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点太看不起人了。”秃瓢头皱着眉头,强忍着发作的冲动道:“王老板儿,我们可以帮你杀。。”
我不耐烦的打断:“杀什么杀?我是干屠宰场的嘛?你那点技术活在我这儿能用的少之又少,况且你们现在这种情况,我收留你们都是冒着大风险,稍有不注意,可能连我一块陷进去。”
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的贬低他们,让他感觉在我这里完全是个累赘,我收留他们都属于善心大发,即便我以后可能会有不少地方用得上他们,但眼前肯定不能承认他们有任何价值。
驭人之道就是这样的,一百块只能说十块,十块只能是一块,不然对方绝对会坐地起价,手攥再好的牌码也得被人“反春天”。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能干,你招呼人跟我走,觉得委屈,我不妨碍你们发大财。”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道:“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后问:“那你能确保我们安全吗?”
我搓了搓脸蛋子,表情认真的说:“哥,我不是玉皇大帝,也不懂算命破天机,你说你明天要是突然得个什么突发疾病,嘎一下咽气了,是不是也得赖到我头上?我能给你的保证就是我竭尽全力,但你比我明白,断起这碗饭的时候,生死就已经由天定。”
“呼。。”他重重的喘了口粗气,咬着嘴皮点头道:“你说得对,是我幼稚了。”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我拿出烟盒递给他一支烟道:“还是我刚刚那句话,你要让我过分承诺,抱歉,我真心做不到,我能给你的保证就是我越来越好,你们就会水涨船高。”
秃瓢低头沉思几秒钟后,回身朝着自己的几个跟班摆摆手吆喝:“小光,喊他们都过来。”
几人很快来到我旁边,秃瓢清了清嗓子,指着我介绍:“他以后就是咱们以后的新老板儿。”
秃瓢拽着刚刚最先跟我接触那个染着几缕黄毛的小伙道:“老板儿,我叫谭光辉,这是我亲弟弟谭光耀,这是我族弟谭有为,这是。。”
我不耐烦的摆摆手打断:“行了,其他人晚点再介绍吧,让他们打车先回我的酒店,你跟我走一趟。”
见到秃瓢表态,我其实内心已经开始沸腾,这帮家伙不管岁数大小之前全是干贩卖器官的勾当,心狠手辣的程度可见一斑,可能是跟人接触的比较少,心理素质稍稍有些欠缺,但要是集体纳入账下,以后能发挥出来的战斗力,绝对不止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尽管我此时已经快要憋不住笑意,但仍旧板着脸做出一副很嫌弃的模样。
几分钟后,我们分两批打车离去,我先给李新元去了个电话,让他安排那帮几个老表,然后又询问了一下刘博生的位置,打算过去跟他碰个头。
坐在出租车里,我沉着脸问谭光辉:“辉哥,你之前告诉张星宇,你们摸到我亲戚家孩子遇害的一点线索?”
“嗯,那个家伙绰号黄油仔,应该那个组织的小眼之一。”谭光辉轻点脑袋:“小眼是我们的行话,类似于寻找目标的意思,一个组织这样的人有很多,基本上全是花钱雇的小混子,小眼之上是大眼,大眼负责确定目标的身份以及一些社会关系之类的,通常我们只会找一些社会闲散人群或者是上外地旅游的落单男女,因为这类人发生意外,光是确定身份就需要好几天,足够我们安全撤离。”
我皱了皱眉头问:“那我亲戚家的孩子遇害是属于那种情况?”
谭光辉沉思片刻道:“我估计那个组织要么是刚刚成立,根本没什么经验,要么就是临时接到什么大主顾的活,来不及好好的寻找目标,我个人更倾向于后一种情况。”
“你能保证抓到黄油仔不?”我搓了搓腮帮子问。
谭光辉笃定的回应:“随时可以,他两个住处,我们都已经确定过了。”
瞟了眼正不停透过后视镜偷摸打量我俩的出租车师傅,我虎着脸低喝:“看什么看,没见过警察问案呐?你的车牌照和工号牌我都记下了,如果敢走漏消息,就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听见。”出租车司机忙不迭偏过去脑袋……
1524 我相信!
半个小时后,廖叔的骨科诊所门口。
两盏白纸扎的大灯笼随风轻轻摇摆,诊所里面传来一阵阵悲锵的痛哭声,孩子的灵堂就设在诊所里面。
我带着谭光辉走进诊所,首先看到廖叔佝偻着腰杆跪在棺材旁边,老泪纵横的往火盆里烧着纸钱,刘博生一身白色的粗布麻袍蹲在旁边不停的安慰着廖叔。
望了眼棺材旁边供桌上的黑白相框,里面是一张稚气未脱的年轻的脸庞。
“唉。。”我忍不住叹口气,冲相框鞠了三躬。
随即我走到火盆旁边,抓起几张纸钱丢进火盆,小声安慰:“廖叔,节哀。”
廖叔是外地人,在这边没有任何亲戚,几个哭丧的也全是花钱雇来的,可想而知老头此刻心底的悲凉。
“谢谢。”廖叔一下子泣不成声。
我舔了舔嘴皮道:“叔,我一个朋友找到点关于孩子发生意外的线索,我意思是咱们先把人抓到,然后顺藤摸瓜查出来他后面的乱七八糟关系,想报仇的话,我们帮你代劳。”
廖叔拿手背擦抹一下浑浊的泪水后,眼圈泛红的望向我问:“消息准确吗?”
站在我身后的谭光辉点点脑袋回应:“准确,我们查过你家孩子去世前,曾经被那个小混混殴打过,还带他去医院做过体检。”
“难怪。。难怪小勇的身上会有多条伤痕。”廖叔楞了一下,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沉默几秒钟后,长吁一口气道:“我和你们一块去,我一定要为小勇讨要一个公道。”
常言道,父爱如山,子女可能就是这道山上最美的风景,风景不好了,山也就彻底荒芜了,我能感觉出来廖叔此时心底的死寂,恐怕他所有的生机已经全部随着孩子的远去,盖进了棺材里。
“等晚上吧,晚上那个家伙肯定会回住所,而且咱们搞个突然袭击,他没有时间删掉通话记录什么的,咱们把握更大一些。”身为行家的谭光辉小声出主意。
“谢谢。”廖叔微微点头,抽泣两声后,继续木然的往火盆里添纸钱。
一阵凉风袭过,黑白相框前摆放的两根蜡烛火苗微微跳跃,英年早逝的孩子像是也在为自己的遭遇鸣着不平。
刘博生咬着嘴皮,眼神凶狠的咒骂:“唉,卧槽特么的,这帮倒腾人命的挨千刀,就应该全部剁碎!”
旁边的谭光辉听完以后,脸色微微一尬,不自然的退出诊所。
我跟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