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乘客没有一个理会摩尼亚赫号和yamal号,他们像是在执行机械式的命令,头也不回地将棺材运送到岛的周围。
有一艘小舟航行在最前面,抵达了孤岛。
那披着白衣的人,从月牙般的天然港口下船,径直走到了棺中躺下,好像那是甜蜜柔软的床,能让他做一个好梦。
有巨蛇蠕动着爬行到棺材边,用长长的蛇尾卷起了棺材板,像是为他盖上棉被般盖上了棺材。
接着,港口边,蛇群像是潮水般涌到了小舟上,那座石棺被淹没在蛇群中,消失不见。
一切都显得诡异又荒诞,见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都愣住了,直到一声噗通的水声吸引了每个人的注意力。
一艘橡皮艇从yamal号的船上落入了海面。
文森特莫名其妙从昏睡中醒来了,黑色的匣子绑在他的胸前,他撑着橡皮艇,哭泣着说:“元首啊!伟大的元首!是你的灵魂指引我道路!”
他努力地摇动木浆,朝着死亡之岛前进。
“见鬼!”萨沙大吼:“船长快回来!那些蛇会把你吃的骨头都不剩的!”
他虽然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用脚后跟想也能知道登上那座岛的结果,绝不会是那颗头骨忽然长出嫩红的血肉,然后帝国元首重获新生。
“别想我停下!”文森特神经质地尖叫道:“它们是元首的使者!你们等着吧,等到元首复活,帝国就会重建,你们会得到报应的!”
他卖力地挥动木浆,好像冲刺的马拉松选手,胜利的红色缎带就在眼前。
岛边的蛇群似乎被他吸引了,朝着橡皮艇汇聚。
蛇的视力很差,但它们能感受到热信号,进入一定范围后,文森特的体温就吸引了它们。
但文森特对此丝毫不畏惧,反而愈发兴奋。
他坚信蛇群是帝国的使者,死亡之岛上的一切,都是元首曾经布置好的。
“来吧!文森特等这一天很久了!”他张开双臂,闭上双眼,像是要迎接拥抱。
就连曼斯,也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被他的自信所打动了,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这些人太过固执了。
毕竟hitler曾经是一个国家的最高话事人,掌握着无数的资源,也许这座岛真的是他为自己的复活所布置的。
但这种怀疑也仅仅出现了一瞬,因为蛇群下一秒就把橡皮艇淹没,海面有一片被染成了深红色。
几秒后,一切都归于寂静,只剩下那个小黑匣子在海面上漂浮。
“唉...”萨沙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其实跟了文森特这么多年,他真没感觉这个人有多邪恶,但就是...太蠢了...
曼斯没时间去为这个老家伙的死活默哀。
摩尼亚赫号那边的人用拼接的钢板,在与yamal号的缝隙之间搭了一座桥,他们再度回到了摩尼亚赫号。
虽然来到了尼伯龙根里,但蛇群和那些披着白衣的使者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干,没空理会他们,他们在原地等了半天,都没有蛇群来打扰。
但他们也不太敢轻举妄动,怕像文森特一样,被蛇群之海吞噬。
就目前所观测到的数量和密度推测,海面下的蛇群如果一拥而上,就算弹药耗尽,他们也不可能将完成屠蛇大举,等着他们的只有弹尽粮绝,然后被活活耗死。
这还得算那些白衣使者不干扰的情况下,这些撑着小舟一言不发的家伙,给人的威胁度才是最高的。
不过他们也不是在原地发呆,虽然说和外界的通讯断掉了,但仍然有人拿着仪器测量空气中的湿度温度,分析成分,专门的记录员用摄像头拍下这诡异的一幕。
处在这么一个陌生诡异的环境,大家难免会有些紧张。
可芬格尔,来到这里之后,面色明显红润了不少,精气神都有了,就连额头上伤疤的灼痛感也消失不见。
他忽然找上了曼斯,要求曼斯去单独的房间和他商谈。
“老头子,我大概搞明白了为什么蛇群不袭击我们。”芬格尔面色严肃。
第三百七十八章 瓦尔基里
曼斯在烟灰缸里熄灭了手中冒着火星的雪茄,“你的意思是你搞明白了那些蛇群的行动方式?”
“差不多吧。”芬格尔双手捧住后脑,瞥了一眼船舱玻璃外的海面,“以前很多搞不懂的东西,到了这里看了一眼之后,忽然就明白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原来是这样啊,就像是做很困难的数学题,解出答案靠的都是靠突然的灵光一闪,数学这种东西果然还是要靠直觉啊,数学能考满分的人,生下来就已经被决定他能靠满分了。”他带着笑意,在此刻意气风发。
曼斯恍惚间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天才少年拿下卡塞尔数学竞赛第一时举着金杯,脸上挂着同样放荡不羁的笑容。
“听好了,曼斯老头,接下来我会把我分析的一切说给你听,你一定要全部记住,从这里出去之后,立刻去找路明非,只有他能解决这件事,其他人都不行。”芬格尔深吸一口气,正襟危坐,眼神坚毅。
“找路明非?”曼斯皱眉,“为什么是找他?”
“理由我会解释,我首先要给你看的,是我头上的伤疤。”
芬格尔撩起了刘海,狰狞的伤疤连接在一起,组成了世界树的形状。
“这个,是十年前,我参加格陵兰冰海任务留下的伤口,当时也是摩尼亚赫号出航,负责这次任务的教授有三人,你,施耐德和海蒂教授,下潜小组一共有六人,分别是伊娃·爱洛尼斯科、劳埃德·伊莱、阿利克迪夫、竺寒、克里斯蒂·维拉妮卡还有我,都是学院当代的佼佼者,血统评级a级。”
“我当然不会忘。”曼斯表情严肃:“劳埃德和克里斯蒂都是我的学生,他们是当年最耀眼的新星之一,也是他们帮你从校长手里赢到了自由一日。”
“真是过去很多年了啊。”芬格尔伸出手,好像要抓住从上落下的黄色灯光,“我还记得当时和校长的赌约,六对一,我们六个人如果能从他手里夺走他保护的‘重要文件’,他就答应在每年的9月4日,让我们能放开校规尽情的玩一天。”
“那场胜负在校园外进行,不限制使用言灵,周围的环境遭受惨重的打击。”曼斯也回忆起了从前,那六个人穿着墨绿色的校服,站在阳光下,镀银的校徽闪闪发光,好像天底下就没有他们不敢闯的地方。
“以前的话题有机会再回忆吧。”芬格尔打断了曼斯:“还记得么,冰海事件结束后,下潜小组六人里被打捞上来的尸体只有一具,属于...属于伊娃·爱洛尼斯科。”
芬格尔很用力才念出了那个名字。
曼斯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