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九回 生死一战
童念脸色极是难看，原本他打定主意，放松赛铁狮戒心，一招得手，可以说是侥幸取胜，欺他轻敌，这样一来想必也不会有人怀疑自己另外一个身份。
但现在潘长天像是发现了什么，提醒赛铁狮不能轻敌，那这一战，就在无取巧可能，势必得用上全力，才能完成任务，那么被看破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不过，最离谱的，赢过赛铁狮后，竟然还要跟潘长天打上一场，若是认输或是两招被败，那么只怕在场众人没人服气。
这虽然是看似两难的选择，但其实他根本没有选择！
童念摆开架式，说道：“赛大哥威镇江湖，还请指教。”
“好！”赛铁狮说着，语气透着一股战意，一股尊重，再无半分轻视之意。
潘常天却向童念说道：“童兄，你少年英雄了得，知你<责任>在身，但千千万万，望你手下留情！”他责任两字刻意咬得极重，童念听见只觉浑身一震。
在场众人大多不解，怎么听潘长天所言，竟然是要童念“手下留情”。
童念抱拳笑吟吟的说道：“潘盟主所言实在笑话，小子功力浅薄，若能胜过赛大哥，那已是万分侥幸，又怎么谈得上手下留情呢？”
潘长天面色凝重，只说了一句：“你自认天下莫敌，却真以为没人知道你吗？”
童念全身打了个颤抖，字字所言，极像已经知道自己正是血影杀手，更知道自己任务所在。
但权衡轻重，童念仍是拱手说道：“盟主说笑了，小子功力浅薄至极，实在不敢留手。”
潘长天突然长长一叹，说道：“罢了罢了，彼此相互利用，本就毫无情义可言，但望你记住，今日之事，我潘长天绝不会善罢甘休。”
童念哪里听不出来，潘长天恐吓意味极重，但任务在身，他不可不为。
童念只是微微点头，说道：“比武过招，一时不慎受伤本是常事，还望盟主切勿追究。”
潘长天哼了一声，说道：“开始吧！”
他们两人的对话，除了当事人，只有少数人懂得其中意思。
邵若凡心底暗自伤感，以他地位，多少也知道童念身份，听到潘长天这样说，已经了然于胸，看向赛铁狮说道：“赛兄，保重。”
赛铁狮一脸疑惑，应道：“邵兄实在是多虑了。”
童念笑道：“赛兄，咱们这就来吧，别让群豪久等了。”
“那小心了！”赛铁狮说道，摆开架式。
赛铁狮猛喝一声：“接招！”
童念稳稳站着，周围几人已自发退开，邵若凡忧心忡忡，但也不能如何。
潘长天只是潜运功力，没再说话。
苍天神将赛铁狮，此人无门无派，人只知他功力强绝，但到底来自何方，擅长武学都是成谜。
便是刚才大会上，赛铁狮连胜九人，但所用都仅不过两招，还未施展他真正的绝招。
对于赛铁狮的实力，赛铁狮的强大，大家有目共睹，因此对童念根本不抱任何期望。
除了少数几人。
梁小云、银虎等天道门人、以及潘长天、邵若凡两人。
这些知道他是血影杀手的人，对胜负有不一样的看法。
童念率先出招，一踏步，用力一拳打向赛铁狮。
赛铁狮先是一愣，在他眼中，这拳轻飘飘毫无威力，心中更加肯定这小子是取巧才来至决战，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让潘长天以及邵若凡两人这么看重。
赛铁狮只是惬意的架开这拳，疑惑。
童念一拳无功，又是一拳打向赛铁狮，连续数拳，却全数被挡下来了。
“小兄弟，换我出招了！”赛铁狮说道，一拳挥出，激起一阵疾风，这拳他目的是为了试探，只用上了五成力。
但童念竟然挡不下这招，被拳风震退，连退数步，脸冒大汗，一脸惊恐。
赛铁狮微微叹息，认定童念功力如他所想，实在太差，只是单凭运气才走到这里。他身形立即追上被震退的童念。
第二招……
从刚才到现在，他都只用两招击败对手，这回，他一样只打算用上两招。
青龙出洞！
只见他右手疾伸，像是蛟龙一般，直取童念喉咙。
童念身形暴退，此刻看得乱得招不成招，根本毫无防御架式。
