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果然聪明!”
二公子叹了口气,“那头妖怪,害的我们全家好苦!”
“原来是那个殴打我们的父亲,竟是个妖怪伪装而成!”
“当晚我们发现不对,商量着第二天,趁着那妖怪不知道暴露,在家设下埋伏。”
“到了晚上,那妖怪得意洋洋,闯入家中。”
“大哥平时被打得久了,心生怨恨,拿着刀一下子捅入胸口。”
“那妖怪临死前,表情真是好笑,震惊不已,仿佛不明白,为何我们识破他的本来面目。”
“后来,父亲及时冲入屋内,和我们一起杀死妖怪。”
“妖怪现出本体,竟是一头硕大的田鼠。”
二公子说到这里,全身松弛下来,多年藏在心里的郁闷,瞬间发泄出来。
“这头大田鼠,就是那窝被烫死的田鼠余孽,为了给家人报仇,故意变化成父亲的模样,虐打我们和母亲。”
“这畜生纵然可恶狡猾,却也逃不过我们眼光。”
二公子叹了口气,“只是那段时间,母亲为了保护我们,被打的狠了,惊魂未定,到现在都有后遗症!”
方斗劝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二公子正举着酒坛,突然有人闯进来,一把揪住他后领子。
“混账东西,家里的事情到处乱说,还嫌不丑吗?”
阴沉的大公子,脸上带着恼怒,抓住二公子不断呵斥,抬手作势要打他。
二公子年轻气盛,昂着脖子,“有种你动手,看我还不还手!”
“都住手!”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身穿金钱员外袍,头戴绸缎冠,沉着脸走来,“外人面前兄弟不和,像什么样子!”
赵员外对方斗一拱手,“让小师傅见笑了!”
方斗看着赵员外,抱着玩味的微笑,“久仰赵员外大名。”
赵员外摆摆手,“当年为了活命,杀戮过甚,这些年我吃斋念佛,一直想洗清罪过。”
“佛祖会原谅你的!”方斗含笑点头。
赵员外一招手,早有家丁端来一盘钱、一袋米。
“犬子无知,让小师傅逗留多日,抱歉了!”
方斗收起钱和米,“是时候告辞了,赵员外,临行前,我能否见见老夫人!”
赵员外婉拒,“内子昨夜病重,见不得外客!”
“理解理解!”
二公子用力挣脱大哥,走上前,“小和尚,我送你出去!”
“胡闹,这种事情,让下人去做。”赵员外呵斥不已。
大公子上前,一摆手,“小师傅,稍后会有家丁带你出去。”
方斗却道,“不着急,临行前,小生还有句话,要送给赵员外。”
赵员外微微一愣,问道,“洗耳恭听。”
“大威天龙,贫僧一眼看出,你不是人!”
什么?
两位公子反应过来,“出家人怎么可以骂人?”
“哈哈!”赵员外不以为意,摆摆手,“从小师傅走吧!”
方斗却认真说道,“真正的赵员外,怕是已经死了很久了,阁下好算计,一场仇报了几十年,鸠占鹊巢,折磨这家人!”
赵员外神色变冷,盯着方斗不说话。
大公子气冲冲上前,“再胡言乱语,咱们打死你信不!”
方斗见大公子表情惊恐,恍然大悟,连连摇头,“没想到啊,大公子也知道真相。”
二公子一脸懵逼,“什么真相?”
大公子声音都在颤抖,“大师,释门最讲大慈大悲,求你不要掺和这件事情了,走吧!”
第四十三章 残酷真相
“够了!”
赵员外突然开口,“其他都退下!”
壮丁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老爷为何下令。
大公子也附和,“听老爷的话,都滚出去!”
片刻过后,这里只剩下方斗、赵员外和两个儿子。
二公子再迟钝,也发现情况不对,他转向方斗,“小师傅,你知道什么了,快告诉我!”
方斗朝他点点头,“二公子,将老夫人请出来,这桩陈年旧事,也该大白天下了。”
大公子急了,看向赵员外,“这!”
赵员外脸色阴沉,却没有出言阻止。
片刻过后,二公子扶着老夫人来到现场。
老夫人见到赵员外,露出惊恐目光,接连往后退去。
二公子尴尬解释,“家母这是后遗症,见到父亲时,总会想起变化成家父模样,虐打我们的妖怪!”
方斗摇摇头,“请卷起老夫人的衣袖!”
二公子将信将疑,当他手碰到衣袖,老夫人剧烈反抗,“不要,不要!”
衣袖卷起,露出伤痕累累的胳膊,正是当年妖怪虐打的痕迹。
二公子暗骂,“那畜生,死了也不可惜!”
“二公子,你再看清楚!”
老夫人的胳膊上,有几个牙印还很新鲜,一看就是不久前咬伤的。
二公子眉头皱起来,这牙印的形状他终生难忘,分明就是童年记忆中,那个妖怪留下的。
“那妖怪还活着,怎么可能,我们明明”
二公子觉得气氛不对,环视四周,见到老夫人、大公子脸上,都带着绝望悲伤的表情,唯独赵员外,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
“小和尚,这么多年的窗户纸,被你一朝捅破。”
“罢了,事到如今也不必瞒了!”
赵员外微笑着,缓缓开口,“你远道而来,肯定听过赵员外发家的故事,想必没听过另外一个版本。”
“请讲!”方斗已经猜出,对方想说什么。
“那年是灾荒之年,人都没吃的,更何况是野兽。”
“有一头大田鼠,出于天性习惯,早早储备了海量粮食,足够全家几十口吃一年。”
赵员外说着,目光浮现温柔神色。
“当时,田鼠的妻子,刚给他生下一窝粉红的崽子,肉嘟嘟很是可爱。”
“大田鼠为了孩子,生怕粮食不够,终日在外收集。”
“一天,他好不容易捧了半把稻米,正要回家放好,却见有人在巢穴门口出现。”
“等他赶到时,见到的却是满地的尸体,家人都被开水烫死了,辛苦储备的粮食,被挖出来,尽数占为己有。”
“那一天,大田鼠的心死了,他仿佛明白许多东西,痛苦、绝望和恶毒,全都涌上心头。”
“仇人的模样彻骨铭心,大田鼠永世难忘,他偷偷跟着仇人,来到仇人的家中,见他家庭美满,吃着抢走的粮食,其乐融融!”
“大田鼠的内心,被仇恨填满,一夜之间开窍,懂得了变化幻术的本事,于是他观察多日,趁着仇人外出,变化成他的模样,潜入家中,天天虐打他的妻儿。”
“但是,这样不能缓解仇恨,于是大田鼠想了个更恶毒的法子。”
“住口,住口!”
大公子含泪大叫,全身都在颤抖。
老夫人挣开二公子搀扶,踉跄往前几步,跪在地上,“求你别说了,孩子不知道,他们是无辜的。”
赵员外嘴边含笑,目光悠然,仿佛置身事外的说书人。
“别着急,听我慢慢讲来!”
“他故意露出破绽,让这家人起疑,商量着动手杀他。”
“然后,他又施以计策,让仇人代替自己,被自己的妻儿所杀,更是将尸体变成田鼠的模样!”
“自己则是代替仇人,继续活下去,折磨这家妻儿!”
赵员外说到这里,问方斗,“小和尚,你说这头田鼠,聪不聪明?”
“聪明,只是亲手造就这等人伦惨事,实在是”
方斗说到这里,连连摇头。
“他们弑杀亲人,是人伦惨剧,难道我一家老小遭受横祸,死的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