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身上沾满了不知道是自己还是战友的血,被护士用担架抬着放到充满断肢断臂的士兵的伤病营里。
他就是不想再那样,才会签署协议来到黑天鹅港里,而如今,政客们甚至不愿意给烈士一个安好的晚年。
3781公里,往这个方向走,走这么远就能抵达莫斯科。
当然实际上的路途不会有这么漫长,当你看到列车轨道的时候,就抵达了终点,可是他不知道轨道在哪里,只能朝着夜里眺望的方向,一直前进。
路明非紧跟着中尉的身影,火光却从身后传来。
两人在黑暗的夜里驻足在原地,转而回头去看那幅鲜艳的画。
那是一幅壮丽的画,像是某种盛大的落幕,中尉的很多年在那里度过,他庆幸自己早一步跑了出来,不然他也会成为舞台上跳舞的表演家。
但他的心中也带着哀伤,好多的人被埋葬,成为了牺牲品。
生命,在那些政客的眼里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但在他这儿,却是热吻和烈酒之后的吹牛。
维尔霍扬斯克,空军基地,轨道卫星拍到燃起大火的黑天鹅港。
苏27中型战斗机的驾驶员们得到命令,战斗机的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那是一个中队的战斗机,为了执行命令而起飞。
第六十一章 伴奏
雷娜塔站在火光里,轻轻抚摸阿加塔的头。
她在期待着什么从那漫天的火焰里破茧而出,遮住天空的双翼,在晴天的夜里飞行,星辰都会被遮蔽。
火焰燃烧的时间比她想得还要早,她必须在炸弹引爆前找到那个人。
她拿出一个白铁盒子,里面有一朵枯萎的花枝。
“乖孩子,帮我找到他。”她把白铁盒子放到阿加塔的鼻子上,雪橇车,再次移动起来,顺着远离火光的方向。
暴风雪把气味冲得稀薄,雪上的痕迹几秒内就会被新的雪花覆盖,她不知道自己的时间够不够,但她不在乎,她什么都愿意为他牺牲。
...
中尉的手冻得僵硬,手表上的分针又走了一整圈,他们已经前进了两个小时。
在狂风下逆行,真的很费力气,他气喘吁吁,被凌厉的寒风吹得身体冰冷。
只有他一个人是这样,蒙面人丝毫没有露出疲态,连撑杆都没用,只是用削短的滑板做支撑,以半跑半滑的姿势在前进,那比滑行消耗的体力多很多。
“Can...can we have a rest.”(我走不动了)
路明非想了想,说:“Ok,just a minuet.”(行,就一会)
在这里还能看到远处耀眼的火光。
他们走得够远了,但路明非心里还是有不安,他总觉得,还得再远一些,再远一些。
这时,忽然传来了窸窣的声音。
路明非立刻警觉起来。
站起身,他从背包里抽出一把步枪拿给中尉,为剩下的一把枪拉动保险杠,枪都在他这儿,因为一开始他还不是很信任中尉,但现在,中尉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他们一起在孤独的雪中走了两个小时,不算是陌生人了。
中尉看着持枪的路明非,神经也紧绷起来,他是逃兵,按照条例,是要进行处决的。
狗的吠声传来,中尉认得那辆灰色的雪橇车,还有那些狗狗,他曾经驾驶过那辆车。
有人要来对他进行军事审判了!他立刻把枪支对准雪橇车的位置。
然而路明非却压低他的枪械,因为他看见了拉动缰绳的是谁。
那是一个小女孩,看起来真是太纤瘦了,一阵风仿佛就能把她吹倒。
雪橇车上只有小女孩一个人,车上载着重型的高射机枪,可没有射手。
毫无疑问,那女孩是冲着他们来的。
路明非放下了枪,把中尉的枪也收回来。
“Dont fire,stay here,I will deal.”(不要开枪,待在这儿,我会处理。)
那是雪地里最好的交通工具,他不希望有暗枪惊吓到狗狗们。
路明非不会因为对方是个小女孩就放松警惕,能以这种方式出场,毫无疑问,那孩子不简单,连他都没有搞到雪橇车,但那孩子却一脸风轻云淡地挥动着手里的缰绳。
他拔出楔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女孩的身影。
雪橇车停了下来,素白的女孩跳下车,缓缓朝路明非走近。
“快上车,我们没时间了。”雷娜塔说道。
路明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因为,她说的是中文。
“你是谁?你认得我?”路明非皱着眉头询问,他把丝巾取下来,露出了自己的脸,说的也是中文。
中尉在看到那张脸后,瞳孔猛地收缩。
“黑天鹅港埋着四十八枚真空炸弹,一旦引爆,除非逃离10公里以外,否则都会被波及。”雷娜塔淡淡地说。
她走近路明非的身边,路明非平稳地收起刀,小女孩的身影在风中摇摇欲坠,她一点力量都没有,架势小得可怜,以至于路明非光是站着,都能看到她脖子处的红色忍杀点,她...很弱,就是一个纤弱的孩子。
这么一个纤弱的孩子到底是怎么驾驶雪橇的?那个重型武器又是怎么推上去的?
他有很多想问的,但是...如果那炸弹是真的话,那他们真的没有时间了。
逆风在暴风雪中前进很困难,十公里,他一个人的话,现在应该跑到了安全区,可为了照顾中尉,他放慢了速度,导致他们还有至少3公里的路程。
他也不知为何,对小女孩有一股莫名的信任感,就像...他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那我们快上车吧,有什么事情在车上在解释。”路明非说。
“等一下,你帮我按住他,他脖子上有定位器。”雷娜塔拿出一把小刀。
“嗯。”路明非点头,丝毫没有犹豫把中尉稳稳按在雪地上。
中尉很害怕,刀割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38号和那家伙就是一伙的,他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
可一小段剧痛后,38号只是把一个沾着血微小的闪动着的机器放到他手里说:“这是发信器,捏碎它,你就可以自由了。”
...
苏27战斗机突破了云层,在能见度如此低的暴风雪中飞行,对苏27这种中型战斗机来说是极为冒险的行径。
但根据条例,他们必须去冒这个险,这个中队守卫在维尔霍扬斯克就是为了这一天,如果无名港出现意外,他们必须在第一时间摧毁它,无论如何不能让国家的机密泄露。
“白鹳呼叫,白鹳呼叫,在港口南方发现逃跑的相关人员。”一个红点在战斗机仪表盘的雷达上显示出来。
那是微型发信器的信号,无名港的服役人员都被偷偷安上了发信器,为的,就是防止他们逃离。
“雨燕呼叫,白鹭...你看到了吗?”右侧僚机回复。
“白鹭呼叫,我看到了,不是幻觉。”中队长回复。
他们的视野中出现了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