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时候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不定啥时候爬上你的床,给你个逼养的掐死!
没完了?眼镜男坐在床沿上,重新戴起来眼镜,犀利的眼神透过玻璃镜片反射出来,刹那间让我有种仿佛置身冰窖一般的寒意。
这样的眼眸我曾经见过,在炼狱里,那个叫天道的男人身上也出现过,用三眼的话说,但凡身上有命案的人,眼中其实都透着杀气。
我打了冷颤,没有再吱声,扶起来钱龙,一瘸一拐的走回厕所。
厕所里,我把眼镜男施舍给我们的枕巾湿透,帮着钱龙轻轻擦拭脸上的血污,今晚上我挨的虽然不轻,但钱龙其实比我还严重,他本身就个子小身板瘦,在外面跟人干仗基本上也都是仗着一股子蛮劲儿和家伙式,进来以后这些优势全都没了。
我边帮他往脸上冷敷,边探头看外面,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最迟一个礼拜,必须得出去睡,而且还得是在床上睡。
钱龙疼的禁不住嘶嘶呻吟,哭丧着脸说:朗哥,这地方不好混呐,也不知道家里人啥时候能过来看咱,进来前我用那个李老倔的手机给波姐打过电话,说的很清楚,他们应该懂我啥意思吧。
我苦笑着摇头道:懂也没用,这事儿他们使不上劲儿,别让他们担心,好的坏的,咱们自己扛扛就过去了。
把我们扔进这里是林昆的想法,我估计这事儿除了他本人,也就他的上级能办,卢他们搁外面哪怕倾家荡产也屁用没有。
钱龙抽搐两下鼻子嘀咕:哪怕花点钱,给咱们换个好点的屋子也行啊,这样下去,我真怕有天给咱俩捶死了,人家个人,咱就俩,这屋子是真没法呆下去了
俩人照样能称王。我横着脸低吼:麻痹的,陆国康凶不凶?李倬禹狠不狠?葛川厉害不厉害?搁外面我都没被人降服,在里面更不可能被他们那群驴马赖子吓跪下!一个字就是干!
此刻我骨子里那点不屈的血性彻底被激出来了,进这里面我的心情本来就极度郁闷,要不是林昆逼迫我,我最多也就是治安拘留十几天的事。
现在外面一大堆事情没有着落不说,我和钱龙还不知道究竟会蹲多久,再加上今晚上被那个何佳炜欺负,我现在就一个态度,必须在这间屋里活下去,并且还要活出来个样,让林昆看看,我的坚持没有错,社会就应该是我这样混的。
钱龙犹豫一下,也咬着嘴皮点点脑袋:行,你说啥是啥,干就完了!
洗漱干净后,我和钱龙就那么彼此倚靠着对方肩头,蜷缩在狭窄的卫生间里开始打盹,等到钱龙发出轻微的鼾声,我猛然睁开眼睛,把他挪到旁边,然后蹑手蹑脚的爬出厕所。
随即眼神凶狠的盯向何佳炜所在的床铺,此时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已经睡着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显得尤为清晰,立在原地观察几分钟后,我屏住呼吸,慢慢朝何佳炜踱步过去。
就在我快要走到何佳炜床边的时候,角落里突然发出吱嘎吱嘎一阵翻身的响声,吓得我马上缩回去伸展的胳膊。
角落的方向传来那个眼镜男梦呓一般的声音:睡觉就好好睡,不要没事找事,好好改造还有机会出去,知错犯错只能让自己牢底坐穿,见好就收吧。
这是他今天晚上第二次跟我提及见好就收四个字,考虑到他还没睡着,我盯着何佳炜恶狠狠的打量几眼,小声咒骂:算你个逼养的命好
1065 快到日子了
重新退回狭窄的厕所里,我手脚颤抖的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怔怔发呆,旁边是鼾声正响的钱龙,足足能有十几分钟后,我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刚刚那个眼镜男如果不出声的话,我可能真的会扑上何佳炜,至于能不能掐死他,我没想过,但我承认我确实动了杀念。
呼。。我重重的吐了口浊气,半闭上眼睛开始思考未来的日子应该何去何从。
直至此刻,我都没想明白林昆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蹲号,而且还是进这种重刑号,难道只是因为我废了田志平那个二道贩子,做事不择手段踩到他的底线了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旁边的钱龙吧唧嘴巴说梦话:嗯。。媳妇别哭,过两天我就回去了
望着鼻青脸肿的他,听着他近乎真实想法的梦呓,我搓了搓红肿的脸颊自言自语:唉,不能再冲动了,害人害己。
从被抓到现在,我整个人始终处于暴走的边缘,一直都没有静下来心思去好好琢磨应该何去何从,还有我们这帮人未来的走向,总在不停的责怪这个埋怨那个,难道我自己就真的一点问题没有吗?
外面角落里,再次传来眼镜男幽幽的声音:睡吧,什么事情都可以明天再说。
听到他的声音,我微微一愣,压低嗓子询问:你不需要睡觉的吗?
沉默片刻后,眼镜男干脆坐了起来。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瞅清他架在鼻梁上反光的眼镜片,但不知道为啥,我仍旧有种心底发毛的感觉。
我们对视了大概五六秒钟左右,他缓缓开口:我快到日子了,对于我来说流逝的每一秒都是倒计时,所以我分外的珍惜,一天只睡一个多小时就够。
快到日子?我微微一愣,随即咧嘴笑道:这种破地方呆着生不如死,我觉得死了反而是解脱。
他盘腿坐在床铺上,咧嘴大笑:哈哈,你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真正的濒临死亡,假如你现在查出来得了癌症,日子按秒算,可能就会明白什么叫好死不如赖活着。
我眨巴两下眼睛叹气:或许吧。
他从枕头底下翻出来一包朝天门,自顾自的点上一支,吞吐几口烟雾后,咳嗽两声道:其实死一点都不可怕,可怕是等死的过程。
迟疑片刻后,我白痴似的问道:你很厉害么?我看这屋里的人都挺怕你的。
厉害?他自嘲似的抽了抽鼻子,直接将抽了一半的香烟撅灭,然后又倒头躺下。
我干笑着又朝他轻喊一声:大哥,要不你传授我点经验呗,怎么样才能搁这屋里混的如鱼得水?
眼镜男不容置疑的开腔:睡吧,明天再聊,别让我重复。
见他没了交流的兴趣,我背倚墙壁,抱住双腿,脑袋枕在膝盖上,微微闭上眼睛。
原本我只是想打个盹的,谁知道这一闭眼直接就睡过去了。
再次睁开眼,我和钱龙是被人给踢醒的,那个胖的像头猪似的五花带着俩人没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