所有人只道胜负已分，唯独潘长天面色变得更是难看。
云层间突然泛起雷电，跟着一股偌大压力猛然压在童念身上。
这一刻，潘长天竟也同时发功。
高手过招，一刻迟缓也要得性命，童念猛然感受到偌大压力，又见得赛铁狮猛招临头，终于有一丝紧张情绪。
这几年，除了寿宴以外，他再也不曾感受到这样的紧张情绪。
他微微一笑。
动了！
赛铁狮第二招“青龙出洞”直取童念咽喉，但他心中看不起童念，此招只用上五成力，只伤不杀。
童念眼神涣散，看似全无办法，突然身子一晃，却是意料之外的敏捷。
但他脚步才刚要踏出，潘长天庞大的压力压了下来，硬是让这招缓上半秒。
仅仅半秒，赛铁狮杀招已到，童念脸上冒汗，终于有一丝紧张情绪。
他招式一变，左手手腕往上一撞，直接硬切赛铁狮右手腕，赛铁狮只用上五成力量，旋即被破招。
赛铁狮手腕被撞开，空门大开。
童念招式再变，左腿往下横扫，轻拐赛铁狮右脚后跟，变招速度极快，赛铁狮应变不及，脚下被拐，已然站不稳。
童念右掌早已聚劲，趁势猛然一掌打在赛铁狮胸口上。
若是平常，以赛铁狮修为自然能轻松应付。但此刻他劲力大半在右手上，身子又站不稳，无法从大地借劲。
此消彼长，赛铁狮顶受不住，身形倒飞出去，这全是因为他太过托大，被童念抓住了破绽，若他一开始就全力以赴，那决计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潘长天叹了口气，无奈、心痛。
刚才他气势其实只有发出不到一秒的时间，深怕在久一点，就会被群豪发现异样，那他这盟主威信就会荡然无存。
但是仅仅这样的时间，却不足以完全牵制童念。
赛铁狮倒飞出去，倒了下去，仅仅一掌，就震碎他的心脉，有死无生。
赛铁狮挺着一口气，只剩下最后一两分钟的寿命。
潘长天默默走至他的身前，蹲了下来，轻叹了口气：“早说过，切勿轻敌。”
“对……不……起，属下不能……亲眼看见，青天盟能一统能……江湖的那一天了。”
赛铁狮断断续续的说着，声音有气无力。
潘长天摇了摇头，说道：“不碍事，你的遗族我会帮你照顾好的，你就安心走吧！”
“多谢……盟主……成全！”赛铁狮吐出最后一口气，闭上双眼。
一代奇人，赛铁狮，就此长眠。
全场哗然，没人想到这一战赛铁狮仍然只用两招，但这两招之后，死的却是他。
童念仍是站着，看似处之泰然，但刚才那一招之凶险，现在仍是有些心惊胆跳。
潘长天缓缓站起身来，看了邵若凡一眼，邵若凡立时会意，领几个人上前处理赛铁狮的尸体。
潘长天继续走至童念身前，微微一笑，充满恨意的一笑：“只可惜现在的我还不够强，比不上你背后那个人，但你记住，今日屈辱，他日必定十倍奉还！”
“背后……”童念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人生何处不无奈，身在其中，倍感辛酸。”
“听起来是有点道理，但这一战仍然不可避免。”潘长天仍是笑道：“你注定要为你所犯下的罪，付出代价。”
杀意浓烈……
童念用尽全力才勉强稳住身体，不被这股杀意影响。
远处，一个老人站在远方一栋高楼屋顶，凭着超绝的目力，关注着场中的每一个举动。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女子，一身寻常打扮，同样看着场中。
正是童忆以及鬼牌两人。
“楼主，你说血影杀手他不会有危险吧？”鬼牌见到潘长天滔天战意，担忧的问道。
潘长天之能，他自然的清楚。
“不知道。”童忆只是轻轻一笑：“如果他活不下去，那他也不够资格，成为杀手楼第一的杀手。”
“可是，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实在太过份了嘛？”鬼牌有些不满的说道。
童忆仍是轻轻笑着：“过分，怎么过分？我倒对这样的情况挺满意的呀。”
