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吃过几次饭,感觉特别满意。
将我和张星宇送到门口,王鑫龙很有眼力劲的没跟着一块上楼。
这犊子虽然说话不着调,办事也大条,但特别懂人情世故,光我们几个人的时候,他性格大大咧咧,像个精神病似的想起来什么说什么,不过一到人前,马上就变成了规规矩矩的司机,不该出现的场合绝对不会硬拱着往里走。
王鑫龙坏笑着努嘴:老大,我把车停旁边,回咱夜总会吃口饭,四十分钟后我来接你们。
我不放心的叮嘱他:吃饭没问题,别从自己家的场子里瞎祸祸。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懂规矩,绝逼不会祸祸咱自己家的小姐姐。王鑫龙打了个响指坏笑:再说了,我哪有时间呐,最近笑笑姐总缠着我讲人类的发展史。
听他提起笑笑姐,我一拍后脑勺问:对了,他堂姐说什么时候走没?
王鑫龙摇摇头说:没有,不过应该快了吧,今天早上我俩聊微信,她说可能玩不了几天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嘱咐:陪好人家,别回头让波姐戳我脊梁骨。
必须的须。王鑫龙豁着大嘴,攥紧拳头朝我挑眉:老大,你甭操心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你今天的首要任务是加油,盘他!盘老葛!
不多会儿,我和张星宇并肩走进酒店,门口两个身着粉嫩旗袍的服务员很有礼貌的发问:先生中午好,请问有预定吗?
张星宇笑眯眯的回应:有,姓丁。
几个服务员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无比恭敬,腰杆几乎快要弯到膝盖处,同时朝我作出邀请状:这边请。
瞄了一眼就差对我们顶礼膜拜的服务员,张星宇好笑的摇摇脑袋: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遥贵,我来这儿吃了不下五次饭,还真没享受过保驾护航的待遇。
对方之所以会对我们彬彬有礼,我想更多是得益于姓丁的那个秘书打过的招呼。
我拽了拽张星宇故意慢走半拍,压低声音埋怨:下次出来应酬,你能不能穿的正式点,整点跟个丝似的。
这货的打扮向来不修边幅,夏天不是大t恤花裤衩,就是跨栏背心运动裤,冬天一成不变的就是面包服和牛仔裤,关键这小子喜欢穿白色运动鞋,鞋子脏了还不喜欢刷,总给人一股子埋埋汰汰的感觉。
跟他的不拘小节不同,我自打来山城以后,就特别在意形象,尤其是出门办事的时候都喜欢套黑色西装白衬衫,既显得有气质,还不容易给人小屁孩的感觉。
蛟龙未遇,潜身鱼虾之间。君子失时,拱手小人之下。张星宇斜眼轻哼:等你真正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时候,我肯定打扮的比明星还耀眼。
我俩闲聊中,被服务员引进了一间包房里。
房间内,已经有一个人坐在主位上,腰杆挺得笔直,满脸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当看清楚那人模样的时候,我和张星宇同时怔了一怔,张星宇凑到我耳边声音压的很低的呢喃:失策了,没算到老葛爱子心切,能这么急,你先聊着,我想办法帮你摇人去。
不待我多说任何,张星宇从兜里掏出那串手链和什么猪鬓毛刷塞给我,随即迅速退出包房,一刹那间我琢磨明白,为啥门口的服务员会对我们表现出卑躬屈膝的模样,合着山城的天来了。
没错,此刻坐在包房里的人,压根不是什么丁秘书,而是葛川的老子葛志鹏,尽管我只是在本地新闻中见过他两眼,但仍旧可以准确的认出来他。
我打了个磕巴,表情极其不自然的朝对方缩了缩脖颈:您。。您好,我是头狼公司的王朗。
人的名树的影,别看我们私底下老坷垃瘪犊子的称呼老葛,但实质真跟对方遇上,那股子没由来的紧张立马包裹我的全身,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完全就是一种等阶压制吧。
圆桌后面的葛志鹏反倒像是东道主一般,朝我微微摆手:坐吧。
我紧张的坐到他对面,干咳着出声:呵呵,葛。。葛。。
嘀咕半天,我突然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面前这位在山城跺跺脚,就会颤三颤的触底大拿。
他瞬间看懂了我的尴尬,声音低沉的开腔:我今天的身份只是葛川的父亲,按照年纪你喊我叔叔或者老葛都可以,称呼什么都无所谓的,重要的是我希望咱们今天可以把事情彻底摊开。
葛叔叔,您好。我再次站起来,朝他微微弯了一点腰。
嗯。他风轻云淡的点点脑袋,很随意的扫视一眼我还握在掌心里的手串和毛刷,随即微笑着说:不用紧张,咱们就像朋友似的聊聊天即可,在葛川这件事情上你是受害者,有什么条件或者要求,大可以直接跟我说。
我能抽支烟吗?我深呼吸两口,将自己波澜的心情平复下去,慢慢掏出烟盒,嘴里像是征求他的意见,但手上已经直接点燃,试图用这种方式为自己扳回主动权
1182 老物件
从崇市到山城,这一路走来,我大大小小也算接触过不少权贵大拿,但他们之中鲜有光是凭借眼神就能让我感到坐立不安的。
而不安的根源在于我从葛志鹏的眼神中什么都看不到,既没有喜怒哀乐,更没有愤怒或者难过,完全不同于他在电视里展现出来的睿智或者是威严。
我将张星宇给我的手串和毛刷放在桌上,嘴里叼着烟,吞吐几口后,强制自己跟他一眼不眨的对视。
这还根本没有进入正题,如果我现在就怂了,那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对视了差不多四五秒钟,我开始后悔了,因为在他面前,我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个被审视的人,甚至到了一种无所遁形的地步。
十几秒钟后,他率先打开话匣:小王,今年多大岁数?
二十。我脱口而出,想了想后又补充:周岁二十,虚岁二十三,我生月大。
嗯。他微笑一下,点点脑袋。
我们再一次的陷入沉寂当中,不过这次我没再看他,而是盯着桌面上那串手链分散注意力。
电影里常说,高手过招,谁先出手谁破功。
抱着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我开始了自己的拖字诀。
时间大概过去半分钟左右,葛志鹏清了清嗓子开口:王朗,关于你和葛川的矛盾,不论是作为父亲,还是身为法律的维护者,我都应该向你诚挚的道歉。
我吞了口唾沫,既没应声也没抬起脑袋,尽可能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见我不言语,葛志鹏继续道:王朗啊,我和父亲的岁数相当,我想你应该很能理解我的心情,儿子身陷囹圄,即便我再权势通天,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