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部,受到的攻击甚至比先头部队来得猛烈,不列颠人奋力挤向丹尼斯所带领的三个罗马百人队时,受到了重创,开始朝罗马军队的中部涌来,因为看起来这里的部队更容易对付,他们的外围力量甚至只是一些没有穿戴盔甲的奴隶部队。
悲哀的是,很快,罗马的这支奴隶军便和当地的不列颠人展开了厮杀。
阿庇斯的猜测和预估都没有错,这些军团的奴隶没有选择,他们只能在罗马军官的安排下和敌人厮杀,在激烈厮杀的战场上,奴隶们没有选择,不列颠人根本无视他们是不是罗马的奴隶还是士兵,只要他们拿着武器,不列颠人便他们当做敌人。战斗无可避免的展开了。
里面是方阵的密集短剑,外面是不列颠人疯狂的杀戮,这些奴隶部队夹在两军中间,做着一如困兽之斗的绝望之战。
艾玛身边的几个日耳曼斗剑奴在长期的角斗中训练出来高超的搏斗技巧,他们用简单的武器格挡,刺杀,劈砍着来犯的不列颠部落战士。
其中一名日耳曼奴隶更是抢过死去的不列颠人的双手斧,习惯性的使用那属于自己的武器……在狂乱的挥舞中,四五个不列颠士兵竟然纷纷倒下,血肉成泥。
“野兽永远是野兽。”
塞克拉斯站在方阵中,发出了鄙夷般的讥笑。在罗马人看来,日耳曼人再勇猛,终究还是野兽。
“但是他们现在在为我们而战。”
阿庇斯略带严肃的提醒着塞克拉斯,这场战斗,不同以往,这些日耳曼奴隶,军团不能再视之为异族,现在的情况,所有的奴隶,都应该值得平等对待。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列颠人的进攻越来越猛烈,就像营地外所有的不列颠人都发现了这里的情况一般,围攻罗马军队的不列颠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到处是人头攒动,他们嘶吼着不断挤压着罗马军队的方阵。直到所有方阵都不得不临时变化成圆形阵型,用盾墙围成一圈,将伤员保护在里面。
惨烈的厮杀中,那只由奴隶组成的部队几乎死伤殆尽。
只剩十几个日耳曼人还在浴血作战,那些战前都对自由和未来充满渴望,充满憧憬的罗马奴隶,全部沦为了蛮族的倒下冤魂。这就像一场欺骗,承诺的自由虽然很美好,但是几乎没有实现的可能,他们被挤在军团和不列颠蛮族中间作战,后退是不可能的,突围更是无望,直到最后倒在蛮族士兵的斧头,长剑之下。
“现在,出击。”
直到奴隶们都几乎死绝了的时候,阿庇斯才下令全体出击。
八个百人队的军团步兵在各自百夫长的带领下,朝外围的敌人展开突刺。
那些已经和罗马奴隶部队厮杀得气喘吁吁的不列颠士兵在罗马正规军突围的时候,开始出现了慌乱。而最后十几名日耳曼奴隶终于等到了罗马正规军的反攻。他们的全身上下,都已经染上了不列颠人和自己同伴的鲜血。
阿庇斯指挥着军团步兵不断向前挺进,顺势一把将已经受伤了的艾玛抓进了盾墙里圈,那里,都是一些已经受伤了的罗马士兵。
……
艾玛几乎是被阿庇斯环抱着扔进了里圈的,然而,她是幸运的,因为其他还未受伤的日耳曼奴隶依旧要和罗马士兵一起,与海量的不列颠人展开肉搏。
不列颠人与罗马人的战线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残破尸体,大多数是之前死去的罗马奴隶,还有不列颠士兵。也有少量的罗马步兵。
阿庇斯用盾牌挡下一名不列颠战士的劈砍,然后短剑从盾牌右侧刺出,刺进了那名不列颠战士的肋下。罗马短剑拔出来的时候,剑身已经全部染成了红色。上面还带着一丝破碎的器官,内脏。
更多的罗马士兵像自己百夫长一样,刺杀着盾墙外的不列颠人。蛮族和罗马军队的伤亡比是不能比较的,往往军团这边战死了十几人,而蛮族要阵亡数百人。这次也不例外,阿庇斯这边,六个百人队阵亡的人数不到五十人,而不列颠人的尸体却堆得跟小山一样高。
而所有的战斗,军团的盾墙是最重要的因素,是一定不能被击破的防线,一旦被野蛮人攻破,伤亡比就是反着过来了。
然而,即便在阵型装备优势下,突围战也没有像想象的那般顺利,到凌晨的时候,丹尼斯的三个精锐百人队成功突围了,但是阿庇斯带领的六个方阵,却被困在了野蛮人的人群中……至于殿后的那三个新兵队,几乎已经全军覆没。
“冲上高地。塞格拉斯,集合所有人,冲上高地。”
混乱的战场,阿庇斯只能临时环顾四周,将目光停留在战场西北角的一处森林高地上。那里,或许将成为这四百名军团步兵最后的希望。
100.绝境
脚下满是野蛮人千疮百孔的尸体,鲜血都已干涸,凝固在战士们的草鞋上,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疲惫写在每个罗马士兵的脸上,但是谁也不能离开阵地,因为这是大家最后的阵地,阿庇斯带领剩下的四百名军团步兵冲上高地以后,不列颠人便将这里围了起来。
是的,再次水泄不通的围了起来,不列颠人仰攻不能突破罗马军队的防线,便想将这里围起来,等到上面的罗马士兵们因为饥饿和缺水而虚弱死亡时,他们再冲上来,杀死奄奄一息的这几百名罗马步兵。
身处这样的环境,阿庇斯不由得想起了历史上的斯巴达克,当这个角斗士首领带领着起义军逃到维苏威火山的时候,大概也是遇到了相当了情况,敌人将高地的四面都围了起来,而且自己手下又都疲惫不堪,伤横累累。只是,历史是历史,斯巴达克最后靠几根树藤,成功突围,而眼下,这块高地,什么也没有,连草皮都是如此稀疏,军队唯一能够指望的便是丹尼斯突围出去以后,能将情报告诉最近的罗马军队,让他们赶来支援,解围。
“他们说我们熬不过三天,我们没有食物和水,这是真的吗?”
艾玛坐在一棵大树下,情绪低落的问到。
她的眼神依旧如此清澈,就像未经涉世的孩子一般,以至于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阿庇斯看到她时,心里还是感到一阵欣慰。
有一刻,阿庇斯觉得自己太狡诈了,让这些毫无作战经验的奴隶站在外围,替军团挡枪,做军团的炮灰,而他们中的许多人,还在幻想着