鬼牌说道：“那潘长天要借灭血大会擂台名义，铲除异己，壮大自己声威。可是给你的名单上明明只有五人，根本没有赛铁狮。”
童忆点头说道：“是，不错，确实如此，你想说什么？”
鬼牌继续说道：“那赛铁狮乃是六将之首，是潘长天花上十数年时间所培育起来的战将，这些年为他立下无数汗马功劳，你却叫阿念去杀他，潘长天岂能不怒，你这不是摆明置他于死地嘛？”
童忆说道：“阿念？哼！鬼牌，当日可是你自愿成为鬼牌。<欲成鬼牌，必得无情。>难道你还对血影杀手抱有一丝情愫。”
“不……”鬼牌低下头来，没有说话。
童忆继续说道：“欲入神武，须得经历无数战阵，我精心设计的这一战，是给童念机会，让他功力能够再有长进，至于最后是成是败，是生是死，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童念毕竟也跟了你很多年，你又何必非置他于死地不可呢？”鬼牌劝道，她知道战斗还没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
童忆冷声喝道：“住口！”
“童念若是过不了这关，那便是死了，又有何妨？”
鬼牌听着，只觉心冷。
想童念多年忠义，换来得却是如此结局？
鬼牌看着远处，暗自想着：“阿念，保重。”
潘长天确实怒了，但他还是装做无事地看着童念，不让人看出他一丝真实的情绪。
纵然他已练至神武，但童念绝非能轻忽的对手。
论武功，潘长天单凭拳脚就能胜过童念，但是童念飘渺不定的身法，独门的刺杀技巧，都让他不得不小心应付。一时不慎，也许就会阴沟里翻船。
况且，他一代青天盟主，对上这种小辈，还要惊讶，还要全力以赴，那未免太过笑话了。
“童念，小心了！”潘长天喝道，天空猛然乌云密布，雷声大作。
童念全神贯注，不敢轻忽，他从潘长天身上，能感受到一股不下于血煞老祖的压力。
高礼在旁看着，心里深觉自己不足，说道：“这潘长天像是已经达至神的境界，连天地都可为其所控制，着实厉害。”
梁小云在旁全神贯注，感受这股战意，感受这股气势，听到这话开口应道：“不论对手如何强大，不要忘了童念也同样是号称天下无敌的人物。”
高礼点头道：“希望童念会赢吧！”
场上，童念没有出手，潘长天亦没有，两人只是单纯看着彼此。
战意沸腾……
没有人说一句话。
全部人都在看着。
看着两人对视。
无形的气场在空气中激烈冲突。
高手过招，一招之差足以分出胜负，所以每一招都极为重要。
两人还未出招，已经凭着意志进行第一波的交锋。
潘长天突然暴喝一声：“你不是对手！”童念闻声一震，喷出了一口鲜血来，单膝跪地，脸色极是难看。
童念擦了口鲜血，重新站了起来：“除了楼主之外，你还是第一个能单凭气场就让我吐血的人。”
“你就乖乖跪下吧，童念！”潘长天看着童念，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要逼我出手，真的出手，连我自己都掌握不了！”
“哼！”童念说道：“潘长天，小瞧我可要付出代价的！”
他与潘长天两人相聚约五步的距离，他一说完，向前踏出一步。明明只踏一步，却已逼近潘长天身前，一记手刀由下而上直刺咽喉。
在场只有少数几人能跟上童念的速度，看得清楚他的行动。
但跟的上，不见得挡得住。
潘长天像是措手不及，仍是站的直挺挺的，童念手刀直刺，毫无拦阻。却在离脖子五公分处，自己停了下来。
“我早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潘长天一喝，身形一转，借助腰身的力量，猛然一拳打在童念腹部上。
童念吃痛，连退了数步，一脸狼狈的看向潘长天。
潘长天看着童念，一脸不屑说道：“童念，你真以为，你撼动的了我吗？”他已手下留情，但拳威仍是重得童念难以忍受。
童念苦笑一声。
很痛，但，比起过去的日子，这只能算是抓痒！
那个无光的夜晚，为了孙雪，为了两个人都能活下去，童念最终选择了第三条路。
