,你是不是混迷糊了?这种事儿有他妈定金一说吗?处理就全款,不处理,你们滚蛋,王朗留下,我们随意处置。”
齐叔没搭理江君,目视孙马克问:“你也是这个意思呗?”
“我兄弟话就代表我想法。”孙马克牛逼哄哄的昂起嘴角。
齐叔微微一笑,回头朝着六子招呼:“行,六子给医院的波波打电话,让他这会儿拿上我写的举报信去纪检委跪着去。”
孙马克“腾”一笑站了起来,涨红着脸咆哮:“什么举报信?”
齐叔歪着脖颈轻笑:“我跟了温平十多年,你猜我手里有没有点谢谦贪赃枉法的证据呢?”
“你唬我?”孙马克的嗓门骤然提高。
“那咱就拭目以待呗。”齐叔一点不带惯着的轻笑:“六子,打电话。”
“齐恒!”孙马克指着齐叔的鼻子就走了过来,一只手攥着把“仿六四”手枪,直接戳在齐叔的胸口吓唬:“你信不信老子今天让你们这帮人一个都走不出去?”
“草泥马,你想干什么!”
“你咋那么牛逼呢!”
贺兵侠、六子也同时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指向孙马克。
齐叔面色无惧的斜眼扫视孙马克笑着反问:“那你信不信老子让你和你姐夫明天就轰然倒台?”
“呼”孙马克吐出一口浊气,沉寂几秒钟后开口:“要么给钱,要么你们留下点啥,想这么简简单单的走出长龙酒吧肯定没门。”
“操,你早这么说我不就理解了嘛。”齐叔嘲讽的吐了口唾沫,不由分说的从六子手里夺过来手枪,直接顶在自己的右腿上,眉梢挑动两下后问:“留这条腿好使不?”
孙马克嘴里喷着热气没作声。
“叔”我倚在齐叔单薄的肩膀上,声音羸弱的喃呢。
“好使不!”齐叔的嗓门骤然提高,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嘣”的一下扣动扳机。
沉闷的枪声毫无征兆的在包房里响起,震的天花板上的灰尘跟下雪似的往下“簌簌”脱落。
齐叔的右腿上瞬间腾起一阵血雾,扎眼的鲜血顺着他的裤管渗透出来,慢慢蔓延在地板砖上。
“叔!”我刹那间站稳身子,一把握住齐叔握枪的手掌,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往下脱落。
齐叔推开我,直不楞登的盯着孙马克眼睛笑呵呵的问:“好使不马克?”
面对齐叔疯狂的举动,孙马克慌神了,干涩的挤出一抹笑容道:“老齐哥,你看你这是干嘛,我就随口一说”
“看来,还是不太满意哈。”齐叔吸了吸,手枪对准自己大腿,“嘣!”的再次扣动扳机,这一次鲜血流的比刚才更甚,齐叔原地摇晃两下后,差点摔倒,得亏身后的中特和贺兵侠搀扶才没有倒下。
我直接跪倒在齐叔脚边,泪眼婆娑的抻手捂着他腿上的血洞,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叔”
被老猪俘虏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齐叔肯定会来救我,可我断然没有想到他会使这种方式,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让自己再多受点委屈,也不希望这个已经年过四十的干瘦中年为我给他向来都看不起的孙马克低头哈腰。
齐叔把手枪丢给身后的六子,抻出一只手在我脑袋上轻轻抚摸两下开口:“我岁数大了,脸这玩意儿要不要都无所谓,但你记住,今天叔是因为什么挨的两枪,如果你是个爷们,就特么给我爬起来,瞪眼看清楚让你我叔侄难受的所有面孔。”
“嗯。”我吸了口气,抓着他的衣裳慢慢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