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太大变幻,就好像早已经知道我回来似的,咳嗽两声道:“巧了,我正好也在羊城呢,我给个地址,待会过来叙叙旧吧。”
我咽了口唾沫,主动提及旧事:“城哥,董科那件事情,我真的特别不好意思,事后我让人往他家送了一笔款子”
连城很直白的打断我:“止损比拓展更重要,郑市本来就不是的主场,如果继续僵持下去,即便赢了,我也不会高看一看,因为那时候的势必伤筋动骨,我不需要残废朋友,要清楚自己能够和我坐在一张桌上的原因,而的优势是什么?”
我不确定的呢喃:“是是我自己,是我身边这帮如狼似虎的兄弟。”
连城语气缓和一下道:“对,是自己和那群兄弟,孤狼不成群,抓紧时间过来吧,我在羊城已经逗留好多天了,最多再呆几个钟头就得回去。”
挂断电话后,连城很快给我发过来一个定位,我摇摇脑袋苦笑:“累挺,真特么累挺。”
说完以后,我又像是个精神病似的反驳自己:“不过这世上,谁又能活的轻轻松松呢。”
我们总是习惯看着别人的喜怒哀乐,然后反思着自己的生活。
总认为那些位高权重的大拿,或者身价百万的大咖,是没有烦恼的,只是我们不为其中,无法理解他们犯愁的源头。
不过有一点毋庸置疑,当一个人不再为经济困扰的时候,他愁的东西可能更恐怖,至少现在的我,不愿意成为那类不为钱财发愁的上位者。
连城给的地址在荔湾区的一家老街上,距离天娱集团以前的总部楼没几步路的距离。
一间古香古色的茶社里,我见到了连城和两个衣着朴素、但是精气神非常足的花甲老头。
一个老头手捧二胡,坐姿标准的拉着一段旋律,另外一个老头中气十足的吼着唱腔:“民受苦咱怎能袖手观望,因此上严天民冒风雪塌冰霜,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出任河阳”
见到我和谢天龙走进来,连城比划一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旁边的空位示意我们先坐下,随即又全神贯注的望向一拉一唱的两位老者。
十几分钟后,连城突兀起身,鼓掌吆喝:“好,抑扬顿挫,忙而不乱,慢而不断,石公这段《学溅乌纱》简直唱出了唐喜成老先生的风范,我干爸的配乐也玄妙无比,揉弦,换把的技巧炉火纯青,堪称当代刘天华,二老的合作简直天衣无缝,真好!”
“个臭小子,真能睁眼说瞎话,就我俩这点三脚猫功夫哪敢跟唐喜成、刘天华两位名家媲美,老了老了,过去唱这段根本不需要换气,现在必须得换好几轮。”唱戏的老头摇着脑袋,笑骂连城一句,坐下身子捧起一盏香茗轻抿。
“老石这段唱的确实不错。”边上拉二胡的老头也笑呵呵的接茬:“不过我感觉,主要还是因为看到小连来啦,他的情绪瞬间调动起来,哈哈哈。”
说着话,老人放下手中的二胡,侧脖看向我发问:“咦,这位小友是”
“石公、干爸,这个是我前阵子刚结识的好朋友王朗,王朗也在咱们羊城发展,之前就说想来拜访们,结果俩组团去旅游了。”连城打了个哈哈,拍了拍我肩膀,神情恭敬的介绍:“朗朗,这二位全是我的再生父母,虽然称呼不同,但对我意义一样深重”
2237 诉求。
听到连城郑重其事的介绍,我忙不迭站起来,点头哈腰的朝着两位老者执后辈礼。
在这个现实到骨干的世界里,我坚信一定会有真情存在,但对于连城这样咖位的人来说,讲究情义的同时,肯定也回根据对方的地位和背景而裁定。
果不其然,当两个老头跟我打完招呼以后,连城又笑盈盈的继续介绍:朗朗,这位是石公,石公在退休之前曾经连续连任过两届省gat的大老板,这位是我干爸秦公,我干爸是我的伯乐,没有他当年的力排众议,也就没有今天的我。
我的心口陡然间狂跳,极其不自然的干笑:石公好,秦公好,今天来的匆忙,加上连哥也没告诉我是要拜访两位叔伯,所以我没太准备,您二老千万别见怪。
连城的老干爹,被称作秦公的老头,笑着摇摇脑袋道:哈哈,小家伙就是小家伙,你觉得像我们这个岁数,还会在意什么凡夫俗礼吗?
小家伙,你旗下有家叫头狼的公司对吗,应该是在天河区那边吧。而叫石公的老头更是一语道破我的身份,眨巴眼睛在我脸上打量几秒钟后发问:王莽那个老小子最近还好吗?
见到对方居然认识王莽,我忙不迭的应声:莽叔莽叔还不错。
石公摆摆手,端起茶盏,滋溜抿了一口口,无比和蔼的开腔:不需要太客气,常飞是我的学生,我曾经在党校带过他几堂课,说起来我们的关系都不算太远。
诶诶。我懵逼十足的狂点两下脑袋。
另外一边,秦公重新提起二胡,轻抹一下嘴角笑道:老石,咱们再来一段《红灯记》,今天就到这儿吧。
成,那咱们就来都有一颗红亮的心吧。石公清了清嗓子,双手摆在胸前开始起范儿:预备,开始奶奶你听我说,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
低沉沙哑的二胡声瞬间响起,时而高亢激昂,如同气势磅礴的瀑布,时而又婉转缠绵,如同缓缓流动的溪水。
即便我这种压根不通五线谱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子难以言表的韵味。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两个老头同时熄琴停唱。
连城带头,我和谢天龙同时吆喝着鼓掌大声叫好。
连城满脸诚恳的朝着秦公比划大拇哥:干爸,你这二胡拉的简直
秦公满脸堆笑,带着一丝宠溺的笑骂:得了得了,你那套说辞我都会能背下来了,是不是又准备说我的胡拉的宛转悠扬洋洋盈耳呐?
嘿嘿,我说的是实话。被揭穿老底的连城不尴不尬的接茬。
你呀,一天天就会哄我们俩老头穷高兴。秦公白了眼连城,小心翼翼的拿起旁边的小盒子,将二胡轻轻放在里面,临了还不忘轻轻拨动两下胡弦,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爱人一般的温柔。
几分钟后,他昂起头朝着连城道:京城那边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回去,一是形势不太明朗,现在不适合站队,二来你的位置还是有点低,别看卫戍罗家那个小混蛋跟你把酒言欢,实际上转过头都不一定记得你,回头我再和你上面那几个老家伙商量商量,有没有办法再往起提拔一下你。
连城闻声微微一怔,随即满脸歉意的辩解:干爸,我这次过来,就是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