挑战童忆！
那一天，童忆没有用上全力，那一战，童忆甚至没有祭出他的无形气场。
但童忆仍然是轻松取胜。
“童念，逆天而行，是要付出代价的！”
败战之后，童忆只说了这一句话，从然离去。
童念又苦笑一声，那天之后，他一直在琢磨，童忆的那一句话。
“逆天而行的代价”！
童念第三声苦笑，说道：“潘长天，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值得用上<这招>的对手了！”
对于童念来说，今日与梁小云一战，是教学。与赛铁狮一战，则是取巧。
这最后一战，他原本可以选择一招败阵，一招被打倒，但他实在太想要知道，现在的自己与“神武”的差距。
为了总有一日，那终将到来的一战，他现在有必要生死相博。
然后，突破！
童念三声苦笑之后，身形一动，幻化成两道影子，同时攻向潘长天。
“夺命杀道，叠影！”
招式一出，全场哗然，虽然并非真的变成两人，但在许多人眼中，却真真实实，看见两个童念，难以分辨真假。
梁小云看着，没有说话，只觉佩服，对童念信心又多了一层。
潘长天看着，面色一变，以他之能，一时之间竟然也不能分辨出哪个童念才是真的。
两道影子，两道杀招，一道从上袭喉颈，夺命，一道自下打丹田，破功。
两招同样凶狠，不可不防。
生死之际，潘长天却从容说道：“你这招有个破绽。”
他一动，双手上下分动，一招使出，仅仅一招，却劲分两重，同时挡下童念两道攻击。
手一转，脚步一踏，用手背同时反打两个影子腹部。
“砰！”
一声惊响，袭喉颈的童念消失于空气之中，袭丹田的童念整个人倒飞出去，摔倒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潘长天将剩下的话讲完：“如果两边同时打，那不管真假，又有何妨？”
童念倒在地上，没有言语。心里清楚，若非是潘长天，那谁能作到这样的地步。
每个人都看着，确实在难以理解，刚刚一个瞬间，只见似乎有两个童念攻向潘长天。
但下一个瞬间，童念已经倒飞出去，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在场没几个人看清楚。
刚刚也在内堂的中年汉子，默默站到邵若凡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邵若凡脸色一变，顿时极是难看：“那杀手楼真这么嚣张。”
“恩……”
“他妈的，盟主就这样吃下这哑巴亏，赛铁狮可是我们兄弟。”
“盟主交待，为了大计，只有忍耐。”
“他妈的！”邵若凡又骂了一声，满脸怒意。
童念用双手拄着地面，勉力重新站了起来。
潘长天从容看着童念倒下又站了起来，只觉怒火稍有宣泄，但仍是远远不够。
战斗，还没结束。
夺命杀道，乃是杀手楼密传武学，历代素来只传“金童杀手”，每招俱是夺命杀招，但每一招所要花费的体力及精力也是什巨，常人根本无力附和。
童念连战多场，又遭重击，此刻又发了一招，力气已经所剩无几。
但他还是站了起来，支撑着他的，是一股信念。
这股信念来自一个人，一个他一辈子忘记不了的一个人。
一个叫做孙雪的人。
童念再度站起身来，喃喃自语：“雪儿，你看着吧，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他又动了，身形一动，整人转眼消失无踪，变作一道极光，射向潘长天。
迅速……
凌厉，凶猛！
“夺命杀道，星陨！”
潘长天从容一笑，右手化圆，轻松一挡，极光被包覆其中，转眼消失无踪。
童念在潘长天身后现出身影，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笑着。
潘长天脸色却突然极为难看，怒意爆发，猛然一个回转，一掌朝童念打了下去。
