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和资源作为威慑,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养敌自重;号让地方上那些饱受荼毒的中小藩家,在各种困境和绝望当中,都不得不成为两家联盟的变相附庸和间接从属,
然后再慢慢用联姻分家等手段,消化和吞并他们,直到全罗道最后只剩下这两家主导的声音。
但这一切,都被海阳金氏藩的那个混账,给引狼入室而来的淮东军,给彻底打破了。这些外来者可不懂的,两家联盟的用心和苦衷,也根本不在意他们的图谋和策划。
只会蛮横生硬的用武力来解决一切问题,打得那些蒙山贼是狼奔鼠突,沿途所过杀得是满地人头滚滚。
但要是这样的话,他们也不过是这片土地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过客而已,作为据有全州府的两家,倒也不是不可以暂时的相忍为谋。耐心等待直到对方发泄够了,带着暴掠的人口和财货,从哪来就回哪去好了。
但是,对方在暗中筹划南方七家联盟的消息,从中部某个藩家内部传出来之后,他们也就再也坐不住了。无论是富氏的当家人富宗礼,或是蒲氏的家主蒲世权,都不约而同的走到了一起。
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难道这些毫无跟脚的外来者,就凭扶助了几个破落的藩家,就还想要在全罗道和他们这些老族大藩,争夺地方的主导权么。
这才有了两家决定,重新联手对敌和驱逐外来势力,破坏和瓦解还未成形南方联盟的一系列行动举措,
开头固然是好的,过程也是让人欣慰和乐观的,然后接下来就在没有让人顺心如意过了。紧接着就连全州城的老巢,都让人给抄了。
一方面咒骂那个留守富宗逊,真是个废物草包,一方面又只能在众望思归强烈要求的裹挟下,匆匆踏上回程。
只是来的时候,固然是高歌猛进的人人干劲十足,但是徒劳无果退回去了的时候,却又不免各种疲惫拖沓而行动迟缓了。
好容易在弧关城勉强补充休整停当,重新拔营行军穿过了天长、广乐等中部各郡之后,却在湖原郡和容山郡的交界,不得不停了下来。
因为,先头发现东津江上的桥梁,都已经被拆毁了。
不有大为警惕起来,要知道过了东津江,就是容山郡裴氏藩的领地了,而穿过容山郡之后,就算正式进入富氏的基本地盘了。
所谓的江,不过是一条封冻的大河而已,不过对于两家合计起来的数万人马而言,就不是那么好逾越的了。
看来只能冒险从冰面上通过了,而这显然是半渡而击的好机会。
看着洁白泛光的冰面,富宗礼断然下令道,让那些全州府当地征募来的白衣队,先行过江探路。
江对面传来隐约的喊杀声,果然是有所埋伏,这一刻富宗礼反而放下心来了。
很快消息回馈过来,一只来自裴氏藩的人马,在对岸试图阻截他们过江,而那些白衣队因此陷入了苦战。
“快,渐进速度。。”
“冲到对岸去。。”
在他的亲自督促下,大多数富氏的人马都开始穿越冰面,而随着陆续登岸的后援,那些裴氏藩兵也在节节败退当中,逐渐被追逐的逃向了远方而去。
这时候,风中送来了另一种异样的气息和喧声。
却是后方传来了隐约的喊杀声,在滚滚雪尘之中,居然是一只骑兵袭击了蒲氏人马为主的后队,一时间杀声震天,却是在蒲氏的阵列里乱成一锅粥。
“该死,居然是在南岸。。”
“那些淮军,不是还在全州么。。”
“我们上当了。。”
“这是个陷阱。。”
如此惊慌失措的言语,在他身边七嘴八舌的响起。
“慌什么。。?”
富宗礼大声呵斥道
“我们不是还没有接敌么。。”
“下令南岸剩余人马继续过江,加速与后队拉开距离。。”
然后他顿了顿又道
“让磐津队掉头去援应,兼作打探情况好了。。”
“其他人马不得妄动,。。”
于是,在一层层的喝令和训斥之下,散布在冰面上的骚动和不安,总算是被勉强压制下来,而继续努力推拉这辎重车马,小心的沿着看起来还算厚实的冰层,蹒跚着向前进发。
作为全罗道屈指可数的大藩,富氏所掌握的武装力量规模更大,也要更加成色复杂一些。
日常除了分别驻留在各处城邑里,那些脱产的藩兵和守卫藩主居所的戍士之外;尚有三只常年雇佣的义从,规模从上千人到数百人不等;
在日常的情况下,这些私雇的义从,则被当作某种藩家武装的补充,而从事一些藩家不便出面的**勾当和脏活。使用寄钱和权势喂养出来的变相走狗。
后来,在拿下全州府之后,富氏又获得了当地受六家联合雇佣的东江义从,而令会洗啊可以支配的义从达到了四只。
只是,其中一只本家的博山义从和部分藩兵一起,被留在了全州城协助维持局面;另一只本家出身的左勇义从,则指派给了富津。
因此,留在富宗礼身边的,就剩下磐津和东江两只义从队,也是除了藩主的戍士队之外,某种意义上比较得力的应急和机动力量。
此外,还有来自茂朱郡和镇安郡一带山地的所谓山民弓手,这些地方除了少量野味和皮毛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产出。因此富藩通过控制了盐铁输入的渠道,
这一次征发了近两千自备武装的弓手,也等于是将这一带山民的青壮,给抽调了大半之数,不过,因为其装备简陋而不善长途跋涉的特点,其中一部被留守在了全州;一部随大军出征后,也留在罗津港外的富津手下。
此外,就是战时从领下民众中,临时征召起来的白衣队,因为他们毫无护具,只有一身缺乏染料而素白发黄的衣服,以及最简陋的矛叉等武器而已,故而得名。
因此,具体统御起来想要指使如臂,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起码,作为家族根本的六千藩军,是不能擅动的。
只要有这些子弟兵作为凭据,就算是全州府攻而不复所得,起码也退据一方,而重新生聚实力。
而派出只有八百人的磐津队,也是以盟友的身份,对陷入苦战的蒲氏稍尽人事而已,若是事不可为的话,这支人马还可以拿来断后。
富宗礼饱经谋算与利害得失的大脑,如此在电光火石间急速的思考着,而且或许这还是一个契机,与蒲氏就此分道扬镳,而直取全州府独占权益的良机。
在必要的时候,或许可以和这些淮军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