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拿脚尖踢搡我们。
钱龙一下子蹿起来,两手推在五花的身上低吼:草泥马,你有病啊?
五花巍然不动的杵在原地,反而一把拨拉在钱龙的脑门上骂咧:天亮了,滚出去眯着,别妨碍我们洗漱。
何佳炜坐在他的床沿上,边上有人给他端着脸盆洗漱,他边刷牙边含糊不清的训斥:大早上的,别给我们舒展筋骨的机会,滚出来!
钱龙咬着嘴皮咒骂:你麻勒戈壁。。
我笑了笑,拉住愤怒的钱龙退出厕所,朝着何佳炜点头哈腰的拱拳:成,您老大,您说啥是啥。
经过昨天的实战,我算看出来了,明刀明枪的跟对方硬磕,只会增添我们身上的伤痕,想要扭转乾坤还得另辟捷径,眼下对我们来说最好的方式就是保存体力。
何佳炜含着漱口水咕噜咕噜吐出来,迷惑的站起身瞟向我:咦?学乖了?
我苦笑着摊开双肩说:不乖也没辙啊,打又打不过,骂也不是个,你说咋整?
何佳炜指着墙壁上的行为规范,朝我昂头冷笑:对呗,早这样多好,咱们谁都不用难为谁,待会我们出去干活,你俩负责把床铺叠整齐,完事打扫一下卫生,就背背墙上的行为准则吧,新来的前一个礼拜不需要干活。
没问题。我仍旧满脸挂笑的点点脑袋。
何佳炜再次审视的打量我几眼,漫不经心的说:对了,把我的裤衩洗了,你们谁有要洗的也丢给他们。
好嘞。我仍旧像个狗腿子似的佝偻着腰杆贱笑。
钱龙拽了拽我胳膊,皱着眉头低喝:朗哥,你。。
我朝他使了个眼神,笑嘻嘻的出声:别吵,听大哥安排。
说完以后,我又看向何佳炜问:大哥,还需要我们干啥,您直接安排。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响,屋里的所有人同时打了个激灵,何佳炜呸的吐了口黏痰到我脚边咒骂:剩下的规矩等我回来再教你们,其他人排好队。
除了墙角的眼镜男外,屋里的其他人立马整整齐齐的列成一个横排,
不多会儿铁门打开,何佳炜领着那帮篮子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我看了眼眼镜男,随即慢慢走向何佳炜的床铺。
钱龙搡了我一下,很是不满的吆喝:朗哥,你干啥?别告诉我,你真打算给那个逼养的叠被洗裤衩昂!
我表情认真的点点脑袋:叠呗,还想挨打是咋地,我负责左边的几张床,你负责右边那几张床。
钱龙跺着脚,直接一屁股坐到旁边的空铺上,怒气哄哄的咆哮:爱叠你叠,我特么就算被打死也不带伺候这帮逼的。
眼镜男从枕头底下翻出来半支烟点上,吐了口烟圈轻笑:小兄弟,做人一定要学会适应环境,办公室主任在外面牛逼不牛逼,身价上亿的老板从外面招摇不招摇,但你问问他们,进来是不是该干啥干啥?
钱龙歪着脑袋注视眼镜男问:操,我就不信谁天生就那么牛逼,你不也一样啥事不干,为啥没人敢使唤你呢?
我跟你们不一样。眼镜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表情平静的说:你们也最好别盼着能跟我一样,如果有一天你们也可以不用干活了,那说明你俩的日子也开始进入倒计时。
钱龙问出来我想问的问题:为啥?
眼镜男裹了口烟,可能是被呛着了,剧烈咳嗽两口说:在这里面只有两种人不需要干活,一种是领工资吃皇粮的,再有一种就是马上要走的,我属于后一种,呵呵。。
我瞄了眼眼镜男,不耐烦的朝着钱龙催促:麻溜叠被子去,完事咱还得给人洗裤衩呢。
尽管很不情愿,但钱龙还是慢吞吞的站起身子,拎起一张破被子抖落两下嘟囔:真服你了,干也是你,怂也是你,咱能不能有点明确的态度。
眼镜男走到我身后,边抽烟边问:你俩因为什么事情进来的,判了多少年?
我声音不大的回应:打架斗殴,故意伤人,判了五年。
才五年?眼镜男错愕的张大嘴巴,半截烟随即掉在地上。
我吸溜两下鼻子问他:您呢?我听他们都喊您白哥,您是姓白么?
我有种感觉,我们能不能从这屋里混下去,关键点就在这个眼镜男的身上
1066 白七爷
听到我的询问,眼镜男迟疑几秒钟后,弯腰捡起来刚刚掉在地上的半截烟卷重新叼回嘴边。
这个眼镜男虽然满脑袋全是银发,但真实年龄应该不大,我感觉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为啥,跟他对话总让人有种饱经风霜的唏嘘感。
钱龙也扭头望向他问:对啊老哥,你到底因为啥事?
炸了栋楼。他依依不舍的狠嘬两口烟嘴苦笑。
我拧着眉头说:炸楼也不至于判死啊,你是得罪啥大人物了吧。。
他眯着眼睛微笑:楼里的三十多个人一个都没跑出来。
嚯。。我和钱龙齐刷刷倒抽一口凉气,我更是下意识的往旁边退了两步。
钱龙摸了摸脸颊,表情僵硬的吞了口唾沫:三十多个人?老哥,你是魔鬼吗?
他惬意的将最后那点烟屁抽完,然后扬起嘴角轻笑:所以他们喊我白无常,白七爷。
我搓了搓鼻梁,小心翼翼的问:多大仇啊,你给一栋楼都炸了。
他的眼睛透过镜片直勾勾的盯向我,我以为我哪句话说错了,赶忙挤出一抹讪笑摆手:没事儿老哥,您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呵呵。。
他摇摇脑袋,摇摇晃晃的走回角落属于他的那张床铺坐下,神神叨叨说了一句:见好就收吧。
朗哥。。钱龙踮着脚尖凑到我跟前,小声喃喃:你说他是不是给咱吹牛逼呢,就跟咱昨晚上进来,我咋呼内个何佳炜说咱俩是杀人犯似的。
偷摸瞟了眼眼镜男,他如同一尊泥塑似的面壁而坐,只能瞅清楚半张侧脸,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我深呼吸两口:行了,赶紧干活吧,早点完事早点背背监规。
这一刻我总算弄明白何佳炜那帮人为啥不敢招惹他了,如果他刚刚说的是真话,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多杀一个人和少杀一个人其实没有任何区别,无非是他想不想的问题。
钱龙愤愤的抖落着脏兮兮的被单嘟囔:这逼地方就跟特么个鸡棚子似的,又臭又腥,呆着就想骂娘!
就在这时候,铁门外面传来一阵开锁声,接着两个荷枪实弹的鸡棚管理员拎着两个桶走进来:开饭了!
眼镜男木然的站起来,走到靠近门口的小柜子里拿出来一个木碗递给其中一个管理员。
管理员面对眼镜男态度奇好的笑道:七爷,今天早上伙食还不错,红枣大米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