童念此刻已经接近无力，但仍是勉强闪避。潘长天这掌只擦了个边，但饶是这样，却也令童念直接倒在地上，再度喷出鲜血。
这次倒在地上，童念却没有再站起来，只是轻轻一笑：“终于还是，伤到了。”
潘长天很是难看，很是愤怒。
在场众人大多没看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只有少数几人注意到了，潘长天外袍上破了一小块，必然是被刚才一招给划破的。
“原来神武，也不完全是无敌的，潘长天，今日你看不起我，注定要付出代价。”童念趴在地上，明明是失败的人，却说着极度狂妄的话。
潘长仍然天面色很冷，但其实自从赛铁狮被杀之后，他已经觉得愤怒难忍，若非不能杀人，只怕童念已成了他招下亡魂。
但此刻童念一再挑衅，纵然他脾气再好，也是难以忍受。更何况，他从来都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童念继续说道：“当年<青天><天地><地清><清江>被尊为<四大奇剑>，但自前青天盟主<潘出天>死后，<青天剑法>绝传江湖，再也没有人听过。”
听见“青天剑法”四个字，潘长天终于难忍怒意，怒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童念继续说道：“你是真不会青天剑法，还是不屑使？”童念说完，重新站起身来，全身血污。
旁观众人实在难以理解，童念挨了这么多下，为什么还能站得起来。
梁小云小声道：“阿念，加油啊！”他也看得出来实力悬殊，取胜毫无可能。
童念非常清楚，今日的他必须要勇于站起来，一再地挑战传说。
支撑着他的，是自己的梦想。
今日的他，非常想看看，真正的神武到底是什么样子，非常想看看，现在的自己到底离神武有多远。
他非常清楚，直到现在，潘长天还没有使出“半招”，只是单纯防御、反击，就已让他受了如此重的伤。
所以他更想看看，神武的招与凡人的招，差距到底多大。
童念看向潘长天，眼神凌厉，充满杀气，毫不因潘长天的气场而有所退让；“潘长天潘大盟主，你不全力以赴，难道真不怕阴沟里翻船，被小子所败？”
潘长天喝道：“你真以为你有能力胜过我！”
“你再不全力以赴战斗，赛铁狮的下场，你不已经看到了嘛？”童念说道。
“很好，你话都说到这地步，那死在这里，就不要怪我了！”
潘长天怒喝一声，眼神爆出一道精光，天空瞬间昏暗，毫无亮光，一道强绝的气流从潘长天身上向外射了出来。劲风割体生痛，观战者功力较浅的几百人，竟觉忍受不住，跪倒在地。
很多年后的江湖，仍然有人记得，当年灭血大会上，潘长天所使的那一招，是如何惊天动地，是如何让人害怕，让人恐惧。
那叫做“天灭一式”的一招……
童念看到这一招，终于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雪儿，保佑我。”
“梦，等我。”
他说了两句话，提了两个人，却是一种心情。
体验神武，是他逆天而行的第一步！
猛招临头，生死交关，童念全身战意迸发，自从当年他成为金童杀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遇过能让他感觉到死意的对手了；
绝招，绝功，绝人。
童念鼓足最后的力气，迎上这招，他的身形幻化，像是一道风，又像是黑暗中的影子。
在场的人都看着，然后，想着，异地而处，他们又能接下这招嘛？
童念的力量早已所剩无几，现在所用上的，是他最后的力量。
他心中只有一个单纯的念头。
他一定要……活下去！
潘长天动了，猛招发出，天灭临头，全场惊呼！
一道强烈的光芒，从遥远的空中落下，撞上潘长天的身体，光芒大盛，潘长天掌握住这股强光，轰向童念！
几乎同时，双王同时大声叫道：“盟主！”
天灭一式……
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