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的病房门,随即问余佳杰:“什么情况?”
余佳杰瞪着遍布血丝的眼睛回应:“老陈的大哥、弟弟和几个侄子在里面游说秀娟,陈凯他媳妇叫秀娟,大概意思是让秀娟把工厂卖给天娱集团,还说天娱集团的把价格提到八百万了,朗弟,从价格上说咱们不占优势,之前陈凯确实跟我做了公证,但我不知道他没了,公证是否还有效。”
“没事儿,谈成了是情理,谈不成是天意。”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哒哒哒”叩响病房门,接着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二婶,我一个哥们就在天娱集团开发部上班,咱们找他们的话,价钱肯定还能再往上提一点。”
“是呀弟妹,事情已经这样啦,你和孩子以后不得生活嘛,老二现在还在住院,想把腿治好需要大笔的住院费,咱们和人家天娱集团真的耗不起,你看看现在。。难道非把你自己也搭进去才算完吗。。”
“秀娟啊,你身子骨弱,不行就让我去和天娱集团那些人谈,我就不信他们真能白占咱们地。”
不大的病房里,两对中年夫妇外加三个小年轻正围在病床上絮絮叨叨的规劝着。
而病床上,陈凯的妻子呆若木桩一般一语未发,只是倚靠着枕头,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走神。
我深呼吸一口气,没有往病房里面走,只是靠在门口,轻声打招呼:“嫂子你好,感觉身体怎么样了?如果不太舒服的话,就抓紧时间喊医生帮你做个检查。”
之前在诊所门口跟我叫板的那个染红色头发的小伙,板着脸一副要咬人的架势指向我厉喝:“请你出去,我们一家人正在谈事,没看到吗?我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二叔的工厂不会落入你们手中。”
站在我身后的孟胜乐棱着眼珠子,指向那小伙张嘴就骂:“你好像特么脑袋有包,我们来这屋是探望嫂子的,跟你有关系吗?你搁这儿八八九九的絮叨你麻痹!”
“你骂谁?”
“年轻人说话注意点昂!”
围在病床上的那帮人像是闻着腥味的苍蝇一般,瞬间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冲向我们。
而陈凯的媳妇只是目无表情的看了我们一眼,没有丝毫要插嘴的意思。
看到这番情景,我吐了口浊气,将手中的营养品放下,冲着她轻柔的开口:“嫂子,按理说凯哥刚出事,咱们确实也不适合谈任何,我让杰哥在门口陪护几天,什么时候想谈,您什么时候让他通知我,我实话实说我和凯哥也没达成任何正规化的协议,那片地你喜欢怎么卖是您的自由,我不过分参与,以后在生活上遇到什么麻烦,可以随时找我们,不打搅您休息啦,保重……”
1430 无耻的一家人
说罢话,我示意孟胜乐朝病房门外退去。
这个女人现在的情绪反复不定,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点什么,所以我干脆以退为进,坦坦荡荡的把一切都跟她讲明白,能换她份好感最好不过,实在换不来再想别的招。
“赶紧走,看见你们就烦!”
“以后不要再出现啦。。”
陈凯那几个狗一样的亲戚满脸厌恶的驱赶我们。
染着红头发的青年,殷勤的凑到女人旁边乱嚼舌根子:“二婶,我跟你说,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刚才我还看到他们在医院门口,偷偷摸摸的商量什么,肯定是觊觎我二叔的工厂。。”
而那个女人却像丢了灵魂一般,既不接茬,也没有任何表态,只是眼神平静的盯着窗外。
瞅着这幅画面,我心底禁不住叹了口气,本身我和陈凯就没什么交集,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情,无论我如何狡辩争论,力度都肯定不及这些跟陈凯血浓于水的亲戚,看来我们想拿下工厂,常规的手段肯定是不能再用了。
在我半个身子已经退出病房的时候,那女人突然开腔:“老陈是怎么没的我不知道,但我家老二是为什么躺在医院的,我心里很清楚,你们也一定都知道,老陈去找佳杰的时候,跟我商量了一夜,是我同意的。”
一瞬间,屋里叽叽喳喳的那帮亲戚们全都闭嘴,愕然的望向她。
陈凯他老婆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沙哑,那种腔调让人听着心里就特别不舒坦。
我同样也停下来脚步,迷茫的注视她。
那女人叹了口气,直接从床上坐起来,一一凝视旁边的那些亲戚们发问:“我很想知道,作为老陈最亲近的人,他没了,你们现在到底在干嘛?谁又再负责操办他的身后事?”
一句话把所有人全都问的哑口无言。
杵在病房门口的余佳杰,红着眼睛发声:“秀娟嫂子,我已经安排了殡仪馆的化妆师过来,老陈脸上和身上的伤口太多,需要处理以后才能下葬,我想让他走的风光一点。”
“谢谢你。。”秀娟抬手轻摸自己的脸颊,话没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我不知道老陈这辈子到底交了多少朋友,但我永远都会记住,他的最后一程是你送的。”
余佳杰眼含热泪,特别内疚摇头:“嫂子,别这么说。。如果我今天不答应帮他处理工厂的事情,可能一切不会发生,如果他走时候,我喊住他再聊几句,可能他也不会。。我后悔啊,心里真后悔。”
说着话,余佳杰再也忍不住了,“牟。。”一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脸上的鼻涕和泪水混合在一起,这个向来大大咧咧的汉子,头一回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秀娟擦拭一把脸上的泪痕,侧脖看向旁边那几个所谓的亲戚,咬着嘴皮出声:“你们扪心自问,老陈活着的时候,你们每个人从他手里占到的便宜少吗?大哥大嫂,前年你们买房,老陈二话不说直接给你砸出来首付,但你绝对不知道那些年本来是我们留给老大娶媳妇用的。”
被称作大哥的中年汉子,尴尬的咳嗽两声,挪动脚步绕到角落里。
“三弟、弟妹,你全家人的社保,每个月都是老陈在帮忙交,你有没有跟你二哥说过一句谢谢?”秀娟一边流泪,一边又扫视一眼其他几个年轻小辈儿:“你们都是老陈的侄子,但老陈却拿你们当亲儿子看待,慧杰、惠东,你们结婚的钱是不是你二叔拿出来的?慧鹏你哪次惹祸,不管是三更半夜还是什么时候,是不是你二叔第一个过去帮你?”
一甘人齐齐的低下脑袋,不知道是羞愧还是自觉没理。
秀娟抽吸两下鼻子,任由泪水模糊脸颊,身体颤抖的指向他们低吼:“你们这一屋子的人全部都在鞋帽厂挂职,可哪个真去上过一周的班?但每月工资准时准点打到你们银行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