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证又多了十几个。
方斗一行人,已经处于不败之地。
休整了片刻,方斗下令豆兵,押着十几个俘虏跟在后头。
他自己带着严思贤、钱员外和红鸾,骑着缴获的战马上路。
嗯!
方斗很快发现,自己都不会骑马,连红鸾都比他强。
红鸾有些不好意思,脸蛋红红,“以前学过一点!”
钱员外早年做生意,到处奔波,骑过高头大马、矮驴健骡。
严思贤么,君子六艺中,就有一项御。
“我也有乘龙御法呀!”
方斗想了想,朝严思贤拱手,“可否指点一二!”
于是,在严思贤指点下,方斗拉着缰绳,学习如何安抚坐骑,松紧缰绳控制力道,传达不同的命令。
“注意体会坐骑的情绪,不要强行驱使,否则适得其反!”
方斗渐渐体会,原来御法,不光是指物,更有牧民管人的道理。
随着路程进行,方斗的骑术也渐渐娴熟起来,至少不会腰酸背痛、双腿磨得掉皮。
旅途真美好,但眼看着走到尽头。
一路奔波,花了快二十天,总算郡治再往。
方斗下令豆兵们,将俘虏收押在城外,自己则是跟着钱员外等人进入郡治。
幸运的是,县令的魔掌,还没伸进郡治中。
一行人很是顺利,进入郡治当中。
众人商议片刻,严思贤带着红鸾,先找个客栈落脚,方斗放出七八个豆兵,收敛身上金光宝甲,化作寻常的护卫贴身保护。
方斗本人,则是跟着钱员外,一起去找他的亲戚。
“我这侄儿,年纪轻轻,便考上科举,只是到了举人这个身份,便再也考上不去。”
“没法子,只好家里出钱,给他运作一番,在郡治当个小官儿。”
别看钱员外轻描淡写,实则很是骄傲,毕竟他家商贾世家,能出个当官的晚辈,一大家族都与有荣焉。
听说,钱员外的侄儿,在太守府当官,地位不低,每日都能见到太守,告状这件事情难度不大。
“希望如此!”方斗有些担忧。
钱员外带着方斗,一路绕过繁华的街道,到了一片居住区。
这里布置井然、街道干净,虽然建筑并不高大繁华,但住在这里的居民,显然很有身份。
“这里,住的都是郡内的官员!”
钱员外找到一处宅院,扣响铜环,“告诉你家主人,说是他姑父来了!”
片刻过后,一位青年官员身穿官袍,快步走出来,见到钱员外就拉着他的手,往门内拽。
“姑父,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敢来我这儿?”
钱员外好奇,“怎么了?”
他侄儿解释道,“贵县的祁连县令,已经发公文前来,说你伙同妖僧,聚敛钱财、多有不法之举,已经下了通缉。”
目光落到钱员外身旁的方斗身上,缓缓说道,“死活不论,擒获着皆有重赏!”
钱员外惊了,反问道,“太守不是大将军的人么,怎么和祁连县令沆瀣一气?”
侄儿苦笑道,“姑父,官场的事情,没你想得这么简单?”
有些话他不方便说得太清楚,纵然两大派系明争暗斗,也不可能为了钱员外的区区案子翻脸。
更何况,这次祁连县令恶人先告状,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第一百五十四章 孽钱
钱员外的侄儿,名为陆文生,虽也是名教子弟,却只读经文,不修神通,手无弱鸡之力。
他取来一叠公文,给钱员外和方斗看。
“当时我看了公文,也有些吃惊,奈何太守大人并无异议!”
县令出具的公文,只是一纸通知,意义更多在于,告知郡治这里,县内出了不法之徒,也没有请调人手捉拿。
所以,公文收下了,压在无数纸堆当中。
这种情况,陆文生见多了,若不是这次牵涉姑父,按照惯例,也不会多瞧半眼。
“岂有此理,颠倒黑白!”
钱员外握着公文,气的全身发抖,连连喝骂。
他明明是受害者,清清白白做人、本本分分经商,却被诬陷为不法之徒!
方斗就要冷静多了,见到公文的日期,竟是他们离开县城不久,县令便已开始起草了。
“这县令下手很快呀!”
算起来,一路上遇到杀机重重,都是祁连县令安排。
由此可见,县令家中背景不小,换成另一名寒门县令,绝没有这么大能量。
从陆文生口中,方斗也猜出大概意思。
太守为一郡长官,是县令顶头上司,要扳倒县令,绝对少不了他的帮忙。
但是,太守见到公文,一笑置之,态度很明显,他还是颇为忌惮县令背后的家族,不愿意掺和此事。
钱员外脸色越发难看,显然他也琢磨透了
陆文生叹了口气,“姑父,你暂且住我这里,没人敢来此打扰!”
钱员外摇摇头,始终牵挂家中老妻,“那可不行!”
“我已经打听过,你在县内的生意都被查封,掌柜伙计都被抓了,收押监牢日夜拷打。”
“姑母他们,还在庄园带着,有官差监视,暂时没有危险!”
钱员外怒道,“祁连县令,你欺人太甚!”
“这天下,还有这样道理吗,他豢养妖人,以邪法偷窃钱财。”
“我本想息事宁人,却被他以魇镇之法暗害,若非小师傅救命,早已没命了!”
“现如今,他还倒打一耙,这是要我的命呀!”
钱员外越说越是愤怒,起身,“郡里管不了,那就我去京城告御状!”
“使不得,祁连家在京城势力颇大,只怕你还没靠近,就会被他们暗害了!”
陆文生想了个办法,“最近,京城来了个御使,前来追杀民间流通的孽钱一案,若能找到他,必定接受此案!”
“御使能上达天听,只要他接手,太守也没法装聋作哑!”
御史台,属于名教一系,不怕祁连太师的势力。
方斗开口了,“御使到哪去找?”
陆文生朝方斗一笑,“巧得很,有位御使就在郡治附近!”
原来近段时间,郡治四周,民间流通一种孽钱。
这种铜钱,和寻常钱币外表无异,实则是被施加诅咒,被称为孽钱。
孽钱内含诅咒,恶毒无比,活人一旦入手,必将遭受厄运。
殷实之家,一枚孽钱入手,会被折腾得钱财散尽、家破人亡,死状凄惨无比。
郡治当中,接连发生几十起疑似的案子。
原本,太守想要内部解决,不凑巧,某个青年御使来民间查访,听说了孽钱之事,当即勃然大怒。
“岂有妖术害人,断绝钱流,令使民间贸易断绝、百业凋零?”
孽钱之事,越传越广,民间许多百姓商家,如今都不敢收铜钱,但小额交易,都用不上金银,只好退化成原始的以物易物。
这样下去,民间百业收到影响,将变得更加荒废。
御使带着随从,匆匆离开郡治,追查孽钱的案子。
“钱员外,寻找御使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你先在这里等,再麻烦陆官人继续打探消息!”
钱员外问道,“严思贤他们呢?”
方斗委婉表示,“他们住在外面,比较合适!”
防人之心不可无,钱员外是陆文生的姑父,可以信任他,但方斗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